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尴尬

　　三棠县，棠楼客堂之中。
　　这棠梨花吃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菜香之余带着这淡淡的梨花香味。也不知是自己心情好的原因还是这棠梨花的功效，一餐吃下来只觉一阵神清气爽之余还有种悠然自得之感。
　　饱暖思yingyu，三棠县的棠梨花自己已经知道香味了，那这三棠县的女人花更是要闻上一闻。吴小持这般想着，便借着这股悠然自得走了出去。
　　岐国在这一块上倒是和前世地球上的明朝差不多。从最初给天子作为助兴乐舞的乐坊，慢慢的壮大到全岐国各州各郡各县，变成现在的乐舞司。由邢、礼二部共同掌控的官家机构和敛财手段。
　　男人皆好色，文人才子亦如此。只是文人的好色，更讲究一个情调。而这乐舞司它就是一个专门讲究情调的地方，不似勾栏瓦舍那，脱、办、提的粗俗。这就令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读书人经常流连于此，故作那风流才子之辈。
　　在这三棠县中七弯八绕下来，终是看到了那门头上写着乐舞司的地方。
　　那立于门外的龟公，弯下身子来到吴小持身前引着他向院内走去，给他倒了杯花茶就在身后候着了。
　　每个地区乐舞司的建造都是大同小异，被岐国的男人戏称为三进院，入闺房。
　　第一进院就是你进门之后龟公给你倒上一杯花茶，在大厅处看看这个时段有那些乐人和舞人的牌子在做着茶围，有想要去的之后告于龟公，龟公便会让人领着你到这第二院来。这第二进院通常就是文人们在这吟诗作对，互相结交，等待着乐人和舞人梳妆打扮完出来献艺助兴。献艺完了之后你瞧对了眼还想继续一步的话。那咱们再进这第三进院，这时候就是雅间了。乐人和舞人落座后听你们天南地北的聊上一会之后，便会选择一人一起到她闺房小叙，至于最后能不能一亲芳泽就得凭你本事了。当然也有像一些红牌乐人和舞人可以直接不选择入幕之宾。
　　这便是乐舞司的一套流程。
　　吴小持看了眼那现在打着茶围的牌子。这三棠县的乐人和舞人倒是不少，自己也不知当地的红牌是谁，便告诉龟公自己的要求让那龟公推荐一个，顺带的丢了枚赏银。这龟公便笑着让一个丫鬟拿着暗香的牌子领着自己往后院走去。
　　丫鬟走的不快，足足跟着这丫鬟走了几分钟后于一处院落停下。丫鬟微微福身，‘公子，暗香乐人的茶围到了’站于院口，便能听见这里头那读书人酒醉之后引经据典的讨论。早已在湖州城度过初哥的吴小持已有了经验，再次掏出赏银让那丫鬟于僻静处给自己准备桌酒水。
　　其实我来这乐舞司倒真不是起了淫yu之心，而是想更深入了解和感受下三棠县的风土人情。比如这里的姑娘与湖州城的可有什么不同，看看他们的衣着和梳妆打扮的风格。我就只是看看而已。吴小持是这样在自己内心的给出了理由。不过他在湖州也是这样给出自己理由后，便身不由己了。是别人瞧上了我，可不是我要的。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那位于僻静处的吴小持，听着这院内文人那之乎者也的说着，这梨花酒半壶入了腹中。己有了些微醺之感，当下更为惬意的喝着。一壶酒空后，院内正门从里向内打开了。
　　一名女子从院中走了出来，内穿绣有那梨花的薄蝉丝暗色胸衣，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将女人腰若细柳，肩若削成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脸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望着这院落众人道‘各位公子久等了，暗香给各位公子赔个不是。’
　　底下众人纷纷起哄‘暗香姑娘今天好美，就算是让我等，等到这日上三竿又何妨。’
　　本就带笑的暗香，此时笑的越发动人。‘各位公子尽捡好听的话折煞于我，容暗香给大家弹奏一曲助助兴。’一旁丫鬟早已取来古筝，底下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只等这音律带来耳朵的享受。暗香弹的是岐国礼部给乐舞司编的‘夜乐’。这能勾动人的遐想之音，在这暗香姑娘手中弹来竟比自己在湖州城听过的更加引人遐想。
　　一曲作罢，暗香姑娘起身微福之后便进了院子。
　　然后这打茶围便结束了，比较明朝的茶围来说倒是简单了很多。我展示完才艺，你喜欢咱们就进三进院，然后轮到我来挑入幕之宾。
　　这满院的读书人不少人起身，那僻静处的吴小持欣赏完刚刚的那首夜乐，正在自己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吴小持你不是说你只是来看看的吗，你这还想进三进院。
　　可刚刚那暗香姑娘她那成熟美，我还想隔的更近点看看。
　　再次说服自己的吴小持，已经起身向那三进院走去。门口的丫鬟领着这批人，到了一处雅间坐下后说着‘劳烦几位公子稍等片刻，我去请乐人下来。’
　　看了看自己的竞争对手，都是文人打扮自以为风流的读书人。吴小持懒的与他们聊天，落座于中间位置后再次喝起了花酒。
　　这次倒没等上太久，那在吴小持看来成熟感十足的暗香在丫鬟陪同下。落座在吴小持对面中位，暗香还是那种官场般的话语，先是赔罪之后喝了几杯，便不再喝了。只是听着桌上几人的话语，时不时的浅笑嫣然。
　　吴小持在湖州城可是根本就不会有这第三个环节，就他那身黑衙卫的官服，谁敢与他一同进去坐在一张桌上抢表现的机会。这一次吴小持没有穿官服，但也实在是插不进去这些之乎者也的对话，索性就不说了。整桌就他一人清冷的喝着酒，仿佛周边的人都跟他没有关系。
　　一轮下来，暗香姑娘离开坐席，便宣告着这酒席散了，等后面丫鬟进来告之结果就好。
　　就连暗香姑娘离席都不知道的吴小持，忽然就被丫鬟告知自己受邀成为入幕之宾。一时这送入嘴中的酒杯竟没拿稳，打湿了州牧给他准备的衣裳。
　　顶着这有些令人尴尬的痕迹，吴小持被那丫鬟带到一处闺房后便离开了。
　　吴小持趁着这房内无人，连忙拿自己的手帕在房间内反复的擦着这尴尬的痕迹，这也太像尿裤子了吧。
　　一边擦拭着的吴小持一边在内心无奈的吐槽着，好不容易没有依靠那官服被人瞧上，自己还整出这副丑样。只是这怎么越擦越像尿裤子啊，这本还只是一片的现在竟是那一大圈敏感位置。正专心致志擦着的吴小持，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道声音‘公子这是？’
　　吴小持抬头一看只见那屏风之处，暗香从里面走了出来，掩着嘴轻笑着。
　　吴小持不由的想起前世的一句话，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便是别人。将手帕不动声色的放于身后，吴小持以一种淡定的口气回道‘尿了裤子’
　　那暗香，之前本还只是轻笑打趣。可谁曾想到此人回了句尿了裤子，这让暗香不由得笑出了声。
　　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尴尬，吴小持故作潇洒。左手撩起这有痕迹的下摆，右手捏住这边角，就是向后一撕。嗯，没撕开。再用力撕了下，还是没撕开。
　　好不容易止住笑容的暗香，见此人在自己面前撕着自己衣服下摆，企图将那片痕迹的地方给撕下，可是他好像脑子有点问题。她不由得提醒下吴小持‘你那衣服料子是湖州的名锦，用手撕是很难撕开的，我去给你拿把剪刀，’只是自己这话刚刚说完。
　　那吴小持却是觉得这女人在嘲笑他。为了证明自己，他手上再度发力，嗤的一下便将那下摆撕掉丢于桌上。口中略带讥笑的回道‘不难撕啊，不用拿剪刀了’
　　只是这桌上的下摆似乎有点长吧，吴小持看着那桌上的下摆。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尼嘛，你刚刚不是说湖州名锦的吗，怎么我撕个下摆连我上面的都一起给撕了下来。
　　那暗香本要去给他拿剪刀的，听见那声‘嗤’后转过身来，却见这人竟将自己下面的那敏感地区全撕了下来。
　　暗香连忙捂住自己眼睛，她现在已经确定了，这家伙脑子有问题。自己本以为他一人喝着闷酒是有什么故事，想与人聊聊天的暗香便邀了他过来。只是她真没想到自己邀请了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进来。正想开口送客的她，见那男子将一块腰牌甩在桌上。清冷的说道‘我希望今日之事，绝无第三个人知晓’
　　暗香往那桌上瞧去，在看清那腰牌之后。暗香当即跪下开口说道‘乐人秦香香见过衙卫大人。’
　　‘起来吧，去给我弄套衣裳’
　　秦香香得到吩咐，正要起身，可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见到了那敏感位置的她，脸红了起来连忙低头向外走去。
　　只留下屋内疯狂吐槽的吴小持。那个说只要自己不尴尬的人现在要是出现在我这里，我能一拳打死他。我尼嘛，尼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