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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四章 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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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狂听到段逸道出所使剑法为意剑剑法之时,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这次对战让他有所领悟,他似乎找到了一条新的武学道路,可以让他继续前进。这几年他的武功对武功的领悟一直停滞不前好,那增长的不过是些许内力而非真正的武功修为。
  突然,沉思中的刀狂忙弯下腰,深深地向段逸行了个礼道:“与君一战我获益匪浅,白诚羽多谢了。”原来刀狂真是名叫白城羽,段逸见状大惊,忙伸手去扶刀狂。不料他大声喝道:“别扶老夫!此礼不是给你!是给你师父隐剑圣,你现在是代师受礼。”段逸一听忙停下了手,挺直了腰,郑重的代师受了此礼。
  礼毕,刀狂道:“你可知老夫为何要给隐剑圣行礼。”段逸道:“前辈此举必有深意,只怕不单单是晚辈刚才的话让前辈有所悟。”刀狂赞道:“聪明,你可知老夫当年因何习武?”段逸摇头道:“晚辈不知,还请前辈赐教。”刀狂悠悠道:“在三十年前八月初三那天,那年我十三岁,我在凤熙岭顶上看到一个独目老人手持一柄如明月般皎洁的宝剑与一群恶人在大战,那些恶人前一天杀光了我隔壁村子所有人。最后老人将这群人全部杀了,当时老人如神仙一般的印象深深烙进了我的心中,就在那一刻我决定要去练武,以武功平世间之不平。同我一块看到的还有一人他叫阮时桐,他后来成了江专门收集江湖消息的万事通,江湖上关于隐剑圣的事迹基本由他传出。老夫习武因隐剑圣,对武学有全新的领悟也因他,所以我理当给他行礼。”段逸恍然,原来他与师父还有这样的缘啊!
  这时,琳曦跑了出来,她看到外面林地上一片狼藉与血迹之时大声惊呼道:“我才离开茶寮一会儿,这里发怎么这么乱?难不成这里发生了江湖大拼斗?”段逸道:“是啊!一大伙江湖人在此大战了一场。”琳曦看了看刀狂又看了看段逸道:“肯定是刀狂前辈的杰作了。谁怎么厉害居然发现了刀狂前辈在这里?”
  刀狂微怒道:“是一个幸运的小子,方才那伙江湖人去那大石坡寻老夫时,这家伙恰巧去了茅厕落了单,让他听到我与段逸之间的谈话这才识破我。”琳曦疑道:“那家伙能逃过你们的耳目?”段逸道:“原来这家伙不笨,他当时沉住了气,并未有所行动,直到我们动手之时,他抓住了机会悄悄出去放了信号召集了众人。”琳曦道:“师兄你怎么知道,那人告诉你的?”“那人退走时自己嘀咕说的。”段逸笑道。
  琳曦疑道:“他们居然可以安然而退?”她顿了顿又道:“这看来应该是师兄搞得鬼了,如果没有师兄阻拦的话,刀狂前辈应该不会放他们走。我说得没错吧!”刀狂竖指道:“好厉害的小姑娘。”琳曦道:“我应该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了。早知道就不去和莫文莫武还有他们的娘去放风筝了。”
  段逸与琳曦离开了茶寮,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与刀狂他们分别后,他们骑马继续向北而去。琳曦突然对段逸道:“师兄,你可知道,莫夫人根本没有疯啊!”段逸大惊道:“真的?”琳曦得意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其实莫夫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刀狂前辈,因而装疯。”段逸沉思片刻,而后点头叹道:“确实,他们两个不好面对彼此。”
  琳曦道:“莫夫人什么都和我说了,原来她对刀狂前辈的感情很纠结,她的丈夫全家之死以及儿子疯癫都有刀狂前辈的责任,想到这点莫夫人没有理由不恨刀狂前辈。”说到这她停下来缓口气道:“然而事情的发生也不能全怪刀狂前辈,要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可是烟魔教,严格来说刀狂前辈并没有做错什么。其实莫夫人也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她说其实她心里明白这一切的发生不能怪刀狂前辈,只能怪烟魔教,严格说起来刀狂前辈也是受害人,他也被陷害,导致他现在为天下武林人士所弃,承受了污名。但她就是不能坦然面对刀狂前辈,不是怎么与他相处。”
  段逸接过话题道:“我想莫夫人对刀狂气前辈的愧疚应该是她没有遵守与前辈的的约定,她背叛了前辈嫁于他人。也就是这个原因,刀狂前辈才会伤心不已,才会逼战莫大侠,从这一点看,他们都对不起刀狂,虽然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但人情上讲他们就不该了。”琳曦点头侃侃而谈道:“师兄你说的对,莫夫人心里一直都觉得有愧于前辈。当年在刀狂前辈离开中原后,受刀狂前辈委托,莫大侠对当时还不是莫夫人的秋雪关爱有加,在与秋雪的朝夕相处中不知觉对她情根深种,那时莫大侠还不知道秋雪姑娘与刀狂前辈有婚约在身。面对着莫大侠的深情厚谊,莫夫人为此也挣扎纠结了很久很久,最后,常年寄人篱下的莫夫人还是决定嫁给了莫大侠。一个姑娘,常年寄居他人处会受到多少人的流言蜚语,她除了以身相许还有什么方法报答莫大侠的感情?这些她内心深处的话,如何能对刀狂前辈说,又该怎么对刀狂前辈说?莫大侠被奸人算计害死之后,刀狂前辈就担起了照顾她一家三口的重任,这些年带着他们东奔西走寻医问药,不知吃了多少苦,这些莫夫人都看在眼里。看着刀狂前辈为了保护照顾他们母子三人历尽风霜,莫夫人又如何能无动于衷?她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前辈,前辈一诺千金不辞劳苦照顾他们母子七年之久,如果没有前辈,莫夫人说,他们可能就活不下了。”琳曦顿了顿道:“莫夫人还说她非常对不起自己的表哥,她表哥是个重情守信的大好人,从未妄杀一个人,未做一件坏事。如今却被世人如此误会她却没有出面帮表哥澄清,她很内疚。”说着莫夫人这些年的经历,琳曦说得是声情并茂极富感情,在情难自已之下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
  随后琳曦拿出了一封信以及一个蓝玉玉佩,说:“这封信写了刀狂前辈这些年的说所作所为,足以证明刀狂前辈的为人。还有这玉佩是莫夫人的随身玉佩,以此信与玉佩告知天下人,就可以让前辈洗涮冤屈真相大白。这是莫夫人交给我的。师兄,我们帮帮他们吧!”
  段逸看了看信,发现信中所些与刀狂所说如出一辙,信上还写了最近发生的惨案的一些真相,这可与在江湖上那些人说的完全不一样。原来那何员外一家是那个裂天神掌冒刀狂之名所为,于家庄则是南天神手祝袁所为。他们冒刀狂的名犯案,触及了刀狂的逆鳞,因此刀狂杀了他们。而那尊蓝玉如来,是莫大侠的祖传之物被那两个守护的江湖人巧取豪夺而来,刀狂将之盗了不过物归原主。至于藏宝其实一直在莫夫人身上,刀狂从未去取。
  看到这些,段逸不由得赞叹,刀狂前辈真是世间难得的奇男子,莫夫人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贤惠女子。
  琳曦道:“师兄,我们帮帮他们吧!以我爹爹的名义将此信公之于众,让大家了解刀狂前辈的真正为人。”段逸摇头道:“不可,我们这样做不是在帮他们,是害他们啊。”“怎么会?”琳曦不解道。段逸道:“如果让大家知道藏宝图在莫夫人身上,为了得到藏宝图,很多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她,到时候只怕刀狂前辈也保不住她。这也许是刀狂前辈一直没有否认藏宝图在他身上的原因。江湖人士想要藏宝图,可想到图在武功绝顶的刀狂前辈这里,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在夫人身上就不一样了。”
  听了这话,琳曦大赞道:“对啊!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刀狂前辈宁愿背负恶名也不让别人知道莫夫人身上有藏宝图,他是在保护夫人母子啊!刀狂前辈真是太伟大了。”不过她立马神色黯然,叹声道:“不过这么一来,刀狂前辈不就得一直背负那些恶名,被人追杀?”段逸道:“我曾与前辈聊起过名声的事,他的一句话说的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前辈只在乎自己的信念,自己的道路。”琳曦道:“前辈真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可惜他不知道莫夫人的情况,要那么辛苦照顾他们。”
  段逸道:“你以为刀狂前辈真的不知道莫夫人没疯,以他的智慧眼光,早就发现了,同时他也明白莫夫人心中所想,所以他才就将错就错,故作不知罢了。”琳曦道:“其实以夫人的蕙质兰心,也许也知道刀狂前辈发现了她的秘密,也许她也知道刀狂所想,也是故意顺势而为。”
  琳曦叹道:“他们心里如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可为什么大家不坦白说出来呢?”段逸沉思了一会道:“莫大侠一家家破人亡,让他们有千丝万缕的纠结这才让他们非常矛盾无法安然自处。或许等哪天他们都迈过了莫大侠这道坎,他们就能开诚布公坦然相对了。”琳曦道:“心结不解,他们都不会好过。也只好难得糊涂了。只希望他们早日释怀一切。”段逸道:“如果他们能化开一切,放下心结,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成其好事呢。”琳曦叹道:“可惜这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段逸道:“算了,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外人是帮不了的。”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都在思索刀狂和莫夫人的人和事。就这样他们慢慢骑着马悠悠赶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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