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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返航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回到皮城了。
其实我挺佩服那些夜晚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第二天起来还和没事人一样的。我就不行了,每次夜晚喝酒第二天起来就会头昏脑涨。就像昨晚一样,我和大头喝了很多,到后来两人互相搀扶回到房间的。
然后一觉睡到上午,起来的时候头不晓得有多晕,我暗暗决定以后还是夜晚少喝酒。
昨天大头讲了一晚上他的故事,今天他就拉着我要听我的冒险故事。我说就和他讲讲我在艾欧尼亚北边遇到的一件事。
大概发生在去年三月,冬季刚过,春季开始,万物复苏。那是我第一次踏上艾欧尼亚大陆,我所在的是艾欧尼亚的北部。那次冒险我记忆犹新,我所路过的每个村子都是尸体满地,据说是族群之间的战乱。
但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人都只剩下躯壳。整个人干枯而泛黑,不像是正常的尸体。每个村子都是这样,也不是所有人都变成干尸,就像是随机的,我仔细观察也没发现到规律。每每看到这种干尸我就浑身不舒服,总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要把我也变成这这些人一样。
那时候我还没有得到这块手表,也就是说我只有一身蛮力,任何这种情况我真就是只能等死的。所以那段时间我非常害怕,只在白天赶路,夜晚躲在树上,甚至不敢点火发出光亮。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我也没再碰到村子,所以也没看到那种干尸出现了。我也松了一口气,觉得总算脱离危险,顺着地图向最近的一座城市走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去到城市的前一天晚上,我因为觉得快到了,也没事了,就在夜晚升起了火堆。毕竟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就在我烤火的时候,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初我还以为听错了,毕竟柴火也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是随着时间,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也渐渐察觉不对。整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我感觉已经到我身后时,我猛地一转身扑过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双手扑到两团柔软,并且把它按倒在地。回过神来发现居然是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亚人,也就是有着和人不一样的特点。
我扑倒在地的她有着九条尾巴,耳朵在脑袋上,其他的和人类无异。
我在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她也睁着大眼睛盯着我。我们两人就这样干瞪了几分钟,我才突然反应过来我双手还在她胸前,这期间还揉了几下,然后迅速收起往后边退。
她也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一边起身,我真觉得有些纳闷,我吃了她豆腐那么久还和没事人一样。
可能这就是人和亚人的区别吧,我心里暗想。我还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一个珠子,泛着光,有些古怪。等了一会她也没反应,我决定还是先套套话。
“你好,我叫伊泽瑞尔,来自皮尔特沃夫,来艾欧尼亚冒险的,你呢?”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对着我说“我叫阿狸,本地人,想来这里取暖。”
她的话非常生涩,我想了老半天才理解意思。看她好像也没有恶意,我决定继续聊聊。
“阿狸,对吗?你是什么族的?”
“阿狸是雪狐族的。”
“雪狐族?那你怎么想的和人差不多?”
“阿狸可以幻形。”说完她便幻化成了狐狸的样子,不过屁股上的九条尾巴还是没变。
“我大概知道了,你是来取暖是吧,咱们就只取暖,和平共处怎么样。”
我在等她的回复,没想到她又变成了人形,而且还是没穿衣服的!她的衣服在刚才变狐狸的时候脱落了,我看着这个洁白无瑕的身躯,宛如光滑的玉一般。
我再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不断让我沉迷。
就在我无法自拔的时候,她发现了我的异状,一溜烟的穿起衣物然后闭上眼睛。
我也慢慢回过神,总觉得还恍恍惚惚的。
她看我变回原样,吐了吐舌头,对我说“抱歉啦,我天生有着魅惑人的能力,刚才不记得了。”
看着她这模样,十分俏皮可爱。我的心也颤了颤,这就是红颜祸水啊,太恐怖了。
后来聊着聊着我们就熟了起来。她说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没有父母了,留给她的只有手上的一个珠子,记忆天生就是告诉她这个叫双生宝珠。
这个宝珠让别人可以抑制自己的诱惑,不是这个身体诱惑,是灵魂和生命精魄。
在她的讲述中,我也了解了一开始经过的那些村子的干尸是怎么来的了。
她说,首次遇到人类,是因为一群漂洋过海而来的士兵在她的巢穴附近宿营。他们的行为让阿狸感到陌生而又好奇,她远远地望着他们。一位猎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相较于其他人的铺张浪费,这位猎人将自己猎物的每一部分都物尽其用,就像她的狐狸家族。
后来这位猎人被弓箭所伤,阿狸感到他的生命正在流逝。她的直觉本能让她吞噬了他潺潺流出的精魄,与此同时她获得了这位猎人零散的记忆——挚爱在战斗中殒命、孩子们在家中等待、还有一片遍布钢铁和岩石的奇异土地。她发现自己可以撬动这位猎人的情感,从恐惧到忧伤,从忧伤到愉悦,她用美景和温暖裹住了他,他在一片阳光和煦、芳草纷飞的景象中与世长辞。
吸收猎人的生命让阿狸如痴如醉,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充满活力,于是便前往艾欧尼亚其他地区,寻找更多人类。她喜欢细细品味玩弄猎物的乐趣,先操纵他们的情感,然后再攫取他们的精魄。她尝试过不同的幻象梦境,有良辰美景,也有原始渴望,偶尔还有凄切的哀愁。
她陶醉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沉浸于别人的生活。透过偷来的记忆,阿狸从猎物的视角看到他们向暗影的神庙宣誓效忠,对太阳的化身进献贡品,探究以歌为语的鸟类瓦斯塔亚族群,领略闻所未闻的崇山峻岭。短暂而又精致的记忆碎片让她经历了心痛与幸福,随后她越陷越深,甚至为那些惨死于诺克萨斯侵略者手下的艾欧尼亚村民流泪哀悼。
后来有一次,一段记忆讲述了关于一只恶魔妖狐的恐怖传说,她大惊失色。随着她攫取的精魄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与自己的猎物感同身受,因此也对自己捕猎的行为感到罪孽深重。她担心那些关于自己的传说所言不虚,担心自己真的是一只残酷的怪兽。但只要太长时间不进食,她就会感到自己的力量缓缓褪去,就会再度开餐。
她尝试过自我控制,只攫取一小部分生命精魄,只足够吸取一两段记忆,但不足以夺人性命。她的尝试成功了,但好景不长,无尽的饥饿折磨着她,很快她就屈服于诱惑,在一座沿海村庄全体居民的睡梦中大饱口福。
这件错事折磨着阿狸,她无法原谅自己,一种深深的悲伤让她怀疑自己的本质。她躲进了森林中的洞穴,与世隔绝,希望能够控制自己残忍的欲望。几年以后,她再次现身于世,现在的她决心只靠自己的双眼去体验生命的每一种滋味。虽然她可能偶尔会放纵一回,享用生命的精魄,但她一直都忍住冲动不吞噬掉他人的整个生命。那对双生宝石是阿狸寻根溯源的唯一线索,她从这个线索出发,开始寻找自己的同类。她要活出自己的一生,不再依靠那些借来的记忆和陌生的梦境。
于是她便踏上了旅途,寻找她的族人。
我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那些人也是本来就是死的,阿狸之前吸取了生命精魄,灵魂都没动。这让我也消去了反感,对这个可怜的人起了同情心。
阿狸和我聊到很晚,她可能是太疲倦了,靠着我睡着了。我望着她的侧脸,消瘦而又美丽。
我扶着她,让她躺在我的包裹上,这样会比较软。可能是她也觉得舒服了,还露出了笑容。看着这个笑容,仿佛我也被治愈了。
第二天醒来,她伸了个大懒腰。起身发现头枕在我的包裹上,对着我露出带着歉意的笑容。
“对不起啊,枕了你的东西。”
“小事,我在外面这样习惯了。”
我看着熄灭的火堆,觉得时间不早了。拿起行李,准备和阿狸道别。
她看出了我的意思,好像在考虑什么。就在我和她说出再见的时候,拉住了我的双手。
在她软若无骨的小手中,把一个珠子放到我的手上。
“这不是你的双生宝珠吗,为什么给我。”我不解的问。
“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可以信任的人,把它给了你,我就不会再去吸人精魄了。同时,我也不再有魔法。”
“这,那你到安全怎么办?”
“嘻嘻。不用你管啦,我会回到雪狐家族的。”
“你的父母和族群不找了?”
“听你说这么大的大陆,找一辈子也找不完的。算啦,嘻嘻。”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我不知为何答应了下来。
和她再一次道别,这次感觉我们之间多了些什么,可能是我看不清的羁绊吧。
“阿狸,再见。”
“伊泽,应该是一定会再见的。”
在我的注视下,她变成一只狐狸,消失在丛林深处。
故事讲完了,大头听的津津有味。
“你得双生宝珠呢?拿出来让我研究研究。”
“想啥呢,先不说在我这里,我也不可能会给你研究的,弄坏了你赔不起。”
大头不在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兄弟嘛,还算明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