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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沥剑苍穹 / 第二十七章 银龙惊枪

第二十七章 银龙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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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段逸醒来那刻起,已经过了五天了。这五天下下来,大家的生活和往常一样,喝酒说笑。郭大牛还是那么的爽朗豪迈,那样的开心多言。叶少煌依然像以前那样冷峻寡言,只有在郭大牛面前和远远望孩子的时候,他才偶尔会露出微笑,而在段逸琳曦面前从来都是板着面孔。
  郭大牛每天都会来找叶少煌他们聊天,他还经常与叶少煌下棋。出乎意料的是每次下棋都是郭大牛赢,别看他平时三大五粗乐乐呵呵,可一下棋他整个人气息大变,变得极为严肃郑重。他的棋路无比的精密几乎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而段逸,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之下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武功也恢复了九成,经过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大战死战他的功力与意剑剑法都提高了不少。如果现在他再与赤焰火蟒九大黑衣刺客对战的话就不会狼狈了,甚至可以战胜他们而不负伤。
  “哈哈!将军,死棋!我又赢了!”郭大牛笑声道。而棋盘对面的叶少煌却是一脸的苦色,非常难看。郭大牛道:“棋盘不散,棋局就不为输,再来再来。”叶少煌对着在一旁微笑观看的段逸板着脸大声道:“你来,一定要赢了他。”
  于是段逸只好硬着头皮上,接下来就不用说自然是轮到段逸难受了。不论段逸他如何费尽心思,他的棋子都改不了被虐被一步步蚕食而亡的命运。一开始段逸还不服,可后来他就真没有办法了,他再小心翼翼,都防不住郭大牛的攻势。见到段逸那被虐得一塌糊涂,露出的难看的苦瓜脸,叶少煌的脸色也就缓和了许多,要被虐也不能我一人被虐,总得有个垫背的。
  “哈哈,将!我看你怎么活?又赢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客气,老让我。”郭大牛得意洋洋的笑道。听到这声音,段逸更是苦笑不得,郁闷无比。“再来,再来!只要棋局不散,就还有赢的机会。”郭大牛边摆棋子边对段逸说道。
  段逸无意之中望了望叶少煌,他发现叶少煌原本舒缓的脸色突然变得神色凌然肃穆,他感觉得到,一股无形的杀意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这让段逸很是讶异。此时正在摆棋子的郭大牛对叶少煌的神色变化毫无所知。
  过了好一会儿,段逸才知道叶少煌的气息变化的缘故。有四股凌厉的杀气从七里外正向这里移来。那种杀气段逸无比熟悉,他被人追杀半个月,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杀气,这气息的强度浓烈度与那杀手的领头人一般强烈,他们都是一等一的杀手要比江湖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强劲不少。显然,逍遥神君叶少煌比他早的多察觉到这四人,只怕他在十里外就发现他们了。如此这逍遥神君的武功修为真的太不可思议了,真让人无法想象。
  过了约莫一刻钟,果然四个黑衣人来到了院子前面的那个草坪。他们四人一字排开,站在草坪里一动不动,像标枪一样那么直。四人从头到脚的装束都一样,是纯黑色的,不过这回没有蒙面。四个人都是没有胡须的中年人,都有一张坚毅冷酷孤傲的脸庞有一双锐利放光的眼睛。
  正在下着棋的郭大牛这时才发现外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望着叶少煌道:“有客人来了,少煌你要不要去招呼一下。”叶少煌道:“不必理会他们。”郭大牛道:“可他们毕竟是你曾经的……”叶少煌打断他的话大声道:“大哥,,不必理会。”听到这话,段逸郭大牛继续下棋就像当那四人不在一样。他们四人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往前进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带着叶欢叶喻两个孩子去镇上赶集的东方玉芸琳曦她们回来了。四人买了不少东西,一路上有说有笑。
  然而看到家门外面的草坪上站着四个奇怪的持剑黑衣人时,都愣住了,个个惊奇地打量着他们。
  叶欢眼珠子咕溜一转对着身后的东方玉芸琳曦道:“娘,琳姐姐,这四个黑衣叔叔是谁啊!为什么像个木头人似的站我们家外面啊?”叶喻惊奇道:“是啊!他们好奇怪哦!”东方玉芸对着在院子亭子里若无其事地坐着的叶少煌道:“他爹,这四人似乎来找你的,你……”叶少煌冷峻着面孔道:“你们回来。不用理他们!”说完就继续看段他们下棋了。看到叶少煌这副表情,东方玉芸没有说什么带着孩子琳曦回到了家。
  晚上,天下起了倾盆大雨。孩子们都睡着了。琳曦望了望外面惊声对东方玉芸道:“姐姐,那四人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东方玉芸忙往外面望了望,果然有四个持剑黑衣身影在草坪上直直站着像刻在那里一样,她叹声道:“那几人真是倔,和他爹一样,不愧是他们培养出来的。毕竟那是曾经的手下,如今来拜望他,他怎么能如此狠心。人家都站了四个多时辰了。怎么也该见人家了。”这话她虽是对琳曦说,可实则是对里面的也少煌说的。
  再屋里面的也少煌沉声道:“我的江湖事,玉芸,你别管!”东方玉芸道:“看不出你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对自己以前的下属如此无情,我去给他们叫他们进来,这样淋下去一定会生病的。”叶少煌冷冷道:“没用的,没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动一下。”东方玉芸道:“老娘我就不信了。”说着她撑着伞了出去了。
  果然如叶少煌所言,无论东方玉芸好说歹说折腾了半天,那四名黑衣人没有都一下。甚至眼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最后东方玉芸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一路上还不停数落他们。
  第二天晌午时分,四名黑衣人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表情依然和来时一样,那么锐利而冷酷。
  在堂亭子里喝茶的叶少煌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还是出去见四个黑衣人了。在他刚刚走出院子时,四人立刻向叶少煌跪了下来。站了一天一夜,没有丝毫影响道他们身体反应的敏捷性,他们跪下行礼的动作是那么的整齐划一而有力。“参见神君!”四人齐声道。
  叶少煌面无表情冷声道:“青龙四将?”“是!”四人跪着道。突然“啪啪啪啪”四声在他们耳边向起,只见叶少煌身形一晃,四人直直跪着退了丈许,四人嘴角同时流下了一丝血迹根本没有谁见到叶少煌出手。他们受伤后依然跪着低着头。
  叶少煌道:“不错,你们居然受的了我一掌,这些年没有白过。”他们头低得更下,没有说话。叶少煌又道:“你们能找到本君,看来你们还记得我教你们的东西。”四人齐声道:“神君教诲,不敢有忘!”“说,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教主是谁?”
  最左边那个黑衣人道:“是向教主,洪教主死后,他执掌教权。”叶少煌神色一变,道:“我师父向严冬?不错,确实也只有他配做烟魔教的教主。”那黑衣人接着道:“教主请神君回去,他将立即退位由神君出任教主。”叶少煌冷声哼道:“本君想做教主的话,十八年前就坐了。若不是当年本君亲口许诺说要让烟魔教问鼎中原武林,本君岂会理烟魔教之事。”那黑衣人道:“神君请示下!”叶少煌道:“你们回去,告诉向教主以后不要来找本君。除非他能找到隐剑圣或者云天剑客,天下间除了他们。再无人值得让本君出手。”
  四人齐声道:“是!”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就迅速离开了。
  在亭中的段逸见到这一幕,心中骇然:这逍遥神君到底有何手段,竟能够培养如此人才,十余年后还对他如此敬重畏惧。想不到他为了自己许下的一个诺言,为了烟魔教竟不惜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杀尽一切阻拦烟魔教进军中原武林人士。逍遥神君,天上地下也只有一个逍遥神君,古往今来也只有一个逍遥神君。这样的人,以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再有了。段逸暗自惊叹道。
  第二天,段逸的伤终于完全好了,他的武功也完全恢复过来了。
  一大早,他握着久违的手中之剑,轻轻地再次抚摸着它,感觉它是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自从五年前师父铸好此剑交于他手之后,没有一天剑离开他手。想不到这次因为重伤,竟离开此剑近半月之久。
  段逸不由得拔出了剑展开身形在草坪上挥舞着。此次练剑,他感觉自己对剑法的领悟比以前深了好多,对于剑气心境的掌控也强了许多。这当然与他前一阵子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苦战大有关联。段逸喜不自胜,尽情地挥洒手中的剑。
  “你的剑法不错,这剑法的气息,我似曾相识。”一个声音将全神练剑的段逸回过神来。段逸大惊,自己练剑时竟被人悄无声息的走到跟前自己竟然毫无知觉,如果来人要杀他,那他必死无疑。
  段逸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忙收剑回身望去。来人当然是叶少煌,除了他又有谁可以无声无息正在全身警觉练剑的段逸身前。段逸行礼道:“神君!”叶少煌道:“你是隐剑圣的弟子?”段逸惊呆了,道:“神君如何知晓?”叶少煌道:“你的气息告诉了我。我曾经去过隐剑圣与天尊大战的落魂崖,你的气息与崖顶处的两种中的一种气息如出一辙。”段逸恍然大悟,既然刀狂前辈都能猜出我的身份,那么神君更是可以办到,只怕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只听叶少煌又道:“含而不露,柔而不弱。好奇怪的一种气息。”段逸道:“神君目光如炬,段逸佩服!”叶少煌道:“你用尽全力使剑攻来,我想见识一下隐剑圣的武功。”
  说完他右手微微一伸,只见不远处一颗竹子的一根枝干“哧哧哧哧”叶直落,枝干上的十来根细叉自行脱落,而后自行截下一段一米多长的直而光滑的较好竹枝自行飞入叶少煌手中。叶少煌自始至终头都未看一下那根竹子,依旧是一脸的冷峻自在。
  这一幕让段逸震撼无比,他这是什么武功,他的武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真的是无法想象。
  段逸望着平举着竹枝冷峻自得的叶少煌点头道:“神君,我来了。”说完他运劲挥剑,不再有所顾忌直接运气十成功力以最强的剑式朝叶少煌攻去。十几招下来,段逸连叶少煌的衣袂都未碰到,无论他攻得多么迅疾精巧,叶少煌只是云淡风轻地侧身移步轻松避开。当然这个结果段逸早就料到了。
  叶少煌脸色一缓点头道:“好剑法!”说完他不再闪避,他举起竹枝迎上了段逸的剑。又是几十招过去了,段逸的每一招都被叶少煌以竹枝轻松挡开,他根本未能接近叶少煌的身边,每次都是在他一米之外便被他的竹枝逼开而不能再近一步。
  段逸惊叹万分,逍遥神君果然名不虚传,他的武功真的是浩如烟海深不可测。等等,他的功力,他的竹枝好像没有运上功力。他好像是纯粹凭借武功招式化解我的剑招进攻。他出手的姿势,不是姿势,是他挥舞竹枝的轨迹,好奇特,就是那奇特的轨迹,让我的剑招无力可着,每一次竹剑相接的时候,竹子在剑身的那诡异的划动,就是那划动,将我剑招上所蕴含的劲力剑气化解与无形。以无劲化有劲,逍遥神君是怎么做到的,要知我剑上此时所蕴含的劲力剑气莫说区区柔弱的竹枝,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用尽全部功力手持神兵利器也不敢保证毫无损伤。可他的竹子,连皮都没有破一点。逍遥神君的武学修为,太可怕了。难怪天下武林高手没有人挡得住他。
  这时正在里面交孩子们念书的东方玉芸琳曦与孩子们一起走了出来。叶欢拍手叫道:“爹爹,好棒啊!居然会飞。”叶喻呶嘴道:“以前怎么没见爹爹这么厉害啊?”琳曦望着东方玉芸担忧道:“姐姐,他们不会……”东方玉芸笑道:“妹妹放心,他们是切磋,不会有事的,他们可不是一般人,那点分寸他们怎么会掌握不好呢?”琳曦笑道:“也是哦!”于是他们四人坐在亭子里好好观望着,叶欢是满脸的崇拜惊讶,看得起劲时,不由得动手比划起来。叶喻则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全神贯注地望着,眼里迸发出惊奇的光芒。琳曦与东方玉芸则,边观望边聊着天。东方玉芸望着叶少煌对着他大声道:“他爹,别太过了,可不要失手伤了我段逸弟弟啊!”这话一说,险些把叶少煌惊得吐血,他怒气冲冲地瞪了东方玉芸一眼。
  又一招过去了,段逸这时被叶少煌的招式逼开了丈外,是没有内力的招式。叶少煌赞许道:“好功夫!”段逸苦笑道:“我连神君的身都进不了。神君如此赞我,实在让段逸汗颜。”叶少煌冷冷道:“略微分心之余还差点突破了我的守势。你足以自傲。”段逸道:“今日得以见识到神君惊世骇俗的武功,段逸大开眼界。”叶少煌道:“既如此,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枪法。”
  听到这话,段逸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要知方才自全力以赴也没能让神君使出他的枪法。
  叶少煌平静道:“第一式,乘风破浪。”说着他直举竹枝纵身向段逸刺来,段逸正欲上前迎去时,心中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他忙平心静气,边退边观望叶少煌刺来的这一枪,他发现竹枝正以极其微小的晃动轨迹在不停地颤动,周围的气息也有些变化。段逸大骇,好在没有轻敌,不然这一枪他都接不住。段逸于是转攻为守,在摸清枪势气息的变化之后,退了三丈方才停下,而后挥了七剑总算化解了这绵里藏针的一枪。
  这枪过后,叶少煌目露喜色道:“不错,还有些见识。第二式,疾风骤雨。”说着他以极快极为繁复的轨迹舞动着手中的竹枝,整个人的身也以极快极为瞬变地出现在段逸眼前。段逸不敢怠慢,忙边退边运起师门静心功法,仔细地感受周围气息的变化。他发现看似波澜不惊无丝毫风声劲气的四周实则是暗流汹涌危机重重。他忙挥剑破开这些暗流气息,而后与叶少煌正面相抗,只听一阵急促如鞭炮的“噼噼啪啪”,剑与竹枝相交不下百次,两人身形交错变幻不下百次。最后两人风了开来,相隔数丈对面站着。
  段逸脸色潮红,方才一招,感觉是千百招一样,他的剑与竹枝每一次相抗都是极为险恶,只要失手一次,他就败了。疾风骤雨,果真如疾风骤雨一般,攻得如此快如此密如此广,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精妙的枪法。
  再看叶少煌,此时他已目透精光,有些兴奋,叹声道:“隐剑圣武功果然非同凡响。第三式,电光火石。”说完,叶少煌冲天一跃离地三丈,他在上空挥着竹枝,果真人电光般瞬闪瞬逝,整个人在空中快速之极地转换着身形。段逸再也不敢仰视于空,他此时竟闭上了眼睛。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叶少煌直刺竹枝如电光般闪下,那竹枝竟如艳阳之中的大银镜一般,迸发出耀眼无比的数十道光芒。如果段逸不闭上眼睛的话,就是这些光芒也足以刺瞎他的眼睛。段逸他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得到这一枪所发出刺目光芒,他的眼睛即使闭上了还是会觉得眼睛有点刺痛。不过他可不敢分心,忙运起全身功力,迎剑荡开了向他闪电般刺来的见惊世一枪。段逸总算接住了这一枪,可他整个人被这一枪所蕴含的枪劲给震出了数丈。
  叶少煌大声喝道:“好!好剑法!”他越来越兴奋,一招接着一招连续攻来。下一式是万枪争鸣,段逸以静心功法配合意剑剑法之中的最强一式——意在剑先,凭着静心见性的状态与连绵不绝的剑意,挡住了那在四周“嗡嗡嗡嗡”如千百不甘于后奋勇争先的枪劲。再下一招君临天下,段逸是靠着空灵无物的心境,让自己进入忘物寂静的境界避开那四周无数逆乱的枪劲气势,再让自己如汪洋飘舟一般,顺势而游吧那顺势以全身剑劲化掉顺势所蕴含的强大气势,如此才接下这一招。其他的招式,一招比一招奇诡精深。段逸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凭着自身对剑的领悟对气对心境的掌控,方才接下。
  尤其是那招烽火连天,里面所含的漫天杀意,更是差点摧毁了段逸的心神。最后靠着段逸扔掉手中之剑,摒弃六识,以万物空寂般般的心境,以自身空灵虚无的意念,让漫天的杀意无处着落,最终让杀意消散,从而躲过了这一枪。但即便如此,段逸也被这一枪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叶少煌还是一如往昔的轻松,他连头发丝都没有乱。
  东方玉芸琳曦见到段逸这样狼狈,忙过来劝阻,但叶少煌斗到酣处,岂容罢手。不过他让段逸休息一下,等恢复过来再战而且是最后一招。这样她们两人也不好说什么。
  经过一盏茶功夫的调息,段逸恢复过来了。他此时神采奕奕的准备接招。他手中也不拿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下最后一招,要知道,在第五式时他已经没有了还招之力,只有全力防御只守不攻的份。
  叶少煌语气有些兴奋道:“这是我枪法的最后一招,名字叫洗尽铅华。自我十三年前创出后,就从未对任何人施展过。你小心。”话一说完,他就平举着竹枝于胸前,缓缓地向段逸走来。
  段逸不敢大意,忙摒弃六识,让自己进入那空寂虚渺的心境,以极致的清静,去用无意之意感知外间的气息,做足了准备来迎接逍遥神君惊天动地的攻势。可是接下来的时刻,他竟然什么也感觉不到,没有劲风没有气势也没有一丝暗流,这让段逸无比的诧异万分的不解。随后一种很舒服很轻松的感觉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此刻的他只想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什么也不想动什么也不想理。他感觉自己最近是历经了沧桑,很累很累,看透世间一切繁华,只想归隐山林看日出日落云淡风轻何必执着于世间的功名利禄爱恨情仇。
  就在他欲放弃心中的剑时,忽然他脑海里响起了师父的一句话:心剑为剑不容有失。这时他猛然惊醒,我还没到历经沧桑看透万物的境界,那不是我真实的心境,我必须出离这种心境。
  想到这里,段逸立即守住本心,重拾自己对剑的信仰对剑的追求,重拾自己的剑心。可不知怎地,他怎么也守不住,那种舒服放开一切的感觉死死地缠住了他,让他无法摆脱。
  段逸不由得有些惶恐,有些不安,他感觉自己就像身在怒海中的孤舟,随时都会被无处不在的惊涛骇浪吞没。在绝望之际,他努力回想师父曾经对他的教导,师父对他说过的话,希望从中找到对抗神君的办法,记得三年前中秋节那晚师父向他说起剑的一种极高的境界——剑心通神,如果能修炼到那种境界,就可以剑心通神,心神再不受任何意境侵染,可自己那种境界离自己还差得远,我如果去背师父对剑心通神的概述不知道能不能对抗神君的枪意,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不然我一定会沉沦在神君的枪意。
  想到这里,他立即默念师父对于剑心通神的总纲:剑心通神,本心自在,剑存心中,心剑合一;神及剑在,万物皆空,勿使其扰,守剑自明。慢慢的,他对剑的追求对剑的信仰,战胜了那种万物欲空,弃剑退隐的念头。
  就在这时,叶少煌的竹枝向段逸轻轻刺来,竹枝看似很轻,向朋友温柔的抚肩,然而这一枪所蕴含的枪意足以让一个人化为虚无。这无声无息的一枪,眼看就要刺到段逸时,段逸忽然手捏剑诀,好似握着一柄无形的剑,将叶少煌的竹枝带了出去。当竹枝迅疾无比地再刺来时,段逸再也接不住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剑在触及他心口时停住了。
  这时段逸睁开了眼睛,回过了神,他发现自己一身都湿透了,整个人感觉很冰凉还不住的微微发颤。此刻琳曦他们已经来到了草坪上,他们还真怕叶少煌一个不注意将段逸伤了。
  叶少煌一脸震惊地望着段逸道:“你破了我的洗尽铅华,这意味着你完全接下了我的银龙惊枪枪法。说,你是如何做到的?”段逸苦笑道:“神君太抬举我了,我感觉得到神君你每一招都没有用上全力,而我接你每一招都竭尽全力,你只要多一分力,我一招都挡不住。谈何接下你全部枪法?”叶少煌怒道:“我与你比的是武功招式,而非真气内力,我的每一招所使功力与你相当。我岂会以大欺小以力胜你!”段逸明白了,他忙道:“段逸失言,请神君见谅。”
  东方玉芸望着叶少煌嘀咕道:“切磋而已,看你把人都逼成什么样了?”叶少煌瞪了东方玉芸一眼,对着段逸冷声道:“说,你是如何做到破了我的洗尽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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