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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树林稀疏,土地干瘪。一行戎狱教的人已经把谷星珩和老乞丐两人团团围住,水泄不漏,却没看到霸道美人跟上来。
谷星珩悠游自在,毫不畏惧的样子,只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嬉皮笑脸的看看手中的两个鲜美红桃,假装完全看不到来势汹汹的人,说:“臭老头,给,午饭还没吃呢!”
随手把稍大的一个红桃抛给老乞丐。
接着一边吃一边看着戎狱教徒众,调侃道:“你们看什么,我就两个,没多的了,你们要吃自己找去吧,啊。”
他这般闲情逸致,那些徒众倒是有点不自在,互看一眼,心想这臭小子简直活腻了。
他吃着这桃子味道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也没刻意去在意它。风起衣袂动,气息丹田凝,心思都花在怎么逃脱包围。这些喽啰兵好说,不过那个大块头……看着有些棘手。
樊火没把他们放心上,他手中斩魄斧下的冤死亡魂数以千计,他们俩自然是他小小的养斧猎物罢了。
老乞丐小声给谷星珩介绍了一番樊火的来历。
樊火乃戎狱教右护门,教主手下的五大杀人狂魔之一,如果把五大杀人狂魔玖兰桀、阎龙全、宗应子、樊火和樊忍的武功内力分三个等级,那么他与左护门樊忍便属于下位,驻将宗应子和阎龙全属于中位,而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的毒鹰玖兰桀,戎狱教教主的亲信,就是上位。
即便是下位,在江湖流派中也属于武功内力过人的人物,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手段残忍狠辣,荼毒百姓,人人闻之丧胆,避而远之。
樊火将斩魄斧搁在肩上,目光移到水晶白盒,扯开粗犷的嗓音道:“识相的把东西给我,留你们全尸!”
风过树叶响,杀戮之气充斥空气,呼吸仿佛都闻到血腥味。
“我说你这强盗也太不敬业了吧,我俩身无长物,你看上了啥?换我啊,就专找那些什么朝廷贵胄啊京城富商啊,他们珠宝才多!”
“不知死活的东西。”
突然一阵沉重的杀气袭面而来,斩魄斧自谷星珩和老乞丐中间缝隙而下,威力巨大,干瘪的地上留下一处深深的凹陷,泥尘扬起。如果不是闪的快,恐怕他们已经成了血泥。
樊火一声令下,戎狱教徒众齐齐袭来,人多但却明显不是老乞丐的对手,个个应掌而倒,砍下的刀被反向而行,穿腹而过,割喉而亡。
樊火一心只有水晶白盒,与谷星珩缠斗不休,并且一直占上风,几次把谷星珩打倒在地,但偏偏每次都杀不死他,反而把自己气得不行。
又挡下了樊火重重的一击,在地上带出了一道几米的滑痕,谷星珩半躬跨步,剑柄抵地,已经内息紊乱,呼吸急促。心想,不能在这么跟他耗下去,是时候结束了。
他站直身体,调理内息,风掠过他的发丝,仿佛所有的风都是在衬托他挑衅的一笑,无比吸引人眼球,说:“我玩够了,你……是时候消失了!”
此时樊火呼吸也微微紧张,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却能在这么多回合后还能完好无损,真让人恼火。
他粗厚的掌中火红气缭绕,凝聚内力,回应道:“竟敢在我樊火面前打哈哈,找死!”
谷星珩剑未出鞘,但是他身上溢出的内力一点都不比樊火差,就在他们掌风即将对上之时,谷星珩突然心脏一阵大震动,血液流动不畅,头痛欲裂,有种快要呼吸停止的感觉。
这到底是为什么!
还没等到他回转过来,樊火充满火光杀气的一掌不偏不倚击在了他的胸口,他倒在了十几米之外,口吐鲜血。
早在草丛中蹲好等坐收渔翁之利的霸道美人身后已经来了一帮支援,带头的黑衣男恭敬做礼道:“离歌大人,是时候动手了!”
谷星珩倒下的那一刻,离歌杏仁眼流转的光波有了异样的颜色,说不清道不明,一时没留意手下的话。
黑衣男见她没反应,又再重复道:“离歌大人!”
离歌拉回莫名的思绪,冷冷回应道:“动手!”
老乞丐运气护住谷星珩的气脉,打通他的气海穴,元气大失,无力再与樊火和离歌纠缠了。拿起刀杀下一片血海,运气将刀飞刺向樊火,趁他闪躲时带着谷星珩逃离了树林,地上的水晶白盒来不及没有带走。
樊火卷进了与离歌的斗争中,谁都没有去追老乞丐,他们抢的东西还在,谷星珩就失去了意义。
抢夺中水晶白盒在内力的碰撞中被打开了,掉在地上依然白光耀人。盒里面掉出来了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们这才回想起,自从谷星珩被带走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感觉到藏日花专属独有的气息,只是他们争夺不休,没有留意。
两行人顿时都想着追谷星珩。
樊火恼火道:“哼,等我找到藏日花回头再跟你们算账,你们华宫最好小心点,别惹火烧身了……”
说完便迅速离去。
离歌没出声,并不代表怕了他们戎狱教,毕竟华宫与之势均力敌,做事心狠手辣不输他们半分。
夜晚,星光稀疏,暗淡月光透过层层雾气发出寒心的蓝色,乌啼满天。
偌大华丽的华宫内珠帘飘香,白烛金台。
太夫人白腻素手拿着兵法书,坐在上好的彩色软凳上,另一手轻撑额边,不远处跪着回来复命的离歌和黑衣男,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很久后,太夫人终于开口道:“他们叫什么,可有查过了?”
离歌回答:“已打听清楚,老的是刘效之,年轻的叫……叫谷星珩。”
离歌突然口卡了一下,眼神微变。
太夫人都看在了眼里,若无其事地说:“他们和樊火打斗时已经元气大伤,你后来者,论功力,他俩应该不是你对手了……”
离歌惊恐的马上答道:“属下被樊火挡下了,樊火不是一般的大头兵,当时人多势众,情况危急,当真是属下疏忽,并不是有意放走他们的。”
黑衣男随即附和:“太夫人,阿亮可以作证,当时情况真的不容多虑,离歌大人没有放走他们的意思,而且……他俩逃的时候,水晶白盒还在原地的,只是他们奸诈阴险调了包……”
“罢了!这次终归是你办事不利,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找到他们,把藏日花带回来,如若不然,你知道你该受到什么惩罚!”
“诺!”
待离歌和阿亮走了后,太夫人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很快又恢复了冷艳高贵,红唇微张:谷星珩出山……有点儿意思了。
樊火回到诡异冰冷的戎狱教地头,“无法完成任务!”六个字重重复复在空洞的地窖中回响,死亡气息逼得人无法呼吸,让人闻之丧胆。
他知道没有完成任务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只是不甘心向来要风得风要雨,今天竟然让一只微不足道小猎物玩于鼓掌中,实在是奇耻大辱。
他不断跪地求饶,渴求教主再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右护门樊忍恰好被召见在一旁,盔甲在身,魁梧健壮,胸膛袒露。他与樊火是手足,自然而然站在樊火那头。
他说道:“教主!属下认为,樊火与谷星珩那小子交过手,清楚他的底细,况且樊火是戴罪之身,料他也不敢出什么岔子!由他去搜寻谷星珩,顺便除掉刘效之,此乃上策!若他失手,再杀了他也不迟!”
樊忍说完后给了樊火个眼神。
樊火惊慌失措中拿起斩魄斧一挥,自断一臂,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臂,头磕地道:“求教主念在小人多年来誓死效忠教主的份上,再给小人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在戎狱教,任务失败等同于必死无疑,在鬼门关前能把脚缩回来,他这样自断一臂,或许是唯一苟且偷生的办法。
诡异的空间里除了自石钟乳上滴到地上的水声,寂然无响,这样的空间却是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处处都是杀机。
教主最终给了他最后的命令,七天之内见不到藏日花和刘效之、谷星珩的人头,那么他将受千刀万剐。
【2】
原来为了掩人耳目,藏日花的独特气息是可以为人感觉得到的,尤其是武功高强之人。
元华知道大家都对它虎视眈眈。本来想要私下服下它,但传闻中藏日花乃至灵至性之物,若服用方法不当,便会七孔流血,暴毙而亡,而他的内力无法控制住藏日花的药性,寻明正确服用方法之前,他只能守着它,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是他又天天提心吊胆,时不时来波刺客,经常半夜惊醒,生怕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为了保全自己又不失去藏日花,他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借花魁大赛之名,夺冠者可首闻藏日花的气味,如此一来,既可显摆他的大方又可让江湖人互相残杀,他则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
于是他把藏日花注入了红桃之中,与水晶白盒放在一起,这样既能让大家感受到藏日花的确实存在当场,又能盖过所有人的眼光。
看似天衣无缝,可是造化弄人。
他错就错在,以为自己对了。
谷星珩阴差阳错,吃的恰好是注入了藏日花的那个红桃。由于藏日花的奇效一般人无法驾驭,服用方法不当便会立即死亡,可是他并没有。
老乞丐凝神聚气运功,白气缭绕,不断给谷星珩通血脉稳气息,没想到藏日花的药性如此强大,仿佛冲破躯体而出,老乞丐几十年的修为可谓精湛高深,在江湖上是能翻云覆雨的人物,他受了伤损了真气,在此时都十分吃力。
渐渐地,他感觉到谷星珩体内一股无名的力量在滚动,与藏日花的药性相抗衡。
此时谷星珩已是满身冷汗,不断颤抖,眉宇间充满了痛苦,脸色苍白。即便如此,他体内两股力量从未停止过在翻滚,犹如黑白蛟龙在翻江倒海斗争着。
终于,老乞丐被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的巨大内力轰然反噬,飞离出了几米之外,口吐鲜血。
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这般内力,他到底是谁!
老乞丐痛苦坐了起来,无意中看到了谷星珩露出来的月牙白玉,上面“谷”字的一半赫然入目,莹光流动,似银河星耀。
他久久凝视着它,神情若有所思,忘了身体的疼痛。
谷星珩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正午。醒来一时间狂咳不止,良久才好过来。
老乞丐端过一碗药,说:“你找的藏日花让你自己给吃了!”
然后给他解释了来龙去脉。
“这怎么可能!”谷星珩不敢相信,脑子一片空白。
他意识到的不是接着面临的危险,而是想到自己把外公要的东西给吃了,如何是好!
老乞丐似乎看出了他那点小心思:“你还是担心下我吧,你闯了祸,要我跟着你被追杀,我不管,你要保护好我。”
谷星珩瞥了一眼这满脸沧桑的老头,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他帮了他,还救过他,当然不会置之不管。
“以我的内力,无法控制藏日花的药性,还挨了樊火一掌,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哎,有你这么说话的?我救你还多事了我。”老乞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