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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曲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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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头老鹰哪里知道,摇了摇头。
  铁鸡冠上前一步,对阴风手和白头老鹰冷冷一笑,似乎很看不起他们畏手畏脚。
  铁鸡冠人狠话不多,将真气会聚于双爪之上,全身蓝光闪动,六条真龙围绕着。双爪发黑,双爪会聚的真气弥漫着黑气,真气激荡,不可谓不强。
  蒙面人面对铁鸡冠颇为凌厉的进攻,冷然笑道:“小小鸡爪也敢造次!”
  铁鸡冠一发怒吼,人已腾空而起,双爪猛攻,竟将沙江帮的船化成齑粉。
  “怎么,就这么点本事么?”蒙面人也不出招,几个身形躲避就将铁鸡冠的进攻避开。
  铁鸡冠暗暗叫苦,知道对方实力强悍至极。但已骑虎难下,只能拼死一搏。
  铁鸡冠猛然催动真气,强大的蓝龙境六层修为配合狠辣的鸡爪功,当真如同战神,震得周围的人摇摇晃晃。
  “就这?”蒙面人轻蔑笑道。
  只见蒙面人慢慢悠悠从腰间拿出一管乐器——玉箫。轻轻一吹,暗含九九八十一道真气波。铁鸡冠哪里抵挡得住,被打落到沙江,成了落汤鸡。都说鸡不会游泳,这只可略有不同。挣扎着从沙江爬到岸上,口吐鲜血,翻江倒海,如断人肠。
  萧珏看在眼里,道:“这蒙面人若是多用几分劲力,铁鸡冠恐怕当场毙命了。”
  花和尚嘿嘿笑道:“玉面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事方式自然与众不同。”
  铁鸡冠尝了这一曲断人肠的滋味,苦笑道:“玉面公子,一曲断人肠,果然厉害!”
  用箫作武器的本就不多,而能一出手就将蓝龙境的铁鸡冠这等高手打成重伤,除了玉面公子,再无他人。
  阴风手,锁魂钩,白头老鹰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波澜四起,是逃跑?还是逃跑?
  蒙面人缓缓摘下面巾,那张俊美年轻的脸让人惊叹。何以年纪轻轻就是紫龙境六层绝顶高手的境界?这是对手心里的共同想法。
  萧珏笑道:“玉面公子是不是只要被人识破身份了就摘下面巾?”
  云月儿应道:“我看也是。”
  “嘿嘿,洒家怎么知道这个怪人怎么想的。”花和尚拿起怀中的酒喝了两口:“洒家继续跟你们讲讲武林掌故吧。”
  云月儿摇头道:“有架看,不听,不听。”
  萧珏淡淡一笑,表示同意。
  花和尚气的半死,重重呼吸两声,喝了两口酒,继续看着远处的厮杀。
  玉面公子:“说吧,尔等宵小要夺沙江神石,意欲何为?”
  阴风手知道跑是跑不了的,干脆答道:“玉面公子,你是个人物。我们打不过你,但是,天下觊觎神石者不计其数,你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这个无需尔等操心。既然不肯说,杀了这么多沙江帮弟子,命是要还的。”
  玉面公子身形闪动,六条紫龙仰天长啸,配合一曲断人肠,伤人肺腑,震撼人心。
  阴风手,锁魂钩,白头老鹰催动真气,全力抵挡,却不堪一击。
  突然,天空一道紫色光芒划过,鱼竿旋转,将真气挡在外面,但显得有些吃力。
  “老前辈,让开!”玉面公子喝道。
  花和尚笑道:“原来这老家伙到了紫龙境,洒家可真蒙在鼓里了。”
  萧珏暗暗皱眉,几百年来,紫龙境者寥寥几人,现在却如雨后春笋,越来越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萧珏想不明白,但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有点恐惧。
  云月儿也有一丝和萧珏一样的感觉。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神识已被激活,神脉已铸,冥冥中自有天定,一切危险,一切风暴都会不期而至。
  老渔翁道:“玉面公子,老朽知道这些人死有余辜,但是他们死了,一些真相永远石沉大海,他们现在还不能死!”
  玉面公子并没有撤掌的准备,喝道:“我不知道老前辈在说些什么!若是老前辈知道其中隐情,就说出来。”
  老渔翁艰苦的支撑着:“请玉面公子相信老朽,其中缘由请恕老朽暂时不可奉告。”
  玉面公子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撤了掌。
  浪滔天道:“老前辈德高望重,浪滔天自是钦佩,只是这些人杀我帮中弟子数十人,实在罪无可赦。”
  老渔翁调整气息,叹道:“浪帮主,老朽知道,凭老朽一句话就让你放下三十多名兄弟的血海深仇难上加难。但老朽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今日老朽自断一臂,还望浪帮主给个面子。”
  眼见老渔翁即将用利刃自断一臂,浪滔天蓝光闪烁,以指催动真气形成气墙,挡住老渔翁的利刃:“前辈,浪某信你就是。自从四个月前星云子大侠死后,江湖越来越乱。正义之士,少之又少。前辈侠肝义胆,行走江湖五十余载,救万人于水火。浪某自信前辈不忘初心,不负天下人之敬佩。”
  老渔翁眼睛渐渐湿润,叹道:“多谢浪帮主、玉面公子信任老朽。只恨老朽已是风烛残年,欲为天下除恶已是力不从心。”哀叹数声,尽显凄凉。转头对阴风手等人道:“你们滚吧,别在打沙江神石的主意!”
  阴风手等人没想到自己还有命活着离开,喜出望外。收拾家伙,迅速逃离。
  铁鸡冠饶是受了如此重伤,也是两步并一步,飞速逃跑。
  玉面公子想不到老渔翁隐瞒的究竟是什么,看了一眼。身形一动,蒙上面巾,人已消失。
  一道从未出现过的花瓣影子尾随其后,玉面公子怎会不知?并不理睬,依旧让她跟着。
  沙江上,老渔翁还没走。
  浪滔天对老渔翁礼貌至极:“老前辈,你多保重。”浪滔天招呼门下弟子就要离去。
  老渔翁开口道:“浪帮主,沙江神石抢夺的人会越来越多,对手也会越来越强,万事小心。可惜现在天下大乱,正义之士一盘散沙,唉。”
  浪滔天心想:今日来的几个高手都是蓝龙境六层以上的高手,在江湖上并不多,要说紫龙境,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数。再说,沙江神石虽是镇帮之宝,但除了象征尊严与代表着沙江帮这一用处外,可以说别无用处。何以会引来这么多高手争夺?
  浪滔天想询问,老渔翁边走边叹:“莫问缘由,江湖已乱。千年浩劫,万人争雄。流血千里,血溅天下。老朽已是风烛残年,可叹,可悲。可叹,可悲。”
  他这一番话是用内力催动,沙江边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珏,云月儿。他们的境界不高,但是,他们的神识已经感受到了天下大乱的压迫感。
  “为什么?为什么?老渔翁似乎知道挺多不为人知的事,可是为什么,他不说出来?”萧珏这样想着,也是这样说着。
  花和尚拍了拍萧珏肩膀嘿嘿笑道:“小子,何必自扰。洒家管他天下乱不乱,我意逍遥,便是逍遥。”
  云月儿叹道:“只怕到时候谁都无法置身事外。”
  花和尚奇怪的看了看云月儿:“怪事,怪事。怎么你这小娃儿也认为天下要乱了。洒家不跟你们聊了,嘿嘿,游遍天下,我意逍遥!”花和尚几个身形,人已不见。
  浪滔天仔细回味着老渔翁的每一句话,若有所悟。老渔翁定是有难言之隐,借此告知沙江神石的重要性,这很可能就是天下大乱的导火索。
  浪滔天带领众弟子回帮,心中已做好恶战的准备。
  本来还热闹非凡的沙江边,现在就只剩云月儿和萧珏两人。
  连那神秘的金纸人都不在沙江上四处游荡了。
  “萧珏哥哥,我们现在去哪,这江边好冷啊。”
  萧珏想了想日间发生的事情。问道:“月儿,你还记得今日我们路过的那座废弃的山神庙吗?”
  云月儿想了会点头道:“记得,白天还点着灯呢。”
  萧珏道:“我有预感,那里会发生不寻常的事。”
  云月儿笑道:“萧珏哥哥,你去哪月儿就跟着去哪。”
  萧珏携着月儿的芊芊细手,前往那个神秘的山神庙。
  山神庙外狂风呼啸,阵阵狼嚎。萧珏和云月儿竟心底生出一股惧意。
  萧珏示意云月儿停下,环顾四周却无异样。
  “萧珏哥哥,你看,白天山神庙里还点着灯。这会竟然灭了。”
  云月儿和萧珏自从有了神脉,激活神识以后,夜中视物,已是轻而易举。
  萧珏皱眉道:“白天点灯,晚上却灭了,难不成有人睡觉。抑或是燃尽了。”
  微弱的月光依稀照在破旧的山神庙上。萧珏和云月儿此时躲在暗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
  “是他们。”云月儿和萧珏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
  有四个人并排走着。从左至右赫然是铁鸡冠,阴风手,锁魂钩,白头老鹰。四人并排走着,步调竟然一致。面无表情,如行尸走肉一般,迅速急行。
  萧珏心里纳闷:这铁鸡冠被玉面公子打成重伤,如何就这般走得迅速了?
  那四人整齐的进入山神庙,消失在萧珏和云月儿的视野中。
  萧珏一个眼神,云月儿立马会意。两人轻声前进,慢慢靠近山神庙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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