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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峪口大捷之后,四国联军稍做安顿,便即刻撤军回援本国。联军统帅逢睿受邀,前往始州国督战。
听闻大胜,辛文帝随即亲率文武百官,于轲昇城外迎接,关懿不胜惶恐。
“听旨!骠骑将军关懿,临危受命,救国于危难之中,着即升为大司马,统领昊国兵马,钦此!”
刘邬念完圣旨后,关懿久伏于地,不肯接旨,辛文帝随即上前,柔声说道:
“爱卿这是为何?莫非嫌封赏太少?”
“陛下大恩微臣铭记于心,但此番大战,关懿无非是奉旨行事,至于退敌,实乃四国齐心协力之举,非我之功。故陛下此等封赏,关懿受之有愧,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辛文帝听后,微微点头,随即又说道:
“你如此一说,朕更是要封赏于你了,有这般臣子,何愁我昊国不兴乎?关懿听旨,关懿领大司马,加封武昌侯。”
关懿仍是不肯接。
“怎么,想抗旨不成?”
辛文帝语气微沉,关懿无奈,只得领旨作罢。
“爱卿且虽朕回宫,朕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谢陛下。”
却说藉由随卞末来见左将军,帅帐之内,众将危坐,左将军杨治立于帅位之上,面有愁色。见卞末前来,大惊失色,拍案而起。
“你怎么来了?难道白郡丢了?”
“将军误会了,我白郡守军已经退敌,现正在修整,敌军主将与阵前被射杀,致使士气大伤,估计三日内不会再犯。”
“哦?竟有这等奇事,快快道来。”
卞末随后将战况详细的禀告给杨治,并让藉由将他的设想一并说出,杨治听后,沉思不语,只是同卞末一样,有些诧异此语竟出自这样一个年轻人。
“不知众将听后有何看法?”
杨治在沉思许久后,终于是开了口。
“谅一黄口孺子所言,不足为信,若真如他所说,那我三郡几百里地岂不是白白送与羌竹国了。”
副将廖稽说道,藉由听后却觉得有些好笑,心想此人怎与翦霸一般见识。
“将军所言差矣,所谓存人失地,人地皆有,存地失人,人地皆无。将军如此在乎这几百里地,倘若敌军攻破其中一关,则可以长驱直入,我军根本来不及回防,到那时国家都亡了,将军这几百里地又有何用?”
藉由不紧不慢的说着,廖稽心有不甘,却也无力反驳。
“荒谬!”
又一人开口,乃参军平昰。
“如你所言,全军退守回盘关,可是回盘关距离京畿只有一日多路程,倘若失了,则敌军就能顺势兵临骘丘城下,到那时又该如何?你此言莫非是想陷陛下于囹圄之中?”
藉由疾步来到平昰面前,以质问的口吻说道:
“我军此番皆为新招募之士卒,战力低下,唯有集力量于一点,以血肉之躯挡敌之剑刃,方有阻敌之可能。再者,回盘关城坚,九十年前羌竹国趁我国新立,兴兵来犯。而彼时我国刚刚结束动荡,国力微薄,就算如此,敌军也没能扣开回盘关。而今日我国力昌盛,焉有失关之理?莫非将军是被那羌竹国打怕了?”
“你...你...”
面对藉由咄咄逼人的口吻,平昰难以招架,只能低头叹气。
“倘若敌军入了三关,只占那几百里地,而不来攻我,又当如何?”
藉由听闻大笑不已,随即对那人说道;
“将军岂不知我军尚还有援乎?待我援军到时,敌人必然望风而逃,安敢占我之地?”
杨治双眼微眯,心有已是有了拿捏。
“好了!我心中已有数了。藉由,你说的不错,但三日之内,将三郡百姓都迁往回盘关内,恐有些困难。”
不能藉由开口,卞末抢先道:
“此事好办,我白郡此刻战事不紧,末将回去后,立刻令一部分士卒协助百姓迁移,三日内定可完成。”
杨治略作思索,随即说道:
“如此甚好,但也要小心敌军突然袭击,加派探哨,严密监控敌军动向。”
“末将领命!”
关懿在参加完接风宴会后,又一次和程晖同乘。
“师傅,学生此次没有给您丢脸吧。”
关懿有些微醺,在宴会之上受到众心捧月般的待遇,饶是他平时素来低调,此时也有些飘飘然了。
“哎,不要再叫我老师了。”
程晖面无表情,丝毫不见他为学生的大胜感到高兴。
“老师,学生哪里做错了?”
关懿睁开微眯的双眼,语气急切,但酒意还是使他的身子有些无力,故姿势怪异。
“你没错,如今你已贵为大司马,我一个垂垂老矣的兵部尚书,又有何能再教你。”
程晖语气平淡,似乎不是作态之语。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无老师,我怎有今日之成就。”
关懿语气诚恳,就差双手伏地了。
程晖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想笑,随即摆了摆手,放缓了面容。
“罢了,说来我也是对不住你。”
“老师何出此言?”
关懿觉得有些诧异。
“哎!若不是我,你怎会坐上这针毡之位。”
程晖刚刚缓和了一些的面容上又染上了忧虑。
关懿仍是纳闷,但回想起今日城外受封之时,关懿伏在地上,瞥了一眼一边的程晖,却见他无丝毫喜悦,满脸尽是严峻之色。
“还请老师教我!”
关懿似乎想通了些什么,连忙相程晖请教。
“教谈不上了,只能说是建议。其实无非以平常之心,行低调之事。”
转瞬便到了程晖的府邸,临下车之时,程晖终于是挂起那熟悉的笑容,对关懿说道:
“打得不错,我甚是欣慰。”
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入府了。
关懿望着老师的背影,长叹一声,表情复杂,似有欢愉,似有酸楚,似有愁绪,似有恨意。
“你醒啦?”
藉由回到营中,见秦思明靠在床头,想来已无大事。而秦思明见藉由进来,欲爬起来却被藉由按住。
“你别乱动,伤又没好。”
“没事,皮肉伤,痛过也就罢了。对了,谈得怎么样?将军采纳了么?”
藉由点点头。
“嗯,三日内要将三郡百姓全被內迁。”
高恬和胡广从帐外进来,正巧听到藉由的话。
“太好了!终于是看到希望了。”
高恬有些激动。
“但仍旧不能大意,我细想了一下,我军坚守待援的意图难免不被敌军洞察,试想一下,此番他们费尽心血,机关算尽将我四国主力调离,定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成果,定然会层层设阻,拖住我们的援军。所以,想要赢,还得靠我们自己啊。”
“那你有什么计划?”
秦思明看向藉由。
“还没有头绪,再说我又不是将军,说了又不算。”
藉由摇摇头,哂笑道。
“我觉得藉由不当将军真是可惜了!”
“嗯,我也觉得。”
胡广和高恬打趣起来。
“别乱说,这里是军营,想造反啊!”
藉由瞪了二人一眼,随即看向秦思明。
“你得赶紧养伤,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社丘国远征大军自服峪口启程后,已急行军五日,再有一日便能进入丧荒之地,待稍做休整后,继续启程。
此刻大军行至洗马道,天色昏暗,士卒们因连续急行军而疲惫不堪,唯一还能闲聊几句的,恐怕也只有翦霸等人了。
四人作为中军护卫,驱马行在丘不疑左右。
“等战打完了,你们几个肯定会受到国盟的褒奖,说不定陛下也会亲自召见你们,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丘不疑一路上都对四人赞许有加,突然,王越拔马停下,看着两侧的山岭。
“怎么呢?”翦霸问道。
“有动静。”
丘不疑即令大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随后他也仔细聆听,可未有发现。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将军有所不知,他的耳朵异于常人,十分灵敏。”勾离说道。
“可能只是鸟兽吧。”翦霸说道。
“不对。”
王越闭着眼,表情严肃。突然双眼大睁,面目惊愕,大声道:
“是脚步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周围几人皆惊,但又有些困惑。
“脚步声?难道有埋伏?”勾离说道。
“不可能吧,四蛮联军已经覆灭了呀,莫非...”
丘不疑话音未落,两边忽然似雷声乍起,滚木巨石倾泻而下,齐齐砸在本就不太宽敞的洗马道内。
“保护将军。”
为及翦霸赶到,丘不疑便被一颗落石砸中面门,当场坠马身亡。而其后被砸死的士卒更是不计其数,一时间,脑浆横飞,鲜血漫舞,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整个洗马道霎时成为了人间炼狱。
“快撤!”
翦霸四人和几名副将左拦右挡,终于是觅得一条生路,翦霸拽上丘不疑的尸首一边冲向道口,一边传令撤退。
未久,几人终于是冲了出来。回头望去,整个洗马道上尘土涌起,遮天蔽日。
“刚才竟然没注意到,从这里望去,此处分明乃兵家生死之地啊!”
勾离面色严峻,似乎还惊魂未定。
血腥的场面终究是被淹在夜幕中,唯恐再遇伏击,大军只能暂时扎下营盘。大营外,几名士卒举着火把,看几名副将与翦霸等人将丘不疑入土为安。
主将丘不疑身死,副将柯安暂代其职。
“今日这一番下来,折损了近三万将士,还近有两万伤者,一万多重伤者。”
几人围坐在零时的帅帐中,勾离汇报着清点后的结果。
“如此一来,我大军战力折损近一半,还谈何支援。”
柯安坐于上位,语气沉重。
“此刻最应该解决的问题,是如何防止敌人夜袭。”副将王安奇说道。
“这个不用考虑。”
勾离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敌人的目的,应该只是阻止我们增援,如果是想消灭我们,他们就应当埋伏在谷口,待我军撤退之时,大肆掩杀。”
听闻勾离此言,众人皆深以为然,柯安随即问道。
“那我们该如何通过洗马道呢,毕竟那是唯一途径。”
“就目前来看,很难通过,敌人只需埋伏在两侧,以逸待劳。”
勾离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那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羌竹国攻破三关,使我社丘国沦陷?”
柯安言语激动,近乎绝望。
勾离沉思了一阵,随后叹道:
“眼下之计,看来只有去丧荒之地求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