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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晔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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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里,小家伙算是真正意义上接触读书之道。
  不仅如此,小家伙还很有腔调,天天拿着一本书,爬上屋顶,盘腿而坐,身躯端正,聚精会神地默读,这些可没人教他。
  冰云霄起初看了还有些担心小家伙摔下来,但发现小家伙不好动,结果就没怎么管了,他不想限制这个孩子的一丝一毫。
  更让人惊讶的是,小家伙的阅读速度,着实让人惊叹,照他目前的速度下去,这些简单易懂的书,根本不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看完。
  于是冰云霄便告诉小家伙,看完了就多看几遍,年底会考一考他。
  小家伙当时一门心思都在书上,冰云霄说的话好像都没听到……
  小家伙在读书,而冰云霄这一年里却又跑去了峡谷祭坛。
  他的意思是想要再去看看那巨大的环形圈,可是却发现,当初那些文字现在看不出来。
  他记得当初是小家伙写下“晔”字的时候,环形圈便开始旋转的,于是他也故技重施。
  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这让冰云霄感觉路断了,回到住处,只能再从那句话中想办法了。
  凝元聚体,凝元炼体,凝元塑形……要将本只能外放的属性元力,聚于体内,这已经不单单是需要不怕死的勇气了,很难想象若是属性元力在体内,若是受到伤害,会是什么样子。
  冰云霄想了很久,终于道:
  “真是岁数大了啊……先用一只手试一试吧!”
  冰云霄一直摇摆不定,此刻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退缩,他很明白,这些文字绝不是光胆子大的人就能写得出来,若真能练成,相信今后走的路会更宽,若失败,也就断一只手。
  不过他的这想法别人却是不可能知道,若被晓得,绝对会被骂一句,神经病!
  只见此时,冰云霄抬起右掌,掌心朝上,轻松地发出了一道渺小的冰系元力,随后想将其放进手骨内,却发现强行进去,不仅对手造成了伤害,身体还产生了自主防御。
  这点伤,冰云霄不在意,但是他却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
  想了一会儿,冰云霄又有了新想法,这一次,直接让元力在体内生成!
  不得不说,敢想就是成功一半了。冰云霄运起本命元力,挤出一丝进入手骨处,慢慢地将其转化为冰系元力,在这变化的过程中,冰云霄仔细地感受着。
  起初有一些痒,随后由着冰元的生成,疼痛感陡然增加,这和之前的伤害对比,天壤之别绝不为过,冰云霄马上停了下来。
  脸色有些泛白,口中喃喃:“太疼了吧……?”冰云霄此刻有些无奈了,莫不是要慢慢忍住这种疼痛,随后使全身充满这种属性元力?想到这,冰云霄一阵哆嗦,这是哪门子修炼,自残还差不多……
  不过说是这么说,冰云霄并非庸才,坚韧这一点,是个强者都不会缺少的。
  时间不会停止,变化不会只有冰云霄,屋顶的小家伙在读了几十本书好像也有些长大了,明白了许多之前一直不太在意的。
  小家伙生来的第一句话是“爷爷”二字,但其实他当初并不太懂“爷爷”二字,只是他真的好像是神童,好像生来就会。
  同样,他现在对父母的理解也有了理解。小家伙知道,他不怎么忘事,出生的时候,记事的时候,他就出现在这了,他明白,他是没有父母的。
  而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父母,他明白,自己是被收养,而冰云霄,对他很好,比他该有的父母好。
  小家伙也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凝冰崖,是处于一个叫作天眷大陆的地方,而大陆上的其他人轻易是来不到这里的。
  小家伙明白了他生来是不同的,他比别的孩子更有优势,但是却也有很多的不如意,只是他之前从没见过别人,不知道什么是羡慕,他看到了书中的一些。
  他也渴望有父母,有同伴,当然,他现在有爷爷,不是那么的糟糕。
  小家伙明白了像爷爷这般是很厉害的修行之人,至于爷爷有多厉害,他不知道,但他只认识他爷爷,从而自以为,爷爷是最厉害的。
  小家伙明白了这个大陆上的有些人所作所为是为了活下去,而有些人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当初小家伙在此处还思考了很久。
  小家伙明白了……
  这一年里,他将书一遍又一遍的去读,甚至都能倒背如流。不仅如此,每天的写字,他也从没停止过,如今他写的“晔”,早已褪去当初的稚气。
  这个字给人带来的感觉绝不可能是一个小娃娃写的,面对当初冰云霄写的那一字,谁写得好已经不重要,除了字上的气势还是不如之外。
  不过却让人发现,小家伙如今写的“晔”字,更让人觉得真实。
  没错,是真实。写得真实,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小家伙不知道,冰云霄也不知道。但就是这种真实的感觉让冰云霄察觉到了不简单,因此他是支持小家伙的。
  抛开这真实一点不说,还有让人吃惊的,如今小家伙写这个字的速度与字体……
  说是一瞬可能都是慢了,若是不注意,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小家伙已经下笔。
  字体千奇百怪,每一种的风格都是相差许多,但是却隐隐让人觉得,这个从未见过的字……就是“晔”。
  还有就是,小家伙现在每天写的“晔”字,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了,纸张由于所处环境是凝冰崖,早就写完了,所以小家伙就去树上刻,雪上画,如同着了魔……
  冰云霄如今也有些拿捏不定,起初以为小家伙找到了一条“道”,可是再想下去,却又觉得在跟自己开玩笑了,不可能的……
  这一年过了大半的时候,小家伙早就不知道了读了几遍那堆书了,然而他现在觉得,书中有些地方是存在矛盾的,甚至是错的,实在不明白的时候他就会去问冰云霄。
  起初冰云霄认为是这小子是不是觉醒了杠精的潜质,但是随着小家伙的一个个问题问出来,他却又觉得此子想法与常人不同,也因为这小子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而觉得高兴。
  小家伙的问题有的很奇怪,甚至让冰云霄也沉思,比如:人分男女的两种性别,动物也分雌雄,本质上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人类中的男女条条框框如此之多?甚至有些因此而产生仇恨,说人类聪明,可是还没动物之间相处得和平。互相残杀,互相算计,人类真的拥有比动物高的智慧吗?动物真的什么也不明白吗?
  冰云霄听闻后其实并未觉得不妥,这就是孩子,思想简单,只道:
  “人其实也是一种动物,只不过在这世界上,人类处于绝对的明面上,拥有着话语权。不过……很多时候,人,就是不如动物的……”说完后,冰云霄眼中闪过一丝仇恨。
  小家伙似懂非懂,还问出了别的问题。一年前,爷爷让我看到了树叶的新生,可是为什么书上的人们很多都逃离不了生老病死,他们都不能得到新生吗?如果有爷爷帮助,他们可以吗?
  冰云霄听闻后,便回:
  “万物皆一样,树叶得到了我的帮助,获得了新生,而那些人没有得到我的帮助,所以没有新生。”
  冰云霄先是说了这么一句。
  小家伙皱眉,爷爷你这没说在点上吧?
  冰云霄笑了笑,又说道:
  “树叶该活,那些人该死。”
  小家伙想了想,觉得爷爷很有话,为何?
  冰云霄看着小家伙。
  “那么多的树叶,当时只活了那一片,它为何而活?是因为你……我需要通过它,让你明白一件事……而就是因为这样一件事,让这个树叶与众不同,从而有了不一样的价值,所以它活下来了。而你书中所看到的那些人,他们死了,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不一样的价值,我更没有救他们,因此他们的结局是单一的,唯有死……”
  小家伙听完后,想了很久,随即点了点头,也不知,真懂假懂……
  随后冰云霄又道:
  “做任何事,发生任何事,一定有其理由,这句话有些绝对。还有一句话,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然而这句话,就已经是绝对的了。看似矛盾了,但其实只要理解了,矛盾也就不重要了,想要活下来,就得提现自己的价值,树叶给了我给予它新生的理由,而书中的人没有……”
  说到这,冰云霄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家伙。
  孩子,你……今后,也要提现自己的价值,这样……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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