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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刚，你在楼下等我。”说着，詹胜打开车门往楼上看了一眼。
“头儿……”
“半个小时后我要是没下来，你就开车回警局把我桌上的文件袋交给张局。”说完，詹胜又把自己的钱包递给小刚。
詹胜独自走进了大楼。
按下门铃，詹胜伸手摸着自己腰间的手枪。
很快地，门开了——“詹警官。”赵雨桐把门打开后给他拿了双拖鞋。
詹胜往屋里看了一眼——似乎家里只有赵雨桐一人。
“怎么样，听说你今天请了病假，好点吗？”
赵雨桐走进厨房点了盘熏香，然后替他冲了杯咖啡：“詹警官大老远过来，不会是专程来探望我的吧？”说着，赵雨桐把咖啡放在了詹胜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詹胜对面坐了下来。
赵雨桐娓娓道：“今天总觉得天很闷，本来就觉得有点气短、加上又遇上这种天气……”
“怎么说话这么小声，做了亏心事？”
赵雨桐抬头望着他，轻声问了句：“嗯？”
“别来无恙吧，四爷。”
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赵雨桐不禁埋头轻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爸爸没回来，你不会是想欺负我吧？”
“四爷聪明绝顶手段高明，听不懂没关系，不如让我来解释给你听？”说着，詹胜挨在了椅背上：“一个从没见过案发现场的实习生，如何在第一次见到爆炸时就果断决定上前支援？想必是知道我肯定会阻止你、所以故意拖住我，好掩护你的人逃脱吧？”
“被我弹劾以后为了在警局留下来，特意里应外合演了一出‘戴罪立功’的苦肉计——我们几十个警察侦查了大半天也看不到狙击手在哪儿，而你非但知道有狙击手埋伏，还能准确判断出狙击手要射坐在星巴克里的蔡警官……其实那枪要打的不是我、也不是蔡警官，而是你——对吧？”
顿了顿，詹胜又说：“一个人势单力薄，知道康叔是局里最八卦的‘小灵通’，故意跟康叔搞好关系从他口中套消息，加上戴罪立功后又恰恰被调进了档案科，整个警局的案件、每位警官的办案风格更加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不仅如此，还做了局长的会议秘书，每次开会的内容都由你负责记录。”詹胜若有所思：“我就奇怪为什么右眼这么神通广大，好像对我们每一次行动都了如指掌。”
“听我在开会时说牵头的人叫‘四爷’，那时候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吧？于是赶紧给你‘爸爸’打电话，着急找人戴上‘四爷’的帽子好让我们转移注意力。”
说着，詹胜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陈旧的徽章：“康叔表面上看起来八卦健谈，其实十几年前他太太的死已经给他留下了精神疾病，他幻想太太还在人世，于是说出来许多话会让人匪夷所思。可越是这样的人、给人感觉越怪异。你想利用这一点把我们的注意力转向康叔，因为你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赵雨桐点点头，为他鼓掌。
“还没结束，别着急——我承认我一直以来跟段成坤是竞争对手，但我不否认他在缉毒和围剿地下军火方面确实优秀。你们几次地下交易的不顺利，让右眼产生了要除去段成坤的想法，于是你们传达了错误的消息，加上你又给张局做了假资料，让段成坤白白去送死。”说着，詹胜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但可惜那小子命大只断了条腿。你们可能以为他就此意志消沉，可万万没想到段成坤在这么多打击下，依然发现了端倪。”
詹胜稍稍往赵雨桐面前靠了靠，眼睛正和她四目相对：“那天我们在公园的谈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如果段成坤不死，那反倒证明他的猜想是错误的；但是段成坤最终还是用自己的命给我留下了信息。”
说到这儿，他察觉赵雨桐似乎有些色变，便顺势把她往自己布好的局里引：“蔡美华的死就更无辜了，她跟你朝夕相处发现了端倪，最终被你一枪打死、你还假装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赵雨桐不由得笑道：“美华姐待我很好，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下的手？”
“她死前给我传了一条不完整的信息，那条信息是被你打断的吧？不过可惜，最终信息还是传出来了。10557的手枪里5发子弹剩下4发，而打死蔡美华的那枚子弹既不是歹徒的、也不是警局的。一个从来没学过枪的女孩子前一个月枪术还在五六环的水平，怎么在任务执行前、在张局抽查时……就像张局说的‘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呢？”
詹胜拢着双手翘起二郎腿：“你要问我为什么猜测是你杀了蔡美华，其实我想来想去也觉得奇怪——你一直伪装得这么好，为什么会突然着急暴露自己的身份呢？”说着，詹胜又看着赵雨桐的眼睛，忽而靠近她低声说：“因为你怕我们再查下去，暴露的就不止你一个人了。”
赵雨桐不禁笑起来：“詹警官，你的推断能力这么出众，看来张局真是埋没人才了。”
“过奖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令尊这么疼你，而你家境也不差，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情？”
只见赵雨桐拿起了茶几边上放着的烟盒、点了一根香烟：“他赵家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