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 心之屋 上

　　“山先生，请您一定要帮我……”
　　今儿一大早觉得天气好，我本来打算让尾巴趁现在打扫一下卫生，刚准备指挥尾巴做事，结果就有客人上门有事相求。
　　来者是一对父女，男的大概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带着商人惯有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做生意的，女的只有七八岁，虽还小但她面容娇好，却面无表情双眼无神。
　　我刚请对方坐下喝茶，男子就立马开口求助道：“在来找您之前，我已经遍寻了这十里八村的名医，均未见其效……听闻山先生博古通今，无事不晓，特来相求……”男子把小女孩介绍给我：“这就是小女小云，她从小就听话乖巧，在我们的五个孩子中，是最不用操心的一个……”
　　见自家女儿毫无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可是从一年多以前开始，她就突然不说话了，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问什么问题，她就是一言不发对我们不理不睬。”
　　“我们担心她是不是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但是遍访名医，都说是一切正常。”
　　我听后，心中思虑了一下，问他：“那你记得小云她是哪天不说话的吗？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男子解释道：“说实话，我们平时要照顾五个孩子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是过一段时间才发现她不对劲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啊。”
　　我了解，点头让小云过来让我看看，而在一旁贪念小云美色的尾巴兴奋的摇着看不见的“尾巴”，心道：好美的母人类啊！我没管他，就让小云张嘴，“长大嘴，让我看看。”小云也听话的张嘴，“喉舌都很正常，没什么病变的迹象。”
　　尾巴已是按捺不住，饿虎扑食般奔向小云，“小云妹妹！和我去造小尾巴吧！”我实在看不下去尾巴继续发情，一脚把尾巴一脚踹开，转头与小云的父亲谈话：“确实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那就是应该是心病了。”
　　“心病？”
　　“现在还不好说，我需要一些时间做一些心理检查。能否请您到外面等候一会？”我要求到。小云父亲立马答应道：“哦！当然，只要能让小女好起来，再久也等的起。”然后就出去等着了。
　　待人出去后，我语重心长的劝小云：“好了，现在你爹不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你这个样子家里人会很担心的你的……”但小云还是没反应，一动不动。
　　我无奈，便让尾巴准备去取东西，“没办法，看来这样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了。尾巴，去把博古架最上层的那个黑陶罐拿来。”但色咪咪盯着小云的尾巴这回胆子变肥了，竟不听话，“我现在没空，你自己去拿嘛……”
　　我一把抄起鞋子对着他骂道：“反了你了，要上天了是吧！还不快去！”最后逼于我的淫威之下，尾巴只好怪怪做事，“好不容易有只好看的母人类了！你又不让我们造小尾巴，那就让我多看几眼嘛！”
　　“快把口水擦擦，都要滴到我身上了……”
　　忽然，原本一直毫无生气的小云见我和尾巴打闹，偷偷的笑了一下，却被眼睛毒辣的我给发现了。
　　会笑啊，那还有救。
　　最终以我的胜利告终，尾巴只好顶着刚才被我打出的大包，十分不情愿的低头呈上黑陶罐。
　　“喏，山先生，您需要的东西。”
　　“嗯哼，这还差不多，放那吧。”
　　放下，盖子一揭开，原本黯淡无奇的黑陶罐里，顿时莹光乍现，无比漂亮，然后只见一条条小巧可爱的橘红色小鱼活蹦乱跳的从罐中飞了出来，悬浮在小云面前，宛如一副水墨画般小云立刻眼中焕发出光彩，十分开心。
　　我跟小云介绍道：“很漂亮吧？来，给你拿着。这是山海界里的龙鱼的幼鱼，空气对它们来说就像是水一样的存在。”
　　话落，原本沉醉其中的小云有些不对劲，眼神感觉好像是又重新沉寂了下去，睡着了一般。我见差不多了，伸手往小云此刻无神的眼前晃了晃，见并无反应，便放心道：“没有反应，看起来是差不多了。”
　　尾巴奇怪道：“山先生，小云她这是怎么了？”
　　“他现在是进入了催眠状态，会完全按照旁人的指示行动。”
　　尾巴一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又迫不及待的往小云身上扑，“小云妹妹，我们去造小尾巴吧！”
　　……
　　“山先生，这是你要的笔墨。”尾巴十分恭敬地端上笔墨，只是头上的大包又长出一个包。
　　“嗯，放着吧。”我说。
　　然后，我凑近小云的耳边轻声道：“想象你的心是一所屋子，把它画下来吧……”小云便开始听话地拿起了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尾巴在一旁有些好奇道：“真的开始画了呢！不知道会画成什么样子……”
　　趁着小云画图的空子，我对着墙上说道：“海，别在那干看着了，该你出场了。”
　　只见那安静的画面上，原来上的静物霎时变的飘渺，汇成一起，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影，待那人影慢慢转身时，也逐渐看清了那人的身姿。海有些嬉皮道：“嘿嘿，你弄错了吧，我可不是召唤兽和式神之类的那路货色，记住以后对海爷要说‘请’字。”
　　这时，尾巴出声提醒道：“山先生，小云她好像画完了。”
　　我上前一看，就见那白纸上真画了一个房子，十分普通，我拿到海面前，“好啦，下面该你啦，海。”
　　海瞧了瞧此画，有些察觉不对，说：“慢着，你该不会是要我……”见我十分肯定的表情，立刻炸毛：“我才不干！让我去偷窥一个小女孩的思维？！本大爷没兴趣！！”
　　我激他道：“还没尝试就放弃，怕失手的话就直说嘛。倒是很像你的作风。”
　　海顿了一阵，完全败下阵来，“唉……为什么明知道你是激将法我还总是上当呢……”我趁此往他身上放一沓符纸，“这些凝元符给你，这个数量的话够你在里面呆一个晚上了。”海更加无奈道：“准备这么多，看来不去都不行了……”
　　我指着画上的房子，指示道：“这屋子就是小云心里的写照，她的秘密都在里面啦，既然她不肯说就只有你进去一探究竟了。”
　　“现在就需要你进入她里面，然后再……之后再……”
　　尾巴一天一惊，顿时满脸涨红的叫到：“进入里面什么的……我也要去！！我辛苦修炼成人形，就是为了和母人类生下很多很多的小尾巴！”
　　“你们从来也不让尾巴跟母人类玩。自己却要进入小云里面啥啥的！你们实在是太坏了！”
　　…………
　　“噗～”海一个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随即便放开声音使劲捶桌子大笑。
　　尾巴恼羞成怒道：“不许笑！尾巴是认真的！！”
　　“你真这么想‘进入’那就跟我一起去好了。”海摸了摸尾巴的头顺便擦掉笑出了的泪水，“这样我路上也不会觉得无聊了，怎么样，山？”
　　我无所谓道：“哼，这个随你，不过凝元符我只做了这么多。”
　　“没关系，我自己留几张就行了，剩下的都给你啦，尾巴这些要收好。”说完，便分出一大沓给尾巴，自己就从中抽出了几张。
　　海难得的对尾巴耐心的说明画中世界，“小云的‘里面’是另一个空间，就像是人类在水下只能停留很短的时间一样。去了不属于你的空间，时间一长，元神就无法凝聚，就会窒息而亡。”
　　“而凝元符就好比是氧气筒，可以帮助你维持在异空间内的元神完整。”
　　“氧气筒……是个啥？”尾巴头一次听说这个词，问。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尾巴听海这番说明后，立马顿悟道：“我明白了，原来海先生每次从画里面出来一会儿就回去，是这个原因啊！”
　　海甚是满意道：“嗯，你这小子还有点悟性。谁让山那么抠门儿，平时都不会给我凝元符用。”
　　“好啦，准备好了没？可能会有点痛哦，忍耐一下……”
　　“嗯！！”
　　随即还抱紧尾巴，从画上就这么直接跳了进去，还溅了一阵的“水花”，正好也溅到了我的脸上，猝不及防。
　　我不满道：“纸水花什么的……最讨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