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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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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去一月,正值刚入秋,小院里传来一阵歌声:“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原来是复原的叶靖,他嘴里哼着歌,在院子里做些伸展运动,活动下筋骨。
  千儿端着脸盆站在一旁,预备给运动后的叶靖擦脸,此刻迷惑的看着他,问道:“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叶靖头也不回的道:“锻炼身体。”千儿见他动作奇奇怪怪,愈发纳闷,心里暗自嘀咕:少爷摔了一跤后,仿佛变个人似的。
  半个月前,在大夫的反复保证下,颜清云终于允许叶靖到院里走走,慌乱过后的叶府,重新变得安宁起来,近些天来,叶靖大部分时间待在书房里,读书写字。
  读书,为的是现今外界情况,主要关注今人的文章。对于曾经熟悉的,例如《论语》等书,只是匆匆地扫一眼,以回忆为主。前世时,好歹有文学功底在,而且所看所知的,均是经过上千年沉淀,并非前人可比。
  写字,原因更简单,字是人的门面,封建社会中,若是写的一手好字,自然加分不少,多加练习,未来必有好处,更何况还有些字体书法,是没出现过的。
  现在的年月,对比后世,约摸是中唐时期,唐代楷书,说是登峰造极也不为过,后人所知的书法大家,颜真卿、柳宗元,是其中楷书代表,所谓颜筋柳骨,莫不如是,可历史变得面目全非,说不好,两人不一定存在。自己前世勤学苦练下,对楷书颇有心得,若是能复现,也是一场美事。
  舒展完身体后,叶靖直接在原地,就着千儿手中的脸盆,随意抹把脸,经过一月的时光,对身边的人早已熟悉,见千儿奇怪的看自己,调戏心起,掬起一捧水,泼向她。千儿不恼,反攻向叶靖,一手环抱脸盆,一手往盆中沾些水,甩向他。
  两人嬉闹一会,千儿担心招人非议,连连告饶,见少爷仍是闹着,假装生起气来。
  叶靖顺从的停下来,打量起千儿,要说这人,有时候还真的看脸,千儿年龄尚小,未长开,却是十足的美人坯子,头发柔顺黑亮,皮肤白皙,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小脸蛋,微微透红,大大的双眼明亮清澈,鼻梁高挺,粉嫩的嘴唇微微向上翘,一点点生气的表情,可爱至极。
  此时天色渐渐热起来,千儿穿得偏薄,且她年龄虽小,发育的却堪比双十女子,衣服淋湿后,曼妙的身材展现出来,叶靖哪里扛得住,赶紧挪开双眼,只作不见。
  千儿尚未察觉,撅着小嘴,兀自有些不开心,好在另一个丫鬟,含玉走过来,对叶靖福了福,开口道:“少爷,老爷吩咐:身体既然大好,学业便得抓紧了,立刻开始用功,先复习之前学的《论语》。”
  叶靖先不管父亲的吩咐,来了许多日子,朝夕相处的,还没好好看过两人,刚打量完千儿,又瞧向含玉,又是另一番美景。
  含玉长二人一岁,更显成熟些,面容白净,鹅蛋脸上,双眉宛若柳叶春山,一对丹凤眼,好似秋水剪瞳,鼻梁小巧而秀挺,嘴唇适中,整体看来,令人觉得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最令人沉迷的是眼神,含着些欲语还休的华彩,令人见之忘俗。
  含玉喜欢白色,这会儿穿着一身白底襦裙,上面绣着些花纹,被叶靖猛瞧,人未语、花自羞,脸上腾地升起两朵红云,含羞带俏的模样,让人感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颜清云给叶靖挑的两贴身丫鬟,下了极大的心思。
  叶靖欣赏完,暗自高兴:幸好那时保住她们,若是真赶出去,当天得被人抢了不可,一想到这般出色的人儿,若是给些腌臜泼才,藏匿家中,心中不由恶寒,万幸,万幸。
  两女不解,见自家少爷一脸感概的模样,顾不上羞涩,赶紧问道:“少爷,怎么了?可是老爷让读书,心中不舒服?没事的,如往常一般,少爷就说:身体尚未全好。拖上一拖,老爷事务忙,顾不得的。”
  叶靖哪里不知道自己以往的表现,回道:“倒不是为着读书的事,而是这几天,在书房里看到些记载,关于武道的事,不知具体是怎样的?”叶靖近些时日,发现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个世界,是存在武功的,有那武道高人,一身功夫惊天动地,能常人之所不能,而且并非小说传记,正史中亦有片语提到。
  依着记忆,武道在当今天下中,占据着不小的分量,战场上,即使不能左右局势,但在小规模战斗,以及冲锋陷阵上,往往起到奇效,这让叶靖心生向往,毕竟谁人少时,没有一个武侠梦呢?
  千儿回道:“奴婢知道的少,不过少爷可以问问马爷。”叶靖点头,马爷,全名马勇,母亲娘家带过来的老人,自己没见过几回,往后寻个机会,套套近乎。
  此时含玉见千儿衣服淋湿,赶紧拉着她,回到小屋换衣裳,叶靖进房中读书。将将换好时,催用饭的丫鬟第二次过来了,叶靖前一回帮忙遮掩,推脱道:自己看书正在要紧处。刺客见千儿换好衣服,赶紧放下书本,若是拖沓下去,担心母亲亲自过来。
  千儿、含玉连忙簇拥着他,赶往大宅。
  到了主院后厅中,见圆桌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母亲颜清云,生的容貌秀丽,肤色白嫩,宛若风华正茂的少女般,夺人眼球,实际上年已四十余岁。
  那男的自然是他爹叶正明,端的是,一副气宇轩昂的好相貌,朗目疏眉,神仪明秀,下巴处留着一缕美须髯,嘴唇略薄,挂着两撇胡子。眼角隐约的皱纹,以及花白色鬓角,提醒着,他年岁已长,不过,岁月在他身上,平添几分沧桑,更具魅力,遥想年轻时,风流债定是欠下不少。
  可此时的叶正明,黑着脸,十分不满,颜清云在一旁劝他:“靖儿难得用功,以往哪里见得到,而且今天,是因着读书才来晚了,你还不高兴。”
  叶正明板着脸,不悦道:“小畜生会用功?不给他老子添麻烦算是好的。”看来在父亲的印象里,自己实在是够差劲的,赶紧上前两步道:
  “孩儿来晚了。”
  “还不赶紧坐下!磨磨蹭蹭的。”叶正明开口道,颜清云赶紧打圆场:“靖儿饿了吧,快坐下,今儿有你喜欢的鹿肉。”叶靖本来的迟,见母亲维护,迅速答应着,找位置坐好。
  叶家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的悄无声息。饭后漱口毕,叶靖想着回去再看看书,于是道:“孩儿告退。”
  叶正明放下茶杯,阻拦道:“匆匆忙忙的要去干什么?过来,前些日子问古先生,说你学到《论语》学而篇,你先背诵与我听。”
  古先生,是父亲给叶靖请的老师,秀才出身,学问有的,且叶靖聪慧,平日里极得他喜爱,惜乎叶靖,却不是个好学生。
  这边厢,叶靖稍稍回忆后,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能明白?”叶正明开口问道,
  叶靖答道:“略懂。”
  叶正明大怒道:
  “蠢东西!本因着你年纪小,着你熟读即可,仗着几分小聪明。略懂略懂,你倒是说说懂了什么!”叶正明发火并非空穴来风,实则是他近日来,刚知晓儿子读书的真实情况。
  叶靖读书,耐不住性子,一腔心思全在玩上。好在人聪慧,古先生教书,一学就会,一听就懂,看起来挺好,但架不住上课太少,动不动溜号,还让丫鬟们带话,说自己头疼脑热的,古先生不好管太多,碍于叶家家世,向来是依着他。
  回家休息的叶正明一开始没察觉,先生那全是夸叶靖聪慧,却从不说进度如何,后来慢慢觉出味来。于是抓着古先生细细盘问,才知道,他儿子功课进度,实在感人,仅仅学完《千字文》,才开始背诵《论语》。
  倒不是一定要儿子考个状元回来,叶正明真正生气的地方在于:
  豪门世家,从不担心儿子蠢,最怕的是耍小聪明,自己不满五十,尚能撑到有孙子的时候,即便连蠢两代人,俱是败家子也无妨,安排些得力人选,家业庞大,一时间倒是撑得住,更有大哥一脉护持,实在不行,生活总没问题。担忧的是,后代自以为聪明,螳臂当车,做出蠢事情来,牵连到阖族上下。
  那时节,谁能救他呢?今天来的迟,也未必是因为读书,这孽子啊,该如何是好?
  颜清云仍在劝解着:“靖儿既然说懂了,应该有几分把握,老爷别发怒,当心气坏身子。”
  叶正明缓了缓,想到时间还长,走一步,看一步吧,问叶靖道:“你给我解释解释: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什么意思?”
  “孔子的意思是:学了又时常温习和练习,不是很愉快吗?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不是很令人高兴的吗?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怨恨、恼怒,不也是一个有德的君子吗?”叶靖倒是很淡定,有问必答。
  “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叶正明连续发问。
  “有子的意思是:讲信用要符合于义,符合于义的话才能实行;恭敬要符合于礼,这样才能远离耻辱;所依靠的都是可靠的人,也就值得尊敬了。”
  “古先生教你的?”叶正明讶异,儿子怎么变个人似的,不太对劲。叶靖心里咯噔一下,现阶段,古先生只要求背诵,并未释义。
  也是不忿父亲对自己的看轻,借着前世记忆,顺口作答,导致现在被怀疑,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孩儿趴在床上无事,连日里心有所想,恰巧今天在读书时,正好看到书上,对学而篇的阐述,孩儿依着书上所说作答,其中添些自身领悟。”
  叶正明并不是一味严厉,闻言难得的笑起来,道:“很好,往后多加努力,切勿自满,明年古先生参加乡试,没空继续教书,等过几天,为父另请一先生教导你。近些日子,新先生没到之前,在家好好温习功课,下去吧。”
  颜清云喜笑颜开,道:“好孩子,早点歇息,别太过用功,当心伤了神。”叶靖告退,带着千儿、含玉回到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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