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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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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样走过半个月,资质测试带来的躁动早已经平复,高加索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平静。
  莱特每天将希芙送到卡尔那里之后,就外出执行任务,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小希芙也接受了和一个老头外加一名少女一起生活的日子。
  在此期间,莱特和金发少女伊琳娜正式相识。伊琳娜似乎对莱特颇有好感,莱特自己也感觉到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少女的示好,只维持着一种相对愉快的朋友关系。
  小希芙对于经常眉来眼去的两人总是气愤不已。本来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大叔就要被人抢走啦!
  每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小家伙总要撒娇吵闹一番,绝不让莱特的注意力跑到伊琳娜身上去。
  “看在草莓蛋糕的份上,下次让你们多说一句话好了!”小希芙坐在柜台里的一张小椅子上,吧唧吧唧地吃着伊琳娜带给她的草莓蛋糕,内心小剧场拉开帷幕。
  站在柜台边上记录着任务的伊琳娜可不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一边吃着她的蛋糕,一边在心里编排起了她的戏。
  她只是觉得莱特拜托她照顾的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小小的一只,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住她的小脸……然后原来握在少女手里的鹅毛笔,已经躺在桌面上,一小块草莓蛋糕掉在地上,粘上了尘土。
  过了许久,金发少女才面色潮红的重新回到桌前,继续记录任务簿,时而轻嗅着白皙秀手。一旁的小椅子上,小女孩脸颊红彤彤的,神情迷糊,好像被玩坏了似的。
  伊琳娜偷偷瞧了一眼坏掉了的小女孩,往四周环视观察片刻。
  “没人发现。”
  她松了一口气,端正姿势,全副精力重新投入工作中。
  ……
  此时莱特正在城外的小镇教堂里,或者说,他正在教堂的地下室内。
  他被绑架了!
  莱特自从清晨来到这个小镇开始,就被一名自称是小镇治安官助理的男人领到小镇的教堂里。
  当他刚一进入教堂,就看到地上女神像前躺了一地的尸体,红到发黑的血水完全覆盖了地面,血腥味扑面而来!
  “呕——”
  莱特差点把早上吃的小麦面包和牛奶都给吐了出来。
  自己的任务确实是为逝者祈福,但眼前的场面显然不是自己任务的一部分——他们是被杀害的,而凶手很可能就是身后那个“治安官助理”!
  “圣光——”咒语卡在莱特的喉咙里,没有完全念出来,因为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抵祝了他的脖子,莱特几乎能够看到下一刻他的脑袋被剜下来的血腥场面!
  “不要乱来哦,莱特牧师~”那个男人用匕首紧紧贴在莱特的颈上,贴着莱特的耳朵轻声说道,然后用力一敲。
  莱特感觉脑后一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男人将莱特搬到教堂外,用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了教堂,他事先已经在周围和内部都倒上了猛火油,只要一点点火星,整个教堂包括里边的罪证全都会烧的一干二净。
  只要再把这些责任全部推给这个倒霉蛋牧师,引起他们的矛盾,那么计划几乎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样的事情可不止发生在这一个小镇,整个高加索区域早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只可惜上边要保这个人的小命······”火焰中,男人换上一套满是血迹和烟尘的衣服,做出慌张的模样,边跑边喊:“大事不好啦!城里来的牧师杀人啦······着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啊!”
  尖锐地喊叫声惊动了教堂周围的居民,他们透过窗户,或者走出门,果然看到教堂方向猛然窜起的火焰,浓烟滚滚。
  混乱一时间扩散开来。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莱特从昏迷中醒过来,他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而他则是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嘴巴也被人用什么东西封住了。
  发生了什么?
  莱特努力的想让大脑清醒一些,他很渴,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要干裂了。
  “希望把我绑起来的人能给我带一些水······”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清醒,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听不清。
  他看到前方出现了光亮,白光有些刺眼,让他不自然的偏开脑袋。几个人影背着光从门口走进来。
  “把他带上,我们到城里讨个公道!”
  他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几个人上前将他按住,解开绑在椅子上的绳索,将手脚绑好,还给他的脑袋套上麻袋。
  “能不能先给我来一杯水?”莱特想问,但是被封住的嘴除了呜呜声什么也说不出。他被这群人直接拉了出去。
  一路上走了很久,透过头上的麻袋,他能够感觉到光线的变化。
  一路上他听到押送他一路前行的人之间的谈话。
  原来他被认为是杀害了镇长和治安官一家的凶手,以及教堂纵火犯!小镇的居民们在镇长家和治安官的家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一些属于“牧师”的东西,而教堂里被烧毁的尸体,经证实确实是镇长和治安官以及他们的家人。但是因为杀害牧师全镇同罪的律法,他们要带着这个“凶手”前往高加索城的教堂讨个公道。
  凶手实在是太残忍了!莱特在心里咒骂着那个凶犯,为死去的人念了一段祈祷词。
  但是如今他被抓顶罪,凶手不知所踪,首先要担心的还是他自己。
  他听到城门守卫对这些人的盘问声,他被拦了下来,随后争吵声传来,然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利刃刺入肉体和人惨叫的声音。
  他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四散逃开去,随后头顶的麻袋被人扯开了,光线刺进莱特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个面容严肃的卫兵,似乎是卫兵们的队长。
  他伸手将莱特嘴上的封布解开,解开绑着手脚的绳子,行了个军礼道:“牧师阁下,欢迎回来!”
  莱特活动了一下手脚,向卫兵们道了谢,又讨了一个装满水的水袋。
  此时城门已经恢复了秩序,几具身穿朴素衣物的男人的尸体被扔到一旁,卫兵们没有在意,排队进城的人们则是面露惧色。
  莱特跟着卫兵队长另行走进城门,根据城门内部的标志认出这里是东城门,而他出任务时去往的小镇位于高加索城的东南方。
  “这位长官,请问今天是什么时间?”莱特问道。
  卫兵神色恭敬的回道:“牧师大人请不要叫我长官,我叫雷克顿,今天是迷雾之月的第一天,大人。”
  莱特最后一次出城是在三月“融雪之月”的最后一天,现在是四月第一天,也就是说时间只过了一天。
  那么凶手杀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杀死他,把他当作替罪羊却又送回城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杀谁?
  他想到城门口那几具尸体,那似乎就是押送他进城的小镇居民。
  “雷克顿队长,最近城外发生了什么吗?你对我被绑着出现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莱特发出疑问,城门这些卫兵好像都是这样,有些奇怪。
  雷克顿正声道:“牧师阁下,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有数位城外小镇里的常驻牧师突然回到城里,而好几名像您这样的牧师则是失踪了一个晚上没有回城,当天夜里教廷政府就发布了消息,城外好几个小镇都发生了叛乱,请求派出军队支援,今天早上陆续有牧师被杀害的消息传来······当然也有好几位牧师像您一样被人押着回城的,算是比较幸运,可惜让那些不知死活的贱民逃了几个······”
  叛乱······莱特若有所思,城外的尸体,士兵们动手,有人逃走了······一切都串联起来,莱特突然想起半个月前斯诺尔说的那个消息。
  城里混进了叛军的人!
  事情清晰明了,这一切都是叛军的阴谋,他们想要利用这些事情制造矛盾,好鼓动人们反抗高加索的教廷政府!
  他要马上把这一切告知教廷!
  匆匆向雷克顿告别,莱特不顾疲惫的身体向着城中心的光明教廷赶去。
  ······
  “格陵兰,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不知道城外已经乱成一团了吗?如果不能马上派出军队平息叛乱,那事态很快就会脱离我们的控制!到时候你就是高加索的罪人!”
  教廷议事厅里,老卡尔抱着躁动不安的小希芙,冷眼旁观两个老不死为了军队统领权争吵不休。
  小家伙因为莱特没有回来已经一天没有合眼了,此时若不是老卡尔用法术让她昏睡,估计已经挣脱出去了,即使是在梦中,小希芙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什么。
  执政官墨菲继续对着在一边老神在在的格陵兰怒吼着:“格陵兰主教,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教廷的主事人,而我负责整座高加索城的事务,你有义务将教廷护卫军授权予我平息高加索的叛乱,你现在的无动于衷将会是压倒高加索城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你,将会是历史的罪人!”
  “呵,劳伦特阁下,请不要乱扣帽子,”格陵兰冷笑一声,“教廷护卫军此刻正在高加索城之外平息叛乱,我如何会有无动于衷之罪?倒是你,身为执政官竟然干预教廷内部事务,越权了吧。”
  下首坐着的十二位神官全部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给主教大人!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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