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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杨帆话一出口,围观众人便沸腾了。
“精彩啊,精彩啊,一个小吏居然敢直接顶撞县丞。这小子有种,我看着顺眼!”
“你看着顺眼有什么用?意气用事而已?到头来丢官去职,可就得不偿失了。终究还是太年轻啊。”
“嘿嘿,我看倒未必,这小子虽然年轻,说话却有理有节,可不像是愣头青。估计他背后有县尊撑腰,否则他未必敢如此肆无忌惮。”
“唔,倒是很有可能,一直都传咱们红原县将相不和,看来传言不虚啊。”
……
王弘青本是为了当着众人给杨帆难堪的。
没想到却反而被他一个下属当着众人顶撞。
面皮顿觉挂不住,怫然道:“放肆!本官虽然主掌文书,但协助县尊大人掌治全县,也是本官的分内之职,这缉捕治安之事,本官自然管得!赶紧放人!”
杨帆缓缓摇头道:“这人不能放!卑职虽然人微言轻,但卑职却是受县尊大人之令,处理这桩纠纷,在未向县尊大人缴职之前,卑职在这件事情上的处断权力便如同县尊。除非县尊大人亲临或另行下令,否则卑职恕难从命!”
王弘青怒目瞪视着杨帆道:“你要造反不成?!”
杨帆针锋相对道:“卑职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想必县丞大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县丞大人却执意逼迫卑职,违抗县尊大人的命令,却是意欲何为?我看想造反的不是卑职,而是县丞大人你吧!”
王弘青身后的小吏见主子受辱,很有主辱臣死的觉悟,再次跳出来,指着杨帆的鼻子道:“你放肆!怎敢如此跟县丞大人说话?你心里还有上下尊卑吗?”
“嘁!”杨帆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那小吏见杨帆如此轻视于他,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再配上他脸上星星点点的麻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草莓。
围观众人见他窘态毕露,纷纷掩嘴窃笑起来,心中对杨帆这个很会给他们制造看点的家伙更是喜爱了几分。
王弘青瞪视着杨帆,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下令放人!”
杨帆回瞪着他道:“对不住!恕难从命,还请县丞大人让道!莫要挡了卑职向县尊大人复命之路!”
王弘青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怒视杨帆一阵,见他并无半点服软的意思,便将目光扫向八个捕役,喝道:“放人!”
八个捕役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抉择,纷纷拿眼向杨帆看来。
王弘青怒喝道:“难道你们也要跟着他造反不成?可要考虑清楚后果!”
八个捕役久在王弘青的积威之下,知道此人睚眦必报,如果因此得罪了他,以后恐怕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
眼见杨帆并未对他们下达反抗命令,彼此再次对视一眼,权衡利弊之后,便缓缓让开了道路。
王弘青得意地一笑道:“很好。”又冲杨帆冷笑道:“你,也很好!”
“县丞大人谬赞了!”
杨帆没脸没皮地答了一句,眼见事不可为,便也不再阻拦。
他自己可以违背王弘青的命令,大不了以后小心一些便是,反正他是县令的门下,明明白白的走的县令的派系,有这个主官镇着,他也无需去讨好其他人。
可是这几个借调的捕役却不好说了,他们终究端的是公门饭碗,又没有自己这样的门下曹属身份,倘若因此得罪了上官,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虽然他占住了道义,却也不能因此砸人家饭碗啊!
其实,杨帆一系列所作所为的原因,有维护公差权威的成分,有希望帮下属林威出口气的成分,有为了维护自己心中道义的成分,也有一些意气相争的成分。
他可以尽力争取,却不会因为自己的意愿,而不顾他人的处境。
杨帆正准备暂且服软,徐徐图之的时候,身后却猛然传来一个哭泣的声音:“大人,林威他……”
杨帆回过头来,就见张冲跌跌撞撞地向他跑过来,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连忙问道:“林威他怎么了?”
张冲哭道:“林威他……没挺过去……他……没了!没了呀!”
说着,张冲又嚎啕大哭起来,他与林威关系最好,骤然失去好友,心中十分悲痛。
杨帆呆立当场,喃喃道:“林威……死了?被……打死了?”
和杨帆一同征粮的公差们一听这个消息,也纷纷呆住,顿时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围观众人虽不明其中情况,却也知道出了人命。又开始互相低语起来,一时间整个大衙街上闹哄哄一片,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同时飞舞。
张安福听到林威的死讯,却并不慌张,眼中反而浮起一抹不屑,低声嘟囔道:“废物玩意儿,真不经打,老子才使了七分力呢。”
一众家丁长工却有了一些惧意,他们虽然跋扈,却还从来没有打死过人,眼见闹出了人命,而且身亡的还是朝廷公差,不由得纷纷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起来。
他们心中惊慌,忍不住便用求助的眼光向王弘青看去。
对王弘青而言,这却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小吏而已,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这也不是张家第一次闹出人命了。
眼见众人拿眼看他,便开口道:“林威身为公差,居然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乃至被百姓打死,实乃罪有应得。
你等虽然失手伤了人命,却也是出于保护自身性命,迫不得已而为之,情有可原,本官既已放了你们,便都回去吧!”
张安福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局,连忙向王弘青打躬作揖道:“多谢县丞大人为小民们主持公道!”
然后转身向众家丁长工挥手道:“走啦,走啦,回去啦!”
“放你娘的狗屁!”
杨帆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待听明白王弘青的话后,顿时血灌瞳仁,他怒骂一声,返身抓住一个捕役身上的佩刀刀柄,“呛啷”一声拔出刀来,就势向下一挥,便驾到了张安福的脖子上,怒不可遏地道:“谁若敢走!立毙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