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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会？”
这意思就是很明显了，秦远知道李重山这个人。
没办法，虽然秦远没向蓝星科技和孙医生透露这个信息，但既然黄秋也在这里，瞒是瞒不住的，而且叶老太太又给他升职加薪，还一直闪着一双钛合金智慧大眼睛盯着他，如果不给点儿猛料那就说不过去了……
再说，他的能力已经显现，光芒万丈，藏不住了，还不如高调一点儿。
果然，叶枫大主教和黄秋都来了兴趣。
“哦，能在他的追杀中逃出来，并不容易。”
“追杀？这个倒没有。”
秦远摇头：“我对这位仙人只是一知半解，只是从一位修士前辈的口中得知他的存在的……”
“怎么？你们要找他？这位可是地仙啊，那是随便跺脚都能让大地颤上三颤的仙人。”
“再说了，他为什么要追杀我？”
黄秋似乎有些失望，叶枫大主教没有什么表示，停顿了片刻道：
“你不会不知道这位李大仙人最喜欢吃人吧？”
“啊！吃人！”
秦远张嘴叫了一声，显得十分惊讶。
“演的有些夸张！”吴云评价道。
“你懂个屁！”秦远骂了一声。
“显现”之眼中，黄秋身上的情绪波动十分明显，但是大主教身后的黑炎依旧十分稳定。
这老太太绝对有某种秘法，能够屏蔽他的“显现”之眼。
“是啊，吃人！”
叶枫大主教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这杯咖啡其实挺好喝的。
“而且，他最喜欢吃的人其实就是你们这些实验者。”
大主教调皮的眨了眨眼，笑着牵起了黄秋的手，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这动作……
这女人不会是那啥吧，摸的这么温柔？
视野之中，黄秋身上的烈焰缓和了下来。
秦远移开目光，坚决的摇头，“我只知道他在大秦国相当有名，当然，可能是因为我藏的够好。”
“哦？”
秦远思索了一下，又看了看黄秋，最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我们和蓝星科技是有协议的，不能随便吐露实验的内容，不过既然是大主教问了，我就说了……”然后低声说道：“大主教千万不要给我卖了，我这个人还是很注重诚信的。关键要是因为违约被告了就麻烦了。”
“那是肯定的。”老太太很随意的答应着。
这神情明显不靠谱啊，不过秦远也无所谓了。
“其实我落地的时候是在北齐，那一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那边的空气是真的好……”
于是他开始讲故事了，和在实验室讲的大同小异，只是稍微多透露了一些在青云山上修行的内容，比如灵泉之类的。
至少前半段都是真的，至于后面的那些事儿，不提也罢，反正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效率再高也没人给他多发工资和奖金的。
黄秋的情绪已经稳定，大主教更是古井不波的样子，说不上相信也没有表示出不信。
没办法，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来就是很脆弱的……
但只要秦远不说，他们也没有办法。
“就是这样了。”一直说到了中午，秦远总算结束了讲述，这才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
咖啡馆里静悄悄的，黄秋倒没什么，大主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慈祥了。
“不错，明哲保身，这是个相当正确的策略。”大主教由衷的赞赏。
“其实，我们智慧之眼最主要的工作除了要看好所有教众的行为外，还有一个工作。”
“什么？”
“收集原神所在世界的信息。”
秦远明白了，他们其实和孙医生主持的那个蓝星实验室差不多，至于目的是什么就差别大了。
一个是希望获利，一个则是希望把“原神”从那个世界请过来。
“所以只要有人能够提供神界的信息，我们也都是有奖励的。”
你早说啊！秦远郁闷的想，我白说这么久了。
这不是典型的白嫖么？幸亏我留了一手。
“小黄，秦神父的信息相当有用，你去白主管那里申请一笔津贴吧……”
秦远眼前一亮，这老太太挺厚道的，不喜欢白嫖。
“当然，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也可以随时申请。”
随即，大主教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接下来还是小黄作为联络官和你联络，唉，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太好，坐的时间太长了，总感觉不太舒服。”
她轻轻挥手，整个空间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颜色。
外面的声音传了过来，整个咖啡馆一下子就恢复了生气，浓郁的咖啡味道冲入了鼻端。
厉害，方才这里的空间竟然被禁锢住了！
秦远和黄秋急忙站起来送人，态度相当的恭敬。
一辆纯黑的汽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叶枫大主教刚出门，一名一身骚气的白色西装的帅哥急忙迎了上来，十分恭敬的把她送到了车上。
“你们回吧，下个月我再来。”
“对了，小秦也考虑下，是不是再去一次？”
说完，汽车缓缓开动，混入了车流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意思？
秦远有些懵逼，转头看黄秋。
“去哪儿……”秦远演了一口吐沫，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下个月蓝星还有一次实验，周期五个月，神教已经给我报名了。”
靠，又去！
我不去！
不过想到奖励还没拿到，又没敢马上拒绝。
黄秋淡淡一笑：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跟我回咖啡馆里，然后我把相关的情况告诉你；
第二：咱们俩个就站在这里，我现在就说……”
黄秋笑的有些得意：“我觉得第二个好，如果被你老婆看到了，至少咱们是清白的。”
秦远相当坚定的走出去几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我给你打电话。”
黄秋站在台阶上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是我见过最怕老婆的人了。”
“那是爱！”秦远纠正道，同时全力展开“显眼”之眼，几百米的距离里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幸亏这一幕没被陆瑶看到。
……
“回来了啊。”刚回到家里，秦远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
老爸一直朝他眨着眼睛，但是老妈却端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秦陆，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最重要的是厨房里没有任何味道传出来，明显是没有做饭。
家里的分工一般都是老爸做杂事，尤其是买菜，打扫卫生这些，而做饭只能老妈亲自掌勺，但是今天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果然异常情况发生。
“我去接陆瑶！”既然有异常情况，还不如先离开的好。
“给我站住！”
“那我不去了。”秦远一溜烟的跑到了老妈的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把小秦陆接了过来，笑道：“陆瑶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她自己走回来也不远……”
确实有异常，因为老妈的脸上相当的冰冷，别说笑意了，皱纹都快成了雕像一样。
“你还想去接媳妇？”老妈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然后拉出几张本子，往沙发上一摔：“这是怎么回事？”
秦远一愣，还没认出来。
老爸已经笑嘻嘻的冲了过来，急忙把那两个本子捡了起来，拍了几下：“这是你们今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在格子里看到的，你和小瑶什么时候买了两套房子……”
秦远这才想起来，原来这两个竟然是房产注册证。
老妈打扫卫生的程度够深入啊，这东西都放在我们家杂物最里面了，竟然都被她给翻了出来。
“好吧，本来就准备这几天给你们说的。”秦远抱着小秦陆站了起来，小家伙睁着眼睛看着他，伸出小手来挠他的脸。
“其实啊，我早已经升职了，现在工资翻了好几倍，我想着这些钱留着也没用，索性就买了两套房子，本来还想过几天假期带你们去看看呢，没想到老妈火眼金睛，竟然自己找到了……”
气氛虽然有些变化，但还是很僵。
老爸笑着看看他，又看看老妈，但老妈始终冰冷着脸。
“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继续编！”老妈双手抱胸。
“我没编啊，都是实话，不信你看我的工资卡，对了，老妈，我赚了很多钱，买了房子给你，你还生气，哦，对了，你不是因为房子上写的是陆瑶的名字才生气的吧？”
“呸，少骗我，我是那样的人么？”
老妈啐了一口，“真的是工作挣的？”
“那还怎么挣？”
老爸搓着手道：“我早就说了嘛，要是干坏事挣钱，早就出事儿了……是吧，你妈就是不信……”
看到老妈表情有些缓和，秦远急忙站了起来，用小秦的脑袋去撞老妈的手，“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那我们等下就去看看房子，也不藏着掖着了。”
谁知老妈躲开了一下，问道：“秦远，你告诉你妈，你怎么能五个月赚上四百多万！”
“而且，这些钱根本不是你们公司打来的！”
说着，老妈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纸来，往地上一摔，然后气呼呼的坐到了沙发上。
秦远有些懵了，这老太太今天是这么回事？
他伸手捡起了那张纸，这才发现联邦国家银行的抬头，上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收入和支出记录。
老爸在旁边搓着手道：“你妈也真是的，偏要去弄这个，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看孩子，弄的我手忙脚乱！”
不好！这老太太竟然去查了我的银行账户！
秦远有些无语。
联邦国家银行也够可以的，这种商业机密都能轻易的弄到？
不过想想也不难，老妈肯定是拿了自己的联邦公民卡去的，说不定还带了别的证明材料……
老太太不好糊弄啊。
岂止是不好糊弄，简直就是人精！
“今天你就给我说清楚，这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说不清楚的话……”老妈气鼓鼓的坐在那里，最后扔出一句：“今天晚上就不要吃饭了！”
惩罚虽然不重，但秦远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圆过去那就很难办了。
昨天那事儿其实还没完呢，但实情可以和陆瑶说，却不能和老妈说。
说我得了癌症，然后没办法参加了人体实验，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杀怪兽，然后用命换钱，这是不行的。
就算他现在拍着胸脯和老妈展示自己完全好了，也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秦远把小秦陆轻轻的放到小床里，然后走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进行了充分的管理，现在则显得有些沉重了。
老爸明显是看出了什么，也跟着神情严肃了起来。
“其实，这些钱确实不是从公司赚的……”
老妈转过了脸。
让秦远意外的是，老太太的脸上竟然都带了眼泪了，那些眼泪都挤在厚重的皱纹里了。
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之所以我每次出差都没办法和你们打电话，网络也不通，其实并不是因为慈母雪山上没有信号。”
“其实我参加了联邦政府的一个秘密的实验，而这个实验就是在慈母雪山下面足有千米深的地下进行的，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因为这是联邦军方的机密。”
“实际上，连陆瑶也不知道这些，我也不能告诉她。”
果然，随着他神色严肃起来，老妈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了，甚至说的上是紧张。
“那是个秘密的工作组，由联邦的几位极其有名的科学家带领，主要的目的是研究母星的内部结构，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那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因为我主要负责的是地下那些通信设备的建设……”
“当初选中我也是因为我成绩相当优秀，而且又是著名大学的毕业生，再加上面试的时候成绩也比较好。”
“那些钱其实也不多，我还算是少的，据说那些科学家们的津贴更多！”
“老妈，这事儿真的是保密的，我不能泄露秘密啊！”
说完，他就十分激动的看着老妈，一副“你不不能不相信我啊！”
过了许久，老妈突然哭了。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你可不能骗我们啊！”
“当然没有啦！”秦远急忙上去抱住老妈。
“我就说嘛，咱们儿子咱们还不知道？能干什么坏事！为联邦做事不好么？你这个老太太就不用再想东想西了，这些都是机密，都是机密啊……你这样不是让咱们儿子犯错误么？”
老爸也走了过来，两个人都拍了拍：“你不知道啊，你妈这次可费了大力气了，找了你二姨，还有小王，就是那个在第一区工作的小王，咱们的邻居，把你这几年所有的航班记录都调出来了，可不是么？你一共去了两次慈母雪山，每次去了一下子就要好几个月，然后她还托人找了雪山登山协会，差了好长时间，说没有找到你的登山记录……”
秦远身体有些僵硬。
这……
也太精细了吧！
老太太不好糊弄啊！
幸亏他没有胡说，而且实验确实是在慈母雪山的下面，否则又要露馅了。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陆瑶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她刚想换鞋，但明显被客厅里的这一幕给震住了。
“没啥，没啥，我马上就去烧菜！”老妈擦了擦眼泪，甩掉秦远的“拥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