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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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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瑜才下山,望着茫茫的大路,迷茫许久,接下来要往哪去,踌躇不定。珞瑜知道,不可能转身回到师傅那里,像往常那样说一句我回来了,现在不能退缩。珞瑜把武海送给他的神器收起来,拿出一把普通的长剑背在身后,做完后,他心中道:“接下来第一个从身边经过的马车,就坐上去,管他去哪。”
  等了不久,一辆白色马车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珞瑜竖起耳朵,从马车没有出现,就听到车辕撞击路面的声音。马车到身边停下,马夫是个老者,长髯带着遮阳的斗笠,老者吆喝道:“那位才下山的修士,要不要坐车?”
  珞瑜听后警惕起来,道:“你怎知我是才下山的修士?”
  从马车窗内露出女孩子的脸,笑着说:“笨蛋,看你穿着白衣,带着一把铁剑,而且面容稚嫩,眉宇间带有迷茫,肯定是不知如何去的小修士。”女孩说完扮个鬼脸,把头缩了回去。
  珞瑜也不知道这么显眼,他看着自己的穿着,确实有几分青涩。
  “还好遇到我了,上车吧。”
  “等等,你们这是去哪?”珞瑜警惕心更甚,这么一见面不分来由地叫他上车,他担心是陷阱。
  “青域,知道吗?”老者笑道。
  “青域?”珞瑜没听说过。
  “青域,比西仙界还要往西的地方,需要跨过一片汪洋大海,才能到达,那里是仙人的天堂,遍地都是仙术。”
  “竟有此地,不去看看也怪可惜。”珞瑜决定去青域了。
  他走上车,车内一个小女孩和一个抱着黑剑的老者,蜷缩在马车角落。珞瑜挑了最外面坐了下来。马车摇摇晃晃再次上路。女孩长得机敏,一双大眼睛来回转动,头上扎着马尾辫,身上穿着不起眼的灰裙。珞瑜拘谨,把长剑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忽然,他嗅到一股清香,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拿着炭笔伸过来。
  “你干什么?”珞瑜惊讶。
  “无趣,我以为来一个解闷的人,谁知道来一个修道修傻了的呆子。师傅,我说得对吗?”
  角落的老者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转过身脸面向内。
  “你看,我师傅都说你无趣了。”女孩翻着白眼。
  珞瑜确实傻了,她们之间是用意识交流吗?可没有感受到仙力波动……
  “你师父刚才说话了?”
  “别管师傅说没说,反正你是最无趣的人,你知道到青域要多久吗?”珞瑜还没摇头,她继续说,“三个月,你想想三个月一声不吭,多无聊,你明白吗?你不明白,显然你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珞瑜头疼,眼前这个女孩比琢钰还要难对付。珞瑜大概知道她师傅为什么不愿意说话了。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静心。”女孩脱口回答。
  显然女孩不配这个名字,珞瑜回答了自己的名字,静心更加猖獗,干脆就坐在他的旁边。
  “我说姑娘,咱们离得是不是太近了?”珞瑜想讨厌女孩,但女孩的精明样子,让他讨厌不起来。
  几天后,珞瑜习惯了静心,只要不轻易和她对话,就不会打开这个话匣子。期间,她的师傅青玉仙人只说了一句话:“马车太慢。”
  “哦!我师傅说话了,真是难得。”静心眼睛有神,笑起来非常好看。
  珞瑜与他们一起御剑而行。静心熟练地念动口诀,剑在空中划过,而她的师傅跟在身后。大多情况下,青玉仙人常常被忽略,在马车上他保持一个姿势三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和马车融为一体了。珞瑜在身后跟,轻松追到静心。
  “哦!没想到你这么娴熟。”
  光一个哦字,被静心运用得熟练至极,可以表达无数的意思。表示疑问,轻轻哦一声,声音上扬。表示认同,声音先下后上。表示惊讶,就蛮有意思,就像曲折的小径,声音起伏几次。
  珞瑜听了,知道静心在惊叹,于是说:“你也不错,年纪比我还小。”
  “年纪对修士来说,毫无意义,你一副十七八的样子,就说明了情况。”静心说完,看到西仙界的沙漠。
  金光灿烂的沙漠,下面布满许多遗迹,站在虚空远望,三三两两被风沙掩埋的城堡露出屋脊来。
  “这里不能飞行,还是走着吧。”青玉仙人再次说话。
  他们买了骆驼,要穿过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西仙界白天温度似火,晚上宛如掉入冰窟,就算是仙人也难以抵御。
  “这西仙界真的有人吗?走了三四天了,还是没遇到其他人。”静心抱怨,蹲在篝火旁边,双手拉紧羊毛毯。
  珞瑜盘坐在一旁,运作仙术,一遍遍用仙术循环全身,抵御寒冷。没有人回答静心的抱怨,她只好玩着篝火。
  珞瑜每一遍运作周身,仙力就越加强大,实实在在增强的感觉,让珞瑜心中激动,但他想起李若水的话,按耐住内心,把所得的仙力压缩在丹田中。珞瑜还听李若水说过,在丹田内有一把仙尺,能丈量所动用仙力的范围。他的仙尺只在几百米内。
  阳光升起,新一轮的磨难再次降临。对珞瑜来说,抵御严寒,还是调节热量,都是修行的一部分。在西仙界,所感受的成长是山上无法比拟的,有机会真想带着几个师弟师妹来此修行。
  瞭望西方,一座土城坐落,有人烟。这座城是有泥土夯实形成的,经过风沙侵蚀,表面坑坑洼洼。城内多数房子,但只有几户人家,人数少,不成市。
  他们都是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腰,牙齿掉光,说着一口含糊不清的话。
  “都走啦,没有剩下的啦!”
  “风暴要来啦!”
  静心照着老人的语调讲述,珞瑜沉思,他更注意的是后面一句话,“风暴来了”。珞瑜望向四周的天空,万里无云,不见有云。
  “确实有风暴,地表的仙力达到了顶峰……”青玉话说到一半,而是拧紧眉头,“来了!”
  青玉话音一落,原本无云的天空,变得波澜壮阔,许多梯云聚集,在梯云的中心,有拧在一起的螺旋状沙漏,欲要往下,快速接近地面。接近地面刹那,白色云朵遇到沙砾,迅速染成黄色,几次眨眼间,一团蔓延千里的风暴形成了。
  那些老人插上门闩,关闭窗户,蜷缩在家中。珞瑜他们躲进屋子中。
  “这能量很强,不下于仙人的力量。”珞瑜感应道。
  青玉吃惊,这个才出来没多久的小修士,在仙力感应方面异常灵敏。
  “师傅,珞瑜,这里有个地道!”静心掀开地板。
  三人陆续躲进地道中,这地道一百米深,可上面风沙残暴,还是能听闻,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能听到石块撞在一起,以及砸击地面的响声。地道中非常黑,空气稀薄,不敢用仙力凝聚火焰,他们不知道风暴何时离开。浑浑噩噩过了许久,待一切都静下来,他们走了上去。
  珞瑜顶开暗门,细沙从缝隙中钻下来,一道亮光刺眼,适应了好久才习惯。一举跃出,四周变成荒凉一片,原本的土城抹灭。他们想要救老人,可不记得老人的位置,有可能待在地道中,还有可能被风暴卷走。青玉挥手,把地面上的细沙移走,露出是结实的地面,没有地道。
  “没有地道?”静心难过。
  “看来是我们幸运,只有我们那一间有地道。”珞瑜说。
  本来就凄凉之地,又增添了许多凄凉。
  “看来他们执意要死,没有年轻人的城市,是没有未来的。”珞瑜接着说。
  静心伤心,大半天没有说话,也只有大半天时间,她又恢复活跃,与珞瑜说东说西。
  “小子,我看你对仙力挺敏感的,不知你是谁家的弟子?”青玉以前不屑一问,认为这个小修士不过是平平之辈,资质欠佳,与静心差十万八千里。
  “师傅以前是寻仙阁三期导师,名字叫李若水。”珞瑜自报家门时,羞愧难当,师傅的资质绝对是无人能敌,可自己是个资质差劲的普通人,说出去丢师傅的脸。
  青玉疑惑,像李若水这样的仙人,为何会收一个资质差劲的徒弟。青玉掩盖心中真实想法,说:“久闻大名。”
  珞瑜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在寻仙阁时,这种人就很多,那时候师傅还没出名,珞瑜奋发图强,就是要这些人闭嘴。
  青玉也知道他有些过分了,于是说:“我们继续赶路吧。”
  三人继续赶路,青玉又回到沉默状态。静心一直打听李若水的消息,问李若水叛乱寻仙阁的细节。
  又到一座城池,城墙高二十米,是青砖所垒,可抵御狂风。其中老年人很少,都是年轻人。珞瑜他们在城中穿梭,听了一道消息,再往西百余里,有仙人寿尽,快要坐化,好多人都向那边聚集,想要分得遗产。
  “这好,有幸见识仙人陨落,如果能继承遗产,可增进百倍实力。”青玉说,还打了比喻,“这仙人死亡,好比大海中的鲸落,庞大的身躯可滋养万物生灵,可恩泽大地。”
  “青玉仙尊,你知道仙人陨落,会有什么后果吗?”珞瑜问。
  青玉回答:“仙人陨落,飞升大陆将断绝滋养,他那大陆如果没有其他仙人,迟早会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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