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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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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张安就跟着欧阳玉朝南城走去,已经接近掌灯时分,各家各户门口都挂上灯笼,天岳城晚上并没有宵禁,只要你愿意半夜三更都可以开店。
  两人越往西南城角走,街道越是清冷,至此很多商铺都已经关门打烊。
  欧阳玉走在前面,来到一个幽静小巷,他拿出面具戴上,对着一扇破旧木门沉吸一口气,张安看后也戴上面具。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过了会一个佝偻老者提着油灯,打开了门,冷冷注视他们。
  “前辈,我们想去黑市,劳烦您带个路。”欧阳玉颇为识趣的奉上两块中品灵石。
  佝偻老者看着手中的灵石,点点头,嘶哑的声音仿佛透着死气:“跟我来吧……”
  跟着老者穿过一道道巷子,足足走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这就是黑市?”张安看着眼前通火灯明的大小房间,哪有半点黑市该有诡异,昏暗,从外面看过去分明看不到一点灯火,可到了里面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整个黑市都被阵法笼罩着,只有晚上才会显现。”欧阳玉低声解释道。
  “小友对黑市很熟悉嘛?”一路没有说话佝偻老者突然说道。
  “和家中长辈来过,自然知道点。”欧阳玉说完就暗叹不好,他一句话,对方就看出了他的年纪,真是大意了。
  “好了,你们也进来了,老夫就走了,不要惹事,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们。”佝偻老者说完,转眼就消失了。
  张安眨了眨眼,看着老者在自己眼前消失,神识都感觉不到,如果不是刚才的对话,他还以为是鬼呢。
  “在这里不要乱用神识,很多人都很谨慎。”欧阳玉提醒他。
  张安点点头:“咱们去哪里卖?”
  “黑市没有具体店铺,可能过了今晚明晚就没了,我们来的还算早,还有很多地方。”
  黑市并不宽广,都是一间一间房屋,每间屋子有两到三个门,大家来来往往还算方便。
  很多人和他俩一样都带着面具,看不透修为。
  张安并不着急摆摊,欧阳玉准备带着他熟悉熟悉黑市:“看到这个位置了吗,从这往左便是买卖丹药药材的地方,往右是法宝符箓,前面则是各阶功法。”
  “还有功法典籍?”
  “都是些低阶功法,即便有厉害的也都是些断章残篇,不堪大用,相比我们正统功法不值一提。”欧阳玉语气不屑道。
  “好了,你别想那么多,有我在,一定可以帮你卖个好价钱!”
  “多谢!”
  “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谢。”欧阳玉打断他的话,在宗门难得有个知己朋友,朋友有事他自然竭力帮忙。
  两人步入丹药区,走了三四个房间,位置都被占得差不多了,想硬挤进去只怕会招人厌。
  看着别人的地摊,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奇珍异草,可谓琳琅满目,再想想自己储物袋的两瓶丹药,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咱们要不找个人直接谈吧?”
  “不行,你如果以后还在这里卖,而且还要高价,那就得摆摊,逐渐积累名望,你要是只卖这一次那还不如卖给我,这样更好。”欧阳玉第一次这么严肃的看着他,他能帮忙的地方不多,但每次都很用心。
  对于好友的心意张安心中明白,也很感动,随即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即便带着面具看不见,话语依旧如此:“好,我们摆摊!”
  两人来到一处较大的房屋,可以容纳三到四人摆摊,此时已经占据一人,对方黑纱遮头,看不透修为。
  两人找了个位置盘膝坐下,并未摆出丹药,欧阳玉而是先取出一块木牌,随后直接上笔:“顶级洗髓丹,五块中品灵石一颗!”
  写完放在一处显眼的地方,看得张安一愣一愣的,低吼道:“就这样?大哥五块中品灵石谁敢买啊!”
  普通洗髓丹就八块下品灵石,品质上佳也不过二十块,你小子刚开张就定五十块。
  欧阳玉笑了笑:“这样才能吸引人来嘛,如果只是普通价格谁会注意你,等人来了是加是减还不由我们啊!”
  “咦,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安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
  对面黑纱人睁开眼睛看着显眼的木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很快又闭上,黑市像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不停地吹捧自己的东西,最后砸了招牌。
  黑市内人来人往很多,张安他们这块也来过不少,那块显眼的木板确实能吸引不少人的眼球,但看到上面的价格马上就离开了,至于两人看都没再看一眼。
  洗髓丹只适用于炼气期,到了筑基经脉已经足够强大,洗髓丹也就没了作用,五十下品灵石一颗,谁会人傻钱多。
  “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吧。”张安提议道。
  欧阳玉也清楚不能在一个地方死磕,当即决定收好牌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哇……顶级洗髓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地上两人相视一笑,慢慢抬起头,顿时被吓了一跳!一个小胖子站在那笑看着他俩,体态硕大如同一座肉山,眯着眼睛如同弥勒佛一般,可以用“人畜无害”来形容,然可怕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三个,一个比一个硕大,强大的气势无形之中散发。
  欧阳玉准备收木牌的手慢慢拿了回来,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你若是想要,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随即他立马用神识给张安传了句话:“对方修为不明,看这架势可能是金丹修士,你小心了。”
  张安心中一颤,等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等到,刚要走偏偏就来了堆金丹修士,我还真是倒霉啊……
  “哦,真的吗,给我来一粒看看!”小胖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盛。
  见此张安从储物袋取出瓷瓶倒了一粒递给小胖子,小胖子接过丹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片刻,随后一口吃下。
  “喂,你……”张安本想阻止,但看到他身后的三座大山火气瞬间被压了下去。
  “丹药是好丹药,不过小爷又不傻,五块中品灵石一颗。”小胖子摇摇头一脸不认同。
  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孔早已怒火焚烧,什么意思不打算买还吃我一颗丹药,以为我这丹药大风刮来的啊!
  “正好,我这次出门还剩一块中品灵石,就当买你一颗吧,别说小爷买东西不给钱。”小胖子拿出一块灵石。
  张安接住,一块就一块吧,算这胖子还有点良心。
  随后小胖子就离开了,两人不敢再在这蹲下去,收好牌子赶紧换地方。
  不停辗转,始终没找到满意的摊位,都还不如原来的位置,半夜子时黑市逐渐饱和,想再找个好位置比较难困难。
  这时欧阳玉突然一拍张安手臂,指向远比摊位:“喂,你快看那人是不是很眼熟!”
  张安朝他所指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摸着下巴的一角山羊胡,男子身影偏瘦,衣服挂在身上明显大了几分,他越看越觉得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确实挺熟悉的,尤其是那个身形,还有那个动作……”
  欧阳玉从储物袋拿出两粒丹药,张安接过一颗,定睛一看原来是幻音丹,就是可以改变声音的,和驻颜丹一样很受女子喜欢。
  “怎么样,我这声音!”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欧阳玉口中传出,张安措不及防吓了跳。
  “你这声音也……”算了反正也就一两个时辰,他也一口吞下,顿时感觉嗓子处有什么东西隔着,很不舒服。
  “感觉很不好。”张安的声音略带嘶哑,至少不会被人认出来。
  欧阳玉笑了笑,上前来到长袍男子的前面,看着地上的一堆玉瓶,左看看,右摸摸,时而摇头,时而叹息,就是没有买的意思,很快长袍男子不乐意了。
  “不买就别碰……”男子声音冰冷,带着些许怒火。
  张安瞳孔一缩,声音也很熟悉,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男子手指上的戒指,丹宗特有的储物戒指,基本确定了,难怪此人那么眼熟,他看向欧阳玉,两人正好来了个对视。
  苍云子!他师叔,朴青子师弟!
  几个月不曾见到他,谁想会在黑市碰到,缘分有时还真是那么奇妙。
  “还真是苍云子师叔!”欧阳玉传音道。
  张安舔了舔嘴唇:“看来今晚运气不差…”
  “师……是你炼制的吗?”他拿起一个玉瓶,打开嗅了嗅。
  “废话,不是我炼的,难道还是你啊,黑市的规矩不懂吗?”苍云子看着两人,眼中有些不屑,他在这等半天了就等了这么两个憨憨,看来今晚生意不好做啊。
  听到这话,张安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老家伙,当初炼丹可是被他骗了不少丹药,这里面肯定有他以前炼制的。
  一旁的欧阳玉也颇为鄙夷,当初他去领丹药就被苍云子克扣过,说什么最近丹药炼的少,大家都只有这么多,全部都是狗屁,看看地摊上摆的都是什么,我说怎么会在黑市遇到他。
  “如果我猜的没错,阁下是天岳宗的苍云子吧,啧…啧!”
  此言一处,苍云子猛地抬起眼皮,面露寒霜,眼光似剑紧紧盯着欧阳玉,神识散出依旧看不透两人的修为模样,一时之间碍于黑市规矩也不敢轻举妄动。
  “两位认识在下?”苍云子收回神识,缓缓说道。
  面具下,张安、欧阳玉都被吓了一跳,深怕这老鬼一下暴起,终究是金丹真人,即便两人有这面具也得小心翼翼。
  “认识,认识,阁下的大名两百年前在抚天城就听说了。”张安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原本想动手扯下对方面具的念头瞬间打消了,两百年前他刚结丹,就跟着师兄朴青子前往抚天城驻守,其间斩杀了不少妖族,名声是有些,不过相比师兄朴青子还是差远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着,想到这,苍云子不由好看对方一眼,想来对方也是金丹修士。
  “哦,不过都是些陈年往事,不足一提。”苍云子习惯性摸了摸山羊胡,故作高深道,
  张安忍住笑意,这几百年前的事他都是听大师兄讲的。
  “阁下乃天岳宗长老,怎么会再次摆地摊啊?”
  苍云子眼角一皱,这是在嘲笑他吗,摆地摊怎么,只要有灵石谁会在意,当然这话他是不可能说了,对方身份不明,他也只能先沉住气:“不过是场交易,你买我卖,何须这么看重过程,看来两位是没找到什么好东西吧。”
  欧阳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可能会被看穿:“今晚运气不佳,就不打扰了。”
  说完两人就准备离开,看着两人背影苍云子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能看穿他的身份,想来修为不低,还是收回了动手的念头。
  “等等!”
  门口两人身子一颤,不知道是不是被看穿了,离门只有一步之遥要不要跑?可是跟金丹修士比速度那无异于找死。
  张安缓缓转过头,看向苍云子,沉声道:“阁下还有事?”
  “相见即是有缘,这有一瓶丹药就当送于二位交个朋友。”说完一个玉瓶飞向两人,张安一把抓住,看都没看直接收入了储物袋。
  “多谢。”言罢,两人跨过木门离开了。
  出了房屋,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深深地吸着气,背上早已吓出了冷汗,面色惨白。
  “真是刺激啊!”欧阳玉拍了拍胸口,连忙从储物袋拿出水灌两口。
  “幸好我们走的快,不然被发现就更刺激了。”张安白了他一眼,至今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
  “哎,他给你什么丹药?”
  “不清楚,当时没看直接扔进储物袋了。”说到这,他立即从储物袋拿出那瓶丹药,光看玉瓶就知道里面丹药价格不菲。
  张安倒出一颗仔细看一下,神色震惊:“这是…这是护心丹!”
  “护心丹!这就是防止筑基圆满心魔入侵的护心丹?”欧阳玉大惊,没想到苍云子这么大手笔,随便一送就是这等好药,筑基突破金丹不仅是境界上的突破,更深的是心魔,很多筑基圆满的修士因为无法战胜心魔而终结,若是有护心丹,关键时刻还能护住灵魂不被吞噬。
  “没错,咱们这次可是捡了大便宜!”这护心丹只有金丹期修士用丹火才能炼制,一颗起码十块上品灵石。
  “咱们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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