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茜玲珑

　　正如百茜玲珑说的，门口的守护者不厉害，一尊达摩雕像动了起来，拦住两人的道路。百茜玲珑一剑把达摩削成两半。
　　“去开门。”百茜玲珑命令。
　　李若水终于知道他的作用了，百茜玲珑把他当成了挡箭牌。李若水叹口气，没办法打不过这个女人。李若水双手放在石门上，用全力推，石门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缓慢转开，露出一条逼仄走道。
　　走道漆黑看不到尽头。
　　百茜玲珑擦着火折子，驱散黑暗。
　　“在前面带路。”
　　李若水走在前面，手中拿着火折子，走了没多久，一条道分成了两条。
　　“别乱走，如果在西行者的遗迹中发现两条道，只有一条才是生，另一条是死。”
　　百茜玲珑解释，之所以要解释，因为她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机关，李若水这个替死鬼现在还不能死。
　　“但也有死而后生的道理。”李若水补充道。
　　换来的是百茜玲珑的冷落。
　　完全一样的道路。
　　“选一条。”
　　身后百茜玲珑的声音传来。
　　李若水犹豫一下，选了右侧的道路，百茜玲珑命令走左侧。
　　左侧道路机关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火箭和铁锤，地刺从松软的地下刺出，火焰从头上喷下。
　　李若水在前面挡火挡箭，一次次死亡瞬间，他一一躲过。踏在最后阶段，心脏跳得极快。于是前面又出现了岔路口。李若水瞬间把火掐灭，黑暗瞬间笼罩，他施展轻功不发出一点声音，凭记忆朝其中一条道路跑去。
　　李若水跑了许久，回头看时，隐隐约约看到一袭白衣用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来。李若水牙一咬，手掌在墙上一阵乱摸，摸到了一个机关。一把斧子当头劈下，李若水弯腰躲过，身后的白衣暴力拆除了这个机关。
　　完了，玩大了。李若水心中想到。现在停下来，说一声是和她开玩笑的，她会笑着说没关系吗？肯定不会，他会死得很惨。
　　“喂，你我都是修道人，为何要至彼此于死地？”李若水喊道。
　　身后没有说话。
　　已经很近了，李若水迫不得已抽出剑，一剑刺去，白衣刺穿了过去，没有反馈，跟刺入空气一般。白衣消散，李若水再次点燃火折子，周围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人。
　　难道看错了？李若水居然担心起百茜玲珑的安危。
　　可是她想杀了自己，李若水丢掉怜悯，继续朝前走。
　　走得很深了，走道霍然向两边退去，露出巨大的空间。空间散发出晶莹光芒，发光的是一块块晶体，遍布整个空间，照亮四周。
　　一尊巨佛矗立在崖壁上，面前是一座六边形坟墓，坟墓很大。李若水在边缘绕一圈，没发现其他的道路，那这里就是终点了，那宝物在哪？
　　李若水四处寻找，除了这些晶体外，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李若水检查坟墓，在坟墓的后面看到了一株比前几株更大的龙柏花。李若水立即采下，心满意足地放进口袋中。
　　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他转身准备原路返回，既然这里没有宝物，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一抹彩色从眼前划过，是那两只蝴蝶，围着李若水转。李若水赶苍蝇似的想赶走蝴蝶，可那蝴蝶停在了他的手上，然后飞起落在巨大的坟墓上面。
　　“你们是想让我把这打开？”
　　蝴蝶剧烈煽动翅膀。
　　“不会放出什么东西吧……”李若水心中惴惴不安。
　　蝴蝶不停地煽动翅膀，好似在哀求他。
　　李若水提起一股真气，用力推开这棺材。露出一点缝隙，其中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粘稠的气息震开李若水，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紧接着棺木盖飞到空中，不详气息完全爆发，李若水趴在地上，防止气息把他吹飞。
　　汹涌如潮水的气息逐渐变弱，棺材中一个被黑暗笼罩的人坐起身。
　　那两只蝴蝶围绕着黑影旋转，但黑影一甩手，两只蝴蝶像树叶落在地上，不时挥动翅膀在地上挣扎。
　　黑影走下棺材，站在不远处，黑暗散去，里面的人穿着袈裟，头上有八个戒疤，但眼球已腐蚀，黑暗填充眼眶中。
　　肉身成魔！李若水知道这种现象，古籍上记载，如果佛家死时还贪恋红尘，死后肉身会化为魔，算作惩罚。这个西行者生前有许多妻子，死时贪恋红尘也不意外。
　　黑魔双拳紧握，架势是金刚拳。李若水把剑一扔，抽出后面的刀，摆出奇怪的架势。
　　没有酝酿，黑魔一上来结实的两拳，李若水刀在手，大开大合，刀刃砍在黑魔手臂上，传来砍在钢铁上的声音。
　　“金刚不坏！”李若水惊讶。
　　接着转变攻势，专门打击黑魔一个点。他选准黑魔的手腕。躲闪时，刀刀砍在黑魔右手手腕同一个位置。
　　然而黑魔手腕没有裂痕，李若水的刀断了。黑魔结实的一拳，震得李若水五脏六腑上下震荡，他滚落在地上，趴在地上干呕。
　　“愚蠢！”
　　三道剑光飞来，把金刚不坏的黑魔洞穿，钉在地上。流着眼泪的李若水看向剑光飞来的地方，百茜玲珑一身白衣站在通道口。
　　百茜玲珑的裙摆有被火焰烧到的痕迹。
　　李若水看百茜玲珑走到黑魔面前，拔出剑，一刀斩掉黑魔的身体。
　　李若水惊叹，金刚不坏被普通一刀砍成两半了。
　　黑魔腹部以上掉在地上，露出闪烁着金光的东西，百茜玲珑拔出来，是佛家的金刚杵。
　　她会怎么收拾他呢？李若水心中忐忑不安。
　　他爬起身，腹部的疼痛消减，他走近那两只蝴蝶，轻轻地放在手中。一只摇摇晃晃飞起，李若水跟着蝴蝶来到晶体前，李若水根据蝴蝶的指示，搬起晶体来到黑魔身体前。
　　一旁的百茜玲珑看着，没说什么，只把金刚杵放进自己的乾坤袋中。
　　李若水把晶体放在黑魔面前，一道金光闪烁，西行者身上的黑暗剥离净化，从中飞出一只金蝴蝶。接着指引李若水的彩色蝴蝶与金色蝴蝶打闹着盘旋上升，最后遁入洞顶消失不见。
　　原来她们只是想救他。
　　百茜玲珑根本没有看李若水，转身原路返回。李若水把尸体放进棺木，合上棺盖才出来。
　　合上棺盖后，棺盖上居然放着一本秘籍，想来可能是那两只蝴蝶的恩礼，李若水收下了。
　　来到遗迹门口，一把剑抵在李若水的脖子上，在旁边站着百茜玲珑，一双眸子宛如千年冰川。
　　“你算计我？”
　　“没有，不敢。”李若水不敢乱动，“刚才我眼前一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座大坟墓前。”
　　周围一片寂静，李若水额头流下汗水，希望百茜玲珑不那么聪明。
　　百茜玲珑收回剑，冷冷地说：“回去以后，不准说出今天的事。”
　　“是。”
　　百茜玲珑转身踩着崖壁向上飞去，速度很快，几个眨眼消失在黑雾中。
　　李若水喘口气，真是大难不死。
　　一阵风吹来，头顶传来鬼哭声音，李若水立即抱紧身体，开始向崖上攀爬。
　　回到营地，天亮了。百茜玲珑换了一件新衣服，正在训斥无法起床的学弟们。
　　李若水在森林中换好了红龙镖局的衣服，回来后很顺利融进队伍中，只是昨天替班的那个人问李若水。
　　“你上厕所睡着了？”
　　“是，一醒来发现自己在草堆中。”
　　“真是幸运，没有被狼叼去。”
　　李若水嘿嘿傻笑两声。
　　百茜玲珑发号命令，队伍继续向前走，越过窟谷峡谷，来到崎岖盘延的山路。
　　沈秋山提醒：“大家不要放松，这里山贼众多，不要中了埋伏！”
　　所有人把怯弱的孩子护在中心，提防着四周。
　　李若水跟在百茜玲珑身后，行走间，百茜玲珑突然转身，看向李若水，眼神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