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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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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月高挂,夜风凛凛,暗夜笼罩下的苍穹变得深邃,让仰望它的人无形中会有一种深幽与茫然涌上心头。
  楚暮因白天在城中四处打探的筋疲力尽与伤势初愈的缘故早已倒头就瘫睡在床上。
  此刻,月影下的院子中,一道身影站在枯木下,似乎在仰望苍穹深处的繁星点点,手上紧捏着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绘制极为深奥与奇异的图案,远看似绽放的花朵,但细看犹如一头巨兽,或如一团正熊熊燃烧的烈焰,幻化无穷,随着注视者神经跳动而变化莫测,哪怕少年花费大价钱让荆州城最古老的绘画家族也难以辨析图案的来源与出处。
  每当圆月当空时,少年总会站在月色下注视这张纸上的图案,而尘封在内心深处的点点滴滴会一生不可收拾涌上心头,仰望苍穹之际眼角有淡淡泪水析出。
  群英荟萃现场发生的血腥封侯搅起的舆论风暴方兴未艾之际,第二天再次有更劲爆的消息涤荡整个荆州城,悬赏二十万灵石刺杀梵若虚的江湖传闻再次掀起的轩然大波。
  此刻,整个荆州城舆情是甚嚣尘上,仿佛都在争论或者在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要置这个在群英荟萃刚刚崭露头角的少年于死地,因为二十万灵石可是一大笔财富,就算是荆湘道的五大势力也未必能一时间筹齐数量如同天文数字的资源,更何况是凡夫俗子,所以到底是谁在操控这次刺杀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不少人推测闹得满城风雨的刺杀悬赏的背后推手可能是被一剑封喉的两名修士的所在门派,但是不少人有人为这种概率微不足道,因为两人并非所在师门的核心弟子,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卑鄙无耻的栽赃陷害,绝对是有辱师门的丑闻,一旦被追根溯源,背后凶手定会无所隐藏,到那时绝对是惊天丑闻,必将受到世人的口诛笔伐,再说这二人的性命是否值二十万灵石就另当别论。
  不管此事闹得何等的满城风雨,最为少年担心的依旧是秦笑笑,一大早得到消息的她心中顿生恐惧与不安,因为他知道荆湘道内的刺客组织的无处不在,如此重的悬赏金驱使下刺客蜂定会拥而至,随之面行色匆匆赶往少年的住处。
  少年彻夜未眠,但原因并非自己成为整个荆州城的舆情风暴的中心,更不是自己登上刺杀榜的第一,而是尘封在内心深处那一幕一发不可收拾,只要一闭上眼睛,鲜血淋漓的屠杀在脑海中闪现,耳中似乎不断有家人撕心裂肺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哀嚎,仿佛耳中还有家人不断的咒骂,凡此种种让他辗转难眠。
  当女孩行色冲冲推开门扉,看到此刻少年形容筋疲力尽、神情神色呆滞、发丝凌乱瘫在房门槛时,顿时六神无主,快步疾跑,双手压在少年的肩膀上不断遥,急切的喊道“若虚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若虚哥哥,你怎么了”
  “若虚哥哥怎么了。。。”
  。。。
  急切的呼喊声惊醒依旧在睡梦中的楚暮,顿时从床上蹦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门外跑,当看到女孩不断用力摇晃此刻神情呆滞的稍安,面露忐忑不安。
  “若虚怎么了”楚暮一脸焦急。
  “不知道,我进入院子那一刻就发现他瘫在在这里”女孩心急如焚。
  “怎么可能,昨晚我休息前,他一人站在院子前的枯木下仰望苍穹”楚暮眉头紧锁“难道发生什么了?你看若虚神色呆滞,不会走火入魔,还有笑笑你精通针灸之术,可否。。。”
  “楚暮,你看,若虚哥哥手中适合紧抓一张泛黄的纸,难道于此有关吗”一脸焦急的女孩看到少年那紧握不放的手,惊呼。
  楚暮手忙脚乱用力掰开少年的五指,不过当图上所画映入眼帘之际,眉头紧锁“好奇怪的,纸上所画似乎极为诡异,时而如同绽放的花,时而若巨兽狂吼,时而似烈焰蒸腾,时而巨人狂飙”
  女孩也一脸凝重注视纸上的图案。
  “笑笑,若虚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吓人”扫视少年片刻,楚暮顿起焦急。
  “若虚哥哥的脉象极为紊乱,不过脉动却是磅礴有力,神色呆滞,双瞳放大,形容憔悴”心急如焚的女孩把脉少年,一脸疑问“似乎心力绞竭所致,又或是自陷幻象”
  “自陷幻象”焦急的楚暮眉头紧锁。
  “自陷幻象也可以说是一种魔怔,或是心魔,因为患者过往经历太多,当某些人,或物,甚至一句简单的言辞激破内心深处的尘封,脑海中会闪现那些画面,一旦意识深陷,就会导致精神极度亢奋,轻者失眠,重者神形俱疲,有甚者不能自拔者最终心力绞竭而亡”坐如针毡的女孩点头。
  “若虚,不会有事吧”楚暮惊恐万分,微微气喘,声音颤抖“既然笑笑姑娘知道病根,可否对症下药,否则夜长梦多”
  “可是”女孩脸上再起焦急与犹豫,微微颤抖的说“我只不过在师门中的古籍中见过而已,从来没有遭遇这种极为罕见的怪病”
  “笑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楚暮眉头紧锁的“闹得满城风雨的刺杀榜事件,或许你已经知道,所以现在很多人觊觎如此天文数字的赏金,所以整个荆州城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我相信若虚的想法亦是如此,所以你就不要太犹豫”
  女孩情不自禁的颤抖,焦急与犹豫的交杂跃然浮现在脸上。
  此刻,少年的床前,女孩看着一脸憔悴的少年情不自禁在焦躁跺脚,脸上早已大汗淋漓,声音颤抖“怎么办,如何下针,如何下针,爷爷在这里就好了”
  看在女孩如此焦躁的自言自语,楚暮也是心中没底。
  “魔怔由心脉而起,刺心经。。。”
  “不,魔怔是人意识禁锢在脑海中闪现的曾经画面,应该从百会穴刺入以动激头颅的神经中枢。。。”
  “或者,神形俱疲导致意识失控,可刺两鬓侧的颞颥穴”
  “不是。。。。”
  “或是。。。”
  女孩越发焦急,不断提问自己,又不断否定自己,而一旁的楚暮顿感大事不妙,仿佛是火烧眉毛。
  “笑笑,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救活若虚”看到女孩陷入慌乱的自言自语,楚暮一脸焦急。
  女孩身躯微震,自言自语声戛然而止,凝视瘫在床上的少年“我一定要救起若虚哥哥”
  女孩的纤细的玉手不再颤抖,极快打开手中的针袋,随之全神贯注与对少年的施针。
  其实,一旁的楚暮变得极度紧张,因为女孩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稍有不慎情况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女孩那沉鱼落雁面容上的汗水滴落于少年的衣衫,不过让楚暮心中的心急如焚有所缓解的是女孩刺针动作如行云流水,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不决,仿佛是成竹在胸。
  终于,女孩施针完毕,大汗淋漓,轻轻的叹气。
  “怎么样,”楚暮一脸焦急。
  面露凝重的女孩摇摇头“竭尽所能,若虚哥哥能否从魔怔中醒来还是靠他自己,施针不过是疏通与激强脉络,磅礴他体内枯竭的能量,我相信若虚哥哥一定能走出来”
  魔怔幻境中。。。。。。。
  此刻,少年站在湖边,环伺的苍山倒影在水中,鸟语花香,巨木参天,景致让人流连忘返。
  不过,湖边的蜿蜒小道引起少年的注意。
  随之,少年沿着花开烂漫的小道而去。
  蜿蜒的小道尽头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
  此刻,少年面露思考继续向前,当看到府邸大门的门额上牌匾篆刻‘梵府’二字时,顿时身躯骤震,一种似曾相识在感觉在心中涤荡。
  就在此时,大门未开,一位少女走出,随之少年与少女相对而视。
  “少爷”
  “少爷回来了”
  “老爷,少爷回来了。。”
  少女脸上骤起目瞪口呆,随之猛回头,返回府邸,不断大喊道。
  此时,少年顿感一头雾水,但看着眼前一切似乎陌生,但内心却有熟悉感油然而生。
  很快,府邸大门洞开,一群人涌入。
  顷刻间,映入眼帘如此熟悉的面孔,少年顿时身躯骤震。
  “我的虚儿,你终于回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喜极而泣的说“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
  “虚儿,快过来给娘看看,数年不见,你已成为大男子汉”一位妇人热泪盈眶,激动的喊道。
  “爹、娘、大哥、二哥、大姐、爷。。。你们”少年极为惊愕。
  “当年梵家横遭变故,一家近百口性命惨遭屠戮,唯有你逃出生天,不过死亡的我却进入一个奇怪的世界,这里永远平静,没有战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人人生而平等,日出而老,日落而息,仿佛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点点头的中年男子的说道。
  此刻,看着眼前那数十双投之与期望与喜悦交杂的神色,少年陷入若有所思。
  中年男子缓步而来,一手搭在少年肩膀上,仰望苍穹,叹息道“其实,我们在这里能看到你在那个世界成长的每一步,但是看似近在咫尺,但却是遥不可及。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空气弥漫这丛林法则。为了资源在深幽魔林遭遇妖兽的喋血追杀,有时甚是为你的步履蹒跚而潸然泪下,没有一天的安生,似乎总在为修真资源殚精竭虑,遭受无数人投来的歧视神色,血雨腥风如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袭来。苍天确是不公,但唯有少许安慰的是虚儿回家了,一家可以团聚,从此可以其乐融融”
  。。。。。。
  少年的房中。。。
  此时,楚暮脸上凝重骤加,声音微颤抖“若虚你这家伙赶紧回来,少了你好像这个天地永远是被乌云遮日,人生也太没趣,赶紧回来,我们一起刷单,一起。。。”
  瘫在床上的少年身躯微动。
  目睹少年身躯微动,女孩先是若有所思片刻,然后脸上骤起希冀之色,大声喊“或许,我们说什么他能听到,或许通过外部刺激可助若虚哥哥逃出魔怔”
  “若虚哥哥,你赶紧回来,我们一起去火灵源看旭日初升霞光倾泻万里大地。。。”
  “去看夕阳西下的火灵源,血色残阳幕地苍莽。。。”
  “月朗星稀之下,我们一起坐在枯木下,仰望苍穹深处的星汉灿烂。。”
  “若虚,你这臭小子赶紧回来,你曾牛皮吹破天要挤进化灵榜角逐十强,你这小子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我弄死你。。。”
  “还有,你这小子桃花运这么好,如此沉鱼落雁的女孩对你一见倾心,难道就不动心,难道你眼睁睁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还有,你这小子烧烤只不过是马马虎虎,算上不登堂入室,赶紧回来。。。”
  。。。。。
  魔怔幻境中。。。
  此刻,少年听到秦笑笑与楚暮接连不断的喊叫声。
  “笑笑与楚暮在喊我。。。”少年眉头紧锁,说道:“爹、娘、大哥、二哥、你们已经不再人世了,看到的都是幻象,他们在喊我,我要回去了。。。。。。”
  “虚儿,在那个世界太苦,太孤独,难道你要抛下我们,我们一家其乐融融不好吗”顿时,中年男子一把将少年拉住,激动的说。
  “是啊,虚儿这里是世外桃源,没有痛苦苦,没有尔虞我诈”顷刻间,妇人缓步而来,急切的说。
  与此同时,少年听到秦笑笑与楚暮的喊叫声更加急切。
  “哪里有我爱与爱我的人,我不能。。。”
  顷刻间,少年猛回头,向蜿蜒小道方向使劲的跑。
  “虚儿。。。”
  “虚儿。。。”
  “四弟。。。”
  。。。。。
  此时,少年不过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但是眼角却有泪水析出。
  。。。。
  少年的房中。。
  瘫在床上少年身躯巨震,一滩鲜血破口而出,随之艰难的睁开有眼泪析出的眼睛,咳血“认识楚暮是我倒八辈子的霉。。。”
  就在楚暮将要喜极而泣之际,少年再次昏死过去。
  顷刻间,楚暮焦急“笑笑,若虚怎么了。。。”
  女孩急速把少年的脉象,不过脸上的惊慌很快被热泪盈眶取而代之,激动的说“若虚哥哥回来了,只不过因为神形过度疲劳而昏睡过去,稍加调养应该很快恢复如常”
  “这小子总算不枉我的吐沫横飞”面露笑意的楚暮擦拭眼角泪水“等这个小子生龙活虎后定要好好敲诈一把,补偿一些我这被虚晃一枪的心灵”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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