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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放一脸笑的对褚遂良抱拳一礼后,转而看向李世民:“陛下,小民有一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李世民正看得满眼兴味,此子有些意趣,却也少了敬畏之心,着实得调教调教……咦,这难道是离魂症所致?
公孙放未及开口,常太医领着一背着药箱的医童,在宦官的带领下脚步匆匆前来。
医者,对鲜见的病症最是感兴趣,常太医亦然。
想他虽身为李世民的专属太医,却被孙思邈一游医比了下去,内心里是不服的。
他得想法子证明自己。
常太医的到来,使得公孙放与长孙无忌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暂且收敛起来,他所谓的一说也没有说出来,冷静下来的他想想,在朝堂之上不乱说话才是正确的。
我这性子……
常太医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慌不忙的诊查了公孙放一番,望闻问切做遍了,总计花费了约一柱香的时间,然后一脸郑重的向陛下禀明,说他之所以会犯离魂症,完全是因为淤血所致,只要设法将淤血放出来,病况便能有所改善。
他这一说给了公孙韫莫大的希望,程咬金李靖等有关的武将纷纷向公孙韫表达祝贺之意。
“禀陛下,我觉着……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没必要放血……太医,小儿听说,人放了血会死,小儿还不想死!”
公孙放显得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面上也呈现出害怕的神情来。
“哈哈哈……某道你有多能耐,多胆大呢!这就怕了?”
“宿国公的确误会了,现在的我胆小得很……睁开眼来,一应的人与事与物都忘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试问一下,当遇到这种情形时,有谁的心底不心生恐惧?”
“你小子,用不着特别强调了,某等不是已经正视这一问题了么?就连陛下,也在用心的帮着去弥补某等教子无方所犯的过错……差不多得了哦!”
“宿国公又误会了,我并不是在特别强调,而是在陈明一个事实而已。况且,宿国公吴国公还有受人仰止的军神等确实正视了这一问题,清楚地认识到像我这般大的少年郎,该是用心教化的时候,要不然,长歪了,是有可能闯下滔天大活的,于家是害,于国也是祸害……”
“放儿,陛下跟前,岂容你大放厥词!”
“阿爹教训的是!”
在公孙韫的厉声呼喝之下,公孙放住嘴敛容,对李世民拱手一礼道:“陛下,小民怕是离魂症所致,从而使得小民口无遮拦,从前的小民,万万不会这般的。”
李世民隐含着一丝笑意,满带意味的看了他一眼:“朕见着,你这离魂症的症状着实重了些,你先前还在说你现在这样挺好的,实在是没必要放血,只过了一会儿,你的说法又变了……朕且问你,你是在戏弄于朕吗?亦在戏弄这朝堂上的众臣吗?”
李世民面色一凝,威压之势扑面而来,公孙放内心在打鼓,只差一点,他就给他跪下了,是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他站定,还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一脸肃然。
此时此刻的,是多么希望自己是成年之后的样子,那样,他便不会以一个孩子的身量置身在一堆成人中间,任谁都可以给他造成威慑力,任他看向谁都要仰望……
“禀陛下,陛下与重臣乃大唐之柱石,亦是大唐存在从而护佑万千子民的根由,小民心中除了敬畏还是敬畏……亦或许,我因宿国公等对我释放的善意或者说是诚意,言语上有些放肆了,隐含戏谈的成份,但若说是戏弄,意思便不一样了,小民是万万不敢的,还请陛下圣裁。”
公孙放将一席话不卑不亢的说完,拱手躬身,以示恭候圣裁之意。
“……”
李世民的面上又拂出一抹笑来,扬了扬手道:“罢了!罢了!今天朕倘若真的拿你一个本就因故患了离魂症的小儿是问了,肯定会被天下人骂作昏君……常爱卿,你若已经有了判断,就放手施为吧!”
“陛下,想解小民所患离魂症,常太医或许还有别的法子,小民恳请,就别放小民的血了,小民……”
李世民不容置喙的挥手打断:“你叫公孙放,是吧!朕记住你了,朕既然对你的病症重视了,就不能任由你舌灿莲花的拒绝用何法子诊治……宿国公,还有吴国公,朕现特别命令你们,从旁协助常太医,以达成公孙放贤侄配合诊治的目的。”
“陛下,小民……”
任凭公孙放的语速有多关,他所想表达的意思也嘎然而止了。
他被两双大手挟持了。
就他这身量,一双大手制衡住他都不带费力的,陛下却……
引领着被钳制住的公孙放离开,常太医的面上隐含着一丝笑意……或许,从此以后,某便是陛下眼中最有能耐的医者。
此时还置身于朝堂之上的公孙韫不知该作何表情,内心里却也觉得自己失职了,他这儿子怎么就这般放肆了?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他作为太上皇的亲卫,即便有救驾之功,却也不敢有一丝放肆,到了朝堂……是了,曾经的他是害怕上朝的,这一次……哎!当真是昏了头了!
好在,当今陛下还是给了他一份尊重之意的,要不然,他这……
“公孙大夫且放宽心,常太医治病,是最知道分寸拿捏的,即便是放淤血,放多少恰当,他自会拿捏准了。”
“微臣惭愧……微臣敬谢陛下……微臣打心底里感激陛下,只可惜,微臣没什么能耐,不能为朝堂做什么,只能安守本份……”
“公孙大夫还真是安守本份啊!小儿之间的些许小事便闹到陛下跟前来,还劳烦陛下分忧。”
“……长孙大人,您莫欺人……”
“某哪敢相欺于公孙大夫,某家中小儿没教养好,太过顽劣……公孙大夫家中小儿却是让此时置身于朝堂的陛下与众臣都受教了……啧啧啧……某还真是有些羡慕公孙大夫了!”
“陛下,臣也忍不住对公孙大夫心生羡慕之意,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以一人之势便敢是问朝上君臣!”
李靖冷眼旁观了一阵,看了此时面色胀红的公孙韫一眼,觉得是时候站出来说几句了。
“禀陛下,臣觉着,褚大人言之有理,的确是后生可畏!臣也青春年少过,现在,臣已年近花甲,但凡行事,便多少有了瞻前顾后之态,从而少了年少时的锐气,而这份锐气,却真真是现今的大唐所迫切需要,尚还年轻的大唐,需要这份锐气去横扫突厥,横扫周边诸国……”
李靖开始还是娓娓道来,说到后来,已经是声音高亢、激情昂扬、须发皆张了。
“啪……说得好!”
李世民一手重重拍打在面前的御案上,就势昂首站立:“大唐,必当横扫周边诸国,将他们打怕了,打残了,打亡国了,才能泄了朕与众臣心中的郁结之气……尚算年轻的大唐,是不缺少税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