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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惠水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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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驴连长介绍水给惠的时候,水是做园林的,属吃公家饭的那种。
  公有制让所有事情显得较为简单,人的分类便十分明确。公仆也罢,戴大檐帽的也罢,息爷和搞官倒的人渐露头角。那时候,亲自动手做工的人才叫工人,指手划脚靠指挥耍嘴皮子的人才叫领导。私有的概念也开始出现,最为明显地,腰带上挂上个BB机的,这些人绝大多数是私有者。私有者这一阶段显得特别吃香,受人羡慕,也让人眼红。但对私有者的议论声,自然而然,却接二连三。
  那时候的BB机,也叫呼机,也有人叫靠机。就是想与不在跟前的人联系,便去固定电话亭里挂电话给传呼台,再由传呼台或呼或靠某人那BB机,某人的BB机便响。响了便从上面发现是谁想法要和自己联系,然后去固定电话亭再回个电话过去,联系任务便算完成。
  直到后来,这个BB机的变化简直有点太快,并没发展多长时间。管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大凡首先是吃了公家饭的人,腰里也都挂了BB机。
  那么,总要有个区别,若都挂了BB机,倒区别不出谁有钱。于是,有的人腰间便挂多个BB机,挂多个的,代表一下自己的身分,实际上是在向众人说明,他才是真正的私有者。
  再后来,私有者又先拿上了大哥大。开机没开机没人知道,反正一天到晚的,在人越多的时候和人越多的地方,这些人老是打电话。天天天地,又反反复复地就那么句话,“喂,谁呀?弄啥呢?最近咋样?钱挣多了吧?”……声音老大老大,没人处时,电话自然打完了。
  其实,这叫显摆,是社会发展的一种必然,也必然产生另外一种影响,有钱没钱的,思想都开始不安分起来。拿大哥大的,必然惹怒了多个挂BB机的,挂多个BB机的,又惹怒了只有一个BB机的。到最终,大凡挂了BB机的,自然惹怒了一大群人,即从来就没挂过BB机的人。就这样,社会上一时间,又有了怪相丛生的局面。丑陋的、低俗的东西随之相继出现,偷不成抢,抢不成卖,卖不成靠。你靠我,那是因为我有钱,也可能我有权。那么,我也可能要去靠别人,只因这个别人比我有钱,也可能比我有权。于是,靠风大肆盛行。
  靠成了是情人,靠不成了变婊子。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靠风的必然。
  但是,日怪的事情也开始频繁出现。直到那个BB机开始不再那么值钱的时候,大部分人实际已经使用上了手机,有钱人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呼机BB,原来是人家外国人挂在奶牛身上用的东西。专门呼叫奶牛,需要挤奶。BB响,奶牛的奶也胀,都需要挤的时候到了。但是,这个BB玩意儿就是个BB玩意儿,因为很多人没有享受过,因此才不管外国人原来咋用这些东西,仍然想挂个BB。可是,社会发展确实太快了些,原先这些人没挂过BB机的人,到最终还是没能挂上。因为,在发展的大潮中,他们有了挂BB机条件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了挂的机会。BB时代,真的如昙花一现,传呼台的业务说要走入低谷,立马间便走入了低谷,BB开始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直到这时候,人的分类不再明显。凡吃公家饭的,只要不是当领导,这时称谓也都发生了变化,有叫经理的,有叫董事长的,有叫这总那总的,也有叫工人的。
  我也挂过一段时间的BB,恩同样也挂过一段时间。但是,惠比我和恩来说,还早挂了一段时间。当我们挂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整个生活形成了一段萧条时期,我们的BB到底起了多大作用,不敢说。但相对于我们产生了爱情的特殊时期里,那玩意儿着实帮了一些人的不少忙。
  不必说我的那个BB起了多大作用,恩的那BB又起了多大作用,总之一句话,我的那个BB,相对起来作用不大。恩的BB和我的一样,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只有惠的那个BB玩意儿,由于和水之间有战役规划,也有战略转移,有时打起持久战或僵持战,还得相互BB了后,从而实现对战略高地的再次争夺与转移。因此,会的那个BB玩意儿起的作用,肯定比我和恩的相对大得很多。
  作为水,那时候相应叫作园林工人,但时间不长,又改叫园林职工。相对来说,在新区那个很有名的公园里工作,离我们工作的地方远了些,因此她也得有个BB才对。和惠之间,她BB惠,惠也BB她,因此他俩的那个BB玩意儿,现实中还是起了很大作用。
  但,我的妻子,她从来却没挂过BB。因为又没过多长时间,失业潮出现,我的妻子首先失了业。当然了,这是冒昧之说,当时还没有结婚,我那个当时的对象,只是有相对多的时间,也有对现实的最现实考量,加上在思想和心里上都有充分的准备工作,于是来连队的次数相对多了些。因此,对于我来说,我们的爱情有复杂的一面,也有十分简单的一面。说得直白点,在我自己的爱情生活里,我做主的可能性显得小了点。我的那个BB,充分可以证明一切,我的那个BB机,她从来没有BB过我。
  当BB时代如风一般过去的时候,情的生意有了很大变化,准备改行,去做更大更好更能赚钱的生意。凉皮自然不再卖了,因为赚了钱,眼光自然远了,便投资做了大生意。至于她有没有挂过BB机,说实在的,首先我没见过。至于惠见过没有,他在我跟前没闲话过。而恩在我跟前也没说过,我也不至于无聊到某种程度,为了这么个事情专门再去问恩。但我敢保证,情一定拿过大哥大。这事好判断,有钱。我的判断准与不准,惠从来不否认,能说明一些问题。于是,就这样,我们与恩之间,因为情与恩之间的关系,我们自此以后相对见到情的面的次数少得可怜。
  而这一时期的水,却成了很有名的园工。公园里闲转的人不多,能闲转的也是相对有钱的一些人,门票首先要拿钱买的。没钱的人,哪有那份心思,还得花钱,却只为了闲转公园。于是,无论从心里上,还是生理上,还是现实上,水自然比我妻牛气多了。
  当然了,这一时期里的水,尽占了时代的一种优越,认知自然比我们这些当兵人要高得多。但,与惠之间,到底爱情之战到底打得多艰巨,我和惠不知道。之所以被我们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艰巨战,这些少有的情况来源,毕竟还是从新良事务那里得来的。
  这一段时间里,驴连长也知道一些情况。但是,作为介绍人,他却不吭不哈。有人故意在他面前说起惠与水的事情,请求他中间说句话,好好调节调节,他却不以为然。有时候,说得多了,他却笑哈哈地说“驴日的,这些事情,咱没办法插手。能不能成,那就看他惠,看那驴怂玩意儿有没有办法。”事实上,一句话,面子上虽说他不管,却多多少少给惠请假外出的机会多得多了。
  由于失业,我的妻子开始慌张起来。而情,这段时间里却越发有点忙碌,转行之后自然意气风发。
  惟有水,很稳。但水到底显摆过没有,我不知道,肯定显摆过,只是我没见到而已。
  不该显摆的,却是我的妻。她在失业过程中渡过了一段时期后,又找了份工作,因此而显过一次摆。结果很可怕,叫骑摩托车的人,时称飞贼,把放在自行车框里,显得有些鼓鼓剌剌的、颜色又十分艳艳的人造皮包,叫飞贼给抢了。值十几元钱的皮包里,其实只装了些卫生纸。可是,吓得她不轻,一夜都没睡着觉。之后,逢人便说,晴天白日的,正骑着车子,咋就有人敢冲上来抢,差点被拉倒要了命,这还了得。第二天,也不敢再去上班。
  刚哆嗦了几天后,我妻突然得到单位倒闭了的消息。她既不叹息,也不高兴,那种表情有点个别,相信既就是个科学家,一定也不会分析出她那时的真实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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