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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天黑了,那就开始吧……”
无尽的黑暗笼罩在这片天地上,微弱的星晨之光与林间的星星萤火互相映衬,是此时为数不多的亮泽,有一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气势。
林间,一棵枫树之下。
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发着淡黄光色的老旧手电筒,蹲下身,借着光,开始他的作业。这事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无论如何也不能。
好久都没干过这种体力活了,平日里他也很少进行锻炼,尤其是最近。还没干几下,就便累的气喘吁吁,胸口隐隐作痛。
他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心急,这种地方谁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儿来。现在至关重要的是把活干好,干漂亮。
坐在地上,关上手电筒,摸黑从兜里取出一支烟点上。这工作对他来说确实有点超出他的体能范围,所以不得不休息片刻。
歇口气之后,他再次开始干活儿起来。他相信这种活,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进度不算快,但坑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挖了一阵,男子站起身,走到枫树后,一个黑色长袋,正平静的、安稳的躺在哪儿,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千万不要着急。”
这话像是在确认自己内心的情绪,出声提醒自己。都到作业最后一步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着急而留下什么。
男子试着将黑色长袋,拖进土坑里。虽然坑已经能刚好放进长袋,但男子想了阵,觉得还不够“完美”,又把黑色长袋拖出来,决定再把土坑扩大一点。
越往下挖,碎石越多。本来就累得不行,现在就感觉快要窒息。他再次将黑色长袋拖进坑里。这一次,与上一次相比,更加让他心安,长袋深深陷进坑里。这样一来不管是什么原因,估计再也不会露出地面。
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坑旁的泥土覆盖到黑色长袋上,再在上面铺上一层枯叶,然后往后退几步,主要是为了拉开距离开阔视野范围,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的观察。看上去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终于完成。
“你可不能怪我,只因为那一瞬间发生的太快,我没……”
扛着铲子准备离开,忽然看见在周围还有许多挖出来的新土残余。男子在心里核算了下,还是躬下身子,用手将土捧起来,然后撒向其他的地方,这样不用多久新土就变成旧土。做完这些,男子不禁为自己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作业,而感到高兴。
灯也不敢打开,男子只能借着月色,故意绕开了刚来的路线。走了很远一段路之后,才到达他停车的公路上,不过离车还是稍微有些远了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邃的瞳孔向林间土坑方向望了望,轻吐一口气,一阵疲惫从他的心头划过。
用尽全力的挪动着双腿,终于来到给他安全感的车里,没片刻犹豫,迅速启动汽车离开。
枫树下,土坑里。
此时黑色长袋里正发着奇异的红色幽光,忽然一团金色迷雾从里钻出,将黑色长袋包裹在内,里面居然有东西在动!
“这是什么地方?”
那一刻发生的实在是太快……
这天,程枫也像其他上班族的人一样照常下班。马上就是周末,他可以放松心情休息,享受完美而又短暂的假期。连续五天的加班就是无情的打压,二十出头的人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准备回到他温暖的港湾。
就这么走着,不打车,也不开车,还是因为他的工资还买不起车,但他认为步行也是种享受。用心感受一下霓虹灯光的别样温暖,这个城市太大,这应该是他仅有的温暖,此时的脚似乎不是他的,就这样任由它“乱闯”,可以用自由来形容。
可谁曾想到这一秒的温暖换来的却是他下一秒的凄惨。一辆铁皮怪物,直奔他而来。横冲直撞,毫无防备,它就这样的出现,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在半空中“翱翔”。
莫名解脱感和无比的轻松感充斥着他的神经。他轻轻的合上眼睛,终于彻底的解脱了。
“这一生活得实在是太累了,再见了这个世界,希望来世不要活得这么累……”
车主匆忙停下车,手里拎着酒瓶,一摇一晃的走到程枫躺着的地方,鲜血已经渲染了地面。
“嘿,小子,没事的话就快给老子滚起来!”
醉汉男子叫了半天,没见程枫吱声,下意识的蹲下身,用手在鼻孔处感受一下。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
“这可怎么办?”醉汉男子像酒醒了一样,眼睛在四周疯狂的扫射。宽阔的桥面上空无一人,只有桥沿的走马灯还在闪耀着,像是在告诉男子除了它看见就没有什么人看见了。
男子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道。
“没有人看见吗?”
从那一刻开始程枫从来都没想过还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何况他也不想再睁开,就这样离开也挺好。
而事实并不是这样,他醒了。
但是睁开眼睛时,所看所感,已经不是他所认识,所存在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建筑物的雄伟,没有汽车的喧嚣,没有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眼望不见边白色。
“对了,我已经死了,那这里应该是天堂吧?”虽然知道地狱和天堂这种东西只是人们对好人与坏人的一种想象描述、一种诅咒。
但是,如果是真的存在的话,地狱应该是邪恶、昏暗、到处都是充满炎热的环境。然而这个地方尽管是一片空白,不过也间接诠释了纯洁无瑕,勉强称为天堂了吧。
他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轻盈,这世界没有地心引力,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飞出十多米远。
在跳跃飞落的时候,他发现不管怎么动都不能带起一丝微风,哪怕只是微弱的丝毫都没有,“对了,死人是不需要呼吸的,空气的存在也是浪费。”
“在你最孤独、最无望、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有一扇门为你打开,至于那扇门是通向何处,会存在什么,那就得靠你自己。”
“是谁,谁在说话?”
空白世界原本是寂静的,孤独的。
在瞬间就被这句带着电磁音的话语声打破了,犹如玻璃瓶摔落在空旷房间里的地上般清透。
“别找了,我以一种意识存在,你是看不见我的。”
此时的程枫也是倍感惊愕,能来到这儿已经很让他意外了,现在又出现一种以意识存在的‘生物’语言,这怎么解释。
“那你是谁的意识,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既然已经死了他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声音略带沙哑,但却很清晰。
“你问题的答案就在答案里。”
“什么叫答案就在答案里。”
“在你最孤独、最无望、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有一扇门为你打开,至于那扇门是通向何处,存在什么,那就得靠你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我问题的答案要在一扇门背后才能找到答案对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门背后得到的答案有可能不是你想要的答案的答案。”
已经完全被绕晕的程枫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先说他问题的答案的答案只能在一扇门里寻找,现在又说那扇门里找到的答案可能不是他问题的答案的答案。
“只能告诉你,要想重活一次的话,就必须走进那扇门。”
“那我要是不想重活呢?”
“痛苦,十分痛苦,一种对死十分渴望的感觉。”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祝你好运。”
“嘿,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说的那扇门在哪呢?”程枫的喊话,没有得到回应,他喊话的回音如波浪一般,在这白色的世界掀起一层层震波。
这个世界再一次回到寂静,冰冷的白光不停的闪耀,刺眼!
漫无目的的漂浮着,像是河里的枯木,没有反抗之力,随波逐流,任其宰割。
一直这样漂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应该是很久很久了,困意滋生,“已经是死人了还会想睡觉吗!”
痛苦的是在这世界到处都充满了冰冷、无情而又耀眼的白光,使他怎么也睡不着。
想睡又睡不着的感觉,促使他都快要疯掉。不停的拽着头发,再这样下去死人也会患上精神分裂症的。
“对了,门,我要找到那扇门。”这应该就是它所说的不想重活的痛苦,的确是十分的痛苦,这种摧残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想死。
“门在哪里呀!”
此时的门就是希望,一种独属于死人的希望。
拖着满是困意的身体,在这个空白的世界寻找一个他见都没见过的门,这困难是无法想象的。突然程枫想到了那个‘意识’生物所说的话,‘在你最孤独、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有一扇门为你打开……’
“难道我现在还不是最孤独、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那要是什么程度,要是什么程度才能放过我!”
没有地心力的世界眼泪都不能自然掉落,附着在眼眶里,飘荡在头顶上方。
“让我安心的死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摧残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胡乱挥舞着拳头,但稍微用力过度,整个身体就以数十个跟斗来打击他。
像是告诉他醒醒吧,你是不可能找到的。
抱着膝盖,蜷缩着,他不知道会飘向哪里,也不想知道,彻底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行吗,求求你们。”
他所说的“你们”不知道是谁,也许可以统称为“痛苦”。
“Alongrebirth,alongwait.(漫长的重生,漫长的等待。)”熟悉的电磁音,回响在耳边。
程枫抬起头,他的眼框已经发黑,瞳孔充满血丝,只是这血丝是黑色的,脖子上如蠕虫一般的经脉爆胀。
当他看见一道金色的门框出现在面前时,如清泉流过心田一般,焕发新生。
原来最孤独、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对生的绝望,对死的渴望……
“你终于出现了,终于出现了,终于……”,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什么也不想多说,站起身,迅速推开那道金色的大门,不想知道门后面是什么,只为摆脱“痛苦”。何况已经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能有什么让他值得害怕和珍惜的东西呢。
只为了一种解脱。
眼前一黑,一道道微风划过指尖,“风,居然是风,久违的感觉,好舒服……”
叮……
一滴水珠滴落的声音,空间慢慢的汇聚成为一个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