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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后院凉亭,赵简同张律坐在石凳上,后者趴在石桌上不停写着什么。而鱼桓和李尧两人则挤在之前赵由林搬过来的长凳上。
“事情就是这样了。”赵简长叹一口气,忧郁道。
“这事情到这里就难了,现如今刺客拿不到,恐怕楚国那边你不好交代吧。”
“这倒没什么。”张律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向赵简,解释道。
“楚国现在地位尴尬,不敢树敌太多,区区死了一个特使,而且还是刺客所杀,这保不齐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我魏国。”
事实也是如此,楚国特使说实话就是一个面子工程,真正能保持两国关系的是质子,只要质子没有大碍,其他楚国人死光关系都不大。
“现在双方都很克制,虽然不知道是韩国还是齐国做的手脚,但现如今楚国必须交好我大魏。”张律骄傲道。
“的确。”赵简道,随后目光瞥到了发呆的鱼桓,后者目光游离,神游天外。。
“鱼桓,你有什么看法?”她拍了一下后者肩膀。
“我没什么看法,不过那日的弩机倒是有些神异。”
“弩机?什么弩机,你是指…”张律闻言邹眉,他带人在现场搜查了好几遍,除了赵简所言那三根弩矢,其他什么都没发现。
“我是指那刺客所用弩机,你当时没在场,三根弩箭几乎是一齐袭来,莫非是赵将军挥剑挡下,恐怕我也得死在那儿。
的确,当时的他站在赵简前面,身后是楚国使,后者中箭倒了,那剩下来两箭可不插自己身上了。”
“那弩矢我倒是找人看了,上面涂有剧毒,不过倒是蹊跷,这毒绝非我大魏产物,恐怕是巴蜀的剧毒。”
“这不重要,毒有的是,不过这弩机可是有来头,三连发的手.弩,不知诸位曾见过,反正我是没见过。”鱼桓摊手道。
“你说的是连弩?”赵简晃了晃脑袋,这连弩可是大杀器,莫说现在了,就是后世连弩也是稀罕活,属于高科技产品。
“这天下要论工匠技艺,虽然我大魏不差,不过还是当属鲁国第一,而派人刺杀别国特使,这绝非鲁国作风,倒是齐国……”
“将军,慎言。”张律握了握拳,虽然他没想到鱼桓所言的弩机,但此时若是魏楚两国交战,获益最大的不是秦国,也不是韩国,就是他齐国。
韩国虽然不弱,但比之齐国就如少年与成人,断然不敢忤逆后者。
现如今南魏势弱,可仗着几年前灭了宋,现如今在列国面前就是肥肉,若非是南北魏间只隔着不到二日的路程,随时可以支援,那齐国早就吞了南魏了。
“齐国想的倒挺美,等灭了韩国,南北魏合并,咱们大魏比他齐鲁差不了多少。”李尧哼哼道。
“你喝你的茶吧。”张律闻言没好气的呛了李尧一句,接过从过来送茶水的李青衣手里接过两杯来,端给赵简一杯。
“谢谢。”赵简扫了张律一眼,这三人里面后者看上去最大,同时也最稳重。
“张尚书多大了?”她道。
“不到而立。”张律笑了笑,他知道眼前这位赵将军岁数也不大,甚至比自己还小些。
他虽然年轻,但绝非不懂事故,虽然不喜刻意巴结,但总归会刻意结交,事实上朝中青年派想推他做首领被他回绝了。
早就有消息传开,说是眼前这位从上郡胡人那杀出来的铁马将军不日就要成为戍边军军长,手握兵权的他们地位甚至比国相还要高些,值得结交。
“赵将军。”他起身拱手道。
“不必多礼了,叫我赵简就好。”赵简笑了笑结交刑部尚书的心思她也不是没有。
“叫名似乎不妥,将军可否有字。”
“曾经倒有,不过因着些许事情弃了,现如今家中也无长辈,倒是不曾取字,若是你觉得不妥,那叫我子姜也行。”赵简说道。
她说的字自然就是上辈子她给自己取得的字号,这一世换了个人,自然不能用原来的了。
至于子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蹦出来这么个字号,尚未反应过来就说出去了。
“嗯,子姜兄,在下字长生,至于那两小子尚小,也就直呼其名即可。”
张律说这话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人有姓,名,字,号。四个称呼,头一个姓是天生的,谁都没法改,至于名则是父母给起的,属于长辈的权利。
什么意思呢,因为这名也是你无法决定的,所以。也算是长辈授予你的这么一个称号。这也是为什么往往同辈之间直呼其名会显得不尊重,因为这是长辈才能叫的称呼。
至于后两者,字算是一个人自己可以做主的了,起什么字自己决定,虽然也有些规矩,但这字就是平辈间相见所用的称呼,或者地位平等间互相称呼。
至于号,简单理解就是称号,这号是朋友给你起的,自已给自己起号的也不是没有,不过这号就比名还有字有趣多了。
正所谓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号,往往听到一个人的号大概就能猜到这人是干什么的,秉性如何等等。
回到赵简这里,李尧和鱼桓皆是大户人家,规矩自然森严,这字自然不能随意,必须等到了加冠的岁数,由德高望重的长者(重点,要考的)赐字。
说起来,赵简今年也没到二十,不过她路子野,不讲究。
互通了字号,意思就是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日后其他不敢说,帮个小忙,请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知晓了对方字号,张律心情不错,虽说这案子没查完,但他手底下还是有能人的。堂堂一部尚书,所什么事都是他亲力亲为的话,那要手下吃干饭不成。
不过大多数时候大案子还是要他亲自上阵的,没办法,这就是年轻领导的坏处,脸不够大。
“既然我们一见如故,这时间也该用午饭了,不如去酒楼,我请客。”张律抬头望了望天色,说道。
“这……”赵简本想留三人在府内用饭,旁边鱼桓抢先一步上前,对其耳语一句,她立时答应张律出去吃的请求。
两个字,避嫌。刑部尚书留定王府用饭,虽然赵由林早根本没在场,但这人在你府内是实打实的。
若是公事,王爷不得与朝中大臣私通,这也是大魏留下来的规矩。
裕风楼,西城有名的大馆子,这家店坐落于西城,自然主打的就不是什么风雅之事,除了各种类似菽粟粥,豆饭之类的主食之外,还卖有酒水。
至于为什么叫裕风楼,这倒是有些说头,西城嘈杂不假,但裕风楼别有洞天。
坐在其二楼窗边,总有微风徐徐朝里面入,不像是别的风吹多了伤身体,这风倒是不伤人。因此常有那喝酒喝热了的,干脆赤裸着上身,任由清风吹拂,放声高歌也是常有的事,若是坐大堂里啥都不干呆上一天,你能在里面听到零零总总拢共十几种腔调来。
他家的鱼汤倒是一绝。
中原河脉不少,像是大魏光是大河就有生水,渭水,汾水还有洛水四道,其中小河支流更是数不胜数。
有了河,自然鱼也不少,鱼是夜里打的,早上就送过来,以供一天使用,倒是新鲜。
喝完一碗鱼汤,趁着嘴里味道没散,快速扒拉一口豆饭,赵简嘴里嚼着,抬头朝对面三人望了望。
三人里面,张律吃相最好,鱼桓次之,当属李尧最差。
其他不说,他那吃饭的架势同赵云差不多了,都是属于把脸埋到碗里去的主儿。
“得了,都是实在人。”又扒拉一口饭送进嘴里,赵简暗想。
这裕风楼虽然占了个楼字,但其实就是饭庄,供的是南来北往的行商客旅用饭,不像酒楼,后者是招待的雅处。
没想到堂堂刑部尚书竟然带自己到这种地方吃饭,看来咱大魏官员俸禄不高啊,这怎么混的。
“呵呵,子姜兄你莫怪,我虽然身为尚书,但平日里其他山珍海味不喜欢,就是好这一口鱼脍。”张律呵呵笑着,用筷子一直他面前的一盘生鱼片道。
“没事,我是军伍出身,本就不挑,若是长生兄带我去那些风雅场所,某可能还不习惯,哈哈。”赵简回到,看了一眼张律面前的鱼脍,她挑了一筷子,放鼻子下闻了闻,随后扔掉。
“河鱼?这生的以后还是少吃吧。”
“为何,子姜你不尝尝,这味道鲜美的很呐。”
“我知道,不过这玩意…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偶尔吃一吃没问题,吃多了难免会生病,莫怪我没告诉你。”赵简挥了挥筷子,觉得不够弃掉筷子,又重新拿了一双,这才继续吃饭。
“哦,是吗,那长生下次一定注意。”被赵简这么严肃一说,张律也没了吃这鱼脍的心情,同赵简一样,拿了双干净筷子,只顾默默低头扒饭。
气氛有些尴尬,不是芥蒂,就似乎根本没有好说的。
大概如此过来一两分钟,他们旁边那桌来了三个男的,大大咧咧坐下,叫上酒菜,边吃边聊。
“嘿,大哥,你说这安邑城怎么突然开始盘查严了,倒到底怎么了。”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问到。
被问的似乎是他们的首领,闻言挑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去,这才道。
“你们算是问对人了,南城王坯子今早刚跟我说过。”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
“这南城蒹葭水榭里死了人,说是那楚国使者死在里面了,现在连刑部的人都惊动了,你说这城门口来来往往的,那还不得查严点。”
“也是,不过这倒给哥几个难处了。”另一个黝黑汉子唉声道。
“嘿,听说李老头那昨晚来个小姑娘,说是远方亲戚,不过三子他们说打扮像是琴楼里出来的,你们说会不会……”
他话没说完,为首汉子给了一脑瓜子。把他后面要说的都给打了回去。
“你找死呢,这话都敢往外说,不管李老头那边来了谁,你一概不知道,听到没。”汉子严肃道,说完,刚想喝口酒压压惊,兀地感到肩膀上有一股压力,扭头看过去,是一只手。
赵简站在他的旁边,右手搭着其肩膀,神色平淡。
“别怕,让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