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询问

　　第17章询问
　　翌日，距离翠之星大概五百米不到的一处小屋中。
　　这里是净尘机关在外的办事处，毕竟他们不可能谁都往总部领。
　　乔伊特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茶杯，来回来去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但当发现有人看向他时，他又会慌忙低下头。
　　“别害怕，都是自己人。”海克塞米松走了过来，拍拍乔伊特的肩膀：“昨晚睡的还好吧。”
　　乔伊特咧开嘴，笑了一声：“睡的挺不错的。”
　　“那就好。”海克塞米松说：“你这几天一直跟我叨叨说睡不着。碰到昨天那种事还能睡着真是万幸。”
　　乔伊特愣了一下，又笑一声，摇摇头：“也没好多少。”
　　这时海克塞米松听到远处有人喊。
　　“海克塞米松医生，来一下。”
　　海克塞米松拍了一下朋友的膝盖：“我过去一趟。”
　　“嗯。”
　　目送海克塞米松离开，乔伊特再次叹气，刚刚一直耸着的肩膀立刻塌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房间里的人不知不觉走了个干净。接着，安娜带着其他净尘机关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乔伊特医生。”安娜说：“能跟您谈一谈么？”
　　乔伊特医生直起腰，摆出笑脸：“当然可以。”
　　“打扰了。”
　　安娜说着，搬了把椅子坐在乔伊特医生对面。其他几人也一样，坐成一圈，将乔伊特医生围在中间。
　　“你们这是……”
　　“不用担心。”安娜回答：“只是规定而已。”
　　“规定，是么。”乔伊特医生苦笑：“安娜小姐，包括海克，你们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跟医生您一样，都是一个职业，各司其职罢了。”安娜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翻到中间，然后用手指了指：“可以提问了么？”
　　乔伊特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姓名"。
　　“乔伊特·霍米森"。
　　“年龄。”
　　“51”
　　“工作地点”
　　“恩慈山医院，住院处大夫。”
　　问到这里，安娜点点头，翻了一页：“当医生多久了？”
　　“20多年了吧，反正不到30年。”
　　“看资料您是一名手段非常高超的医生。而且非常擅长急救，好多患者都是被你从死亡的边缘生生拽回来的。”
　　说到这里乔伊特的脸色变的有点难看：“没有。我就是个普通大夫，遇到恶疾也无能为力。”
　　“平时都喜欢做点什么？”
　　“平时？”
　　“对。”安娜点头：“平时的爱好。”
　　“这，这跟这事有关系么？”
　　“如果不想回答您可以不谈。”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乔伊特想了想：“除了下班喝点酒，我还真没其他什么爱好。有时间我都是呆在医院里看书。”
　　“不回家？”
　　“我的病人有很多都还没过危险期。总得有个医生守着，这么多年，早习惯了。”
　　“看来您确实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
　　“安娜小姐您过奖了。”
　　“那下一个问题。”安娜又翻了一页：“昨天那个女孩，乔伊特医生，您认识么？”
　　安娜刚刚明明还在像聊家常一般跟他谈天说地，谁曾想突然就转到这个地方，这让乔伊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不认识"。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我可不认识能把手变成圆锯的人。”
　　“哈哈，是啊。”安娜跟着笑了一声：“昨天那个女孩看起来还真是挺诡异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
　　“别说你了，我也是第一次。”说完，安娜又看看其他人：“你们也是，对吧。”
　　“是啊，是啊。”其他人附和。
　　询问持续了二十分钟。期间类似的问题安娜重复多次，但乔伊特一直坚称自己不认识那个女孩。最后安娜建议乔伊特医生不要离开帝都之后主动告辞，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另一个房间。
　　安娜刚一进门，就听到身后海克塞米松的声音：“我说过乔伊特不可能扯上这种事情。”
　　“你就那么确定？”安娜瘪瘪嘴，转过身，看向靠在门边的海克塞米松医生：“类似的事件又不是没发生过。你再看看这个。”
　　说着，她把乔伊特医生的笔录递给海克塞米松。后者简单翻了两页，抬起头：“这也没什么啊？”
　　“因为你不在现场。”安娜说：“昨天那个女孩，乔伊特肯定认识"。
　　“确定？”
　　“这是讨论的结果。”
　　这时候安娜找了个位置坐下，海克塞米松坐在她身边。安娜看了一圈之后，问道：“诸位，有什么想法么？”
　　这时有人开口：“问题是，乔伊特是如何认识一个‘异物’的。目前我们得知的情况是，他就是个普通大夫，呆在医院的时间比呆在家的时间还长。”
　　“我觉得咱们应该先确定那个女孩是真实存在过的人还是凭空创造的人偶。”
　　“这不是废话么。如果是凭空创造的乔伊特又怎会认识她？”
　　“难道就不能是乔伊特造的？”
　　“哪有你这样查案先怀疑受害人的？”
　　“你忘了憎恶医生斯托克·豪斯。而且你不觉得这俩案件有点像吗？除了斯托克医生开始就死了之外。”
　　“憎恶医生？”皮尔斯用胳膊拐了一下身边的海克塞米松：“这是什么？”
　　“就是有个白痴医生用死者的器官做了个恶心的怪物。最后死在怪物手里。”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皮尔斯觉得这种“疯狂科学家”的桥段有点太蠢了。
　　海克塞米松回答：“为了研究，满足求知欲。谁知道呢，总之这种人都是脑子有包。不然干不出这么扯淡的事情。”
　　这边底下人窃窃私语，作为首领的安娜揉着下巴：“憎恶医生那事是怎么解决的来着？”
　　“是拉赫玛尼科长在干掉那只缝合怪之后在它的核心上发现了斯托克的署名。”马特说：“不过那个女孩既然都已经消失了。”
　　“如果她是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定还会出现。”安娜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对其他人说：“咱们也别被一个思路限制死。海克塞米松。”
　　海克塞米松站了起来：“在。”
　　“你带一队人，负责翠之星现场的勘查。”
　　“是。”
　　“马特，斯蒂芬。”
　　“在。”
　　“你们去机关的档案室，查查有没有什么关于机关构造体制作人型机关的资料。”
　　“是。”
　　……
　　就这样，安娜安排了一圈任务，最后转过头来，看着皮尔斯：“皮尔斯。”
　　“在。”
　　“你去一趟恩慈山医院。”
　　“我？”皮尔斯吓了一跳。
　　“对。”
　　皮尔斯一脸难以置信看着其他人：“可我……”
　　我才是新人啊，就给我这么重的任务。
　　“没自信？”安娜看着他。
　　“倒不是说没有……”
　　“那就去。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任务。”
　　“唉？什么任务。”
　　安娜嘿嘿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