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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元冥嘴角抽搐,“你怎么把两份都写了?我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清楚啊……”石泽涵一脸无辜,“我文举和武举都报,不可以吗?”
“啊这这……”
“这不是上个月被少城主斩断了魂魄的、从乡野之地来的那个什么天才么?大概是脑子被打坏了吧?”
“文武同修??怎么可能,人体内的文武灵脉互相冲突,这种事情……天方夜谭。”
今天来到此处报到的百姓都觉得很是开了开眼界,先是见到一名书生与少城主见招拆招,接着又见到也许一生仅此一面之缘的龙武军大将,现在这毛头小儿又在此口出狂言,要求文武举一起参加……这可真是……
不止元冥,那些中立的百姓此时也觉得石泽涵只是穷乡僻壤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而口出狂言罢了。元冥仿佛十分大度,大手一挥:“可。八月秋闱,希望同年定要如约而至。”
在人们眼中,可是尽显少城主风采。
而杨桐却是在心中暗暗腹诽,这小子看着石泽涵给自己挖了坑,立马就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推了进去……不过自己背后这少年似乎也不简单,光是魂魄被斩,还有如今种种,便不能以常理论之。
何况杨桐见的怪才多了去了,自己本身也算一个,见怪不怪。他朝着元冥冷哼一声,带石泽涵和同行的几位亲友离去。
……
……
几位龙套亲友向棠溪城返回,而石泽涵则在杨桐的带领下,进了元氏城中贵族住坊,一座合院宽敞而又华丽,让石泽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杨桐的屋子。
石泽涵才从现世转世重生到这里一个月,因而对于自己“乡村孩子”的身份还没有很多代入感,但尽管如此,看到杨桐奢华的屋子,石泽涵还是联想起了前世的汤臣一品、四环豪宅。
进了屋子,杨桐随意招呼石泽涵坐下,拿起茶具开始操作起来,一边问着:“你参加武举我倒是没什么疑虑,虽说你魂魄被斩、功力尽废,但我看你现在也不像是个废人的样子,我也不多赘问。但文举……”
“你应该知道,世界上能引灵通脉的人本就是少数,按老祖宗说的话,咱们这是受了老天爷的福佑。而文脉和武脉在人体的经络不同,且相互冲突,若是你真的能做到以文引灵,那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但若不能的话,这次科举之行实在是意气用事,最后只能自吞苦果。”
石泽涵略微沉思,问道:“杨师兄可否指点一二,这以文引灵的概念是从何而来?”
杨桐扶额:“你是真不知道?那你还……唉,也罢,我便同你说道说道。”
“这引灵通脉,实则是吸收天地灵气,借助器具来触及逾人之力。咱们文人修士,与武师不同之处,在于文修心境,武修魄体。”
“你曾经是剑客,武修之路你肯定明白;而文修,我便以我等诗人之辈为例。一般而言,当文人修士心有所感、思有所知,可感应天地时,便能开辟灵脉,并生出自己的本命御笔。”
“类比你们剑客的一招一式,我们诗人的招式便是诗赋的具象化——意向愈发复杂清晰,情感愈发深邃震撼,御笔出墨则愈发强大。行文人之路需自身所感,天地有眼,他人感悟的意象换人吟唱威力便会大打折扣……因此偷师他人的诗词歌赋是行不通的。”
“喔?”石泽涵若有所思,随即抬手平举,眯眼张嘴: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顿时,偌大的房舍内气旋四起,风声嚎叫着仿佛要将屋顶掀开。这架势吓了杨桐一跳,他急忙运转功力,手一挥,屋内重归平静。
“你竟然真的已经打通了文脉?”虽然杨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的时候,仍然震撼无比。
这可真的是前无古人的事情。
“呃……”石泽涵勉强笑道:“算是吧,但是可能是文武双脉的关系,我只能用剑,却没有本命御笔……”内心中,石泽涵则狂喜不已——这唐朝的老天爷没见过宋后的诗词歌赋,那岂不是都是我的著作了?!。
“啊,”杨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打紧,本命御笔实际上也可以更换……倒是没多少人这么做便是了。因为人与器物神魂缔结了链接之后,二者便可以共生共进,换言之,你的器物也可以随着你的成长而成长,在儿时背负的一把破刀,也许等到其主人修成了剑圣,那刀也是世间至宝。”
“你没有本命御笔,只需选择一只好笔,缔结链接便可……”杨桐推过来一盏茶,“明日我便带你去元氏城的市场内寻找一只趁手顺心的御笔,助你文举一程。”
“谢杨师兄!”石泽涵有些激动地一拳捏碎了刚接过的茶杯。
两人相视无言。数息时间后,石泽涵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少年心中暗暗盘算着,也不知自己这穿越而来的魂魄会不会影响到什么文脉武脉,缔结链接之类的同样也不清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
……
棠溪城中。
李家虽拥皇姓,在小城之中却与平民百姓无异,家主李全平易近人、老实敦厚,掌管着几乎整个棠溪城的玄铁进口和制剑出口的产业。即使有人斗胆问起这姓氏,李全也总是笑着摆摆手:“一介草民,何敢争天子余晖!”
家中兄妹二人李雨枫、李雨潇与石泽涵从小便是挚友,因石泽涵幼年时随师父石敢当移居棠溪城中,双亲了无音讯,便对他十分照顾。三人到了绮纨之岁,石泽涵又是棠溪城中数一数二的少年剑客,行侠仗义,每每李家在生意上与他人有了争执、孩子辈受了欺负,石泽涵也会挺身而出。
李雨枫身形高大却没有显得虎背熊腰,好似一棵茁壮的青竹拔地而起、参天而去,眉眼粗犷有神,就是一头黑发总是像个鸡窝一样乱糟糟的,为此事妹妹不少说他。
而女孩李雨潇则亭亭玉立,正是河北道女子常见的身高,矮了李雨枫、石泽涵约莫半个脑袋;一头秀发微微带卷,自然垂下,俨然一副美人胚子,走在街上总引得小生流子驻足而望、频频回首。
二人此时正忙活着家中生意,将外城运来的玄铁分类分量,送往城中每家每户的铸剑师。
“哥,你说泽涵哥他这次……”李雨潇心不在焉地记录核对着手中的供给量、需求量,犹豫再三,问道。
李雨枫放下怀中约百斤重的玄铁,呼了口气:“放心吧你,泽涵哥的实力你不清楚?上一次是被那竖子用了邪法袭击,但泽涵哥何许人也?当初咱们‘石家军’那帮子蠢货,见泽涵哥被砍成了傻子,都跑去投靠林壹,还反过来对泽涵哥恶言相向……现在呢?泽涵哥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哎呀,说话要严谨!”李雨潇嘟着嘴纠正,“什么叫‘石家军’那帮子蠢货?咱们现在也还算其中的一份子吧?只是那少部分人……墙头草又有什么挽留的必要呢?不提也罢。”她哼了一声,担忧的神色却又浮现上来:“也不知泽涵哥在元氏城是否进展顺利……”
“好啦好啦,你想也没用,快点来做好这上千斤玄铁的记载……等会可是我去挨家挨户地送,要是天色晚了,又得挨骂。我先去送一部分。”
李雨枫用粗麻绳将哑光的黑色玄铁绑在了肩背上,脖子被微微压住,无法完全抬起来。他一边和妹妹说着,一边扛着玄铁向外走去。这样的重量,寻常成年人也仅能堪堪扛起、坚持个数十息,但李雨枫却是每每数日就为城中乡亲配送玄铁、日行百里。
这对于未能引灵开脉的人而言,日行百里已是只少不多的距离,更不必说负重而行。事实上,李雨枫追随着石泽涵的身影,如今也已是初阶剑师的境界,且其体魄气力,远超常人。
走出几步,李雨枫低着头只见到地上人影闪过,却来不及反应,又往前迈出一步,果然撞到了什么。
李雨枫正准备道歉,却发现不对劲——自己仿佛撞上了铜墙铁壁,整个人向后仰去,而不是如想象中撞倒了行人。
玄铁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李雨枫摔了个底朝天,勾着脖子一瞄,面前站着的是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腰间佩青绿色细剑,睫毛分外的长,虽是男子,却生着一张女儿脸。
李雨潇心中紧张不安,虽然这不知来历的少年没说任何话语,但她依旧觉得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