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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测试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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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三刻后,除了老弱病残,以及极个别的人外,张家村的村民皆聚集在祠堂外,耐心地等候着收徒大典的开始。
  “村里的适龄孩童,已经聚集完毕了。”
  “冬生,事不宜迟,你赶快进去通知村长他们。”
  “好,我马上去。”
  数十息后。
  “李长老。”
  张氏族老们收到一切准备就绪的消息后,连忙站起身,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李显,毕恭毕敬地请求道。
  “孩子们已经集合完毕了,请您移步祠堂门口。”
  他们本来就心存感激之心,又有张晓元的珠玉在前,哪个不是在期望着被李显看中,赐予灵丹一粒。
  故而,他们无不努力地表现着谦谦有礼、成熟稳重的那一面。
  可是令一众张氏族老失望的是,李显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遑论是奖励他们。
  “好,那就事不宜迟,马上出去吧!”
  他睁开眼,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龙行虎步而去。
  “不知我那位徒儿。”
  他一想到未来的弟子,就充满着好奇心,恨不能马上见到。
  “到底是男是女,是何长相呢?”
  他忍不住的在心里想道:“真是令人期待。”
  他怀着想一探究竟的期望之心,大步走出张氏祠堂。
  “快跟上。”
  张氏族老们迈开步子,紧随其后。
  就这样,李显在张氏族老们的陪同下,走出了祠堂。
  “不知哪家的孩子,能得到仙缘呢?”
  “那还用说吗?”
  一位身穿灰白色土布衣服的中年妇女,眉飞色舞地说道。
  “当然是我家的秋收了,论相貌,谁有他英武帅气。”
  在父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最棒的。
  中年妇女说起自家的孩子之时,一脸的自豪感,好像非他莫属似的。
  “你家的秋收确实是一表人才。”
  花花轿子人抬人,若不是有仇,谁会没事找事呢?
  这不,一位体形肥硕,身着灰色粗布衣的妇女虽然看不惯刚才那个中年妇女的吹嘘,但她为了邻里之间的和睦,还是强行忍住想要反驳的冲动,将那些差点宣之于口的话吞回肚子里,改为恭维道。
  “可是仙缘这玩意,并不是长得帅就能够得到的,而是要奇人奇貌,你看我家的铁牛,不过十五岁数,就身壮如牛。”
  她其实跟那个中年妇女没啥区别,一说到自家孩子时,也是一脸盲目自信。
  “如此奇相,定是仙人的不二人选。”
  她表面上虽然在恭维那个中年妇女,但她的心里,却是鄙夷不已。
  “我呸!就你家秋收那模样,还好意思说英武帅气。”
  她在心里暗骂了几句。
  “若不是同村同族,抬头不见低头见,铁定不会容你胡乱吹嘘。”
  她跟其他不敢出声反驳的妇女一样,也是以鄙视的目光,望着那个吹牛不打草稿的中年妇人。
  “若按照你的说法,那张易岂不是更奇,又矮又瘦又丑,完全不像十六岁的孩子。”
  “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张易,还真是奇人奇貌。”
  “嗯。”
  “……”
  “……”
  “……”
  张氏族老们一出祠堂,见场面太过于吵闹,马上对张晓意道。
  “村长,你赶快去控制一下局面,可别耽误了李长老收徒。”
  事情一日没落实,他们悬着的心,就无法安放。
  “好。”
  张晓意依言站出来,神情严肃地大声道。
  “寂静!”
  随着他这道充满威严的声音落下,村民们皆自发性的配合起来。
  众人一配合,现场的吵闹声,顿时戛然而止。
  “李长老。”
  张晓意转身面向李显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张家村的适龄孩童,均在此处。”
  他对于品德高尚的李显,打从心底的佩服与尊敬,说起话来,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请您测试。”
  他在心里同时道。
  “今日的仙缘,也不知花落谁家?”
  事有凑巧,物有偶然。
  他家刚好没有适龄孩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各家争抢千年难得一遇的仙缘而不能参与。
  “咦,那个叫张子凌的小孩子呢?”
  李显自从走出张家祠堂,就一直在寻找着那个之前给他带路,给他留下很深印象的张子凌。
  可是他无论如何寻找,就是找不到张子凌的身影。
  “看来,我跟他只有一遇的缘分。”
  他见实在找不到,就看回那群可爱的小孩子,这一看,令他的心思被彻底地吸引住了,不再想起张子凌的事情。
  “孩子们,你们不用怕。”
  他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从大到小的排好队,一个一个地来我这里。”
  事关徒弟,甚至于是衣钵传人的选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地大意。
  “我会为你们测试灵根。”
  他站在原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孩子们的一举一动。
  张家村的孩子们在大人的安排下排好队,从大到小,慢慢地往李显处走去。
  第一个,是一名叫张风的十六岁少年。
  这位少年穿着一身棕色的麻布衣,长得人高马大,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
  可能是由于年龄的缘故吧!
  所以他的身材虽然比肩成人,但有着一张与他完全不匹配的稚嫩脸庞,显得极为不协调。
  “我一定能成为仙人。”
  张风鼓起勇气,迈出步子,朝着李显的方向,大步走去。
  “光宗耀祖,成为爹、娘,以及张氏一族的骄傲。”
  他虽然很想证明他自己,走到李显的身边,堂而皇之地接受测试,但他的胆量并不允许他这样做。
  “为什么越往前走,会越难受呢?”
  他靠近后,顿时被李显身上自带的威武气息所滋扰,变得畏畏缩缩,始终不敢靠近,甚至于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好可怕!”
  他被胆战心惊地感觉给吓坏了,止步不前。
  “这个怂货!”
  张风的爹张成是张家村五个打铁匠之一,脾气暴躁,见他儿子空有成人的体魄,却怂的像个娘儿们,气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仙人在场,不好发作,真想将这个丢尽我脸面的混账,狠狠地揍上一顿。”
  张成有些苛刻了,李显贵为金丹真人,又是一峰之长老,长期居于高位,身上拥有不怒自威的仙人气势,不要说张风这个半大孩子,就算他亲自靠前,也不一定能顶得住那种无形无色的气势威压。
  “爹,娘,我好怕啊!”
  张风虽然被李显的气势所夺,变得胆怯,畏缩不前,但他所站立的位置,已经足够近了,完全可以利用灵力,进行近距离测试。
  “你们快来救救我,我不测试了,我要回家。”
  他胆气已失,只求回家,不敢再有任何地奢望了。
  “没有灵根,下一位。”
  李显面无表情的当众宣布道。
  “太好了。”
  张风犹如接受审判的犯人,听到获赦这句天赖之音般,狂喜不已,迅速地转身跑走。
  “这是否代表着,我永远也无法成为仙人呢?”
  他跑着跑着,突然间想起与仙无缘,不能像仙人般,上可摘星辰,下可入阴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之时,顿时难过了起来。
  “做不了仙人,我就只能永远地蜗在张家村中,当个凡人,当个铁匠。”
  他一想到要过着那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成不变地平凡生活时,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不要过那种现在就能想到结局的生活,我不要……呜呜……”
  他因为难过而小声地悲鸣起来。
  “呜呜呜……”
  “你个怂货!”
  张成本来嫌他儿子丢人,想狠狠地揍他儿子一顿。
  然,当他见到他儿子眼泛泪光,伤心不已的样子时,顿时心软了下来,改为劝慰道。
  “风儿,这就是命,不认也得认。”
  他语气之温和,一点也不像是脾气暴躁之人。
  “嗯。”
  张风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要不是有仙人在场,他铁定痛哭流涕起来。
  “呜呜呜……”
  他小声地哭泣着。
  “傻孩子。”
  张成走过去,搭住跟他一样高的儿子肩膀。
  “你虽然没有仙缘,但比我们的先祖走运多了,自一航老祖的孙儿辈走后,这数百年来,何曾有过这样的仙缘发生。”
  他笑着安慰道。
  “你起码尝试过,就算不能成功,也已经不枉来世上走一遭了。”
  他轻轻地拍打着他儿子的肩膀。
  “我们回家吧,让你娘亲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他补充了一句。
  “今晚,让你吃个够。”
  父母皆是爱着孩子的,他的怒火再大,也被他儿子伤心的泪水给熄灭了。
  “嗯。”
  张风在他爹的安慰下,接受了命运,渐渐地止住了泪水。
  第二个,是一名叫张易的十六岁少年。
  这位少年穿着一身崭新的黄色布衣,发育的并不是很好,长得又矮又瘦,跟他的年龄完全对不上,给人一种弱不禁风、骨瘦如柴的感觉。
  可能是由于太过瘦弱的缘故吧!
  所以他的胆气比之张风还不如,才走出了三步,就已经胆怯了,说什么也不敢再靠近。
  李显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后,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无法用灵力直接测试,只能无奈地迈出脚步,走上前去,运起灵力,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张易的额头。
  “没有灵根。”
  他感受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下一位。”果然不出他所料。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李显的辛勤测试下,很快就到了第一百个,这是一名叫张年的十二岁男童。
  “仙人而已。”
  张年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布衣,虽然长得不高,又带着一脸稚气,但他的胆子着实不小,一点都不害怕李显,三下五除二的走到他身边。
  “我才不怕呢?”
  张年天生胆大,从不知害怕为何物。
  别人不敢爬的大树,他敢爬。
  别人不敢登的高山,他敢登。
  甚至于连别人不敢惹的野猪,他也照杀不误。
  “小小年纪,就那么有胆气,实属难得。”
  李显着实喜欢,伸出手,摸了摸张年的头,赞扬了一句。
  “不错。”
  然,灵根是天赐的天赋,并不是拥有胆气就一定拥有,而没有灵根,就算胆气过人,也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毫无用处可言。
  “浪费了一身胆气。”
  李显测试完之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着实可惜。”
  他其实也挺惋惜,毕竟天生胆大之人,最是适合炼体,若是有灵根,就算资质不好,也未必不能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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