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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里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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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赵钰、萧灵雨回到云霄峰已经过去了几日,江湖门派间的试武也如期而至,各门派的掌门人带领着各自门下的得意弟子们,都聚集到了云霄峰之下,其中不乏一些名震乾州的大门派,还有一些专程带弟子们来见识世面的中小门派。
  山门前还散布着来自云霄峰的弟子们,到处招呼那四方而来的不同门人,山脚一处空地之外,缓缓走来一行人,行走在他们之前的是两位衣着华贵的人,一老一少,那少年举止间透露着不可一世的神气,走在他身边的门下弟子都一副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
  走了这么长时间,那少年公子早已不怎么耐烦,对身边的那老人道:“师叔,咱都走了这么久了,着怎么云霄峰还不到啊。”
  那老人听他话中的不耐,也是无可奈何,说道:“再走一会就到了,华儿你还是再忍耐一会吧。”
  少年公子道:“早知道要走这么久,我就不答应父亲来参加这什么比武了。”
  被他叫做师叔了那人说道:“你父亲让你来那是为了你好,门下那么多人想来,还没有那么多名额,再说,若是你能够在这次比武上打败其他门派的高手,不也助长了我们聚龙门的声望吗。”
  那少年又说道:“但若是我打不赢他们,那可不丢了咱们的脸面吗。”
  他师叔肃然道:“不可那样想,你可不能辜负你父亲和师叔的一片心意啊。”
  正说着,一行人走出了前面的林子,迎面走来一个身着蓝袍的青年,弯腰行礼道:“恭候贵派大驾云霄峰,我们门主特派遣我们来迎接贵派,大家请随我来。”说完示意这一伙人向一个方向走去。
  走在前面的老人看这青年身材直挺,刚目峰鼻,顿觉得此人根基甚是坚实,身后背着一把长剑,更觉不凡,问到:“敢问小前辈是不是贵门主的得意弟子呢?
  那青年听到问话,脸上略显尴尬,转身又恭敬道:“小辈武功稀松平常,不敢妄称门主的得意弟子,不过山门下一普通弟子罢了,老前辈请。”又继续在前面带路。
  那老人心想:“门下如此一弟子便根基,又何况将要参加试武的人选呢,看来此门不可小觑,也难怪被确立为这次试武的地点。”
  一旁的少年公子听自己师叔竟问这位带路青年的地位,又看这位青年步伐硬朗踏实,实不像自己如履纱雾一般,想必轻功平常,便觉得是师叔多虑,过高估计了这家门派,心中对此也不以为然。
  走了一会,那青年直接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房舍,旁边还有不少的房舍正住着来自其他门派的门人,那少年带他们走进这座房舍,躬身道:“晚辈已遵从门主之命将贵派带到了住处,明天将是比武之日,望贵派能够马到成功,名扬各派,晚辈先告辞了。”
  还未等那青年出门,那少年就又叫住了他,问到:“我们既然来此,那定是要到处走走的,你们难道没有什么我们不能去的禁地不成?”
  那青年道:“平时若有外客到来,本门除后山以外,各处随大家参观。”
  那少年的师叔说:“恩,知道了,小前辈就先走吧,我们定不会坏了贵派规矩的。”
  那青年最后道谢一声就出了房舍,又下山去接待其他后来的门派了。
  屋内,少年见那带路的青年已经走了,随即打算叫上几个门人出去参观参观,不料却被他的师叔喝止,他的师叔说道:“明天比武将至,你们几个还是安分点再想想以前修炼的功法,也趁机稳固稳固自己的内力,就不要出去瞎玩了。”
  那少年见师叔不让自己出门游玩,心想:“以前在门内的时候就不想让我到处玩耍,如今到了其他地方也是不让我出去玩耍,若是我再顶撞他让其他门派的听见了,岂不是败坏我们门派的名声。”
  从前在乾北聚龙门时,这个少年便不喜欢成天呆在门内,时不时如同赵钰一般去到县城玩耍,若是他的父亲或是师傅、师叔管的严了,他便忍不住想要顶撞,于是每次自己的兴致被打压时,他总是想要顶撞两句的。
  此时他却说道:“师叔,你看我们好不容易来老了这么远的地方,若是不观赏观赏尽尽兴,那岂不是可惜了之前千里跋涉来的艰辛。”
  他师叔听他这话,顿时笑道:“你小子这次怎么不顶撞了,竟然开始和老头我讲道理了。”
  那少年听闻这话,心想:“没想到多年不讲道理,这好不容易和讲一次道理他们竟然这么开心。”心下顿喜,又顺之前的话道:“您看我们跨越大半个乾州走到这里,不正是为了在门派比武上打赢他们扬我门威吗,但您想啊,如果仅凭在武场上打败他们他们心下又怎能甘心呢,定要在另寻其途来战胜我们,如今几乎整个乾州的门派都在这里,若是如此查遍他们所有门派,岂不是了解他们的弱点吗......”
  还不等他说完,他师叔就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看他此时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心里还不知道要打什么小九九,笑了笑,说道:“你小子真是会给自己编理由,若是那些门派会随意卖自己的弱点给我们,他们又怎么会在江湖上生存到如今。”
  少年听师叔道破了自己的借口,突然不知再说什么,还想再辩解几句。他师叔看他窘迫又接着道:“不过我们长途跋涉来也甚是不易,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既然你这么想出去走走,想必也没有了继续练武的心思,我也不好再加阻拦。”
  少年听自己师叔竟同意了自己,顿感意外,又是欣喜,赶忙谢道:“多谢师叔宽容。”
  他师叔接着道:“不过江湖险恶,如今各门各派聚集至此,不免有一些用心险恶之人,你也要自加小心。”
  少年说道:“知道了师叔,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了,何况这次就在这座山上,离您也不远。”说完又招呼了几个门人,在门前说道:“师叔那我出去了。”
  他师叔笑骂道:“你以前可从来都是顶撞完你父亲自个跑掉的。”
  那位少年走出房门,见此地尽是些供给各门派来人居住的地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便认准方向继续向山上走去。
  赵钰此时还如往常一般,在练武台上舞弄他那分心学来的《九玄天引剑》剑法,萧灵雨本在他身边不远处练习一套逍遥拳法,但见赵钰每次舞剑总会不经意间到处甩弄剑气,迫不得已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远远避开他,盘膝打坐回想自己之前的不足。
  过了一会,赵钰终于施完了整套剑法,收气站立,却不见萧灵雨去了哪里,四处张望,喊道:“小师妹!小师妹你去了哪里?”
  远处那棵古树后,萧灵雨从那缓缓走了出来,看见赵钰一脸不知所措,也不好意思去责怪他练武太投入。
  赵钰看萧灵雨从远远那棵树后走出,不明所以,问道:“小师妹你怎么跑去了那么远。”
  萧灵雨说:“你难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施展你那套不成气的剑法的吗,到来问我为什么跑那么远,还等着给切成肉片不成?”
  赵钰一听她说他的剑法不成气,顿时不服气了,说:“我这几天已经很努力的去练我的剑法了,哪还有你说的那样不成气。”
  萧灵雨一看他不服气,说道:“你练剑的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剑气,还说不是不成气。”
  赵钰傲气道:“那也不能怪我喽,都是这套祖传剑法太古怪,非要分出来那么多剑气才成,但却是本门最厉害的武功了。”
  萧灵雨听他口气里的高傲,顿时也有些不服气了。道:“剑法厉害那也是在厉害的人手里,像是在你手里那可就不一定了,不信来和我试试,看谁能赢谁。”
  赵钰一见小师妹竟然要和自己比武,傲气立刻退回了几分,他心下也知道自己舞剑时不能控制所有剑气,只是自己却也感受不到失控的剑气罢了,当下小师妹要和他比武,他实怕自己的剑气伤了小师妹,于是说道:“小师妹,那个,我之前都是闹着玩的,你别在意,比武...就不必了吧。”
  萧灵雨心想:“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剑法不精,之前却还死要面子,现在该是心虚了吧,但我却非要教训教训他。”口上说:“少废话,出招吧。”说完就挑起地上一根树枝刺了过去。
  赵钰见小师妹说来就来,也不敢疏忽,赶忙举起手中的木剑格挡,萧灵雨见他不击反挡,更是得进,改变直刺,换击下盘而去。
  赵钰见小师妹突换招式,有赶忙压下木剑,翻身向后倒退。萧灵雨此时得式,怎能放过如此良机,运起那《九天幻影》剑法又攻向闪开的赵钰,意在要逼出赵钰的《九玄天引剑》。
  赵钰见小师妹不容分说就又想自己袭来,闪身避开了随即的一剑,束剑到身前,又挡住了后来的一剑,然而他的木剑此时不带有丝毫内劲,被几下这么一劈一砍,当下裂开了几道裂纹,眼看就要销毁于萧灵雨手里的那根树枝了。
  赵钰却没想着去改守为攻,只能见一招当一招,此刻心里懊悔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多嘴,非要不服自己剑法到粗略,当下也是没有办法,趁着闪身的空隙,对萧灵雨说:“小师妹快住手吧,我是怕控制不了出手的剑气使你受伤啊。”
  萧灵雨正想着他为什么总守不攻,就听到了他说的话,心下一慌出手也慢了几分,脸上透出红晕,也不理他,心下想:“谁让他之前那么倔呢,现在还说关心的话有什么用。”又想:“我都已经出手了,要是就这样停下不就受了他的关心,不过他的武功都是上乘的武功,也不应如此狼狈,倒不如试试他的武功,料他也不敢真的伤我。”于是又加紧了攻势。
  赵钰见小师妹听到自己的话出手慢了几分,心下大喜,刚想再说点什么便又感到师妹出手越来越快,也不得不全心投入去见招拆招,不知不觉的就开始施展开了《九玄天引剑》。
  赵钰一遍注意着不要伤害到小师妹,一边投入身心去拆解小师妹的剑招,渐渐也注意到了小师妹并不是想真正和自己对剑,不过这样来渐渐试探自己罢了,心下也放宽了。
  随即他注意到,就在自己心分二用之时,自己曾经散乱不堪的剑气逐渐开始朝木剑归拢,看到自己一边努力出剑,一边又尽力收回剑气,心想:原来这样分心还能帮助我修练剑法,几天前小师妹还怪我分心练不好剑法,一下我一定要告诉她。
  就在两人来来回回不知多长时间时,那个少年公子带了自己门下几名弟子行走在一处山坡,坡边生长着一种五颜六色的小花,有的花片颜色各不相同,但每瓣花片都是各自一种颜色,有的从花骨朵到花瓣逐渐变色,也有的颜色分布毫无规律,就想顽皮的孩子拿墨汁随意泼洒。
  那个少年在自己门派所属的地方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花朵,于是就好奇地跟随这些花种植的道路一路走来,也顺路欣赏了云霄峰下的壮丽景色。
  正当他还打算继续绕个道路继续走下去时,旁边一块大石后飞出一道剑气,打倒了前面的一朵小花,那少年也是小孩心性,带着后面的弟子门绕过那大石头,想看看那道剑气到底来自何处。
  只见远处一男一女,男的目若朗星,峨冠博带,女子举止飘柔,俊眉秀眼,真当一对俊男靓女,此时那一男一女,手持木剑或木枝,正来来回回斗得不相上下,而刚才那道剑气就是那名男子手中所发的剑气。
  少年公子看这两人所使剑法各有玄妙,但那女子的剑法明显不及男子的剑法高深,而男子的剑法正逐渐熟练,若这样下去那名女子势必会输,于是号令门内弟子门隐藏到大石之后默默观看,自己则时刻注意着两边的局势。
  萧灵雨见赵钰的剑法在这种情形下渐渐纯熟,心下自然也是欣喜,想既然这让能够让小师哥提高剑法,不妨多和他比比剑,也好在明日试武前增长些实力。
  赵钰则是心中有苦难言,自己时刻提防小师妹受伤,又需要防止小师妹的剑法落在自己身上,别提多费心神,时间久了也难以支持下去,但他又怎不知此时的小师妹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和自己赌气了,更是为了自己实力的提升,也就尽力坚持下去。
  突然间,赵钰心神一恍惚,之前已经尽数聚拢起的剑气都猛然向四周爆发开去,萧灵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突然慌了神,她只道是因为自己过度压迫了师哥,以至于赵钰猛然间走火入魔,当她注意到自身时,周围的剑气已经开始压迫筋脉,想来是不可能尽数格挡了。
  赵钰恍惚间连自己的剑气散开也不知,当他醒来时只看到数道气刃正压迫着小师妹,所幸那些剑气已经经过赵钰的收敛,已经不带有锋锐的刃,却尽数压迫着萧灵雨,赵钰赶忙扔下手中的木剑前去小师妹身后,抬掌抵住小师妹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运入她的体内,来驱散那些涌入她身体的剑气。
  那位少年眼看赵钰心神恍惚,然后猛然间剑气爆发开去,向萧灵雨压迫而去,赵钰见势不对,赶忙上前帮助萧灵雨,若是此时赵钰不能化去那些爆发的剑气,向来那名女子就要功力全失了,他便飘身上前同赵钰一起运气到萧灵雨体内去抵消那些爆发的剑气。
  片刻之后,周围的剑气都已经消散在了天地间,萧灵雨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赵钰正和那名少年谈笑,叫了一声:“师哥”
  赵钰见小师妹已经醒了过来,快步上前问道:“你还感觉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萧灵雨见赵钰如此关心自己,想到自己之前还非要赵钰和自己比剑,不禁不好意思,说:“没什么,多谢师哥,不然我就没这么好过了。”
  赵钰说:“都怪我一时疏忽,差点害了你。”
  萧灵雨见赵钰身后站着的那名少年,问赵钰道:“这位是......”
  赵钰看萧灵雨问起那少年,才注意到自己还没有向师妹介绍这位公子,于是说:“这位是景公子,来自乾州之北的聚龙门,也是来参加这次门派试武的,刚才若不是景公子及时相助,我也不能这么快帮你摆脱困境。”
  景公子道:“在下姓景名灼华,姑娘也不必太客气,我只是看两位举止间正道凛然,剑法更是出神入化,特想来交个朋友,恰好遇到姑娘深陷险境,随手帮助而已。”
  萧灵雨听赵钰说也是这位景公子帮助了自己,心下感激,听这位景公子说‘看两位举止间正道凛然’,心想:一个人怎么能从相貌就看出正气呢,听他的口才似乎与师哥有一拼,难怪之前两人相聊甚欢,但同时也为师哥能够结交一位朋友而感到高兴。
  随即站起身对景灼华行礼道:“还是多谢景公子仗义相助。”
  景灼华见萧灵雨如此礼貌,自己作为一门公子,面对美貌女子,自然就想再还礼,赵钰才不懂那些你来我往的礼仪,直接对景灼华道:“景兄这次远来云霄峰,定想到处观赏观赏此地的风景吧,不如就由我带路如何。”
  景灼华见赵钰如此爽朗又不拘礼节,心想不愧江湖门派的弟子,就是豪爽,也就免去了那些繁琐礼节,说道:“甚好,我正想带我这些同门的师兄弟们在游逛一番,正好有赵兄带路。”
  赵钰哈哈笑道:“那好,走吧。”随即带路向一条小径走去。
  他们就从下游览到山上,又从山下游览到山下,当真好不快乐。
  就当天色将晚,赵钰打算送景灼华回房舍休息时,突然在路上遇到了一伙人,正拦着另一门派的几名弟子,一人手舞足蹈,不知吆喝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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