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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夜把对方的身份证还了回去，小眼睛眯了眯盯着对方并没有说话。
王耀辉看见赵子夜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被撑着的样子，勾了勾嘴角笑道：“夜哥不愧是敢自成高富帅的人，心中自有沟壑。”
赵子夜在王耀辉面前倒没有装疯卖傻，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这丫的是看上自己的潜在价值才毛遂自荐做策划，但是自己对于网络营销这一块并不熟悉，又和社会脱轨太久很容易被人钻空子。对方如果有真才实学就算是利用自己也不怕多提防就行，就怕对方是个草包专坑队友。
赵子夜招呼王耀辉一起走走，他回忆这个人在直播间的表现，说真的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他，真恨不得锤他一顿，在直播间里可没少挖苦埋汰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修炼出城墙脸，不一定能在这些嘴欠的网友口中挺过来。
但是在两次大事中对方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和曹哥PK时对方直接潜伏下去不惹是生非，刚才被逼吃馒头时也是他刷高礼物价格，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不敢往死里整自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自己请来的拖。
赵子夜觉得这个人能不能用还得先探探他的底，如果是个强人恐怕结局又要和卫连雪一样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
“你平时做什么工作？”
王耀辉见对方开始入主题，倒也不藏着掖着：“在网络上当当水军挣点口水钱。”
“没进公司？”赵子夜看向对方挑了挑眉，按理说对方有能力不应该混得这么惨。
“我学的是表演系，但我不喜欢出现在屏幕前，我更喜欢在幕后策划。”王耀辉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内心一阵哀怨。
赵子夜这才仔细打量对方，五官倒是端正可惜太瘦了，在加上脸上的胡子十分影响视觉效果。
“你收入主要是来自哪？”赵子夜不得不佩服这个王耀辉，为了不露脸看看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
“全靠跑龙套养活自己。”王耀辉露出苦笑，“网络营销这块大蛋糕都被那些公司瓜分了，像我们这些野路子出来的很难得到资源。”
“像你这种主播同样需要依靠平台生存，你自己又能得到多少收益。”
赵子夜摇摇头：“我对这块不熟悉也没有天真的想依靠直播挣钱，还是脚踏实地卖我的馒头才是长久之道。”赵子夜想到自己才干了两天就收入了两百，一个月就有三千，再加上自己晨练时贩卖的馒头一个月还是有三四千。
王耀辉笑了笑又发挥了自己毒嘴的威力：“你只看到眼前的三亩地却没有长远的目光，这才是卫连雪离开你的主要原因。”
赵子夜震惊地看向王耀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吧。”王耀辉看着这个胖子呆傻的模样就忍不住发笑，换作以前他也看不上这种人，如果不是他机遇好正好遇见一个有眼光的餐厅老板，说不定这胖子现在混得更惨。
“难道我靠自己双手挣钱还有错吗，为什么我在直播间里装疯卖傻她都没有嫌弃过，反而会看不上我脚踏实地的做事。”赵子夜心里很苦，如果不是卫连雪强硬地闯进他一潭死水的生活，他的人生也不会溅起一丝波澜。搅乱了自己的心神她却扬长而去，真没有见过比她更狠心的女人。
“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恐怕她也没有想到你的馒头会突然出名。”王耀辉看着欲哭无泪的赵子夜笑了笑。
“我现在出名了，她还会回来吗？”赵子夜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奢求。
“不会的。”王耀辉肯定地答复。
“为什么？”赵子夜真不知道卫连雪到底想要什么。
“夏虫不可语冰，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王耀辉摇摇头劝赵子夜放弃。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赵子夜迁怒地看向王耀辉。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王耀辉拍了拍赵子夜的肩膀，“夜哥，我觉得我的诚意足够了，你到底有没有兴趣同我合作。”
“合作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子夜被王耀辉的话深深打击到，他也破罐子破摔。
王耀辉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同意合作，既然对方有诚意他也不再藏着捏着：“夜哥，我参与过的项目都要和你五五分账。”
赵子夜对于这笔账没有细算，既然说了对方做主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点头答应。
“包括你卖馒头的收益。”王耀辉提醒了一句。
“这你都不放过！那普医微笑网站呢？”赵子夜惊悚地看着这个狮子大开口的人。
王耀辉摇摇头：“那网站我算过虽有一点广告费却得不偿失，而且那更相当于是公益网站，负责人是卫连雪我更不会指染，不过我可以友情给你一些赞助费。”
赵子夜看向这个精明的王耀辉不亏网名叫黑心，是真的黑，赚钱的全沾亏钱的全推。
王耀辉和赵子夜相互存了电话号码加了好友，这才谈及正事。
“我在网上订了一套小挂件，你把钱给人打过去吧。”王耀辉对着赵子夜说道。
“还有找时间搬出来重新找房子我们住一起。”
“还要租房子？”赵子夜被忽悠着迷迷糊糊付了五千块钱出去，现在的他又回到了一穷二白的时候。连回到知味馆也没注意。
“小赵，怎么又回来了？”张经理终于和妹妹谈妥盘店的事情，虽然被妹妹宰了一笔脸上仍掩藏不住笑意。
“张叔叔，我怎么又回来了。”赵子夜抬头瞧了瞧四周望向王耀辉，“怎么又回来了？”
“张经理你好，我叫王耀辉，是夜哥的合伙人兼经纪人兼助理。”王耀辉热情地和张经理握了握手。
张经理看着赵子夜出去走了一圈就多了一个合伙人，虽然弄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干啥，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是看着对方穿着短裤配拖鞋的形象，悄悄在赵子夜耳边问道：“不是骗子吧？”
“不是。”赵子夜在张经理耳边悄悄回答，“再说我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好骗的。”
赵子夜可能已经忘了刚刚才被对方忽悠掏了五千块钱出去。
王耀辉看见这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咬耳朵，原本睚眦必报的他狠狠给两人记了一笔账，等着吧，总有收拾你们的时候。
张经理和赵子夜咬完耳朵这才收拾好情绪同王耀辉打听：“小王啊，张叔这也是小本生意，不知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赵子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他迷迷糊糊被带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王耀辉看着分不清阵营的赵子夜不悦的皱了皱眉，最后想到对方就是一个偶然走红的馒头哥也就释怀了。
“张叔叔是这样的，有人找夜哥拍一组挂件广告，不知道你们知味馆有没有兴趣找夜哥拍广告。”王耀辉解释了一番。
有个挂件商（就是他王耀辉本人）以馒头为模型做了很多吊坠、挂件、配饰，找夜哥做广告在直播间做宣传，如果张叔也有赞助，那挂件商也同意在馒头吊饰上加一块小小的知味馆铭牌。
张经理一脸茫然地摇摇头，压根没有理解对方的含义：“有人找小赵拍广告是好事，这事我就不参与了。”
“张叔，那挂件商有意把饰品挂件放在你这里一起出售打出知名度，不知道你是想收取租金还是提成。”王耀辉见没有立即忽悠到对方掏钱也不泄气，总要给别人一点甜头尝尝鱼儿才好上钩。
“我想想，你们一天租金给一百吧。”张经理想了想正好抵消赵子夜的基本工资，挺划算。
“行，叔先准备好合同，等夜哥拍好广告那边送来挂件就正式开始合作。”王耀辉客气了两句领着赵子夜往外走。
“我们现在还需要整理一下你视频，是去你家还是我家？”
赵子夜直接把手机递给对方：“给，你慢慢弄吧。”
王耀辉推回手机摇摇头表示用手机不行，只要有台电脑去哪都行。
“我家没电脑。”赵子夜无辜地看着对方，他没用电脑不是也把直播做起来了吗？
“算了，上我家去吧。”王耀辉无奈地捏了捏鼻梁，打了一个呵欠，“早点做完早点睡觉。”
赵子夜肥硕的躯体挤过狭窄的甬道，艰难地走进昏暗的老楼。
赵子夜走进单间朝着王耀辉竖起大拇指：“强啊，连这种老楼你也能找到。”
屋内除了一张架子床和一张方桌连个柜子也没有，桌子上堆满了沾油的餐巾纸和吃剩的泡面盒。
王耀辉将床上的衣服不管干净不干净一股脑塞进床下的行李箱里。打开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又从床下的箱子掏出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半跪在床边开始登陆账号整理视频。
赵子夜发现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从床底下找来一个塑料袋把桌子收拾一番，对着王耀辉说道：“你把电脑搬到桌子上来吧。”
“来帮忙。”王耀辉看了一眼干净的桌面抱着电脑放下，坐在床边继续干活。
王耀辉坐下挡住了赵子夜出去的路，赵子夜一屁股坐在床上，吱呀一声下了王耀辉一大跳。
“吱呀吱呀……”赵子夜的屁股不停地在床上挪动，他艰难地伸出手勾拉放在不远处的电脑。
突然伸来一只手轻松地将电脑拖了过来，王耀辉真怕自己的床被这胖子压垮，谴责地看了一眼胖子：“夜哥，你可得悠着点，我这小床可经不住你这位大神的折腾。”
“唔。”赵子夜伴随着吱呀吱呀的响声坐了起来，直到赵子夜不在乱动响声才停止，王耀辉也才敢放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