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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并不仅仅是游戏，我早该想到的……”
陆凡焦躁地上了个厕所，用力揉搓着头发，想要以此来找到对应的解决方法。
如果只是抹除旧歌个人意识，他半点都不会这么犹豫。
旧歌跟他之间的关系，就只是玩家与人物而已。
或许，他有些喜欢这个人物。
但如果真的关系到了现实。
甚至还有可能让他就此死去。
他绝对会没有半点犹豫的便将其抹杀掉。
可问题是，眼下的情况并不仅仅是他想的这些。
之前，他的许多行动已经证明。
眼下的飞羽文明，虽然已经换了个名字，大多都已忘记了虫族的荣耀。
可他们却依旧没有摆脱对强大的渴望。
这也是为什么，陆凡喜欢他们的原因所在。
随便搞丢两个人，就能使得整个文明参加到战争中，也能让他享受到驰骋宇宙的快乐。
这样的游戏角色，谁会不爱呢？
当然。
这一切仅限于游戏。
要是出现在了现实，那就是一场极其可怕的灾难了。
陆凡要是知道之前因自己而灭的文明都是真实存在的，他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事。
除非是飞羽文明自己想要发动战争。
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参与其中。
圣母吗？
不！
这不是圣母不圣母的问题。
作为玩家，他自然可以不在乎宇宙会不会因为连续的战争、连续投入二向箔等武器被破坏。
但身处其中，那就不同了。
陆凡还想活着。
“当初元新文明破灭虫族，原因大概也是这样了。”
在这一刻，他忽然就理解了曾经灭掉虫族的五等文明元新。
对方很清楚，自己是生存在这个宇宙中的，要是任凭虫族肆意破坏，早晚有一点也会伤到他的根基。
因此，元新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虫族，便随手用多维武器将其毁灭了。
在元新看来，虫族就是一个祸害。
而同样的，当飞羽文明真的出现在现实时，陆凡也觉得他们是祸害。
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他也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灭掉这个不管不顾，只是一味扩张的文明。
“可不可以让元新插手呢？”
想到曾经一手毁灭掉虫族的元新文明，陆凡心头忽然灼热了起来。
“大概，不太可能。”
不过，想了想之后，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宇宙中，黑暗森林法则确实是存在的。
不过这种规则只存在于五等文明之下。
五等文明之上，这个规则完全不适用。
他们甚至会直接转变成维护弱小文明的正义使者。
这就好像是地球上的人类，越是发展，越是明白对环境保护的好处。
毕竟，谁也不想在自己死后，甚至自己还没死，整个世界就再也不适合人类生存了。
那就太可悲了。
五等文明的想法，跟地球上已经发展出一定规模的国家，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然而。
相比于地球上人类的环保手段来说，他们站在了更加高的位置上。
简单来说。
对于元新文明这样的五等文明而言，除非现如今飞羽文明毁灭其他文明，用的是二向箔之类破坏宇宙环境的武器，不然他们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火星生物死光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人类死光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甚至于。
只要他们愿意，完全可以建立一个保护区，轻而易举地让火星生物、人类文明再度出现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毕竟，元新文明的很多生物都已经实现了数千年的寿命。
简而言之，飞羽文明只要不是直接毁灭太阳系，如果未来某天元新文明觉得人类还有一点‘生态’用处的话，他们完全可以用一定的手段，加速催生出一个新的人类文明。
“再者来说，以如今我在元新文明的影响因子来说，压根也没达到能左右元新出兵的程度。”
陆凡在元新文明确实有自己的影响因子在，但由于元新的生物已经有了很长的寿命，因而他们的生物阶层极其的固化。
元新文明既然被称之为文明，自然也是存在一些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生物的。
可是。
有一点却是不能忘记的。
之所以地球上会有人喊出那么一番话，是因为很多人都活不下去了。
这一点，在元新文明是完全不存在的。
原因嘛……
简单的很！
元新文明纵横数十个星系，势力范围极大，每一个元新生物，都有着堪称恐怖的财富。
其中一些天赋比较好的，甚至拥有几个星球的财富。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陆凡在元新文明发展影响因子那么困难的原因。
随便一个生物，就有一个地球左右的财富，谁特喵去造反啊？
阶层固化就固化呗！
反正元新文明的上层，几乎已经抛弃了全部情绪，都一心一意在为元新生物谋发展，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让元新出兵，显然是不可能了，让旧歌停手，大概率也是不行的，他的贪心已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压制下去的。”
陆凡感觉到了深深地绝望。
……
“贵使是对在场之人有什么不满的吗？”
“我们人类向来团结，贵使只要愿意签订协约，之后整个人类都将会是飞羽族的朋友。”
“您，如果实在无法确定，我们也可以等上几日……”
就在陆凡焦虑的同时，联合国的会场可比他要焦躁的更加厉害。
半晌一言不发，尤其是刚才的旧歌脸上还出现了狰狞，让他们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心里有底的。
打又打不过，谈要是再谈不拢，那可就真的完了。
“那就，过几天再说……”
旧歌开了口，话说到一半时，他的目光忽然直直地落在了霍姓外交官身上，并且用精神共振的能力，传去了一个问题：“假如，我们当中有人非要灭绝人类这种相当有潜力的种族，并且想要占据太阳系来立功的话，我该怎么做？”
“另外，这个族人，我不能杀。因为一旦他死了，甚至哪怕他只是死在太阳系，我的祖星都会派人过来清算整个人类和我。”
“你，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来可以让他立功，二来又不至于毁灭人类？”
“还有，我希望这件事只有你们的人知道。”
旧歌将信息传输完毕，用两个灯泡大小的眼睛，深深地扫过一眼在场的外交官，微微点头：“过几天也行，恰好我也想在地球四处好好看看，这可是一颗难得的优质生命星球。”
这就是陆凡想到的办法。
他一个人，确实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但要是让国家智囊出面，他相信有些问题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
……
霍大使感知到信息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并没有让他脸上出现丝毫情绪波动，他也只是在旧歌目光扫到自己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
紧接着，霍大使便平静的和其他外交官一样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脸上还挂着大部分外交官一样的期待与忐忑。
期待是因为，飞羽文明肯定能使得人类文明再度前进。
忐忑是因为，他不知道飞羽文明代表又想到了什么。
大家表情一样。
自然就没有人知道，霍大使的期待是和旧歌会面，忐忑则是因为‘旧歌同僚’想毁灭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