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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腾了三个多小时，韩然回到魔都那一室一厅的出租屋。
把东西都放好，顺手又摸出那颗蛋来，漫不经心在手里滚了滚，就跟盘核桃似的。
怎么看都是金色的。
不过金蛋应该沉甸甸才是，这蛋拿在手里也不觉得重，难道是镀金？
看来，有必要用实践检验一下自己的眼神了。
韩然颠着蛋进厨房，拿水冲了冲，又往锅里加了水，点火，丢蛋入锅。
水温逐渐升腾，就要接近沸点。
韩然眯眼望着锅中金光熠熠的蛋，俗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要真是颗金蛋，自然不会怕沸水。
如果只是颗普通蛋，那……
肯定就会熟了。
到时候剥壳吃完蛋，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自己最近神经紧张，如果真是精神出现了问题，那该治还是得治。
正在胡思乱想，锅里一道金光闪过，那颗蛋跳出来了。
它，自己跳出来了。
……就很离谱。
蛋落到地上，一路骨碌碌地翻滚着出了厨房。
韩然挑挑眉，跟了上去。
蛋越过客厅，圆滚滚地进了卧室，“咚”一声，在床底下碰了壁，终于停下来。
韩然插着腰站在床边，倒是先松了口气。这反常的一幕，至少说明他的身体和精神没出毛病。
弯腰趴下，掀起床单，床底厚厚一层积灰，蛋就静静卧在上面，好像睡在乌云上一样。
伸手捞来，把灰掸掉，又吹去了蛋上的余灰，韩然只觉手上一烫，下意识地松手，本该进行自由落体运动的蛋，却是逆天而上，随着轻轻的闷响，落在床上的薄被之中。
“咔擦~”
脆响声紧接着传来。
还来不及起身的韩然，屁股点地，双手反撑在身后，姿势如同一只青蛙，眼里终于有了点吃惊。
蛋，它自己裂了。
不是那种不规则的裂法，而是齐整地分为了左右两半，如同蚌壳打开。蛋里面没有珍珠，却有一只橘金色的小鸟。
它完全不像刚出生的小鸟那样皱巴巴、湿漉漉，毛发蓬松亮泽，眼睛水润灵动，挥着翅膀在柔软的被子上跳来跳去，开心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韩然趴在床边看了会儿，那一点恐惧情绪冲淡了不少。
这事虽然诡异，但这鸟小小一只，不足为惧。起码不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嘿！”韩然拍拍床边，主动打了个招呼。
橘金色小鸟停下蹦跶，圆圆的脑袋转向韩然，可爱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口出人言：“谁啊你？”
居然会说人话，语气很拽，没什么礼貌的样子。
韩然意外地摊手：“你在我的床上裂开，还使劲跳了半天，现在你问我是谁？你又是谁？”
小鸟抬起翅膀插着腰，一脸不可思议：“年纪轻轻就瞎了？”
“什么意思？”
“我是谁你看不出来？”
说完，两根小细腿交叉，一只翅膀背在身后，另一只展开，小脑袋仰起，凹了个可能想表达自己优雅又美丽的造型来。
韩然给眼球做了一轮三百六十度保养：“抱歉，鉴别和审美禽类不是我的强项。”
小鸟的脸像愤怒小鸟那样皱了皱，一副“你真废柴”的表情。
“我凤凰。”它干巴巴又凶凶地说。
“我还始皇呢。”
“谁？”
瞧瞧，就算会说人话，也还是没啥文化啊，始皇都不知道。
“人。”韩然一脸戏谑，“你说你是凤凰，可凤凰只是传说，并不存在。”
“谁说我只是传说？”
小鸟瞪了瞪桂圆核般的眼睛，POSE也顾不上摆了，一溜小跑，凑到韩然鼻尖前，挺起胸脯：“仔细看好了，凤凰本凰就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我又没见过凤凰。”韩然撇嘴。
鼻子触碰到小鸟的羽毛，软软的，有点痒。
他往后仰了仰，目光还真落在小鸟身上，带了点认真地打量着。
在他过去的认知里，凤凰并不真实存在，可小鸟这一身橘红带着粼粼金光的羽毛，莫名自带了几分贵气，再加上它的蛋壳是金色的，还会口吐人言……
是不是凤凰不好说，但这只鸟的确不一般。
“本凰还能变成人形。”小鸟哼了一声，补充道。
哟，你要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啊。
韩然眼睛微亮，头却摇了摇：“我不信。”
果不其然，小家伙成功入套，为了证明自己，跳到床中心，闭上眼睛用翅膀把自己裹起来。
一道淡淡的橘光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就像小宇宙一般，变得越来越大。
光团之中，小鸟逐渐虚化膨胀，转瞬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披着橘色羽毛毯子的小婴儿。
小婴儿迅速长大，身形拉长。几秒之后，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萝莉坐在床沿，双腿荡啊荡，爆可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怎么样？”声音倒是很清甜，可惜表情有点傲娇，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挺看不上韩然的样子。
凤凰蛋大变活人？
挺神奇的，可惜就是……
小了点。
“明天还能再变大点。”
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小萝莉补充。
“哪里变大？”韩然脱口而出。
“年龄，还有身高，这样。”小萝莉抬手放到脑袋上，往上比划。
好在她没听懂。
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是美人胚子，再长大点，该是什么绝色姿容？韩然有点期待，又问：“那你从哪里来？”
“呃……”小萝莉噎了一下，抬起下巴冷淡道，“不想说。”
“那抱歉，我可不收留来路不明的生物，你请便吧。”
怜香惜玉什么的，不存在的。
看着是个漂亮小萝莉，其实本质是蛋，是鸟。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谁稀罕你收留。”
“门在那边。”韩然侧身，往后指了指。
小萝莉嗤了一声：“我不走。”
“不是不稀罕吗？”
“我凭本事在这里破壳的，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你走。”
这什么强盗逻辑？韩然翻出租赁合同，就事论事：“这里是我的地盘。”
租期一年，还有十个月的使用权。
小萝莉从床上起身，瞥了几眼合同，抖抖裙子，拔了个东西抛向韩然。
一道闪着光的弧度。
韩然抓住，摊开手一看，是一块金子，实墩墩的，还挺沉。
“这里可以是我的地盘了吗？”
韩然租的一室一厅月租3000，付三押一。而金子市价一克在三百五十块以上，这里至少有200克，也就是七万块朝上。
绰绰有余。
但这可不是钱的事，自己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让给一只鸟人？
“我拒绝。”
小萝莉眼皮都不抬，又抛了块金子过来：“可以了吗？”
这次的更大更重，韩然险些接不住。
保守估计，两块金子得有二十万了。
出手这么阔绰，要是再拒绝一次，第三块金子是不是得有拳头那么大了？
韩然瞬间改变主意。
就当一回二房东，把房子让给她住好了。
自己揣着几十万，花一个零头就能重新租一间。
不过，戏还得演完。
“还是拒绝。”
韩然波澜不惊地说完，等待着小萝莉再丢金子过来。
“事不过三，我的耐心有限。”小萝莉没什么表情地抬了抬胳膊，显然没有丢第三块金子的打算。
不仅如此，随着她扬起手，韩然手心的金子自动腾空，“嗖”一下飞回她的裙摆间。
凭空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我们就公平一点，用武力解决。”
小萝莉慢条斯理捋起精致带花边的袖子：“谁赢了，谁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