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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权杖为薪 / 第二十章 第一课

第二十章 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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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来第一天就收了个学生?你倒是一刻都不闲着。”梵莎玩味地对卢笛说道。
  “只是城里偶遇的一个孤儿,不过我觉得他资质尚可,也与他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触,所以就收了他当学生。”卢笛盯着梵莎的眼睛缓缓说道。
  梵莎碧绿的瞳孔中闪过一抹促狭,说道:“那我如果不同意让他当塞托的同学呢?”
  “我只是建议,一切当然全凭圣母皇后决断。”
  梵莎轻哼了一声:“好吧,既然委托你当塞托的老师,那我就用人不疑,这件事按你的意思办吧。”
  “圣母皇后英明。”
  梵莎站起身,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给了卢笛一个白眼,“那塞托就交给你了,下午三点我再叫人来传唤。”
  她领着侍从走出了凉亭,于是亭子里只剩下了小皇帝塞托与卢笛,外加两个小皇帝的贴身宦者。
  “塞托,我们先去万花园转转,我想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先互相了解一下。”卢笛没有使用任何敬语,直呼了塞托的名字。
  塞托愣了一下,这几乎是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个叫他名字的人,他觉得有点奇妙。
  但他身后其中一名宦者却暴跳起来,大声怒斥道:“大胆!你竟敢直呼皇帝陛下的名讳,整个帝国,除了圣母皇后,就连亲王大人也不敢这样做。”
  “塞托,我现在就教你骑士的第一课——果断!”
  话音未落,卢笛背上的宝石长剑已经出鞘,一道凌厉的劲风刮过了塞托的面颊,吹得他的头发倒竖而起,前后不到一个呼吸,卢笛的剑已经重新入鞘。
  而那名斥责卢笛的宦者,在卢笛出剑的那一瞬间就像突然断片般呆立在当场,当卢笛的宝剑入鞘之后,他的瞳孔才开始慢慢扩大,紧接着他缓慢的抬起手臂,颤抖着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渗了出来,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汹涌,最后变成了狂暴的浪潮向四周喷射。
  早在卢笛刚将剑收回剑鞘时,他就已经抓着塞托的手臂将他带离了凉亭,此时两人正站在三四米之外看着凉亭中的一切。
  塞托直接被吓呆了,他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鼻子短促地抽噎,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上下颌也在频繁的微微开合。
  而在凉亭中的另一名宦官则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同伴的脑袋最终咕噜噜地滚到了凉亭外,他身上沾满了同伴的鲜血,大小便一齐失禁。
  “去报告圣母皇后,皇帝陛下身边潜伏着一名奸细,被我处决了。”卢笛的声音传到了凉亭中。
  那名宦者触电一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向后宫的方向跑去。
  在卢笛刚刚来到凉亭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名宦者的异常,他的身上有着一股不该有的味道。
  这是一股极淡的花果型香水的味道,卢笛可以肯定这瓶香水来自“芳香之魂”。
  而且,这不是他第一次闻到这股味道了,在来到永烈城的第一天,迎接梵莎的队列中,鹿鼎亲王的次子身上正是这种味道。
  卢笛之所以对此印象深刻是因为这种香水一般男人很少使用,而从当天的气味来判断,亲王次子赫斯身上的气味并不像是从别处沾染来的。
  再加上刚才他的话语中对鹿鼎亲王使用的敬语(lordprince),在皇宫中一般不会用这样的敬语来称呼除皇帝与圣母皇后之外的人,这是一种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语言习惯。
  沾上了这股味道说明这位宦者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人,而在刚刚的说话过程中他又脱口而出了不该说的话。
  卢笛十分信奉细节的体现,并且从来不相信巧合,所以他的出手没有任何的迟疑,在政治的环境中,如果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离死亡就不远了。
  此刻他开口对塞托说道:“看到了吗?对于那些无端冒犯自己的人,骑士会毫不犹豫地攻击他们,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会让别人觉得你可以随意地被冒犯。”
  塞托依然处在震惊之中,卢笛说完以后安静的站在他身边,过了好一会,塞托突然跑向了一旁的草地里,扶着树干呕吐了起来。
  他吐得那样激烈,几乎将胆汁都吐了出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了,他才停止下来扶着树干剧烈的喘气。
  卢笛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然而塞托罕见的推开了他的手,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嘴角。
  “你母亲觉得你性子软弱,看来事实上并非如此,你骨子里还是倔强的性格,只是被所处的环境压抑住了。”
  “卡洛斯陪伴了我那么多年,你为什么要杀死他。”塞托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句话。
  “你刚才也听见了,我说得很清楚。”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判断。”
  “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作出判断。”
  “你胡说!你就是草菅人命,应该被抓进大牢!”
  卢笛笑着并不作声,任由塞托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恶棍,魔鬼,十足的混蛋!”
  “母亲为什么会让你这样的恶魔来当我的老师,你走,不,你滚,我绝不会当你这种人的学生的。”
  塞托一口气骂完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脏话,这才扶着树干继续喘气。
  直到这时,卢笛才笑着说道:“看来第一堂课的效果还不错,今天的课程就先到这里吧。”
  “明天我会带你的同学来和你认识,从此以后,你们将会一起学习。”
  卢笛转身离去,只留下了塞托一个人再次陷入了呆滞之中。
  ……
  ……
  “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我不是说要持续到下午三点吗?”
  梵莎的书房内,坐在铺满了各类卷宗书桌后的梵莎扬起脑袋,蹙眉盯着坐在对面扶手椅内的卢笛。
  “教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继续下去只会适得其反,需要一些时间让皇帝陛下消化一下今天的内容。”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奸细的身份的?这么长的时间,就连我都没有察觉。”
  卢笛简单的向梵莎解释了一下,梵莎点头说道:“你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
  卢笛轻笑道:“至少我们目前是同一阵营,圣母陛下,你不应该用难缠来形容我。”
  书房内只有他们两人单独对谈,梵莎早已将其他人驱赶到了别处。
  “你今天应该还有事没对我说,现在说吧。”梵莎随手绰起一卷羊皮纸,一边浏览一边说道。
  “那个孩子是一名‘附魔者。”卢笛看着梵莎的眼睛说道。
  梵莎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笑道:“你也是。”
  “没错。”
  到了这个时候,卢笛已经没有必要再向梵莎隐瞒了,此刻他需要梵莎的支持,来一步步实现他的计划。
  “你倒是对我洞悉你的底牌毫不惊讶。”
  卢笛笑道:“您这样的聪明人,提前猜到才是正常的。”
  “两个人的时候不要用敬语,另外,叫我梵莎小姐,我真是恨透了你那股虚伪的腔调。”
  卢笛无奈笑道:“这样未免也显得太不尊重了些。”
  “你心里本来也没多少尊重可言。”梵莎抬起额头向卢笛翻起白眼,语带讽刺。
  虽然梵莎翻白眼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动人心魄之美,但这样的频率未免也太频繁了些,卢笛忍不住暗自腹诽起来。
  “好了,说正事!”梵莎拉回了话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组建一个地下社团,这个社团的成员将全部由‘附魔者’组成。”
  “嗯?”梵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没错,一个彻底由‘附魔者’组建的社团,这将成为我们覆灭神圣教廷的基石。”
  “你需要我为这件事做什么?“
  “提供资金。”
  “那你打算怎么做?”梵莎仿佛来了兴致。
  “首先,当然是发展社员,对于这一点,我有自己的一些渠道,这不需要担心;当社团具备一定的人数之后,我想带领他们前往相对偏远贫瘠的地方,发展出一块信仰的新地。”
  卢笛继续说道:“神圣教廷对帝国贵族们的威慑从表面上看是基于‘圣堂’的超凡者力量与对各领主军队中神圣骑士团的掌控,但实际上,神圣教廷最强大的依仗是帝国民众对它的信仰。”
  此时尚未入秋,气温还处在全年的高点,所以书房的壁炉中并没有火焰闪烁,但听完这段话之后,梵莎碧绿的眼瞳里却如同亮起了火焰。
  “继续。”
  “民众之所以交出自己的信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奥术之力’的敬畏……”
  卢笛捎带向梵莎解释了一下自己对于奥术的认知,梵莎很轻易的理解了其中的道理。
  “所以说,组建一个由‘附魔者’组成的秘密社团,前往帝国的偏远区域,让‘奥术之力’真正的走近民众的生活,并为其带来利益,从而打破教廷的谎言,这样就等于在拥有完整信仰版图的神圣教廷身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梵莎点头说道:“近年来教廷的苛捐杂税越来越多,甚至于许多户头在交完教税之后再也无力上缴王税,如果能用这种方式打破神圣教廷的信仰,那光是免除教税这一项就足以让那些底层的民众向你们靠拢。”
  “是我们。”卢笛纠正道。
  梵莎伸了个懒腰说道:“但愿如此吧。”
  卢笛没有理会梵莎的打岔,继续说道:“如果这个计划在一个区域可行,那么社团的队伍也一定会越来越壮大,当达到一定规模后,就可以分派出一部分人前往另一个区域,这样不断地复制,将会于无形中在教廷的信仰版图上打下千疮百孔,等到时机成熟,这将形成一股无可抵挡的燎原之势,一举彻底摧毁神圣教廷。”
  待到卢笛说完,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梵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久久不语。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梵莎幽幽地说道。
  卢笛顿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梵莎咬牙说道:“你知道,只是你不想说出来。”
  卢笛叹了口气。
  “我在想现在要不要砍掉你的脑袋!”
  这回轮到卢笛沉默不语。
  “你应该清楚,如果你成为了下一个教皇,只会比高格教皇对我的威胁更大。”
  卢笛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成为教皇,永远不会。”
  “我从来都不相信这样的承诺。”梵莎从书桌后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地俯视着卢笛。
  这是一个谈判中压制对手心理的动作,但此刻,却基于某种不可描述的原因,变得有些暧昧。
  卢笛只得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仿佛对一旁的落地花瓶产生了兴趣。
  梵莎冷哼了一声,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梵莎小姐,如果要做到彻底覆灭神圣教廷,我们之间必须做到无条件的互相信任。”卢笛挪回了视线。
  “信任你这样的人,等同于在自己的头顶放了一把随时会挥落的斧子,除非……”
  梵莎盯着卢笛的眼睛,停了下来。
  等了许久,卢笛也没有等来梵莎的后话,于是忍不住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去死!”梵莎再次咬牙切齿。
  卢笛只得继续无奈的沉默。
  “这件事让我再考虑几天。”梵莎似乎显得十分烦躁,“你先给我想办法处理好另一件事。”
  听到事情似乎并非毫无转机,卢笛心下稍定,开口问道:“什么事?”
  梵莎翻开一卷羊皮纸推到卢笛面前,说道:“今年的春夏两季税收,十三郡里有一多半收不足数,而收上来的税银里,也有超过八成都是劣质的杂银,现在帝国银币全部被贵族、大商人和高阶神职人员垄断了,帝国的铸币成本居高不下,私自炼银屡禁不止,市面上充斥着的各类杂银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帝国的财政。”
  “为了维持帝国的运转,目前的帝国财政已经欠下了教皇领与三大公爵领不少的赤字,但今年的税收情况不仅没有改观,反而更加恶化了起来。”
  “教皇领与三大公爵的债务今年已经到期,并且只能用帝国银币偿还,收上来的这些杂银,必须经过重新提炼才能铸成帝国银币,这简直是一项入不敷出的工程。”
  “如果不能偿还到期债务,那么帝国也再不能从这些地方借到钱,按照国库目前的状况,即便算上皇帝领的所有私产,也根本不够后半年的花销,一旦财政持续恶化,帝国的统治甚至将面临分崩离析的危险。”
  卢笛默默的听完梵莎的陈述,心里感叹,这还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解决,梵莎即便有心,也恐怕无力支持他的计划。
  帝国财政与税收状况实在是错综复杂,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卢笛虽然也略懂一些,但却不够精通,根本不足以收拾这一堆帝国烂账。
  “梵莎小姐,恕我直言,以我的能力,恐怕没办法帮你处理这一堆麻烦事。”
  在过往的庄园生活中,除了“奥术”之外,卢笛所学习的更多是关于政治与军事的知识,对于如何赚钱理财这件事,有专门的财政官来打理。
  “想不到你也有搞不定的时候。虽然我也很想看你出出丑,但你的脸丢得还真不是时候。”
  卢笛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我不能搞定这摊子事,但我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说不定他能想出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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