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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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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病是如此的公平,哪怕你是王公贵族,也不会因此手下留情。
  染病,这或许汉代之人最‘幸福’,也最能体验公平的时刻。
  看呐,那不是高高在上的某某世家的公子某某世家的小姐吗?她(他)怎么也染病了。
  天呀!连引经据典,文采斐然,熟读四书五经的某某大才子,居然也染病了,原来,才子也是会染病的啊,我还以为才子都是天上的仙人,不食五谷,不染凡尘病痛。
  天呀!那不是遗世独立的佳人吗?那么美,那么地让人想要让人舔一口,即便是对她的一丝丝幻想都是奢侈。居然也染病了,原来,‘仙女’,也是会得病的吗?
  老农们惊奇地发现,那些高高在上的,那些连观望都不敢的。
  此时此刻,居然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他(她)们的身体枯萎着,他们再也作不出那么高雅的诗歌了,疾病扼住了他们的咽喉,也让她们妙曼的身材变得形同枯槁。
  汉末的瘟疫是如此可怕,比之有形的战争更加恐怖,但却更加公平。
  至少,疾病不会像战争一样专门针对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用他们的人头来建功立业,给子孙造福。
  一个又一个人,他们的身体出现了许多的黑色斑点,当斑点遍布全身时,整个人就如同蠕虫一般,没有骨头,软绵绵的。
  整个人像是水做的一样,软软的,手指轻轻点一下,他的皮肤,他的肌肉,都被穿透,如此的没有抵抗。
  不敢呕吐,一旦呕吐,那便是连五脏六腑都出来蹦跶了。
  不敢睡觉,或许那是永眠。
  不敢行动,每一步都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每一步都似乎连骨头都被自己的身体压碎。
  一旦有一人染病,整家人,整村人,整乡人,整县人,整郡人,整州人,甚至整个帝国。
  你看见我家的那颗槐树了吗?
  看见了,为何只有白绫,却没有人呢?
  吊死的人已经被饥民吃了,哪怕这具尸体是染病者,哪怕吃人的行为是如此的罪恶。
  饥民们甚至挖出自己刚刚下葬的妻子,儿子,女儿,丈夫、父母。
  将他们已经遍布蛆虫的腐烂的尸肉一块块扯下来,送入自己已经忘却食物味道的嘴中,咽了下去。
  眼珠子也不能放过,尸体虽然干瘪没有水分了,但眼珠子里的眼泪水也能暂时解渴。
  将亲人的眼珠子挖出来,捏爆,舔舐那宝贵的泪水,真是美味。
  不要问我恶心不恶心,我只想活着,活着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咀嚼,抱歉,我的牙齿早就腐烂了,穷困的我,怎么可能用昂贵的药材和盐来刷牙。
  逃难之际,每天吃各种粪便和尸体,连水都没有,嘴里全是各种脏物堆积,牙齿怎么可能不腐烂掉落?我的嘴唇早已干裂乌黑,偶尔能尝一尝自己血液的味道,让我难得的感受到了鲜美。
  虽说很难吃,但,至少吃了,不是吗?总比吃空气要强上千百倍。
  但是,在活着,哪怕是多活一秒面前,道德?法律?人性?有什么是不能践踏的。
  这些尚且被践踏,区区皇权,区区帝国,又算什么?
  帝国以死亡威胁我,真是可笑啊!
  仿佛你不杀我,我就不会死一样。
  疾病、饥饿、战乱等等,正在侵蚀着我的身体,腐蚀着我的灵魂。
  那一个个京观,甚是吓人呢。可是,累累的人头,又哪里有现在的处境恐怖。
  “坚持住,你一定可以的。”洛阳城外,华佗正在为染病者治疗。
  可惜,华佗只有一个,帝国的病员却有千千万万。
  这场疾病,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流行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自己消失了。
  本以为就此相安无事,可是,它又回来了。
  收割着人间的生命,每一个生民都如同田里的禾苗,还在生长之时,便被无情地割去。
  “那是?”有奄奄一息的生民看着远方奔袭而来的黑丫丫一片。
  “是官兵,快……啊!”
  生民们尽力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站起来。
  跑出去又如何?还不是要饿死病死。
  不!
  跑出去,至少现在不用死,就算病死饿死那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一天,我只想再活一天,只想再活一天,再睁眼看看这人间的景象,哪怕这里的景象是如此的瘆人,但也好过什么也见不到了。
  然而,飞来的箭矢嘲弄着人间脆弱的生命,无情的黑色箭头狠狠地射入了一个匍匐前行中的生命的心脏。
  “此地染病者聚集过多,必须全部杀死,否则,所有人都会被感染!”军士无情地下达着命令,铁血无情地执行着帝国的命令。
  这里的百姓死了?并没有人在乎。
  但是,一旦这里疾病蔓延到世家们居住的地方,那就有人注意了。
  疾病,总是公平的,从不因为你多才多艺就法外开恩,从不因为你貌美天仙就暂且饶过。
  “住手!都给我住手!”华佗愤怒地咆哮着,此时的他还只是三十六岁的青壮年,不过在这个年代,三十六岁还是算不错的。
  一个士兵将华佗当成了普通的百姓,挥剑砍来,势必要消灭这些该死的传播疾病的贱民。
  “铛~”
  军士挥动着自己的武器拦住这个士兵的妄为。
  “你疯了吗?这位是神医华佗,杀了他,你担当得起这个罪责吗?”军士怒斥着胆大妄为的属下,但只是斥责他砍错了人,而不是斥责他不应该砍人。
  华佗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希望能饶恕这些染病者,他们是无辜的。
  “我们可以饶恕染病者,可是,谁又来饶恕我们呢?先生,请让开!”军士用剑指着华佗威胁道。
  华佗和军士僵持不下,军士也只能威胁华佗而已,不敢真的杀他,那些大家族们的公子小姐还需要华佗医治,若是杀了华佗,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无奈的军士只好向华佗承诺绝不会杀害无辜者。
  然而,军士却偷偷地对身边的亲卫下令:“带一只小分队,偷偷绕过这里,追杀那些染病者,我来拖住华佗。”
  远方的一处河水山谷,杀戮正在上演,小溪被鲜血染红。
  无情的屠刀伸向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孩童,将其人头剁下,飞旋的人头在空中旋转一会后便被一名骑手随手用武器打落到溪水中。
  “扑通~”
  人头掉落到水中的声音传来,顺着溪水往下漂流,不知又有多少下游的居民喝了这充满病菌的溪水后全村染病。
  “可惜了,若是普通的百姓造反,我们还能拿着人头领功,这些都是染病者,不能带回去领功。”迫切想要建功立业的将士们对于这次战斗一点也不兴奋,因为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对手没有挑战性,也没有利益可图。
  并非所有人都被屠杀,总有那么几个‘幸运儿’迷了路,钻进了深山老林,暂且活了下来。
  但是,等待他们的,是各种恶毒的虫蚊,凶猛的野兽。
  逃难进林子里的队伍中有三男两女,其中一个男孩正走着,却被一只巴掌大的蚊子叮住了眼睛。
  瞬间,他的眼睛就瞎掉了,化脓的血水混着眼泪从眼窝子里飙射出来,在阳光的散射下,形成一道微妙的小彩虹。
  卷缩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但是很快就有一窝的蚂蚁从巢穴中钻出来,钻进男孩的耳朵里、鼻子里、嘴巴里、甚至是顺着裤腿往上爬,钻进了排泄尿液和粪便的地方。
  一只屎壳郎把男孩的伤口当成了储存‘食物’的洞穴,将收集的圆圆的粪便推进男孩的伤口里,储存起来作为备用口粮。
  男孩的妹妹想要去救他,却被一旁的大人拉住,悲凉道:“孩子,不能,你哥哥他绝不希望你也死去。”
  然而,另一个有些邋遢的村民却被这绝望逼疯了,一拳锤到女孩身边的大人,随后撕扯着女孩的衣物,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疯狂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留在这里被咬死,被野兽吃掉,出去外面被官兵杀死,那还不如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彻彻底底地放纵,彻彻底底地堕落。
  “畜生,你在干什么?!”另一个还保有良知的村民和这个男人博斗起来,却被男人用石头砸破了头颅,脑浆崩裂四射,当场死去。
  陷入疯狂的男人使劲地揉捏着无辜的女孩,不停地打桩,用牙齿撕咬着女孩稚嫩的胸脯,将一块突起的粉红色嫩肉狠狠地咬了下来,还逼着女孩吃下自己的肉。
  然而即便疼痛至极,女孩依旧死咬着牙齿,不肯松开。
  见女孩不愿意屈服于自己的兽性,男人愤怒了。
  凭什么!凭什么!
  你究竟凭什么可以不和我一样陷入兽性,你究竟凭什么可以不和我一起堕落。
  你很纯洁,你很高傲。
  我便玷污你,我便让你卑贱地死去,哈哈哈哈!
  愤怒的男人直接用带着鸟类粪便的石头砸碎女孩的牙齿,强行用树枝插入女孩的嘴中将满是鲜血和碎牙的嘴唇撬开,将那块粉红稚嫩的肉强行塞进女孩的喉咙里,声带都被卡住了,彻底坏掉了。
  喉咙处鼓起一个拳头的形状,是男人将自己的拳头塞进了女孩的喉咙里。
  女孩挣扎着,但并没有任何用,这里不存在英雄救美,只有彻底的人间地狱。
  突然间,男人还在打桩之际,一只大老虎闻着血液的味道来到了这里,跳了出来,将男人和女孩都咬死了,而两人临死之际依旧保持着打桩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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