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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场中央是两只体型魁梧、体质健壮结实、结构匀称紧凑、筋肉发达强健的大公鸡,大公鸡头和颈昂起后颈、胸、胫几乎成一直线,高坎儿后来才知道只有上品的斗鸡才长成这样,眼大而锐、喙粗短、尖端微弯而甚锐、爪粗大、坚硬锋利!
斗鸡全身的羽毛稀薄、短而粗壮又透着光泽,羽色多样,眼前这两只斗鸡是通体乌黑,一看就是难得的好货色!斗鸡最早见于《左传》,说白了到大宋这会都有千年的历史,斗鸡和斗狗一样都是不弄死对方不罢休的残忍项目,高坎儿对此并没什么兴趣,不过来了都来了总的假装成饶有兴致的样子。
间歇的时候瞄了瞄四周其他的雅间,发现纱帘都纷纷微动,估计客人们也正在入场,纱帘的好处是你看外边清清楚楚,外边却看不到你的模样,同时场下那些异味也不至于飘进雅间内部,斗鸡结束后竟然真的是一场斗狗比赛,和刚才的开胃不同,这会已经有小厮前来询问是否下注。
高衙内心里十分好奇,因为从会场的建造和经营来看,这里干得已经非常专业化,如果真是都出自王梓的手笔,这个国舅爷至少也是个商业奇才,高坎儿甚至再考虑自己和对方是否有合作的机会,挣钱到还在其次,提前傍上太子这条线怎么都有利无害,虽然赵桓也是个草包废物,但人家毕竟身份在那,况且草包说不得更方便自己办事!
“衙内,您要下注吗?”富安小心提醒道,狗腿子发现主子今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平时来这里的时候可都是蛮兴奋的。
“没什么兴趣,你随便玩两手吧,输了算我的,赢了你自己收着便是!”高坎儿随口吩咐了一句,开始的时候高衙内还没注意,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三楼,而且整个三楼竟然只有一个雅间,高衙内记得丰乐楼也是这种建筑格局,最高层只有一个雅间,那可是专门给赵佶留的,这里竟然也是同样的格局,难不成?
还没等高坎儿细想场中央情况又有所变化,许多工作人员纷纷抬来板子将地下室整个罩了起来,地下小型格斗场顷刻间便消失不见,地表上已经恢复成平地,这些人此举该是害怕打扫地面时带来灰尘影响客人们,总之这里的一切给高坎儿的感觉就是两个字——专业!
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在木板上面,这人穿着锦帽貂裘,神态举手投足间更一副贵不可言的样子,皇亲国戚果然是不一般,对方不是王梓还能是谁,外表长得到也是雍容华贵,微微发福的肚子再告诉世人他的身份和富有,“今日来的贵客都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客套的话我也就不多说,免得让大家嫌烦,首先恭喜刚才压中的客人,正戏马上开始!”
王梓话语很短,说了几句后给大家抱了下拳就缓缓离开中央,高坎儿本以外对方脚下的木板会被挪开,然后角斗已经告一段落,正戏开场竟然是一个拍卖会,只见一位司仪录事引着一个带着披风斗笠的人走到场中央,录事小姐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解释道:“各位尊敬的客人,第一件拍卖品是西洋番邦那里来的姑娘,还请各位瞧个仔细!”
随着录事话音结束,她已经伸手将身旁人的斗笠解下,波浪般的金色秀发缓缓披散而来,高坎儿见了也不由得惊大了嘴巴,刚才只看出对方是一个身材高挑丰腴的女子,却没想到竟然是一位样貌十分精致的洋马儿?录事的手下丝毫没有停留,披风也被她剥落在地,晶莹剔透的白色皮肤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第一件展品,低价三百两银子,还请各位客官竞拍!”随着录事话音结束,已经有位雅间的客人喊了话,“五百两!”一下子加了二百两,看来也是势在必得的要拔个头筹,当然这种场合里几百两都是零头而已,第一件展品其实没什么新鲜的,众人也没多大兴趣去抢!
雅间的客人相互之间都看不清对方,这就避免了因为拍卖下注结仇或者恶意竞价的事情,设计的不可谓不新颖,高坎儿对洋妞的兴趣同样不大,这玩意在大宋或许是稀罕物,但上一辈子却随处可见,自己早就玩腻了,本来也没准备叫价,却听见场中的外国女子竟然喊了洋文。
“这婆娘鬼叫什么呢?”富安的眼神就没从洋妞身上拔出来,这货嘴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长得到也算稀罕,啧啧,这大高个子,这大长腿,衙内你说鬼婆娘她们平时吃什么……,嗯?衙内你怎么?”
富安发现一向淡定的主子竟然有些愣神,没等开口继续问,就听高衙内道:“去叫价,一千两!”
“嗯?”富安一时没过来劲,到是林冲看准了拍高坎儿马屁的时机,立即对着外边大喊道:“一千两!!!”林冲心态很简单,高坎儿要是真能被这个洋妞迷住也是好事,至少对自家大嫂不会在那么上心!
“十三号雅间的客人开价一千两,还有没有客人继续出价了?”司仪的录事又温柔的问了两次,随后才恭喜竞标成功的客人,这边刚刚结束,便有小厮模样的家伙来到包厢,“高衙内您好,恭喜你先拔头筹拍下第一件展品,你拍下的展品需要我们送货吗,如果需要的话请您留下地址!”
“一会我离开的时候把她顺道带走!”高衙内头也没回的淡淡说道,等小厮刚刚退出去,场中央已经摆出了第二件展品,竟然是一张老虎皮,本来这东西没什么稀罕的,但这只老虎简直大的离谱,都快赶上一辆小汽车了,更重要的是这是只浑身白色毛发十分少见的白虎!
虎皮的价格开始就定在六百两,这种有钱难遇到的货色价格升的很快,最后成交价竟然炒到了一万五千两,估计这个价格让主办方也始料未及,接下来又是几件奇珍异宝以及世面难得一见的古玩字画,,价格越往后越贵,不过高坎儿对这些宝贝完全没有兴趣,看的他直打瞌睡,好在拍卖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拍卖终止后地下的盖板也被彻底打开。
高坎儿很佩服这里的老板,懂得让大家劳逸结合,穿插的节目确实会让人精神为之一振,高衙内瞄了一眼,发现场中决斗的已经换成真人,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斗鸡斗狗本就十分不人道,如今竟然拿活人来取乐,简直有些丧心病狂,刚才对老板各种新花样的好感也都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