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E市欢迎你

　　汪泉进门看见这个中年男子半天才想起这人是谁：“二大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E市吗？那我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啊。”
　　“你哥在家呢。过年的时候再上来，我和你爷爷商量点事。你玩你的去吧。”看着二大爷下逐客令。汪泉也不好反驳什么反而有点好奇二大爷来得目的。于是借口给爷爷热烧麦留了下来。
　　汪泉看见里屋门关上了。隐约听见二大爷在和爷爷奶奶商量着什么。汪泉赶忙来到门前偷听。
　　“现在政策就是这样国企改制。下岗再就业。你们回来。我也没法给你们安排什么工作啊。”“琪琪马上就要考大学了。这一大笔开销。我们这负担、、、、、、”“老头子这手心手背的都是肉啊。你想想办法。”感觉爷爷思考了好久最终才慢慢吐出一句。“好吧我再联系联系老战友什么的看看情况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一家回包头不是不可以但是未必会比在E市要好。”
　　这二大爷是疯了吗？好好的E市不待着偏偏要往回跑？想当初多少人消尖了脑袋往E市钻。结果连个影子都摸不着只能看着别人拿着补偿款开煤矿。难道现在还没发现E市有煤?那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怎么利用一下呢？首先得保证二大爷一家老老实实的在E市才行啊。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汪泉的思绪。汪泉急忙跑回厨房。急急忙忙的忙活了一阵子才端着蒸锅热好的烧麦出来。正好看见二大爷撇了他一眼。
　　“泉泉你和你爷爷奶奶吃吧。大爷走了啊。过几天带着你哥哥回来。让你哥哥给你补习补习。别每天就知道玩。”
　　汪泉点头打着哈哈送走了二大爷。回屋看着没什么心思吃早餐的爷爷。想说点啥又觉得不太合适。转身和奶奶聊起来。
　　从奶奶口里得知二大爷在E市一个小的化工厂任车间主任。由于厂子效益不好。大环境又是国企改制。可是他们的厂改制吧没人入股。破产还不让破产。员工买断还没有那么多钱去买断。反正是整个厂子有门路的找门路。没门路的等消息。二大爷这就是回来找找看能不能回B市发展。
　　看着爷爷一个一个的拿着电话本打电话却都没得到满意的答复。汪泉一边安慰了焦急的奶奶。一边想着怎么挽回这种错误的选择。
　　化工厂？任务？E市煤矿？连在一起的话。汪泉突然间灵光一闪。这样连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想到这里。汪泉问了奶奶二大爷的电话就急忙跑出去。
　　汪泉先回家，把自己仅有的100多块钱拿在身上。敲开三胖家的门。提前拿走了三胖所有的零花钱之后再骑着自行车去找了一趟汪妈。美其名曰去二大爷家住两天。找大哥补习数学。要了点钱。然后全身上下也有了接近500的家当。打电话找到二大爷。死皮赖脸的跟着二大爷来到了E市。
　　舟车劳顿之后到达二大爷家里已经晚上6点钟了。汪泉打电话给父母报平安。毕竟这是汪泉名义上的‘第一次出远门’快挂电话的时候汪泉猛然想起答应隔壁孙爷爷明天早上去锻炼的。没办法又让老妈去跟孙爷爷说汪泉去二大爷家里。没法明天过去陪老人下棋了。
　　‘希望孙爷爷能理解吧。要让老妈知道每天早上去练个圈什么的。还不被老妈直接关禁闭？’
　　刚好回家的汪爸知道汪泉跑到了E市。抢过电话劈头盖脸的骂了汪泉好一顿。最后才让汪泉把电话交给二大爷。又是好一阵安排才挂了电话。弄得汪泉心里还是满暖的。但是心里还止不住的抱怨。嘴上骂的欢说不定心里多高兴呢。不会给我弄个弟弟出来吧？、、、、、、怒气冲冲挂了电话的汪思源打了个喷嚏。
　　一早知道汪泉来了二大娘准备了一桌还算丰盛的饭餐。饭后并不熟悉的两兄弟各忙各的。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在汪泉的强烈要求下二大爷带着汪泉来到工厂。把汪泉随意的仍在自己的办公室。并吩咐别瞎跑。一定要注意安全之类的。并且安排了个老员工帮忙照看。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上午的时间汪泉东瞅瞅西看看。大致了解了这个化工厂大概占地100亩。人数4323人。就这么随处逛逛就已经到了中午。
　　汪保源给汪泉打电话叫他去工厂外不远的小饭馆等他。叔侄两人随便吃了口东西。汪保源让汪泉随意安排说工厂要开会就走了。
　　黄师傅。E市的一个普通的装卸工。今天他照常上班的时候缺遇见一件奇葩的事。车间主任带着一个还上初中的男孩子来到工厂。让我帮着照看一下。我本以为这个差事要比干活轻松。万万没想到啊。这个熊孩子不淘气一上午把工厂绕了一个遍。这一上午黄师傅只感觉小腿有点酸，中午吃了三个大馒头。
　　吃饱的黄师傅在厂门岗的房间里休息。刚刚点起一根烟。猛然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厂房。黄师傅吓的起身就想跑。‘上午选点下午开始害？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可是没想到这熊孩子扔了给我一包烟。说了一句叔叔上午辛苦了。低头一看还是一包5块钱的烟。行。看在这包烟的面子上。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再陪你转转。
　　黄师傅下定决心又默默的跟在了汪泉的身边。好在下午的行程轻松了不少。在回答了汪泉的一些问题后。黄师傅终于有点忍不住问他问这些干啥。结果却得到了一个写作文凑字数这种狗屁不通的答案。最后再两本烟的贿赂下。黄师傅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厂长的私人电话。
　　黄师傅虽然没上过什么学性格也很直爽但他还是感觉有些问题。一个小小的初中生。又是参观厂房又是问产量问投入的。再加上最后要走的厂长电话。一团疑云在心中缭绕。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他能干个啥？商业间谍？你开什么玩笑。一个濒临破产的化工厂有什么可间谍的。收购。就汪保源的家底别逗了。更何况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有钱的亲戚。最终只好把这件事当作一个笑话回家讲个自己家人听。
　　在旺泉一天的努力下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这个工厂在不裁员的生产还是能最低限度的满足自己任务的需要，但如果收购谈不拢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耽误了几个月那就不好说了。
　　“咱们厂到底咋整。厂长你倒是给个话啊。咱们4000多个员工4000多个家庭呢。这工资发不出来。这年怎么过？”汪保源在会议的最后发出了全厂员工最大的疑问。
　　“保源啊。咱们厂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大家也都知道。我尽最大的努力这两天把钱筹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让大家把这个年过了。至于这个厂怎么整。咱还得听从领导的安排。谁说了也不算。各组长把所有员工的银行卡号统计一下。财务那边给大家转账。咱们工厂暂时停工年后等上级领导安排。好了就这样把散会、、、、、、”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李厂长黑着脸离开。汪保源带着汪泉回到家中。收拾了一下东西第二天一早四人踏上了反回B市的旅途。
　　一路上汪泉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顺利的用100万把这座工厂划到自己的名下。自己谈不用想。14岁去和人家谈收购。人家就把你当作一个笑话。看来是该找个时间和老爸老妈谈谈了。问题是怎么说呢？说完万一导致爆点那不是、、、、、、
　　任重而道远啊。汪泉想到这里长出一口气。再难也得上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思绪慢慢也随之飘远。
　　时间总是会过的很快。汪泉也开始了相对规律的生活。早上早早的去公园跟着孙爷爷强身健体。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大冷天的公园门口扎一个小时的马步。再请老头吃点烧麦。还好快过年了。要不然汪泉那点小存款可是真真不够用啊。好在离过年就几天想办法黑下点压岁钱。加上三胖给的钱也基本够用了。回家以后提升电脑技术。把那些寒假作业写完。再享受一下久违的家庭温暖。暂时放下担子的汪泉很是享受这样的日子。
　　其实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放下。把那些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先放放。等到能力到了条件到了或者真的不解决不行的时候再去直面它，解决它。这并不是逃避你既然解决不了还一直要惦记着它，到最后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它在你心中的阴影会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再变成深渊将你吞噬。
　　蛇年马上就过去了。马年马上就到来了。无数的人怀揣着新一年的梦想和旧一年的悲伤。踏上了返乡的路途。家。最好的归途。一个让你放肆。让你毫无顾忌的避风港。外出的旅人。渐生白发的父母。这是最好的时代。那年没有手机游戏。过年家人在一起说着种种生活的不宜。那年没有微信。大家打着电话拜年。或者是辛苦编辑一条短信一个人一个人的找着发送。人情味在这里显得那么重要。但是时间在前行。人被动的被推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