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神棍

　　两个月过去了，此刻的秦铮已经身处虞洲的一个小镇里，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在华田镇里受到一个人的指点。
　　一个多月前他在华田镇中又做了一次药浴，发现这一次的效果比之前差了一点。身体机能也有一些提升，那一丝气也粗壮了一点，但相比第一次差了大概一成。
　　这么说来，下次继续用这些药进行药浴，效果又会打一次折扣，直到再无多少效用。如果这些草药的年份足够，会不会有更多的药力呢？
　　秦铮陷入了两难之境，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出来做事，如果去古董街捡漏，估计不到半个小时，整个考古圈都知道了，首都那些仇视的他的人就会一个个冒出来。
　　如果拿着银行里的钱做其他事，先不说其他路子不熟悉，能不能赚钱不说，就算能赚钱，回钱的速度也跟不上消耗所需。
　　如果日进斗金，那倒是能跟得上，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只要生意红火，就会引起有心人注意，到时同样纸包不住火了。
　　秦铮现在是进退两难，存款自然够将来一百多年都能过上滋润的小日子，只是不甘心就这样平淡下去。
　　尤其是知道了奇人异事的世界，心中早已有了向往，更不要提地下一个个文明遗迹。正如张士清所言，揭开地下埋藏的秘密是每一个考古人梦寐以求的理想。
　　如果掌握了一种奇异的能力，那么重回考古界就有了几分把握。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只要到了一定地位，都知道奇人的重要性。只是目前只有那门运气法门还算得上一个奇字，但离它要求的一口气还远着呢。
　　心情烦闷的秦铮到镇上四处转悠，发现街道上新开了一家心理咨询馆，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八卦，还贴着一张面相图，一看就知道是算命的馆子。
　　秦铮到时心中一乐，按理说这些算命先生一般都在城里混，那里有钱人多，信这些的也多。但在这就两万多号人的小镇里，混一口饭吃都成问题。
　　一个七十来岁，戴着墨镜，头上盘着发髻，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有模有样地盯着过往的人。见到秦铮挠有兴致的看着招牌，连身都不起，便故作仙风道骨的样子说道：“看贵人眉宇生辉，天阁丰润，定主乾坤之鸿福。然贵人目下微有不宜之气，泛于天庭，寻助之光，散布玉海。来来来，恳赐贵人八字，贫道为之略诊尔。”
　　秦铮闻言哭笑不得，不就看了一下招牌吗，这就盯上自己了，你看我像是信这些的人吗？秦铮也是恶趣横生，反正现在心烦，就打算逗一下这老头。
　　“听闻一些得道高人，就算不看八字，只观面相，便能断人吉凶，指人迷津，不知道道长到了这个境界没有？”
　　老头一愣，完全没意料到自己想忽悠秦铮，秦铮竟然反过来打趣自己，毕竟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反应倒也快。老头站了起来，笑吟吟地将秦铮请进店里。
　　两人一坐下，老头盯着秦铮的脸看了一会，才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观小伙子你乃困龙之相，目前为小人算计，从而龙困浅滩。若长时间不能得水升天，最后只会落个困龙勿用的结局。”
　　秦铮可不相信什么相面而知人过往，这个老头可一点都不简单。“老先生就直说吧，你是什么人？又如何找到我？又想指引我去哪里？”
　　老头嘿嘿一笑，不再装作高人风范，直接张口就说：“圈子里的人都叫我老神棍，至于怎么找到你，这是商业机密。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你在这里。至于找你的目的，只是想跟你结一份善缘。”
　　“老先生还是说实话吧，我不认为一个落魄困顿，还被一群大官重点关注的人，有什么值得你结缘。”
　　“小子，这你就错了，老头我精通的是观气之道，每一个在考古界冒头的年轻人，我基本上都观了一遍。几年前我就远远观过你一次，你体内有一道将要形成的气丝，凝聚的质量竟然比那几个联邦的试验品还要高。
　　今天又观一次，那到气丝已经成型，还不断地壮大，你说你值不值得结缘？”老者笑着说道。
　　秦铮脸色一变，世上竟然有人能观人体内的气。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自己会有不小的麻烦。
　　老者见秦铮脸色变了，又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就不用太担心了，我之所以能观到你的气，是因为你还不会控制这些气，刚好我又练得一双慧眼，所以才会被我看出来。”
　　秦铮想了一下，既然话已经说破，除了灭口还真没有办法阻止老神棍将他的事说出去，倒不如先看看老神棍想做什么。“那老先生说说怎么结这个善缘吧？”
　　“我给你指引一条可以放手一搏的路，但是去了那里，生死难料。成，你会一跃成为这云庭星最强的奇人，败，恐怕九死一生。”老者摘下墨镜，语气凝重地说道。
　　秦铮看到老神棍墨镜下的眼睛，被吓了一大跳。老神棍左眼眼球已经完全干枯，右眼眼白也黄了一大半，似乎也快要开始干枯。
　　“看到了吗？我这双慧眼看到了一处不应该看的地方，左眼当场废掉，右眼要不是比左眼更强一些，又及时闭眼，也会当场废掉。不过最多还有十天，就会跟左眼一样废掉。”老者指着两只眼睛说道。
　　秦铮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只看了一眼，眼睛就成了这样，自己跑去到那里，那就不是放手一搏，而是送羊入虎口了，“老先生，你这是要我去送死吧？”
　　老者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那里没你想象那么危险，有些地方很安全的，真正危险的东西在地下。
　　我们这些炼气的，都是吸收空中的灵气来修炼，但是空中的灵气极其稀薄，只有太阳初升前后，还有夜间明月高照时才会浓郁一点，才能吸收到一点点。
　　我走遍七洲很多地方，寻找灵气浓郁的地方。直到前段时间在赤土高原某一处，发现那里任何时候的灵气浓度至少是太阳初升时的几十倍，而且都被牵引到地下。
　　我当时就是一时贪心，自恃有一双慧眼，想要窥探地下的情况，结果就弄成这个样子。
　　只要你克制贪念，只在那里外围修炼，凭那里的灵气，你很快就会将那一丝的灵气，修成一团，成为一些奇人所说的胸中一口气。”
　　见老神棍不断怂恿，秦铮反而更加冷静，自己对这个老神棍一无所知，不可能因为他的一番说辞，就头脑发热跑过去。如果那里有一个大坑等着自己去跳，那就做了个糊涂鬼了。
　　“虽然老先生说得很有吸引力，但我还是不能去。”秦铮摇了摇头，拒绝道。
　　老神棍似乎意料到秦铮会拒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成色很新的照片，估计就是最近才打印出来，“我的话你不相信，那冯逸的话你信吧，秦慎的话信不信？”
　　秦铮接过照片，里面是两个人的合照，其中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就是年轻时的秦慎，另一个则是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从眉目来看就是老神棍。秦铮不解地看着老神棍。
　　“我勉强算是秦慎半个老师，论辈分，也可以算你半个师公。你可能会在这里出现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你一旦消失了，极有可能会来了这里，所以我早早就派人来这里盯着了。
　　他可是鸡贼得很，早就盯上了我这双慧眼。不过他这样想也对，我家里的后辈没一个能修得慧眼，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断了，又或者招来祸端。与其陪着我埋进土里，倒不如让你试一试。”
　　一提到秦慎，老神棍就打开了话匣，也不管秦铮有没有认真听，开始唠唠叨叨说起秦慎的往事，一直说了大半个小时，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问道：“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吗？”
　　秦铮摇头苦笑，原来秦慎当年还真是个猛人，同样是被首都里的人针对排挤，竟然直接找证据将几个人送进了大牢，这才拍拍屁股离开。
　　好在他一直以冯逸的名字在外面浪，不然一旦被查出两人的关系，估计首都了一大堆老仇人纷纷跳出来，来个父债子还了。
　　秦铮这才决定听从老神棍的意见，去赤土高原那个地方修炼，先修出那一口气。这样的话，那运气的法门就能派上用场，若再修成老神棍的慧眼法门，自己在奇人圈子里就有了立足之地。那时就不是他避开那些人，而是那些人要想办法怎么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怨了。
　　第二天，老神棍就飞回首都，要在眼瞎前再见一下后辈，还要做一些布置。自己一旦废了慧眼，自然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上来割一块肉。
　　只是走之前还神神秘秘地说过几天会送一份大礼给秦铮，听得秦铮直皱眉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