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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确实是下官抓的没错,可我也确实不知道她被带到哪去了。”
“此话怎讲?”魏子玉问道。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姐弟二人,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隐约记得巡街时路过这里,这家纸扎铺的生意一直不错,掌柜的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过年前的一天我正和几个朋友喝酒,就是她们给我送窗花的那天。”尹福昕说着咬着牙用右手支起身子,疼的吱牙咧嘴,身后左肩上从枪头处淌出来的鲜血将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魏子玉回头对着还跪在地上的武德禄说道:“去,找个郎中来,帮他把枪头拔出来,我还有话问他,莫要让他晕死过去了。”
“是,末将这就去。”武德禄闻言立马起身施过一礼,转身指着几个官兵说道:“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他人留在这保护王爷。”
“继续说吧。”魏子玉抬头说道。
尹福昕缓了缓开口道:“那日在酒桌上正好看到他们姐弟二人来我家里,一位朋友调笑道那小姑娘长得不赖,比前些日子通判大人新娶的九姨太还俊上几分,我也没在意,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好像是白塔街市南巷口开纸扎铺的。”
尹福昕说着微微抬头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围在四周的百姓,然后故意压低嗓音小声说道:“酒席散了后,有人……”
“大点声。“一旁的南宫泰举拳吓唬道。
尹福昕吓的一闪身,无奈地提高话音道:“有人留下来和我讲,她们姐弟虽然在那巷口住着有几年了,不过听说那铺子被她们盘下来的时候交过了银钱,却一直没去官府换过房契。那原来的屋主卖了房子过了不久便离开了沈州,据说是回山东老家从此就没回来过。“
尹福昕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了也没觉有异,毕竟到官府更换新契是要交些税银的,许是她手头有点紧想以后再换吧。可那人却又对我说道,既然那姐弟二人没有新契,而老房主又几年未见,那这铺子不就是无主的么?大人何不把它变成自己的‘公家‘财产?”说道此处尹福昕抬手重重地给了自己一耳光继续说道:“都怪下官一时贪念,居然起了想把那铺子占为己有的心思。虽说我还心有顾虑可架不住朋友一再怂恿,他还拍着胸脯对我说,只要我将那姑娘抓来,这铺子便唾手可得,还有法子保证她不敢声张。”
“所以你那朋友想出的法子就是打着给本王献婢女的旗号光明正大地掳人?“魏子玉冷言道。
尹福昕还未回答,南宫泰却气着大吼道:“那我姐到底哪去啦?“
“我那朋友说他会帮我善后,所以我就将人交给他了。“
“善后?难不成你们把我姐给杀了?“南宫泰怒目圆睁道。
“没有,没有,我把人交给他的时候绝对没伤过你姐姐分毫。“
“所以他姐姐现在就在你的那位朋友手上了?“魏子玉问道。
“恩。“
“那你还废什么话,赶紧说,那个王八蛋是谁!“南宫泰吼道。
“是,是一个叫孟庆铎的本地混混头子。“尹福昕结巴道。
魏子玉一听冷笑了起来说道:“你也算是个有品轶的官,居然和治下的地痞流氓呼朋道友。”
“他哥哥是教坊司的主事。”尹福昕小声又道。
“嗯?教坊司?那不是只设在京里专涉奴籍贱民的衙门么,怎么此处也有?”魏子玉一阵不解道。
身后一名侍卫闻言走上前来小声回道:“王爷,辽东地广人稀,冬季苦寒,又常有外敌侵扰,所以自从大魏将此纳入版图便被朝廷当作重刑囚犯的流放之地,贱民越来越多不好管理,故而专设了教坊司。”
侍卫回话时那刚才被打发去给尹福昕找郎中的武德禄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指着地上的尹福昕对身后提着药箱的郎中说道:“就是他。”
郎中得令急忙走上前去给尹福昕医治。
“武德禄!”
武德禄一听王爷唤自己,急忙用袖子擦了擦汗上前施礼道:“末将在,王爷有何吩咐。”
“你可认得这里的教坊司主事?”
“末将认得,教坊司主事是孟庆荣,孟大人,早上迎接王爷时他也在城门口。”
“那此人有个弟弟,名叫孟庆铎,是这白塔街市里的混混头子,你可熟悉?”
“啊?”武德禄疑惑叫道,抬头看着魏子玉才觉失礼忙回答:“末将府衙在城北,不常来这城南的奉国寺附近,和那孟大人也不常来往所以并不认得王爷所说之人。”
魏子玉一看武德禄不认识,于是原地踱了几步后对着地上正被郎中包扎的尹福昕说道:“你应该知道孟庆铎家住何处此时在哪吧?”
伤口包好,止住流血的尹福昕面色不再狰狞点头称是。
“武德禄,你带着尹福昕领着手下,去把那孟庆铎抓来。”魏子玉回头又对南宫泰说道:“你也跟着去,若是他囚了你姐,直接将她救出来最要紧。”
“谢谢。”活驴一样的南宫泰居然对刚才在他口中还是狗东西的魏子玉点头称谢。
魏子玉呵呵一笑回身对武德禄说道:“对了,抓到人直接押到教坊司去,本王要去见识见识这位孟大人。”
“是!”
待南宫泰跟着武德禄走掉后,魏子玉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道:“但愿他姐姐还活着,不然他就太可怜了。”
离开白塔街市,魏子玉带着绿柳红叶边走边问教坊司的地址,几经询问终于得知离他们身处之地并不是很远。约莫着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三人行至一处青砖院墙外,院子前一扇对开的朱色大门紧闭,门上却留着一扇一人高的小门,门檐之上挂着一对大红灯笼。
“刚刚那人说的应该就是这吧,不是说是朝廷专设的衙门么,怎么连个门牌都没有啊?”绿柳指着大门说道。
正当几人疑惑时,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那里跨出来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魏子玉赶忙上前搭话道:“兄台留步。”
公子哥一愣,停下脚步回道:“何事?”
“敢问兄台这里可是教坊司?”
“是啊。”
“那为何这大白天的大门紧闭,还不挂门匾?”
公子哥看了看魏子玉,又见他身后带着两位姑娘于是笑道:“小兄弟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沈州?”
“兄台为何如此一问?”
“哈哈。”公子哥大笑几声后说道:“不是外地人,哪里有到这教坊司还自己带着姑娘来的?”
“难不成……”
“没错,这里就是喝花酒的地方。”
“可是当今圣上去年登基之时不是已经废除官妓了么?”
“对呀,所以你也看到了,这里不是不挂官府的牌匾了么?”公子哥答完大笑着一步三摇地离去。
魏子玉听言望着朱色大门良久无语。
绿柳这时上前来问道:“王爷,我们还要进去么?”
“进,为何不进。”
“可是……”
“怎么,害怕了?”
“有王爷在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我和红叶妹妹毕竟是女儿家,进了这种地方若是被人看见以后可怎么见人啊?”绿柳说完红叶也跟着嗯了一声。
魏子玉见红叶也随声附和,心知确实不妥,思量片刻后说道:“那我们不如回去刚才路过的街市买两套男袍,你和红叶束起头发擦掉胭脂,来个女扮男装不就成了?”
“是呀,王爷真聪明,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女扮男装肯定很好玩。”感情进不进教坊司无所谓,能女扮男装才是重点。
凉风又至,日渐偏西。
魏子玉和绿柳红叶又来到了教坊司的大门口。
“你俩真是的,买男服挑来挑去的也就算了,连买个束头发的绸绳都翻捡了少说一炷香的时间,看看,这天都要黑了。”
听见魏子玉抱怨,绿柳撇着嘴扭头不搭理他,一旁的红叶手捻着衣角脸色微红也是沉默不语。
“唉,算了,进去吧。”魏子玉叹了口气无奈道。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过后,门中小门吱呀打开,门后一名青衣小厮探出头来。那小厮一看三人都非熟客,而且都是少年模样不由得警惕起来问道:“干什么?”
“呵呵,这位大哥,我们是城南孟庆铎大哥介绍来的。”
小厮一听魏子玉开口叫出孟庆铎,立马换了副面孔,热情地招呼道:“原来是二爷介绍来的贵客,快快请进。“
小厮打开大门把魏子玉三人让了进来,然后引着他们向院里走去。
“三位爷,你们可真是色中恶鬼,这天还没下来黑影,你们就跑来了,我们的姑娘还都没梳洗打扮呢。“
魏子玉闻言干咳了一声接道:“被你们二爷说的心痒痒,所以赶紧来见识见识。“说完接过红叶偷偷塞过来的一锭银子,袖子一挥掷给了小厮。
小厮接过银子满脸堆笑说道:“哎呦,怪不得二爷介绍你们来呢,这你们今个可就来着了。二爷跟你们说了吧,他弄回来的那个小美人还是个处,看小爷您出手这么阔绰,想来那销魂的春宵一刻您是势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