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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少年夫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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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红书桌靠窗摆放,其上摆着不少书法卷轴和成堆摞起的线装书籍。桌子中央横铺一张乳白宣纸,写有“宁静致远”四字,四个大字旁又用小字攥写了一篇文书,林枫看着入神,心中默默细读。
  “我的文笔太过规矩,没什么韵味,看多了只会让人觉得无趣。”
  颜怀安笑了笑,从书架取下一本书籍说道:“这本《书法辑要》你可以拿回去翻看,讲了文墨书写的一些事宜和技艺,其中也有不少书法大家的笔墨抄录,若是有喜欢的文笔可以在纸上临摹,对提升文笔水平有大用。”
  “谢谢夫子!”林枫如得珍宝,高兴的接过。
  “笔头功夫,刚柔并济,宜静不宜动,讲究个熟能生巧、勤能补拙,回去好好练习,对你的品性温养也有益处。”
  林枫点点头,将书籍放入怀中。
  “地里不忙的话就多来学堂听课,来这书屋多读些经书杂传和仙家志异。”颜怀安摸了摸林枫的小脑袋耐心地说道,“每日纳气合元是必需事,但也不可将求学路落下,只有学问在心才能遇事明辨是非。梦泽州如今仙家教派繁多杂乱,难免有歪门邪道混于其中。你如今仙途未定,以后修行更要谨慎辨别,不可误入异途。”
  颜怀安又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我儒家以上忠于世主,以下化于齐民,将以利天下。凭借我儒家内圣外王的儒法来蕴养心意,破去心中七壳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你家那位半仙不肯让你进我教修行,不然你现在早就跻身化灵境了,哪里还需要担心什么破镜由头!”
  林枫听到此话不由得咧嘴偷乐,他想起了那日颜夫子上门与道爷商量自己的仙途一事,没谈拢后被道爷一脚踹出院门,实在有伤大雅。
  “也罢也罢,你如今还没接触修行功法,还不算真正入道,等你破境了我再好好说说。”颜怀安双眉一挑,心中打定了主意。
  “好的夫子。”林枫乖巧的点点头。
  “咕咚!”
  两人交谈之际,书桌上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只见桌上黝黑古朴的砚台墨池中钻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全身泛着淡淡的光泽,正在墨池里嬉戏打闹。
  这玲珑小人和颜怀安的相貌竟然有几分相似,它注意到两人的目光,慌张的一瞬潜入了墨池。
  只是没过一会,它又偷偷地从池子上潜露出了小脑瓜,偷偷看着林枫二人。
  林枫看着这调皮的小人抿嘴直乐,却又不知回忆起了什么,失落神情悄悄爬上面容。
  颜怀安注意到他的神色,对着砚台小人微微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
  玲珑小人轻轻点头,化为一缕暗淡灵气融入池里没了声响。
  “我同李唯卜谈起过那夜武庙一事,他说道家有不少可以扭转乾坤的玄法,能够聚灵凝神、重造神识。”颜怀安拍了拍林枫肩膀,安慰道,“而且那枚古币若是有幸得天地时运的大造化,也能自行复原。”
  ……
  流月镇孩童颇多,颜怀安起初对于林枫的印象并不深刻。
  几年前,住在长乐巷的李婶被郎中测出有了身孕,就选了个良辰吉日,请他去为孕中的次子起名。
  汉子苏武领着颜怀安进了长乐巷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李唯卜从天上跌落在巷中,满身狼狈,怀中抱着一位满身泥泞的小男孩。
  李唯卜神色满是惊慌,急忙解释道附近的村子遭受了匪徒洗劫,此子正巧被他路过救下。
  颜怀安只看了那小男孩一眼便心头一跳,感觉不可思议。
  男孩当时魂魄俱损,六神浑浊不堪,全身精气神和垂暮之年、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人没两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机涌现。
  为李婶腹中的婴儿起名苏穆后,他犹豫片刻便推开了李家院门。
  说清来意后,在李唯卜略带怀疑的神色下,他施展了几道儒家法术,安定了男孩的心神气意,勉强凝聚了小男孩受损的魂魄。
  让颜怀安感到不解的是,这男孩体内竟然有着数道封印气意的法决。
  周天经脉中的寂灭咒堵死了体内精气运转,丹田处的封灵阵锁住了五行玄气的纳气合元引导。
  这便彻底断了男孩的修行一路。
  颜怀安事后还来不及多问几句,便被李唯卜请出了院子,只好作罢。
  此后不久,他也只是听别人提起,长乐巷的李半仙家里多了一位男孩,名为林枫。
  ……
  林枫一开始并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去学堂读书,两人也无太大交集,偶尔会在小镇大街碰上几次。
  大概后来林枫知道了他是学堂的夫子,每次遇到会学着其他孩童一样弯身作揖。
  颜怀安则会偷偷探查林枫的身体状况,见林枫的身子虽然羸弱,却也在慢慢好转,就没有再上心。
  让他对林枫真正感到印象深刻的,是那次街上撞见林枫追捕一位贼子。
  当时正值午夜,颜怀安在学堂院中纳气打坐。街上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无力的捉贼叫喊声,声音有几分耳熟,他便走出学堂察看。
  入目便见到一位身穿夜行衣的贼子身手利索,一路不停向镇门跑去。
  反观林枫,口中虽然不断地喊着捉贼,却一路跌跌碰碰,身子跑得柔柔弱弱,看起来没有半点力气,离那贼子也越来越远。
  颜怀安眉头一皱,脚下踩着一阵风跟了过去。
  他看了眼镇门不远处的武庙,袖子轻挥掀起一阵清风拂向前方二人。
  林枫只觉得步伐顿时轻盈不少,跑开也有了力气,与贼人的距离也渐渐拉近。
  倒是那黑衣贼子只觉得双脚如灌铅,浑身瘫软无力,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扭身倒进了武庙大院。
  林枫怕那贼人从武庙翻墙逃出,也急忙跟了进去。
  月黑风高夜,流月镇上方的夜幕没有一颗星宿点亮。夜下武庙静静得离奇,空旷的院中只有一大一小两位身形。
  正北方的大堂木门大敞,其内黝黑一团,一盏灯火也没有燃着,只有摆在高堂的武像金身泛着微弱的金色光芒。
  摆在高堂上的武像怒目圆睁,手持大刀作劈砍状,吓坏了摔落进来的贼人。
  贼人偷偷瞥了一眼庙堂中的武像,咽了口唾沫。
  他听到门口的响动声,扭头望去,见来人是位毛头小子,顿时收起了心中的惊吓,对站在门口的林枫骂道:“小子,你一个人追来,真不怕死啊,信不信爷爷我杀了你。”
  林枫看着贼人狰狞的面容,心里其实怕得要死,但他想了想被偷去的钱囊,只好咬咬牙,故作镇静道:“你……你把钱袋……还我,我就让你离去!”
  贼人不屑地笑了笑,再次偷偷朝庙堂看了一眼,入眼便看到刻在庙堂大门两边的联语,“镇一方八魅三煞五疾,保神州五川四海万民。”
  他盯着武像看了好一会,看到庙堂内没有动静,松了口气轻声嘀咕道:“呸,我怎么今日让这俗物吓了胆子,说出去只怕要让同行笑话。”
  说着,他拉下遮在脸上的黑面罩,掏出了别在束腰的一把匕首对着林枫狞笑道:“呵!原来这世道上真有人嫌命长啊!”
  林枫看着那柄匕首的寒芒,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紧紧攥着一枚路上捡来的石头。
  他堵在武庙门口说道:“今日你不把钱袋还我就别想走!”
  那贼子放肆一笑,向前迈着步子紧紧逼近林枫,正要举刀劈下时,只听庙堂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呼喝。
  “大胆恶徒扰吾清净,该死!”
  林枫视野中,只见有一缕炫目金光从庙堂射出,幻化成了一位魁梧壮硕、满身盔甲的莽汉,这莽汉的面容竟与庙中高堂上摆着的金身武像一模一样。
  大汉一脸恶相,不作他言,手执大刀猛地劈向贼人。
  贼子只听到一句怒喝,却并未看到生出的金光和幻化出的武神。
  他只是觉得一阵冷风袭来包裹全身,顷刻间瞪大双眼,身子向后直直倒去。
  莽汉看着没了呼吸的贼人一脸不屑,踏步走向林枫。就在他举刀劈来之际,林枫身前有一抹白衣飘来,将他护在身后。
  此人正是赶来的颜怀安,颜怀安抱拳作揖,开口道:“此子无辜,还请赤炀侯留手。”
  那魁梧大汉低头看了眼来人,犹豫片刻,身形骤然消逝,院中再无异象发生。
  过了许久,林枫才回过神来,弯腰谢过颜怀安的救命之恩后,急忙跑到贼人身旁一顿翻找,从贼人怀中翻找出了一袋钱袋。
  只是他刚打开钱囊便面容大惊,神情满是焦急,将袋中钱币一股脑儿倒在地上,又一颗一颗地拿到手中细细察看,不时抬手抹着流在脸颊上的泪水,举止间满是慌乱。
  过了好一阵,林枫终于从钱袋中找出了一枚与众不同的古币,只是一眼观之,他便瘫坐在地上,连绵泪珠打湿了面容,哇哇大哭起来。
  颜怀安看着他的举动,有些惊愕,好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从林枫手中接过那枚古币放在掌中,感受到古币中残留的一丝魂意后,立即双指并拢生出股股灵气射向古币。
  可惜过了许久仍没有异样发生,他只好惋惜的将古币还给了林枫,自己则静静的站在原地护着林枫。
  等林枫情绪稳定下来后,颜怀安看了眼庙堂内的金身武像,不动神色的拉着林枫向外走去。
  两人一起回到学堂中,看着林枫攥着古币迟迟不肯松手,颜怀安又偷偷施出一缕灵气,探查到林枫的确没有一丝修为后,他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皱着眉头柔声问了一句。
  “先前在武庙中,你能看到那位武神?”
  ……
  自那以后,颜怀安便让林枫来学堂读书,只是林枫需要照料地中庄稼,时常缺课,他便索性让林枫带着各类书籍回家。
  过了一年,他发现林枫竟然达到了合元境,开始了修行一途。
  他偷偷几番用灵气探查,发现林枫体内丹田处的封灵阵已经消逝,只有藏在经脉百骸中的寂灭咒决没有消除。
  寂灭咒本属火系法决,对修行倒没有半分影响。若是练气士被施加此咒,体内运气时灵气流转于经脉百骸,寂灭咒有了灵力支撑即刻生效,中咒者如身处炼狱,浑身筋骨皮囊犹如被烈火焚烧一般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而寂灭咒生出的毒火无根有源,源自于练气士体内的五灵精气,只有将体内灵气散去才能停止此咒。
  李唯卜有好几次想拉住林枫问个明白,为何小小年纪就会被施下如此狠毒的法决?
  他又是如何能抵得住寂灭咒下遇元气如焚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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