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莎特拉咒文

　　“杰诺斯？”
　　安德莉亚的喊声把杰诺斯从迷茫中拉了出来。
　　他顺着声音转过头，安德莉亚和一众女法师从屋里走了出来。
　　“杰诺斯，刚才这里有人来过吗？”安德莉亚走近杰诺斯，边走边说道。
　　“人？是有一个女法师来着。”杰诺斯精神有点恍惚。
　　“哦？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女法师啊？”安德莉亚凑近杰诺斯，小巧的鼻子在他的身上嗅了嗅。“你身上残留着……莎特拉咒文的气息。刚刚你身边至少是一位魔导师级别的女法师。”
　　“莎特拉咒文？”杰诺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安德莉亚松开杰诺斯走到墙边向远处眺望。
　　“莎特拉咒文，是一种法师们专门用来祈祷的祷文。它的发音几乎和我们使用的通用语一模一样。普通人和一般法师念出来是没有任何魔力的。但一旦大魔法师以上级别的人把它当做咒语吟诵的话，发挥出的威力完全可以凌驾于魔法九大语系之上！”伯妮丝在一旁适时的解释道。
　　“它最大的缺点就是毫无隐蔽性。只要靠近就可以知道刚才在什么地方，施展了什么咒文。‘在七神光辉之下，以他们的名义祈求！请带回迷失方向之人’刚才那个女人念的应该是这个吧？这些咒文组合应该是用来唤醒身中绝顶幻术的人的。”安德莉亚接过了话题。
　　“杰诺斯？你刚才被什么幻术攻击了吗？”
　　“幻术？”杰诺斯楞了一下，想起来刚才的血海。“刚才确实……该怎么办解释呢？我突然昏倒，然后就梦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火焰和鲜血……我描述不出来。在那个地方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我。”
　　“叫你？说了什么？”安德莉亚皱着眉头，盯着杰诺斯。
　　“说了什么……”杰诺斯紧皱眉头，努力的回想那个女声。
　　但是，无论他怎么回忆。最多只能想起，说话的是个女人，自己完全不受控制。剩下的毫无印象。
　　无奈，他摇了摇头。
　　“唉，这样吗？”安德莉亚微微叹了口气，“想不起来就算了吧。我们先回去，再做以后的打算。”
　　天微微亮，杰诺斯和安德莉亚等人已经坐在一家小餐厅吃起来早餐。
　　这家小餐馆是附近几个街区开业最早的地方，虽然它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杰诺斯他们的本意也并不是要吃饭。
　　“这馄饨也太难吃了吧。”说这话的是伯妮丝，她把手里的汤勺往碗里一掷生气的骂道。“纯粹是一碗杂烩。”
　　坐在她对面的杰诺斯和安德莉亚抬头看看她。他们两人都没有动过面前的馄饨。
　　“伯妮丝……”安德莉亚干咳了一声，“你冷静一点，我们本来就不是要来吃饭啊？”
　　“我们是在讨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杰诺斯用勺子搅动了一下碗里的“杂烩”。“不过这馄饨确实太恶心了。”
　　“昨天晚上的？是指城墙附近的交火吗？”伯妮丝喝了一口一旁的早茶接着又吐了出来，“我的天，这茶更恶心。”
　　“昨天晚上早些时候，城区先是遭到了范围性法术的攻击，接着城卫军又和什么人交了火。从后面的情况来推测的话，哥伦瑞亚被虐的不轻。”
　　“范围法术应该是【落火】之类的，或者是这方面的延伸物。与城卫军交战的至少有一队魔法师，不然不可能释放那样大规模的法术。”安德莉亚说着自己的推测。
　　“难道是有其他公会的法师回来了？”伯妮丝兴奋起来，“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实力可就又壮大了！”
　　“就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安德莉亚沉声道，“罗湖联邦以前虽然没有监管过国内的法师结社。但这里却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法师结社。除了我们和一些国家的，还没有什么结社能组织起发动起像昨晚那样的攻击。”
　　她继续道，“我现在只能想到，是有些国家秘密介入了这次的屠杀事件。而且介入的势力一定来头不小。”
　　“你们在这里都干些什么？”杰诺斯突然问道，“女法师联合会，国家势力在这里都干了什么？可以引起这些国家在这种敏感时期不惜使用武力解决问题。”
　　“这个嘛……”伯妮丝和安德莉亚突然同时结巴起来。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杰诺斯看着她们两个，用勺子舀起一块馄饨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脸厌恶的把勺子又丢了回去。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你们本来打算复活尸体来着，然后各国都来抢你们的技术。”
　　“杰诺斯，你这稀奇古怪的推断是怎么得出来的？”
　　“小说上看的呗。邪恶势力不应该都这么干吗？”
　　“你小说看多了，现实又不是小说。”安德莉亚反驳道。“女法师联合会不是什么邪恶组织，伯妮丝。你来说说，这些年我们都在哥伦瑞亚干什么吧？”
　　“会长，”伯妮丝看了一眼安德莉亚，最后说道。“我们一直在和一个叫【光照之眼】的组织争夺罗湖的魔晶矿，这是一种魔导材料。大部分术式魔法，法阵魔法都需要它才能施展。当然还需要水银一类的辅助材料。”
　　“但总的来说，还是魔晶矿最重要。我们还在这里走私魔法药剂，开设市场，尝试掌控政府之类的。罗湖联邦是我们在大陆发展非常好的一块宝地，所以才想拼命夺回这里。”
　　“但是。”杰诺斯突然打断了伯妮丝，“新皇帝登基，严厉打击和魔法有关的一切活动。你们就算把这里夺回来仍然是毫无用处。除非皇帝改变他的政策或者他死了。你的解释不通。”
　　面对杰诺斯的质疑，伯妮丝沉默了。没有继续解释。
　　“算了，照这么说。”杰诺斯放弃了追问，“国家势力和你们都在这里掠夺资源，开拓市场并且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会有魔法师报复罗湖政府的。”
　　“嗯”伯妮丝终于又回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上早工的时间了。小店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吃早饭的工人。
　　“昨天晚上真是烂透了！”
　　一声格外刺耳的嗓音在小店响起。“幸好我们运气好，才没被炸死。”
　　杰诺斯他们的目光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长袍骑兵甲的光头，虎背熊腰，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下巴两侧还有些许没剃干净的胡茬。
　　腰上别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单手长剑。
　　三个和他装束一样的光头坐在了离杰诺斯他们不算远的桌子。
　　看着四人的装束，杰诺斯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杀死的七个人好像和他们穿着一样。但是当时的光线又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楚。
　　“昨天。”杰诺斯压着嗓子对安德莉亚和伯妮丝说，“好像和我交手的人和这几个穿的一样。”
　　听到杰诺斯的话，安德莉亚和伯妮丝同时看向四个光头。
　　可能是出于直觉或者纯属巧合，四个光头也看向了他们这边。
　　看到安德里亚和伯妮丝后，光头领队舔了一下嘴唇，站起来朝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