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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鲁达、周通带着王香莲往回走,路上鲁达对周通说道:“兄弟,我觉得带王家妹子回桃花山不太合适,山上尽是爷们儿,不太方便。我的意思是暂且让她在刘太公家居住,照顾起来也方便,你觉得呢?”
周通想想说道:“那我怎么办?我都发誓说过再也不去刘太公家了呀。”
鲁达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况变了,那个誓言也就不作数了。”
周通说道:“那行,就按大哥说的办!”
到刘太公家时已是掌灯时分,鲁达与刘太公、史进夫妇讲述了一遍瓦罐寺的事情,众人高兴铲除了凶僧恶道,也同情王香莲的悲惨遭遇。刘秋玉见王香莲样子狼狈,便把她领进自己的居室,让丫鬟伺候洗了脸然后把自己的几件头饰、衣物送给了王香莲穿用,并说道:“香莲妹子你来的正好,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互相也有个伴儿了。”
王香莲涕泪横流,连连叉手行礼,说道:“谢谢姐姐,小妹感激不尽。”
刘秋玉领着王香莲从屋里出来,众人再看那王香莲时,另是一般丰韵,比前不同。但见:
金钗斜插,掩映乌云;翠袖巧裁,轻笼瑞雪。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纤腰袅娜,绿罗裙微露金莲;素体轻盈,红戏绣袄偏宜玉体。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扑簌瑶台月,翠鬓笼松楚岫云。
别人倒没什么,周通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在鲁达的张罗下,王香莲认刘太公为义父。刘太公高兴,又是令人准备饭菜,又是叫人收拾新屋。周通也前后左右紧着帮着忙乎,大家看在眼里,都明白了周通的小心思。
待刘秋玉陪着王香莲回屋走后,鲁达笑呵呵地对周通说道:“兄弟,现在相信大哥跟你说的姻缘一事了吧,这个王香莲人不错,我看兄弟你也上心了,忙前忙后的,哈哈……”
周通脸红了,赶紧解释道:“哪有啊,我就是看她可怜,才想帮助她的……”
史进在旁笑道:“周兄,你现在的脸咋像猴屁股了,哈哈……”刘太公、鲁达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鲁达说道:“兄弟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告诉你,王香莲刚经历丈夫被杀,她一时还不能完全放下。你也别着急,以后多下山关心她,你再求弟妹帮你说好话。人心都是肉长的,会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的。”
周通感激地说道:“谢谢大哥!谢谢!”
却说鲁达在桃花山又呆了两天,想着自己该去东京了。当日,鲁达把史进、周通叫到山上宿处,说道:“明天我要去东京看望朋友禁军枪棒教头林冲。来回至少也得个把月,你们看守桃花山和桃花庄,修整土墙围栅、训练喽啰兵队列阵型,加强安保。”史进、周通连声应诺。
次日吃罢早饭,鲁达为不引人注意,没有骑马,而是弄来一头毛驴,把镔铁棍用破麻布缠了,包裹、干粮袋、水囊都搭在驴背上,自己戴着凉笠儿,穿着灰布衫子,脚上穿着系了缠带的行履麻鞋,扮做旅人模样;又带大头目王五和几个喽啰兵驾车拉着黄金百两、白银千两、米面等物顺路送去瓦罐寺。鲁达辞别周通、史进和山寨的其他大小头目等,骑驴与王五等人离开桃花山取路往东京方向去了。到了瓦罐寺,把金银米面等物交给了尘和尚,王五等人告辞鲁达回桃花山不题。
且说鲁达骑驴晓行夜宿向东京而去。此时正值暮春好天气。南宋有一贤人曹豳,作诗单道暮春景致:
门外无人问落花,绿阴冉冉遍天涯。林莺啼到无声处,春草池塘独听蛙。
鲁达一路上并无心情欣赏周围草长莺飞的景致,心里还惦记着本月二十八日与林冲会面的“大事情”呢,同时也密切观察沿途的地形地貌,防备随时出现的强盗。因为鲁达他们现在走的路就是北京大名府去东京的路,青面兽杨志说过“…此去东京,又无水路,都是旱路,经过的是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几处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更兼单身客人,亦不敢独自经过,他知道是金银宝物,如何不来抢劫?枉结果了性命。以此去不得。”鲁达也是第一次走,心里没底,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起早不贪黑,途中多与人结伴而行,穿州过府倒也安全。五天后的晌午,早望见东京北城楼了。鲁达骑驴进了陈桥门,终于一睹历史书上记载的北宋都城东京汴梁的面容,但见:
千门万户,纷纷朱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玻璃。鸾笙凤管沸歌台,象板银筝鸣舞榭。满目军民相庆,乐太平丰稔之年;四方商旅交通,聚富贵荣华之地。花街柳陌,众多娇艳名姬;楚馆秦楼,无限风流歌妓。豪门富户呼卢,公子王孙买笑。景物奢华无比并,只疑阆苑与蓬莱。
却说鲁达见东京街道上人声鼎沸、市井喧哗,自己哪儿哪不知道,便就近寻了一个王家车马店,吃了午饭,问店里伙计:“大相国寺在何处?”
伙计答道:“这里是外城,相国寺在内城州桥附近,还远着呢。”
鲁达听了,谢谢伙计,算了饭钱,骑上毛驴经望春门来在内城中,穿街过道去寻大相国寺。在路人的指点下,鲁达骑驴三拐两绕来到相国寺前,将毛驴拴了,入得山门看时,端的好一座大刹。但见:
山门高耸,梵宇清幽。当头敕额字分明,两下金刚形势猛。五间大殿,龙鳞瓦砌碧成行;四壁僧房,龟背磨砖花嵌缝。钟楼森立,经阁巍峨。幡竿高峻接青云,宝塔依稀侵碧汉。木鱼横挂,云板高悬。佛前灯烛荧煌,炉内香烟缭绕。幢幡不断,观音殿接祖师堂;宝盖相连,水陆会通罗汉院。时时护法诸天降,岁岁降魔尊者来。
鲁达看着眼前的相国寺却不敢进去,因为自己不是和尚,没有度牒又没有智真长老的书信,无法冒充鲁智深去面见相国寺主持智清长老。鲁达在山门前来回转悠、琢磨:“原著里鲁智深是在东京相国寺的菜园子与林冲偶遇的,我该如何混入相国寺去管理菜园子呢?”忽然灵光一闪,一拍手,说道:“有了,正的不行就反着来!书上说菜园子不是被附近营内军健们并门外那二十来个破落户时常来侵害又管不了嘛,我现在就去菜园子附近溜达,万一碰上有去捣乱的,我此时‘恰好出现’,三下五除二把泼皮无赖们赶跑,再假装没吃没喝请求留在菜园子干活,这样应该可以吧。试一试,不行再想办法。”
鲁达想定便向一香客打听说道:“相国寺的菜园子怎么走?”
那香客答道:“往东拐到中街,一直向北走,在酸枣门外岳庙间壁就是。”
鲁达谢过,骑上毛驴按照香客的指点,在景隆门(旧酸枣门)外寻到岳庙,在隔壁果然看见有一处低矮破土墙围着的大菜园子,里面还有一处廨宇。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鲁达牵着驴在土墙缺口处正看见一个老和尚领着几个道人在种菜,忽见两个土兵赶着十几匹骡马进了菜园子,不管不顾地任骡马乱踩着地垄啃吃着刚长出来的青菜。那几个种地道人看见了,连连摇头却不敢上前拦阻。鲁达一见,暗道:“机会来了。”将毛驴拴了,背上包裹,手提镔铁棍跳进土墙,大喝一声:“哪个军营出来的兵痞,如此没有军纪?”说着举起镔铁棍连连赶打那些骡马。
那两个看骡马的土兵见有人竟敢拿棍子驱赶骡马,炸毛了一般冲过来喊道:“呦,哪来的野汉,竟敢驱打军马,活得不耐烦了吗?”
鲁达站定,说道:“军马怎么了?军马也不能啃食青苗。当年曹丞相马踏青苗,也得割发谢罪,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
那两个土兵平时豪横惯了,根本就没把鲁达放在眼里,一边骂着:“哪来的书呆子?曹丞相是谁老子不认识,今天就打你个龟孙儿!”一边挥拳打向鲁达。
鲁达不待那两个土兵近身,把手中镔铁棍横着扔出去,说道:“你两个接棍!”
那两个土兵见一物飞过来,躲不及了,本能地伸出胳膊想接住。那镔铁棍自重五十斤,加上鲁达手上加力扔出来,那两个土兵接是接住了,但也被惯性击倒了,摔了个腚墩儿。
鲁达上前捡起镔铁棍,说道:“这里是菜园子不是牧场,你们无组织无纪律,丢军人的脸。带上你们的骡马赶紧滚,以后不要再来欺负老实人!”
那两个土兵知道碰上了硬茬,从地上爬起来,牵赶着骡马灰溜溜地走了。
看菜园子的老僧走过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请问施主高姓大名?”
鲁达说道:“弟子姓鲁名达,是从关西来东京寻亲讨生活的,但亲戚却出远门了,可能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弟子没有落脚处,身上又银钱不多,见此处是个菜园子,想找点儿活干。弟子有的是力气,不要工钱,每日吃顿饱饭就行,求老师父收留!”说罢,双手合十给老僧深施一礼。
那老僧把鲁达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老衲也是初来乍到做个菜头管事,想留你可本寺有规矩……”
不待老僧说完,那几个种地道人在旁说道:“老师父您是不知道啊,我们一直以来可没少挨这些土兵和一伙儿泼皮的欺负,方才这位鲁施主只撇了下棍子就把土兵吓跑了。我们看他想必会些本事,估计也能对付得了那二十几个破落户。老师父您回寺里跟都寺说说,留下鲁施主吧!他又不要工钱,就是多费几个馒头呗。”
老僧听了,说道:“那好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老衲现在就去跟都寺说说!”
鲁达听了,又躬身施礼,说道:“谢谢老师父!”
待老僧走了,鲁达又谢谢几位种地道人,然后把毛驴牵进来拴在廨宇后面,包裹、镔铁棍放在廊下,下地帮着种菜。
午后饭时,老僧领着一火工道人挑着饭菜回来了,对鲁达说道:“都寺同意你留下来了,只管吃住不给工钱。以后你就跟老衲住在廨宇,待你的亲戚回来了,你去留自便。”
鲁达暗道:“正合我意!”便双手合十,说道:“多谢老师父成全!敢问老师父法讳?”
老僧说道:“老衲空明。”
当晚,鲁达见老僧在床上打坐,自己便步出廨宇,在空地上练习体能,演练军体拳和棍术。练习完毕,擦净一身臭汗便上床睡觉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完】
2020/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