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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有一种人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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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从林太那里打听到的咖啡店,晚宴的蛋糕就是出自那家店里的西点师,趁着过年放假前的最后几天,问谙忙完手里的琐事来到咖啡店里,只点了一杯果汁和好几份蛋糕,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冬日里的暖阳透过玻璃惬意而温柔的照在身上,刷新着朋友圈里的故事:朋友送孩子上学,朋友带孩子郊游,午小舟带着女朋友看极光。问谙放下手机,感受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
  熟悉的声音出现,几分钟前老庄刚发过消息说有事处理可能会晚点回家,结果就在咖啡店出现,由于问谙坐在角落,老庄没注意到问谙的存在。和老庄一起的是一个一身亮丽的女士,饰品的过度夸张显得人有些浮躁,但那张脸,曾经大名鼎鼎的校花的脸问谙怎么可能不认识,虽然有些憔悴但风韵犹存。问谙四周看看出口想要出去,但出去又不得不经过他们的位置,问谙不想看见更不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只得戴了耳机窝在角落里继续吃蛋糕。
  两人相对而坐。
  老庄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顾惜,又从胸前掏出一只钢笔打开,笔尖朝自己的递给顾惜。点的咖啡和柠檬水已经端上桌,不想服务员搞错老庄解释道:“咖啡是她,柠檬水是我。”
  “怎么喝柠檬水了?”顾惜握着钢笔,按着没有打开的文件问道。
  “咖啡的作用是提神,工作的时候才需要。”老庄示意顾惜看看文件。
  “还以为你在备孕呢。”顾惜玩笑着打开文件,一页一页的慢慢翻阅。
  “是有那个打算。”
  “所以才不要那个孩子的吗?”顾惜合上文件,拿起老庄面前的钢笔笔盖,转动着合上钢笔,“老庄,我们需要谈谈。”
  “可以。”老庄面无表情的摊手示意。
  “都这么多年了,对孩子没有一点感情吗?”
  “比起孩子我更爱我妻子。”
  “是因为问谙吗?她之前不是说不介意的吗?一结婚就变脸了,怎么可以这样?她要是介意的话她之前为什么不说,现在说算怎么回事?”
  “够了。这是我的意思,跟问谙没有关系。你也说了,这么多年了,我也够意思了。”一旦涉及利益人总是那么现实,老庄露出厌恶的眼神,打开顾惜压着的文件,直接翻到最后签字的那一页,钢笔也打开了塞到顾惜手里,指着签字的那一栏,“签在这里就可以。”决绝而痛快。
  顾惜看着眼前老庄,曾经和颜悦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老庄,原来也有这么决绝凶狠的一面,顾惜丢掉手里的钢笔,一把抓住老庄,哀求道:“老庄,我求求你了,你再帮我照顾孩子好不好?你知道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依赖,你再帮帮我,你说过你会站在我身后的,你说过你会一直帮我的,我都记得,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老庄挣脱了顾惜哀求的手:“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说:好,可以,没有问题。可是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很多东西不是单方面付出就可以得以维系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不好,但我现在的生活是不能有他的存在的。我可以给你钱,公司的法务可以外包给你们公司,我可以帮你介绍客户,我求求你,为了我,照顾那个孩子,求求你,我真的不能要那个孩子,他会毁了我的,求求你。”顾惜的哀求很是卑微,对于这个高傲的人来说,这样的姿态已经很低很低了。
  角落里的问谙还是听到了,那个孩子的母亲有多决绝有多无奈,自己曾经就多像那个孩子,被抛弃的感觉真的很难受,问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但还是太满终溢出来了。
  “我真的不可以要那个孩子,真的不可以,对不起,老庄,真的对不起,我签不了这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可以,对不起,老庄,我真的真的不可以,我签不了这个字,要不了这个孩子。”顾惜哭得越来越大声,幸好咖啡店里没什么人。
  老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走吧,不需要你再做什么,孩子跟你彻底没有关系了。”老庄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顾惜走了,望着顾惜的背影问谙缩成一团,曾经的母亲就是这样丢掉自己的啊,这样洒脱的背影又背负着怎样的情感,等再转身看时,老庄已经不再咖啡店了,问谙结过账也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问谙想了很多,顾惜的哭诉母亲是否有过,被丢掉的孩子就像曾经的自己,自己曾经至少还有朋友,那个孩子呢,除了医生护工其他人也是极少见的,如果知道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丢掉那又是一种怎么的感觉,会崩塌吗?会哀求吗?还是会认命?问谙越想越是悲痛,心好像被揉成了一团,然后塞进一个密不透风的小盒子里。
  问谙回到家不一会老庄也回来了,老庄显得异常活泼兴奋,提着咖啡店里的招牌蛋糕,一边拆蛋糕一边介绍蛋糕的由来:“我问过林太了,那西点师是请的一家咖啡馆的,离公司离家里都挺远的,我今天正好开车路过就带一些回来,那环境不错,就是位置有点偏,回头我把地址发你,没事去那坐坐。”
  问谙点点头。
  老庄将蛋糕一一摆放到问谙面前,拿了勺子递给问谙,还不忘一一讲解道:“这个黑的是黑巧克力有点苦,我帮你弄开,你吃里面的,里面的夹心就是那天宴会上你最喜欢的那个。这个蛋糕是蓝莓的,里面的酱我看着做的,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草莓你别吃啊,有点酸应该是比较生。”
  问谙在老庄的指引下一一品尝了蛋糕,问谙知道老庄的心思,只是装作不知道看老庄怎么说。
  见问谙吃得开心老庄也开始进入正题:“今天我约了顾惜谈孩子的事。”
  “嗯。”问谙点点头继续埋头吃蛋糕。
  “孩子还是留着吧。”老庄试探性的说出这话,见问谙没反应连忙补充到,“如果你觉得孩子不方便的话,孩子可以一直住医院,以后可以送寄宿学校。我答应你以后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和我们的孩子,我会写遗嘱,那个孩子我只会养他,他拿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是舍不得孩子还是不愿意拒绝孩子他妈?”问谙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可怜孩子,跟顾惜没有关系。”老庄放下手里的勺子,走到问谙身边握着问谙的手单膝下跪乞求到,“我知道这样做不好,见顾惜前我想象过很多的话术和方式,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不要那个孩子的,可是真到那时候,我做不到那一步,太绝了。问谙,我刚说的我都会做到,你不要跟我分开好不好?”
  看老庄一脸的认真,问谙笑出了声:“其实今天你们谈的时候我就在店里,这蛋糕我已经吃过一遍了。”
  “你刚刚是吓的我吗!”老庄一脸震惊的看着捂着嘴笑个不停的问谙。
  “我有戴耳机的,不是故意要听你们之间的谈话,奈何顾惜的声音太大了,想不听都不行。”问谙彻底笑开了声摊手表示无奈。
  “你个小机灵鬼。”老庄一脸宠溺的看着问谙,握着的手也没有丝毫松懈,“所以你是一早就知道的,所以我们不会分开,对吧。”
  问谙点点头,但又很快摇摇头:“不对,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你说。”老庄掩不住喜悦的看着问谙。
  “如果以后我和他打架的话你帮谁?”
  “打架?问谙小同学,你是小孩子吗?你多大了你还打架,你怎么那么好玩啊,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还打架,你怎么不上天啊?”说着老庄哭笑不得开始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动手揉捏问谙的脸。
  问谙一脸认真的继续问道:“你还没说呢,如果打架的话,你帮谁呀?”
  “帮你帮你帮你。以后谁要欺负你,我给你拼命去。”说完老庄把问谙涌入怀里,很认真的询问到,“问谙,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问谙点点头。
  老庄笑着更加抱紧了问谙:“你不要再吃避孕药了好不好?”
  问谙一脸惊愕的拍拍老庄的手臂,老庄松开用力的拥抱,问谙一脸惊奇的看着老庄:“你知道?”
  老庄握着问谙的手点点头:“床头柜,抽屉里,维生素的瓶子里装的不是维生素。”
  “你怎么知道的?知道多久了?”
  “蛮久了,婚礼后的第二个星期天。”老庄认真的叙说,“那天老家寄来的土货刚到,在家准备帮你煲汤,切菜老粘在刀上,记得以前看过说用头绳绑上会好一点,然后我就翻你抽屉找头绳,就看到了,好像是故意放在角落藏着的,就打开看了,那个维生素我以前在办公室里见你吃过,不是那里面的白色小粒。每次那个之前,你都会喊渴让我帮你倒水,把我支出卧室你就会吃那个药。”说着老庄不停的埋头躲闪。
  “难怪,难怪那天你一直工作没有回家,原来是回过家了。”问谙像被抓到的小偷惶惶不安,“老庄,其实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们可以谈的。”
  “我有试着问过你抽屉里的东西,可每次你都会闪躲,我便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老庄整理了情绪,眼角的泪水被手背抹过,“因为那个孩子的存在,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我原本是打算处理完孩子的事再跟你聊的。”
  问谙紧咬嘴唇强忍泪水的不停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得差不多了。”老庄舒了几口气,一脸不怀好意的问问谙,“你渴吗?”
  这样的说话方式让问谙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干嘛?”
  “每次那个之前你不都是要喝水的吗?”老庄邪恶的挑挑眉。
  “你故意的。”问谙羞红了脸。
  “是的,我就是故意的。”说着老庄再次将问谙拥入怀里,“不吃药了好不好?以后你不管跟谁吵架打架,我都帮你,只帮你。”
  问谙点点头,,,
  ,,,,,,
  深夜里,老庄看着怀里的熟睡的问谙情不自禁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亲吻,嘴唇,脸颊,后颈,肩背,问谙的每一寸老庄想要去亲吻。
  清晨,新的一天连带着空气都是新鲜的,第一抹晨光温柔的照射到问谙的脸上,被自然唤醒,起床气都散场了,床的另一边没有人,问谙有些奇怪。
  厨房里老庄忙碌的身影,正做着问谙爱吃的煎饼,锅里熬着粥,牛奶也热好了,问谙走到老庄身后,慢慢从背后抱住了老庄,脸贴着老庄的后背,老庄给予了问谙很大的能量。
  “醒了?”老庄一手锅一手勺只得侧过脑袋亲了问谙的额头。
  问谙点点头,像树袋熊一样抱紧了老庄。
  “我这快好了,你快去洗漱洗漱,差不多就可以吃了。”老庄催促道。
  问谙听话的去洗漱。
  早餐时刻老庄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那孩子,你真的没有关系吗?”
  “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了?昨天你答应过帮我的,不管打架还是吵架,你答应过只帮我的。”问谙一脸认真的申诉,“是不是后悔了,不行的,律师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这以后还怎么让人相信啊。”
  “帮你帮你帮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了你。”老庄苦笑不得的解释到,“只是那个孩子,你真的不会介意吗?”
  问谙摇摇头,想到昨天的顾惜,连带着脑海里闪过多年前母亲抛弃自己的样子,很是可怜:“其实我和那孩子挺像的。”
  “像吗?不觉得啊,不过以后咱们生的孩子一定像你。”说着老庄握住了问谙的手。
  “不是长相。”问谙摇摇头,“是经历。看见顾惜那样对孩子,让我想起了以前我妈妈就是那样,不是每个孩子都是天使。顾惜想藏起那个孩子就像妈妈曾经想藏起我一样。”
  老庄放下筷子,双手握住问谙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安慰要怎么开口。
  “我没事。”问谙摇摇头,一手被老庄握着一手拿着调羹拨动着碗里的清粥,“我们都做不了那一步,那一步太绝了,留着那孩子吧,我真的不介意,真心的。”问谙一边说一边对着老庄真诚的点头。
  老庄点头许诺道:“就算有那孩子,在我这里你永远排第一位。”
  问谙和老庄的新婚生活这才算步入正轨。为了一切重新开始,老庄征求了问谙的意见给那孩子改了名字,问谙想让孩子跟自己姓,毕竟都是被抛弃过的人,孩子正式改名加问小庄,不想以后有过多纠纷,老庄起草了一份关于孩子的见不得光的协议,内容是顾惜所盼望的,签字那天,顾惜握着老庄的手含泪道谢:“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照顾我的孩子。”
  “不要自作多情,孩子是问谙要留下的,再者,协议已经签了,他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他叫问小庄,是我和问谙的孩子。”说完,老庄收拾好文件离开了。
  冬日里的风格外的凌厉,从顾惜的脸上拂出了泪花,她后悔了哪怕只是一瞬间。顾惜强忍着悲伤,抗一抗,或许扛过了寒冬就好了。
  春节将至,回老家过年被提上了日程,老庄根据家里一年的人员变动和平时沟通留意到的细节,准备了不少给家里的年货,除了贵重易碎的,其余的都是通过快递。按照惯例,往年春节过年问小庄都是在医院过的,可今年不一样,问谙想要带问小庄回家过年,关于问小庄的存在,老庄父母一直是持反对态度的,养前女友的孩子对于淳朴传统的乡村人士是很难接受了,问谙表示老庄父母那边自己会沟通,犹豫再三后老庄决定带问小庄回家过年。
  一年的时间老家崎岖不平的路被整修,下了飞机就看到大姐夫和大姐来接机。因为赶一早的飞机问小庄没睡好,一下飞机就趴在老庄身上睡着,老庄一手抱着问小庄,一手帮问谙推行李。大姐大姐夫看到起先是一愣,但很快故作开心的迎上去,大姐夫帮忙推行李,大姐拉着问谙的手不停的说话,老庄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出机场后一寒风吹过。
  还在路上大姐就接到好几个家里来的电话,问到哪了菜是不是可以下锅了。大姐回完电话与老庄和问谙说着家里这一年的事,虽然很多都在平时联系时说过,大姐还是富有激情比划讲述着。
  快到家了,一家人还是像以前一样满心欢喜在门口盼望着,但当看到老庄怀里的问小庄时,神色间闪过尴尬,但还是拥着进了屋。家里人有些避讳的只拉着问谙说话,只字不提问小庄仿佛没看见一样,老庄奶奶拉着问谙问问近况,工作忙不忙辛不辛苦,都是些老人家的问题。问小庄也醒了,老庄放问小庄下地与自己几个侄子侄女到外屋玩。
  问小庄面生胆怯,由那几个孩子围在角落。
  “你是谁?”其中一个较大的孩子问道。
  “我叫问小庄。”
  “你是谁家的孩子?”另一个孩子问道。
  “他是我爸爸。”问小庄指指老庄,再指指问谙,“那个是我妈妈。”
  “瞎说。”一个孩子反驳到,“小叔和小婶才结婚多久,哪里冒出你这般大的孩子。”
  “我没有瞎说。”问小庄委屈的都囊道。
  “就是瞎说。”“瞎说。”“瞎说。”“你就是瞎说。”
  几个孩子围着问小庄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小孩还跑到里屋拉出了老庄告状:“小叔,有人冒充你和小婶的孩子。”说完指着一脸委屈的问小庄。
  老庄见状赶紧到问小庄身边搂着问小庄,蹲下与几个侄儿交代道:“问小庄没有冒充,我是老庄他是小庄,问呢是因为小庄跟你们小婶姓。问小庄就是小叔的孩子,小庄比你们都要小,是第一次回老家过年,你们多带带他,不要欺负他。对了,小庄还给你们带礼物了。”说完老庄又给一脸懵的问小庄交代:“爸爸有个包挂了鲨鱼的记得吗?里面被妈妈塞满了糖果和玩具,和哥哥姐姐们去玩吧。”
  说完孩子们便玩去了,孩子真的很简单,什么都容易相信。
  二嫂留意到老庄的话,但顾忌问谙,只得编的由头:“今年新砌的灶不太好生火,晚间的杀猪开水只怕要些时候,记得以前老庄在家就很会生火,也不知道生疏没有,拿笔拿惯,不知道还拿不拿得起火柴棍。”看看问谙又连忙补充道:“弟妹若是舍不得也就罢了。”
  “二嫂要使唤我只管说就是,我只管听话做就行了。”说完老庄便去外厨生火去。
  一进厨房老庄妈便一个巴掌拍在老庄的后背上:“你要死啊,好端端的怎么把孩子带回来,在机场没说你就当没事了?你跟问谙才结婚多久啊,就闹这么一出,尽不知好歹。家里人知道不说,你心里没跟弦吗?尽找不痛快,是小孩子吗?老做糊涂事。”
  “二嫂不是来找我生火吗?怎么变找骂。”老庄委屈的都囊着。
  “你还怨起我来了。”二嫂一边洗着菜一边说,“结了婚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平白无故拉个孩子回来,你是觉得奶奶日子太无聊了想气气奶奶?还是根本就没把问谙放在眼里?还是个大学生,只知道给别人养孩子算糊涂账,做慈善也不带这样的。”
  三嫂觉得苗头不对,把烙好的饼塞给二嫂:“好几次电话问谙都说想吃的烙饼,二嫂帮忙给送屋里去,这锅里还有油,我再烙几个给孩子们。”
  二嫂临走前还不忘调侃两句:“听过读书能让人进步的,没听过读成傻小子的。”
  二嫂走后三嫂继续烙饼,老庄妈气得坐到一旁,大姐从菜园子摘了菜回来,一边洗菜一边在老庄身边好生劝导:“你二嫂就那脾气,别往心里去,但说的确实在理。你现在结了婚,有了妻子有了家庭便是有了责任,便不可以像小时候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都是当家的人了,做事有想过以后吗?孩子和问谙以后怎么相处,你们以后会生孩子的,那时候又怎么相处?很多事情不可以由着性子来的。”
  “姐,我知道,我没有由着性子闹,关于孩子我跟问谙商量过的,我有问过她意见,她是同意的。”老庄为自己辩护,这场在家的审判根本就不是说理的地方。
  听到这样的解释大姐表示会向问谙求证,但很快有提醒道:“既然是商量过的,给别人养孩子也就罢了,但你要写遗嘱,以后你要有事,财产必须留给问谙和你们的孩子,亲生的孩子。”
  “人死后财产第一继承人就是配偶。再说了,哪有大姐咒自己亲弟弟出事的。”老庄摇头表示无奈,但眼神一转变得透着机灵,“说实话最近几年公司运营不错,收益蛮高的,要不要我写个遗嘱也分你们点钱?”
  “要死早点死去。”老庄妈恶狠狠的说到,“嘴巴没个把门的,我跟你爸还活着呢,就算死了也不给你烧纸钱。”说完便走了。
  母亲的做派老庄苦笑不得:“许我姐说我,就不许我说自己了。”
  简单的午间修整后,晚间便是一年的重头大戏,辛苦养了一年的几头肥硕大猪将被宰杀,宽大的案板已经备好,滚烫的开水也烧了两锅,大姐夫二哥三哥老庄负责拉着猪的四肢,把猪侧着放下,老庄爸熟练掏出刀一把插进猪的颈脖,然后又快速拔出,案板下的盆早已备好,还冒着热气的猪血流进盆里,惨叫声逐渐减弱,直到彻底没声。
  男人负责杀猪刮毛,女人负责切肉清洗,就连年事已高的奶奶都乐呵呵的站在门口观望,路过的邻居会赞扬老庄妈把猪喂得很肥,这或许就是新年的感觉,尽管问谙怀里的问小庄吓得直哆嗦,问谙也一直低着头不敢睁眼。
  当最后一声的惨叫转变为哀嚎,滴落的鲜血在欢声笑语中变得微不足道。
  后面的步骤有姐夫哥哥们,老庄的生疏只会平添麻烦,换过衣服后才敢进屋子看问谙和问小庄:“吓着了吧。”老庄摸摸问谙的头。
  “还好。”问谙强撑着镇定,怀里的问小庄还在发抖。
  “这样血腥的场面只怕是第一次见吧。”老庄轻抚着问谙的后背。
  晚上是热腾腾的杀猪饭,耳边回想起下午的哀嚎惨叫,问谙便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一大家子吃得津津有味问谙生咽了几口肉,问小庄则是一口都不吃,晚上还有些发烧了。老庄妈特意拉过问谙问了关于孩子的事,证明老庄没说谎,,老庄妈立马表示会一直站在问谙这边。因为问谙的态度,家里人默认了问小庄的存在。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出发。
  深夜里,伴随着丈夫老庄的鼾声问谙进入了梦乡。在梦里问谙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朋友们,以及现在站在旁边的丈夫老庄。从向往到不相信,从绝望到重生,在寻求的一直都只是一份安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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