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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剑即本源剑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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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小的屋院内,一颗老槐树旁边坐着两个身影,一位美丽妇女正在为一个小小少年包伤口。
  尹乐看着正认真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娘亲,有些不忍心开口,抬头看向头顶的槐树枝叶,翁声轻语道:“娘!玉简我已经捏碎了,明天可能就要走了。”
  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语,美丽妇女眼神专注,在清理伤口后,均匀地抹了些草药,用布带将伤口包住后轻轻地推回了尹乐的胸前,心疼地道:“以后磨剑小心一点嘛,伤着自己可不好哦!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炖了鸡汤给你喝。”
  “嗯。”
  见娘亲没有回复自己,尹乐正要再次开口,可喉间却猛地涌上一股甜意,使得他微张的嘴马上闭了起来,强行将翻涌而上的气血咽了回去。
  娘亲走进屋内后,尹乐脸色瞬间白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落下来,身体颤颤巍巍,似乎马上就要倒地般,而尹乐眼神却格外平静,因为他知道,铸造守护之剑后的后遗症来了!
  身体内充斥着寒意,身体体表却热的滚烫,这就是铸造光影守护之剑的后遗症。
  阴阳失衡!
  阴阳失衡最直接的体现便是冰火两重天,而阴阳失衡发作时间一般在午时和子时两个时间段,因为这两个时间段最易诱发阴阳极化,现在太阳所在的位置虽还未到午时,可因刚刚铸造守护之剑的缘故,提前发作也并不意外。
  尹乐在做剑奴的三千年里,浸淫过无数绝世好剑的铸造过程,守护之剑便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种,守护分为光与影,他铸造的便是影守护之剑,以自己影子为剑灵的守护之剑!
  在修为浅薄前提下,他只能选择最为笨拙的十年磨剑铸造法,每天磨剑来培养剑的灵性,再以铁剑为媒介吸收日月精华和鸿蒙紫气,最终用鸿蒙紫气为剑源,将自己的影子化作剑之灵,铸造出了世间失传的影守护之剑。
  世间所谓的绝世好剑,少不了剑源和剑灵。
  剑源,剑本身的力量源泉,决定了剑自身属性上限。
  剑灵,剑所诞生的灵,决定了剑的成长上限。
  而有剑源和剑灵的剑,剑界众神剑给予了它一个讽刺的称呼,奴剑!
  对,它们被称作奴剑!
  奴剑的称呼是神剑们对它们发自心底的嘲讽,因为在他们眼里,不能做到剑即本源剑即灵的剑都是土鸡瓦狗,就是一垃圾货,不是真正的剑,这也是为何世间的神剑数量只减不增,因为他们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而他尹乐在这三千年的剑奴生活中,的确没有找到任何铸造真剑的方法。
  三千年,他也仅仅只能铸造奴剑而已。
  “如果我找到铸造真剑的办法,世界会发生什么……”
  忍受冰寒火炽之痛,尹乐乌青的嘴唇颤了颤,眼底深处浮现一抹火热。
  “小尹乐,吃饭啦!”
  一阵柔和的呼喊声传来,尹乐看到娘亲正在端着一碟碟美食上桌,索性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让脸色红润些,面带笑容的帮助娘亲端菜去了。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老头子我没吃饭呢!看起来挺丰盛啊!”
  母子两人将菜全部端上桌子后,一道略显猥琐的大笑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走出门外,看到一个身材不高,衣冠华丽,脸上皱纹如沟壑般仙风道骨的老头,正将飞剑收进袖袍中,降落到院子里,老头见到尹乐略显难看的脸色,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干咳了下,一本正经地道:“我真没有想要蹭饭的意思,就是赶巧,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爱徒心切,急着赶来接你嘛!”
  尹乐虽然不喜,但美丽妇女见到老头到来却非常高兴,恭敬的请老头进屋,激动道:“仙师,稀客!来,快坐,一起吃饭!”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头没有任何做作,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大块朵姬起来。
  尹乐从厨房内又拿了副碗筷,重新回到桌上时,见到已经少了近一半的菜肴后,脸都绿了,看着仍然吃得不亦乐乎的老头,顿时气结,低骂道:“老头,你们宗门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吗?都成饿死鬼了!”
  老头闻言也不生气,喝了口鸡汤,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哪有!我已经很克制了。而且你应该这样想,我们宗门那是富得流油,才能经得起这么胡吃海喝!”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吵闹闹,尹雪无奈一笑,扯下一块鸡腿堵住了尹乐的嘴,又递给了他一碗鸡汤,开心笑道:“哎呀!别吵了!仙师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他好好吃一顿吧。尹乐,坐下吃饭,这是我炖的鸡汤,今天失血过多,正好可以补补身子呢!”
  老头吃了块鸡肉,看向尹乐被包扎的双手,大笑道:“你小子失血过多不会是磨剑磨的吧?”
  见老头没事找事,有一茬没一茬的问,尹乐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轻斥道:“闭嘴!吃你的饭!”
  老头干笑两声,干瘪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坨,似是在自责,低叹道:“唉!也是,磨一把铁杵磨成的剑确实容易受伤,回宗门后我送你一柄好剑,怎么磨都不会出事的!”
  坐在一旁的尹乐嗤笑一声,没有接话。
  他做的剑都是废剑的话,那天下就没有一把好剑了!
  酒足饭饱过后,老头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悠哉悠哉的走出门外,右手并指上下一点,一柄三寸长的青色飞剑自袖袍内飞出,在空中如一阵清风般来回飞舞,格外欢快。
  下一刻,青色飞剑飘向尹乐面前,悬浮在空中,老头看向他,解释道:“此法剑属性为风,剑源为风之石,速度极为迅速,掌控它便可御剑飞行,要试试吗?”
  “有何不敢?”
  尹乐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自信笑意。
  修为上他不敢说是天才,但在剑道造诣上,他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想要做到不靠外物御剑飞行,自身修为必须达到金丹期,而有些法器自身拥有力量之源,所以只需要控制好这股力量,不论你是练气期还是筑基期,都能够御剑飞行,不过在这种小世界,想要找到一块剑源,还是很不容易的!在看到老头拿出飞剑时,他就知道这家伙身份不简单,在宗门内至少是长老级别。
  神剑这一类真剑,他绝对是没办法控制的,但要是一柄奴剑,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数千年时间的研究,他早已熟知奴剑的一切,而且还自己创造出了一门法术,名为控剑术!
  眼前的法剑应该在两阶下品层次,以他如今练气期四重的修为使用控剑术,虽说会有些许难度,但还是能够拿下的!
  尹乐右手食指隔空点在了悬浮的法剑上,一阵炫光闪烁过后,悬浮于空的青色飞剑微微颤了下,下一息,老头脸色震惊的望向飞剑,方才一刹那,他的神魂直接失去了与飞剑的联系,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震惊呢?要知道,他可是金丹期修士,一个练气期四重的小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法剑拐跑了,这难道不是活见鬼了吗?!
  老头一副见鬼模样的靠近尹乐,在距离尹乐一丈距离时,神魂又突然夺回了飞剑的控制权,这令得他松了口气。
  这什么妖怪,竟然可以在一定领域内隔绝他人与法宝的联系,这种能力简直闻所未闻!
  “一丈范围,二阶下品以下法器全部失效,并可化为己用。”
  尹乐没去搭理在一旁一惊一乍的老头,而是在探知自己控剑术的威能和有效范围。
  老头如看裸露酮体的美女般注视着尹乐,眼睛瞪的老大,询问道:“小子!你这法术哪里学的?”
  尹乐当然不会说实话,一脸疑惑的道:“法术?开什么玩笑,我从未走出过小石村,到哪学法术,能修炼到练气期四重都算我修为天赋好了!”
  老头显然不信对方说的话,反问道:“那你是如何做到能够切断我与法剑的联系的?”
  尹乐搪塞一句,糊弄道:“说不定我是什么无敌剑脉,三丈内所有法剑对我无效啥的呢!”
  不过这句糊弄之词飘进老头的耳朵里却变了味,老头右手摸了摸下巴,眼中眸光闪烁,思考中,自言自语道:“一岁磨剑,七岁剑成宝光现,十一岁法剑三丈内无效。哟!可能还真有这种可能呢,我算是捡到宝了啊!”
  “走!随我回宗门,正式加入我晓华宗!”
  一想到尹乐可能是某种绝品灵根时,老头两眼就冒绿光,好似十天没吃饭的人,见到一块馒头都会发疯般地扑上去一样,他祭出飞剑,原本是想试探一下这小子的根底,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试了出来,拥有这种能力,同时修为还没落下,这比捡到宝还开心啊!
  至于尹乐掌握某种强大术法,他是不大相信的,就如对方所说,从未离开过小石村,怎么去学习如此强大的法术?
  谈话至此,尹乐回头看向一直注视他们的娘亲,在他和老头谈论时,娘亲始终没有插一句话,在母亲眼中,他能感受到深深的孤独感,就像前一世三千年中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举樽对月一样。
  这一刻,尹乐迟疑了。
  沉默良久,尹乐终于抑制不住情绪,猛地走上前抱住了娘亲,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模糊了双眼,在怀中低声哽咽道:“娘!我走了!”
  美丽妇女将头尽量仰起,让眼泪尽可能的止住,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眼角的泪水如丝如线般绵延的流了下来,不过却不忘安慰怀中的孩子,轻轻拍着尹乐的后背,柔声道:“没事的!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尹乐,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娘!明天我生日,我送你一件礼物!”
  从娘亲怀中脱离,尹乐从房间取出了那把铁剑,将其郑重的交给了娘亲。
  尹乐心情沉重地看向不知所措的母亲,强颜欢笑道:“娘!这把剑我磨了十年,现在送给你,以后我不在了让他陪伴您!想我的时候可以和他说说话。”
  “嗯…嗯…嗯!”
  美丽妇女紧紧抱着铁剑,在最后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娘!我走了!”
  尹乐十步一回头,渐渐地便走出了小石村,从这个陪伴自己十一年的村子里走出,带着失落的心情踏入到了修行之途。
  修仙一道是一条不归路,是一条你不得不去,不得不走的路。
  这句话他深有体会,曾经为了完成谛月交给他的一件任务,他在外奔波五百年时间,没有一刻闲余时间,对修士而言,时间比流水还不值钱,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因为自此走后,想要再一次回到小石村,已不知是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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