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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万万没想到,这才刚过了小半天,他就再次和茶摊姑娘重逢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茶摊姑娘正拎着篮子,哼着小调。突然被一个男子靠近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禁不住有些发愣。
她对着杨帆打量一阵,好半晌才惊喜道:“啊!是你!那个……那个杨什么来着?”
杨帆笑道:“杨帆。”
茶摊姑娘一拍脑门,笑道:“对对对!杨帆,你跟之前比起来,变化也太大了吧。我差点儿都没认出来。看你这样子,是找到你的故人了么?”
“是啊。刚刚安顿下来。”杨帆侧身向身后的房屋一指,道:“喏,这就是我以后的住处了。”
“啊?”茶摊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道:“不会这么巧吧!你以后就住这里?”
杨帆有些茫然道:“是啊。难道……这是姑娘你家出租的房子?”
茶摊姑娘吐了吐舌头道:“那倒不是,我家要是有这么大的房子可就好啦。喏,这才是我家的房子。”
茶摊姑娘往身后努努嘴,样子说不出的可爱,杨帆顺着她小嘴努动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也是一呆:“你的意思是,咱们以后就是邻居啦?”
茶摊姑娘萌萌地点头笑道:“要不然人家说巧呢。”
杨帆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么好的姑娘,杨帆本就有追求的意思。
现在好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连老天都在帮他提供方便,这要再不拿下就有点天理难容了啊。
不过杨帆却不敢把自己的念头表现出来,以免人家姑娘将他视为好色之徒——虽然,他本来就是。
反正大灰狼在扑倒小白兔之前,都要藏一藏自己锋利的獠牙的,在获得漂亮姑娘芳心之前,装一装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无可厚非嘛。
杨帆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听对面屋里一个妇人的声音道:“晚儿,是你回来了吗?”
茶摊姑娘扭头冲屋里道:“是啊,娘,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又回过头来,向杨帆挥挥手道:“我要回家啦。有空再聊啊!”
“哦……”杨帆略微有些失落,眼见茶摊姑娘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大门口了,他才猛然醒觉自己还没问到她的名字,连忙叫住她道:“喂,姑娘,你可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茶摊姑娘头也不回,话语中却满是笑意:“苏小晚!早晚的晚!”
苏小晚!小晚!
杨帆回味着茶摊姑娘的名字,禁不住有些痴了。
苏小晚蹦蹦跳跳地回了家,见自己的母亲正靠在床头,连忙跑过去,嘟起嘴,有些责怪地道:“娘,你怎么又起来啦,快躺下,大夫可说了,你不能久坐的。”
苏母慈爱的一笑,摇摇头道:“没事儿,娘就是躺久了气闷,想坐一会。不碍事儿的。你刚才在门口跟谁说话来着?”
苏小晚道:“一个朋友,今天刚认识的。”
苏母笑道:“声音还挺好听的,长得好看吗?”
苏小晚歪着头想了想道:“还算长得好看吧。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母笑呵呵道:“随便问问。”
“喔。”苏小晚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提着沉甸甸的小篮子,连忙将篮子上的青布掀开,双手捧到母亲面前,开心道:“娘,你看,女儿今天赚了好多钱!”
苏母往篮子里一看,露出夸张的欣喜神色道:“真的呢!我的晚儿就是厉害呢!”
苏小晚得了母亲的夸奖,心中甜丝丝的,她将篮子放下,拉过一张小竹凳坐在母亲床前,靠着床沿双手托腮,无限憧憬地道:“女儿还要更厉害呢,到时候赚好多好多的钱,给娘请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娘的病。”
苏母苦中作乐道:“天下最好的大夫可在皇宫里呢,只给皇帝老爷一家子看病,看样子,我晚儿是想做皇后娘娘呢。”
苏小晚也笑了起来:“女儿这么丑,皇帝老爷未必看得上,倒是娘这么好看,皇帝老爷一定喜欢,到时候娘做了皇后娘娘,女儿可就是公主啦。”
苏母伸出一根手指,在女儿额头上宠溺地一点,嗔笑道:“臭丫头,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小晚笑着逃开,冲母亲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躲进低矮的厨房做饭去了。
眼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厨房,苏母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低声喃喃道:“我苦命的晚儿,都是娘拖累了你啊……要是你爹……唉……”
*****
今天,是杨帆第一次上衙当值。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上班工作。
按照大严朝的规定,公差若不外出公干,需在卯时之前到衙门点卯。跟后世的打卡上班没什么区别。
卯时相当于后世的五到七点,正是天刚破晓的时候,古人其实大多都是这个点儿起床,所谓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如此了。
因为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夜生活,早睡早起已成习惯,并不像后世之人早起那样难受。
昨天赵仁飞特意嘱咐过杨帆,让他不要迟到,所以杨帆便起了个大早,慢条斯理地从水井里打了水洗漱了。然后换上衙门的黑色公服,满怀期待地出了门。
经过大门的时候,杨帆还特意向对面苏小晚家瞄了一眼,只见苏家大门紧闭,想是苏小晚已经出摊了。
杨帆没有看到心中期待的那道曼妙身影,心中稍微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便打起精神,继续向县衙走去。
路途中,杨帆在一家包点铺随意买了一份早点,边吃边走。
还没走到衙门口,就见赵仁飞远远地向他拱手,笑道:“杨老弟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杨帆知道赵仁飞是特意在此等他,连忙将口中的早点吞下肚去,迎上去拱手道:“全赖赵大哥照拂,小弟睡得很好。”
赵仁飞点头笑道:“睡得好就好。县尊大人吩咐,让我先带杨老弟去点卯,然后再带你去税曹司认门。”
杨帆感激道:“有劳赵兄了!”
赵仁飞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
赵仁飞带着杨帆进衙门点了卯,又带他去税曹司向他属下的书吏们简单介绍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开。
所谓税曹司,也就相当于后世的税务局,不过和后世税务局的人员规模比起来可就小多了。杨帆数了一下,加上他这个小头目,整个税曹司也就十三个人而已。
新官上任,杨帆先是和自己的属下们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然后发表了一段简短的讲话,便大手一挥,让众人各司其职去了。
眼见众人散开,杨帆才回到自己的公案前坐下,兴冲冲地抓起一本税簿看起来。
他看得很认真,逐字逐句,一行一页。
杨帆发誓,他在前世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
他之所以这么认真,是希望能从这些税簿上看出些问题。
可是很遗憾,公案上的八本税簿已经被他看完了七本了,杨帆还是一无所获。
他仍旧不死心,抓起了最后一本税簿。
这本税簿记录的是今年的秋粮税征收情况。
这一看,杨帆终于欣喜地发现了问题。
没错,杨帆此刻是欣喜的,并不是杨帆脑子有什么毛病,而是因为他迫切需要政绩,而问题的完美解决就等于政绩!
在大严朝,选官并不通过科举考试,而是采用的举荐制,这和汉朝的举察征辟制有些类似,由地方上层层向上举荐,通过考察政绩,策问,试用等方式量才授官。所以,若是能力逆天,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政绩,作为从政能力最直接的一种体现,在考评中占的比例自然最重。
杨帆想要真正吃上皇粮,就得做出政绩来。
只有有了比别人更多的政绩,在被举荐的时候,她才会比别人有更大的机会得到朝廷敕封的官身。
只有得到了朝廷敕封的官身,再做出更多的政绩,他才能升到更大的官。
只有升到更大的官,他才能和家里保持相对和睦的情况下,成功向叶梦瑶退婚!
只有成功向叶梦瑶退婚,他才能获得婚姻自由,他的七姝梦想才有可能实现!
而这,就是他最终的目的,也是他最大的动力!是他千里迢迢、排除万难来到红原县入仕的唯一原因!
所以,杨帆现在就像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的恐怖分子。巴不得红原县满目疮痍,处处都是问题,等着他去刷政绩。
现在,他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心中岂能不喜?
杨帆连忙唤过一个书吏,问道:“往年到这个时节,秋粮已经征了八九成了,怎么今年进度如此之慢,才不到四成,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