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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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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铁骑的制式战刀,为天下公认最为锋利的行伍兵器,杀人那叫一个麻溜的,当初三国加起来的兵卒多达百万,还不是一样被秦老大手下的精兵悍将,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个精光。
  秦家战刀杀人是没得说,可是还有一样东西,同样也是让无数英雄折了腰。
  无数文豪大家笔墨隆重的为情一字,写下了许多百转柔肠,可歌可泣的名篇佳句,可不就是为了突出只叫人生死相许的凄凉嘛。
  为伊消得人憔悴,只恐相思故人离。儿女情长,痴男怨女古今皆有。
  这不,秦家长女秦泷舞虽说脾气豪爽,大大咧咧,很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可是同样逃不过一个情字的束缚。
  至秦少白记事起,自己这个大姐每年中总有一些时候闷闷不乐,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
  后来渐渐懂事的秦少白经过一番打探,才知道让自己大姐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一个叫“楚非鱼”的家伙。
  秦少白在王府那是集宠爱于一身,对于更加疼爱自己的家人,秦少白更是希望他们能快乐的活着,所以也相对的刺骨家人,不希望他们有一点不痛快。
  那时还不懂情字为何物的秦少白,听说了让自己姐姐受气的是一个叫楚非鱼的书生后,心里就嘀咕是不是让王府的恶奴恶仆去把那个家伙强行撸掠来,揍他一个屁滚尿流,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想是这么想,可是真要这么做了,保不齐被大姐一顿胖揍,后来更加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秦少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可就算是至亲之人的秦少白也是感觉有些抓瞎,自己都还没个意中之人,哪里有多少经验去插足此事。
  秦政历年都会巡边,去年入秋至今年开春后都没有动静,只是等待开春后天气暖和些,就带上秦少白,自己父子二人走一遭边塞,先混个脸熟,顺便领略下驻守边塞秦家铁骑的悍勇和威严,也好为将来世袭的秦少白铺路筹划。
  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至习武开始,秦少白就不敢有丝毫懈怠,除了每日打坐练功,就是接受吴言的授业。
  这几日,秦少白瞅见自己大姐的老毛病又犯了,也就多抽出了些时间,去陪陪疼爱自己的大姐,生怕自己大姐一个想不开就投了湖,就此香消玉殒。
  今日功课一做完,秦少白就匆匆忙忙跑去了自己大姐所居住的院落,临走前还不忘拿上那只紫金竹笛,这可是多年来秦少白琢磨出的好法子,对于大姐的相思病,绝对是一副良药,虽无法根治,却是难得的管用。
  秦家有女为情所困,秦家独子秦少白却是懵春的好时节,秦少白如今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长得祸国殃民,直娘贼的蛊惑了不少芳心,其实这七尺男儿或许还要多个一二尺也是说不定,男人嘛除了江山,便是美人了,所以人性本色也就开始暴露无遗了。
  一路行来,王府只要姿色入了秦少白法眼的丫鬟,秦少白都会驻足点评一二,看得那叫一个流连忘返,津津有味,就差口水流一地垂涎三尺了……
  又走了几步,这时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二八芳华,身姿亭亭玉立,纤腰细柳,身着一等丫鬟服饰的仆人,当秦少白抬眼看去,入眼便是一副好光景,那叫一个山峦起伏,波涛凶勇,看得秦少白连连点头,一脸坏笑,嘴里还啧啧道“嗯……壮观,甚是壮观……”
  待丫鬟走近,对秦少白参礼施了一个万福,就要离去,似乎有急事。在丫鬟施礼的空档,秦少白又趁机正大光明、奸淫无比的瞅了一眼、两眼、好几眼,似乎总看不够。
  秦少白故作正经,两眼色眯眯的瞅着丫鬟说道“这位姐姐何事如此匆忙啊,瞧你这身段,该长的地方一处不差,不该长的地方恰到好处,王管事的也真是,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给姐姐派个好差事!”
  “启禀世子,今年入库的布匹相较往年要多一些,奴婢是被二管事的差去帮忙一二的。”丫鬟低头红着脸,柔声细语的回答道。
  “那姐姐快去吧,万一要是耽搁了姐姐差事,被罚了例钱,本世子可就有些可憎了。”秦少白一副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愧疚表情。
  丫鬟又施一礼,缓慢的唯唯诺诺倒退三步,才转身离去,待走远几步又加快了步伐,朝着王府的库房赶去。
  秦少白看得好笑,大声对着丫鬟喊到“姐姐慢些走,别把腰给闪喽。”
  丫鬟闻言又是一顿,稍稍转头看了一眼折仙人一般的秦少白,看见秦少白正对着自己坏笑,连忙又转过头去,脚底板抹油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只是脸上红霞愈发娇艳了。
  秦少白不由自主的想到,家里有权又有钱,良田何止万顷,深宅大院更是千门万户,偶尔调戏调戏美人,揍揍流氓地痞,也可谓生活乐无边了。
  如果真能如此,那该多好啊,只可惜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调戏完美婢,秦少白可还不敢忘了正事儿,又继续往阿房苑走去。
  穿廊过院,九曲十八弯后,秦少白终于到了自己大姐的住处,可是大姐人却不在,只有一个丫鬟在打理院子的花草,询问一番叫“铜雀”的丫鬟后,秦少白才知道大姐去了天水湖,于是又往湖边走去。
  待快要到湖边时,秦少白远远的便看见大姐正处在一颗抽了嫩条的柳树旁,趴在湖堤边汉白玉栅栏上,一手撑着下巴,不知是看着湖面,还是远方的青山。
  至记事起,这个地方大姐来了多少次,秦少白估计也是知道个大概,或许只有系满红色丝带的淮柳才清楚的知晓吧。
  秦少白走过去,也不出声打扰正在看似赏景,实则心却在九霄云外的秦泷舞,只是如出一辙的学着自己大姐的样子,趴在栅栏上目眺远方。
  不知何时,秦泷舞才回过神来,斜眼瞅了一眼学着自己样子赏景的弟弟,顿了顿,才苦笑着开口说道“咋的,又给姐姐送药来了?”
  “是啊,怕你一时想不开,学了屈原屈大家喂了鱼,爹娘伤心不说,我也少了个貌美如花的好姐姐,再说了,去年四处闹饥荒,老百姓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余粮投河保你。”秦少白表情平淡的与自己姐姐瞎扯,希望能缓解缓解这令人郁闷的氛围。
  “就你嘴贫,姐可还等着你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呢,哪里舍得死,再说了,姐这病看来是没法子治愈了,你能来看看姐姐,姐姐就很高兴了。”秦泷伸出青葱手指,点了一下秦少白的脑袋,略微笑了笑。
  “姐,实在不行我就管爹借个一万八千的铁骑,把那家伙绑来,咱来个霸王硬上弓,等成了亲拜了堂,那家伙还能赖账不成?你瞅瞅,这淮柳脖子都被红丝带勒成啥样了,整个就一歪脖子树,估计也快被勒死了,我都替这树喊冤。”秦少白转过身,背靠着石栏,指着旁边系满红丝带的柳树说道。
  “强捏的瓜不甜,何况佛门大乘的佛陀金刚身稳如泰山磐石,天下神兵都无法撼动分毫,一万八千铁骑怕是请不动。”秦泷舞似乎在打消弟弟的异想天开,缓缓的回答道。
  秦少白想了想,腹诽道,“也对,听说那个叫楚非鱼的家伙,最后一次离开王府后,就剃尽三千烦恼丝,遁入了空门,一心向佛,不料还给他捣鼓出一个佛陀金刚身,连如今号称一剑破万法的剑神李逍遥,与之交战,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五五分账,最后不了了之。”
  “小白,给姐吹一曲“莫忘”吧,姐就喜欢你奏曲子。”秦泷舞看着眼睛转的溜圆的秦少白,不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弟弟又在打什么馊主意,赶紧出声打断秦少白的想法。
  “好嘞,这位娇艳如花的好姐姐,小的这就献丑一曲,如果您觉得还能入您的法眼,别忘了打赏小的一口吃食。”秦少白扯着嗓子,学着青楼里卖艺怜人的开场白大声喊到。然后才拿过斜插在腰间的笛子,中指、食指,拇指稍稍一用力,笛子就在手上转了几个圆,煞是好看,最后才横放于唇下,吹奏起来。
  微风吹着嫩柳轻摇,也吹皱了湖面,荡起涟漪阵阵,笛声悠扬婉转,时而起伏,时而低沉,有百转柔肠,也有相思凄凄。
  这首“红尘劫”其实还有唱曲,只是秦少白就一张嘴,也忙活不过来,要不他也想唱两句。
  据说这首“莫忘”出至一位奇女子的笔下,词充满了无尽的是这样写的:“晚风拂微裳,孑影唯灯伴,相离不想忘,天涯我独望,月如霜轻泪沾裳浸湿单罗衫,铃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遥寄相思远眺旧乡伊人何方……
  相思无尽,笛声有止,只怕是声声愁肠难寄到,就像系了死结的红色丝带依旧无法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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