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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狂暴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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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上午还晴朗的天空此时却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看起来,要下一场大雨。”易抬头看向天空。
  疯狂涌动的黑暗云层总是能让人升起些许不安。
  “我们要先找个地方避雨吗?”古妮薇尔问。
  “前面就是避雨的地方。”阿卡丽脚步没有停下。
  和峰峦叠嶂的翁库沃尽不相同,这里全是奇峰罗列的景象。分岔的阶梯尽头是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视野开阔,如果没有走错的话,这里就是所谓的莱夏神庙了。
  神庙平平无奇,两根红色的门柱立其两侧,看起来很结实。
  几人行到空地,发现那里站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一个体型小巧的约德尔人。这个背影易见过,阿卡丽更是熟悉。
  是狂暴之心,凯南。
  “凯南,你怎么在这儿?”阿卡丽问道。
  听到阿卡丽这么说,尤纳斯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悄悄低下头向易询问:“她说的凯南是那个传闻中的狂暴之心凯南大师吗?”
  “正是。”
  易点了下头,他很尊敬凯南,不仅因为他的资历很老,要说的话他曾经也是易的战友。阿卡丽这样直接叫他的名字实有不敬之意,毕竟怎么说凯南都是阿卡丽的老师,只是凯南不介意罢了。
  “凯南大师是哪位啊?”在这里,只有古妮薇尔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她原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易言简意赅:“他是均衡教派的领袖之一。”
  在历史悠久的均衡教派里,凯南是三位德高望重的领袖之一,也是唯一一任狂暴之心。
  “呃...”说到大名鼎鼎的均衡教派,古妮薇尔只能无言的张了张嘴巴,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她很少见到,和当初的艾瑞莉娅一样让她心跳加速。令自己尴尬的是,她刚刚居然有一个冲动的想法,那就是抱起凯南好好蹂躏一番,好在她克制住了那股冲动,约德尔人不仅罕见,而且身体对少女来说果然还是可爱。
  “阿卡丽...”
  凯南转过身,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枚黑色手里剑,语气听起来稍有失落,但看到阿卡丽之后便振作了起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随后他看到了阿卡丽身旁的几人:“易大师,您也来了。”
  就算是面对年龄比他小数倍的易,他还是用了尊称,这是对易的认可。
  “发生了什么事?凯南大师。”易朝他点了点头,问道。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如果易没猜错的话,刚刚擦肩而过的那群人就是这里的教众,他们有些已经失去了生命,很明显就是眼前的凯南所为。
  “他们被黑暗侵蚀了,我迫不得已。”凯南把手里剑藏好,拍了拍紫色褂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阿卡丽笑了一声:“和当初的我是否相同?”
  “你不一样,阿卡丽,你有自己的远见。”
  白色的面具让人看不起清凯南的表情,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对这个矮小的约德尔人表现出任何的不尊敬。
  “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尊严。”
  “谁都有尊严,我也一样。”
  像是老熟人相见一样,阿卡丽走上弄堂的阶梯站在凯南的身旁:“我听很多人说这里已经废弃了,好久都没有人来供奉过,看来不假。”
  他们也的确是老熟人,只不过现在分道扬镳了而已。
  弄堂里的香火和四周的涂壁一样,挂满灰尘和蜘蛛网,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
  “它只是蒙上了一层灰,现在需要人来重新给它带来辉煌,阿卡丽...”凯南说。
  “我不会回去的。”阿卡丽说道。均衡教派和她的理念大庭相径,这还是很多年之后才发现的。
  “轰隆隆!”
  天空突然传来一声炸响,狂风席卷,然后就是瓢泼大雨倾泻而来。
  “看来,是有人打算把我们留在这里了。”阿卡丽笑了下,大步走进庙堂。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凯南问道。但是从他严肃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惊讶之意。
  阿卡丽淡淡道:“我们碰巧接了一个相同的任务,就在一起了。”
  “这两位呢?”凯南说的是古妮薇尔和尤纳斯。
  “她是我的妹妹古妮薇尔,这位是同行尤纳斯先生。”易介绍道。
  “您好…幸会。”尤纳斯想伸出手,但是发现眼前的约德尔人太矮小了只好作罢。
  “幸会。”凯南点了点头,转道:“可是看起来你们并不像是有任务在身的样子。”
  “刚好有一天休息,这种时光可不会太多。”阿卡丽嚼着一根从门口摘的狗尾巴草。
  “这种话是一个沧桑之人说出来的,你不像是那种人,阿卡丽。”凯南道。
  阿卡丽不可置否:“路走多了,人也会变成这样。”
  “你走的没我多,最多一个指头。”凯南双手负在身后,像一个年迈的老人这样说话。这是事实,他已经几百岁了。
  阿卡丽看了他一眼:“你的思想有衰退过吗?”
  凯南说:“思想只会进步,怎么可能衰退?”
  “那不就得咯。”
  几人在庙堂里站成一排躲雨,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大雨像是不要钱一样的下。后来,只有阿卡丽和凯南在谈论着均衡教派在前者离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两人的声音在神庙里徘徊,时间悄然而逝。
  这么大的雨一般不会持续太久,二十来分钟之后就慢慢停歇下来,天空拨云见日,当第一缕阳光射下来之后,山涧架起一条七彩虹光,鸟叫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泥土花草的清香气息,宛若隔世之境。
  凯南说:“你们要去寻找灵树吗?”
  “是的,凯南大师有没有兴趣一起?”易尝试邀请道。
  凯南拒绝:“不了,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他无暇顾及绽灵节,莱夏神庙必须要重新绽放光芒,在新的教众来到这里之前,他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我走了。”站在神庙门前,阿卡丽对凯南说道。
  凯南抬起头看着阿卡丽,有语气中含有挽留之意:“阿卡丽…”
  阿卡丽想等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他没说完,她抿了抿嘴:“你们下去等我,很快就到。”
  “那么,凯南大师,就此别过。”易说道。他们有一些话不方便在外人提及。
  “后会有期。”凯南的声音无论何时,听起来总是那么严肃。
  几人步下阶梯,走到下山的阶梯之后,古妮薇尔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巧的身影,他正努力的跟阿卡丽说着什么。
  等走到山下后,古妮薇尔说:“他看起来很孤独。”
  孤独而又可怜。如果可以的话,古妮薇尔想把他抱在怀里,然后像哄小孩那样哄他入睡。
  嗯,这是一个少女的想法,不现实,但不影响它在心里浮现。
  “强者当然是孤独的,他同时也有着常人没有的智慧。”易淡淡道。
  尤纳斯有些激动的说道:“没想到能够跟凯南大师讲话,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闻言,易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他刚刚就说了两个字,凯南回头能不能记得住他的名字还另说。
  “如果你能跟暗影之拳说话呢?”易想了想,问道。
  “暗影之拳?是均衡三巨头之一的那个吗?”尤纳斯明显没反应过来。
  “那不然还有哪个?”看到尤纳斯这么吃惊,易在心中感叹:看来无极剑圣的名头被均衡盖得死死的。
  没办法,谁叫他无极教派不出尘世呢?
  “怎么可能,能看到凯南大师已经是花光了这一辈子的运气了。”尤纳斯说得。
  易呵呵一笑:“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意思?”尤纳斯一头雾水。
  古妮薇尔却震惊的睁大眼睛:“哥,你是说…阿卡丽姐姐…”
  易接下去古妮薇尔的话:“嗯,阿卡丽就是暗影之拳。”
  “嘶!”一声吸气的声音响起,尤纳斯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怎…怎么可能?”
  他一直以为阿卡丽只是均衡教派一个普通的教徒罢了,没想到却大有来头,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暗影之拳。
  “曾经是…”易说道。
  这样说的话,是阿卡丽自己舍去了这个名头。这让尤纳斯心中感慨不已,原来自己一直跟在暗影之拳的身边。
  “怎么,你很崇拜她?”易好奇道。
  尤纳斯点了点头:“是的,初代暗影之拳在游历艾欧尼亚时曾经去过喀舒利,我家有幸得到她的恩惠,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我还没出生。”
  易撇了撇嘴,嗯,确实挺远的,他也没出生。
  等了有一会儿,没看到阿卡丽下来的迹象,易不记得凯南有话唠的本质啊。
  “我们得快点了,要不然赶不上晚上的聚餐。”想起今早卡西斯说的话,易说道。
  “我们拦一辆马车回去吧,很快的。”尤纳斯乐呵呵说道,自从知道阿卡丽是曾经的暗影之拳后,就算是他出钱也不心疼了。
  从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叔变成阿卡丽的小迷弟只需要不到一个下午。
  “但是你知道灵树在哪吗?尤纳斯先生。”看着好像有往傻里傻气方向发展的尤纳斯,古妮薇尔问道。
  尤纳斯回过神来,指了指东边说:“现在有很多人往这边走,我们问问就知道了,他们全是来谒灵的。”
  看来还没傻,这样就放心了。古妮薇尔在心里点了点头。
  这时,阿卡丽终于出现在了几人的视野,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落寞。
  “怎么了,舍不得他吗?”易笑着调侃:“那你就留下来吧,卡西斯先生那边我包了,但是费用要收双倍的。”
  刚走下阶梯就听到易这么说,阿卡丽抛给易一个白眼:“怎么以前没见你那么油嘴滑舌?”
  “人总是会变的。”易说道。
  “是啊,开始变得不正经了。”阿卡丽说道。
  看到阿卡丽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易说:“恭喜你新增加了一个粉丝。”
  “粉丝?那是什么,能吃吗?”阿卡丽问道。
  “正宗的粉丝当然能吃,还很好吃,但是这个嘛…”易使劲向阿卡丽传递尤纳斯的方向。
  见状,阿卡丽疑惑道:“怎么了,你脖子不舒服?昨晚落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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