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开始的一小步

　　过了初七，年的氛围就减少了很多。生活的重心也开始从家慢慢的转移到工作。为了生活为了柴米油盐为了明天奋斗或是生存。
　　真正揭不开锅的在这个年代有很多。从一个安逸的生存环境开始慢慢的转变。铁饭碗不在深刻的影响着一代人。有的人站在浪头。有的人不幸坠入深海。而更多的人在这汹涌的海里起起伏伏为的只有两个字生存。相比上有老下有小的情况，在当时唯一的好处就是几个子女可以一起赡养两位老人。而不至于有太多的破碎。
　　相比而言如果说有谁这个年没有过好的话，应当就是E市化工厂的李厂长了。相比往年家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抽好烟喝好酒的惬意生活。如今这几天家门口是人可罗雀。他的邻居都可以发出这样的感叹。这个年过的真是安静。不羡慕别人的年过的真的是舒服。真的是香啊！
　　和往年不同，没有去工厂的李厂长。初八这一天先去的是市政府而不是去工厂。因为在没有相关的条令下达之前工厂是不能开工的。不开工赔钱赔得还少些。而开工赔钱就会赔的更多。何况在家等待通知的员工工资是减半发放的。
　　等了半天只能等到一句等通知的李厂长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可以想象的到不出10天如果工厂还是没有开工。他会被那些愤怒的工厂员工们堵在家门口然后再被人指着鼻子骂。李厂长垂头丧气的返回家中。抽闷烟。有时候一个人的情绪就会影响一家子的情绪。李厂长的儿子大气不敢喘悄咪咪的回屋。认真学习。他的老婆也不敢去打麻将乖乖的在家里给爷俩做饭。
　　敲门声让李厂长吓了一跳。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厂长是怕事的人吗？原来不是现在很不巧他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汪保源李厂长是眉头紧锁啊。
　　“保源啊。来来屋里坐屋里坐。你这是过来干什么的啊？”虽说心里不乐意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十足。不得不说他能当上厂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汪保源拉着汪泉走进了厂长家里。一边走一边说“李厂长啊，你忘了么每年初七我不是都过来么。今年这是在我爸那多待了一天。所以昨天回来今天刚收拾好不就过来看您了么？”一边说完一边拍拍身边的汪泉。
　　汪泉急忙把手里拎着的一条烟两瓶酒往前递了递。“大爷过年好啊。”
　　李厂长听了汪保源的话才放心。让老婆接过汪泉拿的礼物。笑呵呵的让老婆沏茶拿饮料。几个人一块坐了下来。期间李厂长还特别和蔼的表示让汪泉去找哥哥去玩。汪泉又不傻。笑着摇头拒绝了。而对于汪泉的拒绝李厂长表示理解但是李厂长家的孩子确实表示万分苦恼。
　　一阵相互的客套之后。还是李厂长打开了话匣子大倒苦水。什么咱们是个小厂子不受重视啦。什么几百个家庭的重担都在我肩上啦。如果厂子员工有什么意见你要帮我说话啊。巴拉巴拉
　　汪保源当即表示一定坚定的站在厂长这边。听的厂长是眉开眼笑。看着马屁拍的有效果之后汪保源当即决定趁热打铁。
　　“李厂长啊。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厂子要改制怎么个改法啊？有没有什么章程啊？”李厂长看了汪保源一眼。犹犹豫豫的说“都是老员工了。咱们关系处的还行。我就给你交个底你可不能回去瞎说啊。”
　　汪保源赶忙打包票。李厂长才继续说道“改制要不就改为私企。自负盈亏。要不然就是找人接盘子。咱们厂的效益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是自负盈亏的话。办分分钟就给你办下来。上面巴不得你们都自负盈亏。可是现在裁员生产上去不。不裁员效益达不到。这条路就基本堵死了。要是找人接盘子。”李厂长摇摇头。然后才继续说“现在就只能停着咯。等上面多会儿想起来咱这个厂子再说吧。”李厂长心里想的是要是裁员。我还不得被那些暴怒的员工打死啊？里面可是有好几个得罪不起的干拿工资不干活的选手。想到这李厂长不由得又摇摇头。
　　汪泉听了这些话不由得眼睛一亮。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么。不由得问了一句“那要是接盘子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啊？李大爷。”
　　李厂长笑呵呵的看着汪泉打趣的说道“怎么现在小孩子都不好好学习开始想学做买卖了？”
　　“我就是好奇啊。要是能学点经验什么的也不错。我从小啊就像当一个厂长手底下管理好多人多威风！李大爷你就说说呗。”
　　李厂长一听就仿佛回到几年前自己走马上任的时候那春风得意的感觉又回来了。不由得得意的说“上面的意思简单。全资收购。一年内不得随意裁员。想裁员就的买断按工龄算。而且还得自负盈亏。自己生产自己卖。这可不简单啊。想盈利就得买断。按工龄算少说一个人也得8000多块钱。而且以后还得给人家交不少于5年的医疗社会保险。不合适啊。我看这事悬！先赔一笔钱然后厂子再不赚钱。冤大头不好找啊。”
　　汪泉听完这句话不由的差点大喊别犹豫了我就是冤大头。这个盘子我接了。但是毕竟还是吃了好几十年的大米饭，没有那么急躁。默默的记下了这些要求。知道了底线之后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反正自己是必须拿下这个工厂的。不然呵呵。那剩下的无非就是能争取到多少利益。白给的一定要拿。这年头不能当雷锋同志啊。当然也不是不能当。但是一定要做别人眼里的雷锋同志。这句话你好好品品。仔细品品。
　　达到目的的叔侄二人继续和李厂长坐着聊了一会并婉言谢绝了李厂长留两人吃饭的邀请就离开了。
　　回到汪保源的家中，电话联系了爷爷汪宗元。并且安排好了明天和相关负责人见面。由于汪思源还要工作只能等所有的事情全部谈妥之后负责过来代替汪泉签字就好。
　　之后的一切都开始慢慢的变得顺利起来一边诚心要买另一边诚心要卖。唯一需要扯皮的就是能拿到多少的利益。
　　几次交谈之后。最终的条款也拟定完成。汪泉以每亩地8500的价格成功的拿下整个工厂。工厂职工除自己离职外需要按照工龄买断。之后唯一的到的好处就是以同样的价格拿到了另外一块20亩的地皮。当然名义上是要求以后厂子扩建招工。需要建设职工宿舍。圈了一块离工厂有些距离的地皮。
　　之后的几天工厂改制。愿意买断的买断。不愿意买断的按工计酬。基础工资加提成。工龄慢慢的开始淡化。而工厂里的一些好吃懒做的混日子的人无一不选择了买断。聪明的呢。就选择了买断之后保险公司交。不聪明的呢。一次性多拿钱。毕竟一万多块钱在当时人均月工资800来说也是很大的数额。但好在愿意买断的还是少数人。零零总总的也就只有20多人。所以零零总总算下来仅仅几天的时间。汪泉卡里‘巨款’严重缩水。仅仅只剩下23万。
　　然后整个工厂按照汪泉的要求全力生产浓缩消毒液。汪保源也成功升任整个化工厂的副厂长。除了汪泉可谓是皆大欢喜。李厂长的位置保住了。还给领导留下了一个办事得利的好名声。相信过渡期之后可以进入体制内得一个不错的职位。汪保源自然而然摇身一变就成为厂长。当然名义上的董事长还是汪泉（未成年相关条款忽略不计）。但是最为关键的却是4000人的工资加上原料的买进。对现在的汪泉来说确实是无底洞。而唯一的好处是成功的申请到一笔贷款可以维持工厂的运营。如果按照这个状态可以说不出意外汪泉手里的工厂未来几年内如果没有突发情况是给银行白白打工。不过为了任务汪泉认了。谁让咱手里没钱呢？但是。另外20亩地未来值得可不是这点小钱。汪泉想到这里不由的还是放下心来。大不了找未来的首富三石先生周转一点。毕竟咱也是股东么。
　　想到这里汪泉放下心来。安安心心拿贷款安安心心做任务。发家致富路很多。但是任务一定要完成！别的不说小命要紧！就这样背着一屁股债的汪泉和代替他签署各种协议汪思源两个人坐上火车。离开了E市。对于汪泉来说这是开始任务的一小步。确实对于他未来的一大步。而作为汪泉的父亲。汪思源表示儿子背负了这么大一笔债务作为老子的他压力很大。相当大。特别大。大到想要收拾他儿子一顿顺便责怪一下自己怎么没想明白就中了自己儿子的套。是不是自己应该辞职然后帮儿子管理工厂、、、、、、
　　总而言之父子俩各怀心思一起踏上了归途。这一路汪泉躲得自己父亲远远地因为总是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恶意在自己的身体四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