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会议

　　第14章会议
　　虽然暂时解决了查理的麻烦。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皮尔斯依旧提心吊胆。毕竟社会地位差距太大，他倒也罢了，主要还是担心牵连莉娜。
　　不过好在从那天起查理就再无任何动静。就连疗养院也不去了。这让皮尔斯长出了一口气。稍微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十多天的时间里，皮尔斯一直在宿舍和净尘机关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偶尔去一趟疗养院看望莉娜，生活过的就像是电视重播一般乏味。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神诞历553年的10月16日。
　　这天，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皮尔斯突然被人拍醒，抬起头来，看到安娜站在他身边。
　　“啊，副科长。”皮尔斯擦擦嘴边的口水：“有什么事么？”
　　安娜丢下一支笔以及一个笔记本：“一会儿开会。”
　　开会？
　　因为刚睡醒，皮尔斯的大脑跟好久不开今天才启动的车一样迟钝。
　　“开什么会？”
　　来净尘机关的这段时间，需要皮尔斯参加的会议还是第一次。
　　“波特古董店事件的调查报告会。跟你有关的。”
　　原来是这样。
　　皮尔斯明白过来。
　　毕竟他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下午一点，净尘机关二号楼204会议室。
　　临近会议开始，净尘机关各个部门科室的参会人鱼贯进入会议室。皮尔斯抵达这里的时候屋里已经坐满了人。
　　当然，绝大多数他都不认识。
　　想了想，皮尔斯低着头径直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角落坐下。
　　此时他无比想念可以玩手机的地球。
　　过了一会儿，安娜进入会议室，跟其他人打了一番招呼之后扫视整个会议室。最后掐着腰走到皮尔斯身边。
　　“你坐这儿干吗？”
　　皮尔斯抬起头：“啊？我……”
　　“过来。”安娜说着拉起皮尔斯让他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然后自己坐在皮尔斯的右边。
　　皮尔斯瞅了一眼左右前后，差不多都是安娜这个等级的，只有他这么一个小人物C位出道。皮尔斯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就在这时，伴随着脚步声，原本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开始全神贯注听着走廊传来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从门口进来两个人。分一男一女，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微胖，须发茂密。女的则身高在一米六刚出头，相貌普通，上淡妆，无饰品，留齐耳短发，脚踏黑色漏脚背矮跟皮鞋。
　　一进来，那名男性先站在台子上，对在场所有人说道：“起立。”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同时站起，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几乎一致。
　　除了慢了一拍的皮尔斯。
　　“诸位同僚，下午好。”男子自我介绍：“我是灵异调查科副科长海克伯格。今天，奉神心机关长的命令，将由我科室露西亚科长就关于9月10日波特古董店事件目前为止的调查进展汇报给大家。有请。”
　　全场鼓掌。
　　海克伯格下了台子，露西亚走上来，示意会场其他人坐下。随后几名工作人员走过来，一人将一个大画轴挂在黑板上，另一人将一叠装订好的文件分发给其他人。
　　皮尔斯拿起文件翻了翻。再抬起头，只见露西亚将画轴的第一页放下，对在场的其他人说。
　　“神诞历553年9月10日下午十七点三十分。南榭大街波特古董店，发生深渊生物侵入事件。两只丁达尔鬣蜥穿过世界之墙。十七点三十分，净尘机关接到警报，深渊特勤科，异物收容科派遣人员前去处理。待两科室同僚抵达现场时，一只已经潜逃，另一只则躲藏在波特古董店内。而经事后调查发现，躲在古董店的这只，携带危险病原体——门。”
　　露西亚看了皮尔斯一眼，然后说：“之后，两只丁达尔鬣蜥一只被捕捉，并成功收容。另一只则被安娜副科长当场击毙。二十点整，整个南榭大街消杀工作基本完成，经检测，无门病毒泄漏。以上，便是九月十日晚事件的大致流程。”
　　说完露西亚放下画轴的第二页，这页上面是两张照片，为用特殊的湿法摄影所拍摄的丁达尔鬣蜥照片：“根据研究人员调查确认。这两只丁达尔鬣蜥，均非自然条件穿越世界之墙。”
　　说到这里她看了皮尔斯一眼，接着说道：“因为今天有新人参会，我多讲几句。正常情况下，深渊生物穿过世界之墙进入凡间有固定的几条途径，但无论是地火之井还是噩梦森林。深渊生物身上必然会存在由这些特殊环境所造成的的伤痕。比如经过地火之井会有烧伤，经过噩梦森林会有穿刺伤。但这两只丁达尔鬣蜥体表完好。因此他们必然不是通过正常通道进入凡间的。”
　　露西亚顿了一下，把画轴翻到第三页，用教鞭指着上面的表格：“既然是这样，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这两只丁达尔鬣蜥是人为召唤的。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该店铺的老板，也就是汤姆·波特。在事发前两周，曾通过非法渠道，从境外买进一批古董。经调查走访后，我们得到了当时汤姆·波特的进货单。就是此表，而在这些表格中，我们发现了这件东西。”
　　说着，露西亚的教鞭指向表格中标红的一行。
　　“无知之镜？”安娜愣了一下：“这不是传说中的神屑组合‘魔女的梳妆台’之一么？”
　　“没错。”露西亚点点头：“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立，那么‘魔女的梳妆台’或许并不是传说。”
　　安娜的脸色顿时异常难看。
　　皮尔斯有些好奇，轻声问道：“科长，魔女的梳妆台是什么？”
　　“等会儿告诉你。”
　　“哦。”
　　这时一名某科室的副科长举手问：“那灵异调查科现在有怀疑对象么？”
　　露西亚摇摇头：“有。”
　　“谁？”
　　露西亚回答：“死者，汤姆·波特”
　　“为什么这么说？”
　　“根据我们走访发现，汤姆·波特幼年时曾经见过一次丁达尔鬣蜥。”露西亚回答：“512年，年仅11岁的汤姆·波特所在的村庄遭遇四只穿过地火之井的丁达尔鬣蜥。其父母亲人同时遇难。”
　　“波特斯兰那次？”
　　“没错。”
　　但是这名副科长提出他的质疑：“但波特斯兰所有人都死于丁达尔鬣蜥之口。而且根据规定，为防止引起恐慌，深渊生物袭击事件的幸存者全都要集中到余生岛上生活。”
　　露西亚叹了口气：“很可惜，我们应该是把他漏掉了。”
　　“但是。”皮尔斯举起了手：“既然他当年全家死于丁达尔鬣蜥之口。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把它们召唤出来。”
　　露西亚回答：“根据我们的走访。我们发现，汤姆·波特曾不止一次向外人说过丁达尔鬣蜥的事情。根据他朋友的说法，他似乎是想向这些怪物复仇。而我们在他的家里也找到了支持这个推论的证据。就是这个。”
　　露西亚把画轴翻到下一页。然后说：“这上面的照片你们手里的文件也有。”
　　皮尔斯连忙翻开文件，找到露西亚说的那页。他愕然发现，在汤姆·波特的家中，藏着几十种各种各样的武器。甚至足够武装一个小型村庄。
　　“这太荒谬了。”那名副科长看着照片，喃喃自语。
　　“他是非人生物科的副科长之一，名叫波鲁特。安置那些深渊生物幸存者是非人生物科的职责之一。”安娜在一旁对皮尔斯解释。
　　非人生物课算是异物收容科的前身之一。现在异物收容科有很大一部分权责都是从非人生物科那里分出来的。
　　不过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之前类似的案件，都是他们负责的。
　　原来是这样。皮尔斯瞥了波鲁特一眼。
　　难怪在得知汤姆·波特是波特斯兰幸存者的时候一副急头白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