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费卡翁领主的任务

　　东方有一句谚语，叫做不打不相识。
　　阿德里亚诺与德米诺里就属于这种情况，两人虽然在旅馆中大打出手，但是两人之后也冰释前嫌，通过两人的闲聊，阿德里亚诺知道德米诺里是一个卡拉德帝国的老兵，他曾经是帝国军队的精锐军团步兵的军团长，他追随着卡拉德的先帝阿雷尼科斯南征北战，但是等到皇帝阿雷尼克斯遇刺身亡，他们这些皇帝的亲卫部队被帝国的军阀们瓜分殆尽。
　　德米诺里不想与帝国的军阀们同流合污，他最后选择隐退，回到了他的家乡费卡翁，费卡翁的领主大人想要请他做费卡翁的城防总督，但是厌恶腐败帝国的他严词拒绝了，他告诉领主大人，他回到费卡翁，只想做一个闲散的城镇公民。
　　费卡翁的领主没有因为德米诺里拒绝他的好意而生气，相反还赏赐了他一些田宅。德米诺里开始以为这是一个仁慈的领主，但是当其他退伍老兵慕名而来的时候，他知道这是一个心思深沉而且很能收买人心的领主。但是不能否认，这个领主对待自己人还是很慷慨的。只是之后这个领主就揭下了他伪善的面具，他开始对周围的村子和城镇的商人征收重税，而敢反抗的人民，都被他羡慕的老兵残酷的镇压了。
　　从那之后，德米诺里变卖了他的田产，将一部分金币分发给被镇压的农民，而后，他组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抗议，虽然结果还是失败了，但是领主大人因为民怨四起而不得不将税收降到了原来的水平。
　　德米诺里成了费卡翁当之无愧的英雄，可是之后费卡翁人民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他们忘记曾经帮助他们的他，对于领主大人无时无刻的针对，费卡翁的人民选择了视而不见。
　　从此，德米诺里开始自暴自弃，当了一个人见人嫌的酒鬼。
　　“卡拉德人都是这么冷漠无情吗？”阿德里亚诺突然想起了六年前自己在北部帝国的遭遇。
　　“当然不是，只是帝国对人民的压榨让他们对生活已经麻木，只要能够吃饱，他们就不会想到反抗，对于无关自己利益的事情，他们往往选择视而不见，而这虽然是大部分卡拉德人的做法，但是你忘了我吗？我也是一个卡拉德人！”德米诺里说到自己是卡拉德人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比起很多年轻的卡拉德人，经历过帝国最后辉煌的德米诺里骨子是骄傲的。
　　“你确实很不一样，能够和你相比的，我只想到了三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父亲的故人，还有一个是我的仇人。”阿德里亚诺看着德米诺里认真的说道。
　　“哦？这个世上还有能够和我相提并论的英雄吗？”德米诺里故意笑着打趣道。
　　阿德里亚诺沉浸在对父亲的回忆中，他轻轻的笑了笑，说：“你听说过巴达尼亚的英雄阿瓦隆吗？一个人，一张弓，逼迫瓦兰迪亚释放所有战俘的巴达尼亚男人。”
　　“当然听说过，虽然这里距离巴达尼亚很远，但是这个人的事迹太过传奇，云游诗人将他唱做了神的化身，那个时候我也还年轻，如果是我的话，我自认为做不到那个巴达尼亚人做到的事。”德米诺里轻叹一声，他虽然自负，但是要想一个人逼迫一个国家妥协，那绝不仅仅是个人勇武能够做到的，而那个巴达尼亚人却做到了，不管是不是因为他的运气太好，或者是因为这其中有其他隐情，都不能否认这个巴达尼亚人做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是我的父亲。”阿德里亚诺自豪的说。
　　“咳咳，英雄的儿子，怎么会是狗熊？”德米诺里哈哈大笑。
　　阿德里亚诺知道，德米诺里是在笑话自己昨晚与金发侍女的事情，他虽然气愤，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是涨红了脸，瞪了德米诺里一眼。
　　“想不想出去走一走？”阿德里亚诺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德米诺里说道。
　　“出去？去哪里？”德米诺里无所谓的说。
　　“我想，我要在卡拉迪亚大陆每一块土地上都留下我的足迹。”阿德里亚诺认真的对德米诺里说。
　　德米诺里看阿德里亚诺不像是开玩笑，也正经了起来，他问道：“你是想做一个云游大陆的诗人？”
　　“不，我现在也没有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阿德里亚诺尴尬的说道。
　　“哈哈哈，有意思，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我决定陪你走一趟，反正费卡翁的人私下里都叫我疯子，那我这次就陪你疯一次。”德米诺里大笑着说。
　　阿德里亚诺的队伍里又多出了一位英雄，这是一个能够让他心生敬佩的英雄。
　　第二天，阿德里亚诺与德米诺里又去酒馆喝了一杯，这一次阿德里亚诺任凭德米诺里怎么说也不喝酒了，他只是喝了几杯果汁，两人这次在酒馆中没有在找侍女，毕竟这次两个人是来谈一些正经事。
　　酒桌上，阿德里亚诺紧皱着眉头，他刚刚听德米诺里说费卡翁领主有一个任务，是去周围一个村子解决一个带头闹事的骑士，这个骑士是一个新贵族。
　　新贵族是卡拉德帝国改革之后普通人能够通过军功受封贵族的人群。他们比起帝国大贵族更加明白帝国的弊政，而这些新贵族也更加希望帝国重现百年前的辉煌，他们知道，帝国的兴衰与毁灭不会影响这些大贵族，但是新贵族们则不同，帝国的强盛，是他们生存的保障，所以这些新贵族总是试图反抗大贵族，希望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力挽狂澜。只是现实很残酷，每年帝国都有新贵族家破人亡，而帝国的政权依然在大贵族手中。
　　“这样的任务，我并不想接。”阿德里亚诺不想做这种有违他意愿的事情。
　　“小子，你还是太嫩了，这个任务要接，五百个金币可不少，如果能够拿到这五百个金币，你能够几个月都不用发愁金币的问题。”德米诺里说。
　　“虽然金币很重要，但是我不想挣这种昧良心的钱。”阿德里亚诺皱眉说道。
　　“是去啥那个小贵族昧良心，还是欺骗费卡翁领主是昧良心？”德米诺里高深莫测的问道。
　　“欺骗费卡翁的领主？”阿德里亚诺不明就里。
　　“对，欺骗费卡翁的领主，我们收取定金，然后只需要去那个村庄走一趟，将费卡翁领主的意图告诉那个小贵族，这样，我们不仅拥有了一位骑士朋友，还能够挣到金币。”德米诺里笑着说道。
　　“这样做，岂不是要与费卡翁的领主为敌吗？”阿德里亚诺皱眉说。
　　“我们可以去找劫匪，用劫匪的人头来代替那个小贵族的人头，而我们只需要将劫匪的人头砍烂，只不过我们需要在那个村子演一场戏。”德米诺里说。
　　阿德里亚诺有些动摇了，如果能够在不违背良心的情况下挣到一大笔金币，那么自己不介意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
　　“好，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只不过我们需要去哪里领任务？”阿德里亚诺问道。
　　“去费卡翁领主的城堡，那里是他的住所，他应该在那里。”德米诺里轻声说道。
　　一老一小两个骗子商量好计划，马上就准备实施，德米诺里先去了那个村子，他必须提前与那个小贵族坦白，不然临场应变的话，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阿德里亚诺则去了费卡翁领主的城堡，他需要仔细斟酌一下自己应该怎么说，如果在费卡翁领主那里说漏了嘴，那么自己恐怕就走不出城堡了。
　　阿德里亚诺来到了城堡，他告知了卫兵的来意，而卫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阿德里亚诺，然后让他在这里等着，卫兵需要去城堡里通知一声，至于领主会不会接见他，那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等了一刻，卫兵从城堡中走出，对阿德里亚诺说：“你进去吧，领主大人说见一见你。”
　　“谢谢。”阿德里亚诺对卫兵点头一笑。
　　阿德里亚诺走进城堡，看到城堡中富丽堂皇的装饰，一时间有些失神，在瓦兰迪亚的因德尔泰家，他也不曾看到这样奢侈的装饰风格，要知道因德尔泰在瓦兰迪亚是富裕的领主，他的领地沙拉斯是瓦兰迪亚最繁华的城市。
　　“客人，请跟我走，请不要随意观看，这是对主人的不礼貌。”一个美丽的侍女走到阿德里亚诺身边轻声提醒道。
　　“不好意思，我被城堡的富丽堂皇震撼到了。”阿德里亚诺歉意的说。
　　侍女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给阿德里亚诺领路。
　　绕过了三个廊道，阿德里亚诺才进入了城堡的大厅，而城堡的大厅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深蓝色的丝绸，这种丝绸是商人从东方带回来的，每一尺的丝绸，都是成推的金币，而能够穿的起丝绸的必然都是身家丰厚的大贵族。
　　“参见领主大人，我是巴达尼亚的一个游侠，我想我可以帮助到您。”阿德里亚诺低头做了个自我介绍，也说明了来意。
　　中年男子接过一个侍女给他包好的葡萄，他轻轻的放到嘴里，然后看也不看阿德里亚诺，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阿德里亚诺皱了皱眉头，现在虽然表现的谦恭，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费卡翁的领主有多尊重。
　　阿德里亚诺紧紧的攥起拳头，他在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但很快他又送开攥紧的拳头，然后淡淡的说：“您应该听说过巴达尼亚人的弓。”
　　“当然知道，但不是每一个巴达尼亚人都是英雄。”这次，费卡翁的领主终于转头看向了阿德里亚诺。
　　“我是不是巴达尼亚人的英雄，只有到了战场您才能知道。”阿德里亚诺不卑不亢的说。
　　“很好，有这份自信很不错。”费卡翁的领主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完成那个任务？我可不想自己的金币打了水漂。”
　　“十成的把握。”阿德里亚诺不假思索的说。
　　费卡翁的领主笑了，他见过很多狂妄的人，但是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么狂妄的，他还没有见过。
　　“你很自信吗？”费卡翁的领主饶有兴趣的看着阿德里亚诺。
　　“我对自己的弓自信，所以我才自信。”阿德里亚诺答道。
　　“很好，一千金币，我给你一千金币！”费卡翁领主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他又说道，“一千金币对我说无足轻重，但是任何欺骗我的人，下场都很凄惨。”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阿德里亚诺心中一喜，但是他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阿曼，带他去领钱。”费卡翁领主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
　　“啊？领主大人，我不是应该完成您的任务才能得到回报吗？”费卡翁领主的做法让阿德里亚诺有些不解。
　　“金币很容易挣，但是人才可不容易得到。”费卡翁领主笑着对阿德里亚诺说。
　　阿德里亚诺如果不知道费卡翁领主的虚伪，这时候一定会感激涕零。但是这时候他必须表现出自己对费卡翁领主的赶紧。
　　阿德里亚诺躬身对费卡翁领主说道：“感谢您的慷慨，您对我知遇之恩我无以为报，我会完美的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很好。”费卡翁领主笑了笑，然后继续躺在躺椅上享受着侍女的服侍。
　　阿德里亚诺拿着沉甸甸的金币袋子回到了旅馆，然后准备向小贵族所在的村子赶去。
　　而德米诺里那里并不顺利，德米诺里找到了那个小贵族，只是那个小贵族太过执拗，他不会与德米诺里他们同流合污，他不在乎金币，他在乎的是村民的权利。
　　德米诺里虽然着急，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服一个人，他想到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小贵族是个一根筋。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的方法，那么，你会被我们杀死！”德米诺里威胁道。
　　“人都会死，但是如果死的有价值，我并不惧怕死亡。”小贵族回怼道。
　　“你认为你被我们杀死，有价值吗？”德米诺里问道。
　　“村民们会知道我的死，是费卡翁的领主所为。”小贵族说。
　　“真是傻，你死了，即使村民们知道是费卡翁的领主所为，又有什么改变？如果你死了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好，那不用我，恐怕你自己就会杀死自己。”德米诺里开导着小贵族。
　　“死了我一个，还会我千千万万个我，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变美好的。”小贵族执拗的说。
　　“真是一个死脑筋，那你还不如反了他娘的，死在反抗的路上，总比在这里窝囊的死去更男人一点吧。”德米诺里对着小贵族吼道。
　　小贵族听了德米诺里话有些呆滞，从小接受忠君爱国教育的骑士从没有听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言论，但是只是一瞬间，小贵族的思想就出现了一丝破裂。
　　从小被教育要终于卡拉德帝国皇帝，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的小贵族低头思考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帝国早已经腐朽不堪，不然也不至于在帝国皇帝阿雷尼科斯死后，整个帝国就分崩离析，但是他毕竟是帝国人，他希望帝国能够重铸辉煌，为此，他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死，他也愿意。但是，他从没有想过要反叛帝国，不论它怎么腐朽，怎么衰败，帝国终究是他的祖国。
　　可是小贵族今天听了德米诺里的话，终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他认为德米诺里说的对，自己死了，这个世界不会改变。帝国的寄生虫，大贵族们还会继续剥削农民，而自己的死，恐怕也只会成为大贵族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或着农民们口中的一声叹息。
　　“我从未想过要背叛帝国。”小贵族低声说道。
　　“你当然没想过，我也没想过，我们不是背叛帝国，而是要替帝国铲除毒瘤。”德米诺里继续趁热打铁的劝道。
　　“替帝国铲除毒瘤？那要怎么做？”小贵族不解的问道。
　　“两个办法，一个是反叛帝国，一个是成为帝国最大的贵族。”德米诺里给出了答案，但是第二个办法已经有人做过了，只是他们并没有成功，甚至死后还留下了恶名，就比如“暴君”阿雷尼科斯，那个励精图治，想要恢复帝国荣耀的战神皇帝。
　　“具体的呢？”小贵族继续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可能会知道。”德米诺里说道。
　　“谁？”小贵族问道。
　　“那个来杀你的人。”
　　“那我甘愿赴死。”
　　德米诺里一阵无言，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与这个小贵族交流了，好像在这个小贵族眼里，死就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阿德里亚诺已经来到了村子，顺着德米诺里留给他的记号，他顺利的找到了小贵族家。而当他进入小贵族家的时候，正看到德米诺里与小贵族在争抢一把长剑。
　　“住手！”阿德里亚诺拉住两人，抢过了长剑，“德米诺里，你不是说要找一个劫匪假冒骑士大人吗？”
　　德米诺里白了一眼阿德里亚诺，气恼的说：“不是我要杀这个傻子，是这个傻子要自杀。”
　　“啊？”阿德里亚诺吃惊的看着那个贵族骑士，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只有我真正的死了，才能打消领主的怀疑。”小贵族平静的说。
　　“但是你可以不用死，费卡翁的领主已经给了我金币，而且，我想我们可以不用做戏了，现在我们只需要拿着钱走就是了。”阿德里亚诺说道。
　　“这样做，违背了我们骑士精神。”小贵族皱眉说。
　　“他的钱都是从农民那里剥削来的，现在我们拿出一部分还给农民，然后我们马上离开费卡翁，等到有一天我们能够与他抗衡，我们还会再回来的。”阿德里亚诺接着说。
　　“只有二百五十个金币，有些少了。”德米诺里摸着下巴沉思道。
　　“不是二百五十个，是一千金币。”阿德里亚诺说。
　　“什么？”德米诺里与小贵族异口同声。
　　“这事以后再说，我感觉我们现在拿出一部分金币给农民，然后我们马上离开费卡翁，现在帝国南部与阿塞莱的战事正在关键时刻，我们去那里，那里，一定是我们飞黄腾达的地方。”阿德里亚诺说道。
　　小贵族与德米诺里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战场的残酷，那里有赚取功业的机会，但更多的人，只能把命留在那里。
　　“你确定吗？”德米诺里说。
　　“当然，我们明天就走，在费卡翁，还有我的一帮伙伴。”阿德里亚诺说道。
　　“如果是明天走，我还能召集一些我曾经的战友。”德米诺里说。
　　“我想，我也能够带一些人，我的骑士扈从和一些信任我的民兵可能愿意跟我走。”小贵族纠结了半晌，也开口说道。
　　“那好，明天我们在村子里集合，我还要回费卡翁一趟。”阿德里亚诺说。
　　“那好，老先生，不如你就在我这里留宿一晚？”小贵族客气的对德米诺里说。
　　“哈哈，好，这么大的房子，我还没住过。”德米诺里哈哈大笑着答应下来。
　　小贵族一愣，他没想到这个老人还真是实在。
　　“我还要去找我的老战友，那是逗你的。”德米诺里看着小贵族错愕的表情笑道。
　　“对了，我叫亚德尔。”小贵族对阿德里亚诺两人说。
　　“阿德里亚诺。”
　　“德米诺里。”
　　三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阿德里亚诺就匆忙的离开了村子，他把金币留在了德米诺里那里，而他则急匆匆的返回费卡翁，只是在路上，他发现了两个踪迹可疑的男子。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费卡翁领主派过来监视他的卫兵，而他猜得不错，这两个人确实是来监视他的。
　　阿德里亚诺心中思索着如何摆脱这两个人的监视，但他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他摆脱了两人的监视，那么自己与德米诺里三人就危险了，而杀了这两个人，恐怕也会让费卡翁的领主起疑心，如今，只有让这两人继续监视自己，拖到明天，才是解决两人监视最完美的办法。
　　阿德里亚诺想到这里，急忙返回了费卡翁，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酒馆找到了那个金发侍女。
　　“今晚有没有时间？”阿德里亚诺直接问道。
　　“怎么？想我了？”金发侍女靠到了阿德里亚诺身上。
　　阿德里亚诺用余光瞥了一眼跟着他进了酒馆的两人，对金发侍女说：“上次一个金币花的不值，这次想要找回来。”
　　金发侍女一听这话，推开了阿德里亚诺，说：“昨晚我可是陪你睡了，你做没做什么，可不换我什么事。”
　　阿德里亚诺看着旁边众人的视线有些异样，赶紧拿出一个金币对着金发侍女晃了晃，说：“这次还有金币，我昨晚喝多了，死死的睡了一晚，这次我可不喝酒了。”
　　金发侍女一把抢过金币，说：“那晚上你来接我吧。”
　　阿德里亚诺皱了皱眉头，低声附耳对金发侍女说：“现在就去。”
　　金发侍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德里亚诺，她转了转眼睛，然后伸出了两个手指，但很快，她又伸出了三个手指。
　　阿德里亚诺把金发侍女的一个手指掰回去，说：“两个。”
　　金发侍女还要讲一讲价钱，却发现阿德里亚诺脸上的不耐，赶紧答道：“两个就两个，不过我要去请假。”
　　阿德里亚诺又拿出了两个银币，说：“不用了，你一天在这里，也挣不了两个银币。”
　　金发侍女满脸欣喜的拿过银币，然后挽着阿德里亚诺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跟踪阿德里亚诺的两个卫兵羡慕的看着阿德里亚诺，目光始终在金发侍女一扭一扭的屁股上。
　　到了酒馆，阿德里亚诺拿出了包袱，收拾好了武器装备。金发侍女看阿德里亚诺这是一副要出行的节奏，觉得他可能已经对自己迫不及待了，于是款款脱下了衣服。
　　等阿德里亚诺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脱光的金发侍女，他瞬间涨红了脸，眼睛不自觉的向天花板看去。虽然多少看过一些金发侍女的身体，但这时候再看，阿德里亚诺依然觉得自己看下去的话，身体会不受大脑的控制。
　　“怎么，不着急吗？”金发侍女被阿德里亚诺逗笑了。
　　“我想，我们还是先聊一聊比较好。”阿德里亚诺的语气有些急促。
　　“那就这么聊吧，坦诚相见不是更好吗？”金发侍女依然不忘逗弄阿德里亚诺，但是她已经把长袍披在了身上。
　　“你想要聊什么？聊你，还是聊我。”金发侍女笑问道。
　　“这，聊聊你。”阿德里亚诺突然对这个奔放的金发侍女有了兴趣。
　　金发侍女斜躺到了床上，淡淡的说：“我啊，我没什么好聊的，只是一个为了生活出卖身体的肮脏女人罢了。”
　　阿德里亚诺轻轻皱了皱眉头，说：“你挣来的金币，都是靠你自己挣得的，那是干净的金币，不像有些贵族，他们只会剥削底层的农民。”
　　金发侍女吃惊的看了一眼阿德里亚诺，她发现这个青年与她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那些男人给了钱，会迫不及待的脱了她的衣服，而他们，也从不掩饰他们眼中的鄙夷和不屑。
　　“你很特别。”金发侍女突然起身将阿德里亚诺拉到了床上。
　　阿德里亚诺有些措手不及，倒在了床上，正好与金发侍女面对面侧躺在床上。
　　“我并不特别，只是经历了人生的起落之后，看开了很多别人看不开的事。”阿德里亚诺说道。
　　金发侍女轻轻笑着，轻颤的躯体让阿德里亚诺看的目瞪口呆，他咽了一下口水，艰难的移开了他的目光。
　　“还要聊吗？”金发侍女感觉到了阿德里亚诺的变化，轻声问道。
　　阿德里亚诺没有说话，他的心思很乱，他想到了另一个金发女孩，那是他的初恋，准确的说，应该是暗恋，毕竟他从没开过口，也没表现出喜欢的感觉。
　　他看着金发侍女，轻轻叹息一声，如果她是她该多好，他轻轻的抚摸着金发侍女的脸庞，刚要有动作，却被金发侍女拨开了手。
　　“如果你心里想着别人和我做，我不会同意，我会把金币退给你。”金发侍女说着，就想要起身，她的眼中有愤怒，有委屈。
　　阿德里亚诺这次一把拉过了金发侍女，没有让她离开，他语气很压抑的说：“留下。”
　　这一天，阿德里亚诺与金发侍女在小旅馆留宿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