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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天子自九天降临,他头戴通天冠,身穿云纹金龙玄色王袍,着黑缎龙纹长靴,白净的脸上杀意不加掩饰。
听到金瞳天妖所说,他怒极反笑:“本王为何在不得此处?真以为区区几只天妖能阻我?”
“你将他们怎么了?”
“废话太多。”
话音刚落,便有无穷白气自虚空渗入地府,如云雾般越聚越多,将众人仰头可见之处完全占据。
又有茫无边际的玄黑阴气自地面升起,蔓延至地府每一寸大地,王城与罚恶司众偏殿被其遮掩。
金瞳天妖举目四望,只见天地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唯有泾渭分明的黑白二气萦绕。
便是连原本立于不远处的阎罗天子也失去了踪迹,唯有自身凝立与此。
他浑身发寒,心下警兆大作,知道自己中了阎罗神通。此时自己自身难保,已经管不了阻拦阎罗天子的天妖们到底如何了。
毕生法力运转,便要斩开阎罗天子神通,劈开人间、地府两界界壁,回归化荒。
一口晶莹剔透的妖异长刀而出,携天地之力斩向九天之上。
妖异长刀所过之处,无声无息间便有一条条扭曲的黑色裂隙生出,裹挟着无边威势斩入天空茫无边际的厚重白色云层中。
只是原本威势无两,将钟判官一击击杀的妖异长刀没入白云后,却没有丝毫动静传出。
金瞳天妖面色凝重,自己凝聚的神通长刀失去了感应,便是凝成神通的法力也如同永久丢失一般。
他凝聚神念探知头顶白云,感知中出现一片虚无,似乎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
但头顶这白色运气却是他亲眼所见,由阎罗天子的神通凝聚而成的。
“怎么可能?”金瞳天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幻觉?不像啊。
就在他思考破局之策的片刻间,白色云气与玄黑阴气一者下沉,一者上浮。
二者的距离飞快缩短,任金瞳天妖如何运使五色华光,都不能阻挡其分毫。
终于,随着黑白二气交缠在一起,金瞳天妖也彻底消失在其中。
金瞳天妖踩踏在厚实的黑色泥土上,感受着与真实无二的触感,冷哼一声,兀自开口道:“你以为神通构建的小世界便能困住本王?”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十分凝重焦急。
本应阻拦阎罗的天妖们与他相差仿佛,没想到让其这么快便脱身出来,自己甚至不知道那几位天妖如何了。
想想关于阎罗的传说,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他心下焦虑,运使法力就要冲破这方神通构建的小世界,没想到这一运使法力,脸色蓦然大变。
“本王的法力消失了?”
金瞳天妖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丝毫法力不存。
他紧紧攥住拳头,无力、弱小,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令他心下慌乱。
茫然四顾,失去法力后的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处境。
“啪!”
一跟皮鞭抽在他丈许高的身躯上,不但发出一声脆响,更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自臀部传来。
金瞳天妖强忍住以手揉搓的冲动,双目通红似有火焰欲喷薄而出,心下愤怒无比。
他转头死死盯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牛头马面,怒吼道:“你敢欺辱本王?!”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只觉得眼前之人脑袋有问题。
马面讥讽道:“欺负你又怎样?本王?死都死了还耍生前威风。”
牛头摇头道:“又是一只认不清现状的糊涂鬼。”
马面扬起长鞭,使劲对着金瞳天妖脸上来了一下。
“啪!”一声脆响发出,在荒野中远远传开。
“你竟敢!”金瞳天妖左眼剧痛
他心下大怒,就要运使法力将面前两只蝼蚁碾成齑粉,以泄心头之恨。
却忽然想起自己身处阎罗神通之中,已然法力全无不知去向了。
不仅如此,不知何时有一双沉重镣铐紧紧锁住自己的手腕,相似样式的窄小脚铐同束缚住双脚,令自己难以动弹。
“好!好!好一式神通。”金瞳天妖心间充斥了被羞辱的恨意。
恨不得立刻破开这神通,让阎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后再将其骨灰神魂撒入地渊,日日受业火焚魂之痛。
“好什么好,给老子动起来。”马面一蹄踢在金瞳天妖臀部上,踢得他一个踉跄。
金瞳天妖气得浑身发抖,但有镣铐加身,只能在牛头马面的连拖带踹下,沿着青石板小道,一步步向前走去。
走出去不知多久,金瞳天妖身侧不远处忽然出现一条河。
河流宽广不见边际,其中有血黄污浊之水涌动,一股大道之理暗藏其内,似乎能将落入河中的生灵、神魂尽数污染。
消尽血肉骨骼,迷惑元神神念,让其永生永世沉沦其中,不入轮回。
时有婴儿大小的恶鬼跃出河面,向金瞳天妖、牛头马面三人扑来。
牛头马面有秘法护身自是无恙,恶鬼们便七手八脚如同寄生般紧紧挂在金瞳天妖身上。或是以利齿撕咬其肉身、吸吮其血液,或是以尖爪破开其躯壳,将脏腑掏出吞下。
金瞳天妖此时身无法力,如同凡人一般,仍由他如何挣扎抵抗,都摆不脱这百鬼噬心之苦,避不过这千刀万剐之痛。
“啊!”
“我恨!”
“怎敢如此待本王!”
痛彻心扉的嘶吼自其口中发出,牛头马面不理不睬,如无事发生般拖着其继续前进。
待恶鬼们吃饱喝足散去后,金瞳天妖便只剩下一具残缺骨架。
此地自有伟力涌出,修补其肉身神魂。
不过片刻,金瞳天妖身躯又恢复如初。但渗入骨髓的痛仍然令其难以忘怀,心中对阎罗越发愤恨。
“今日之痛,必叫你百倍奉还!这残破的地府,又如何护得住你。”
恶鬼们离去后,三人继续在阴沉的夜色下前行。
不过一会儿,便见有一阴檀木桌置于小道外,黄泉旁。
一道模糊身影正伏案书写什么。
走得近了,金瞳天妖才看清楚其面孔,认出其人来。
他眼神微微一眯,自有寒光闪烁。
“你这蝼蚁在此,要为本王定罪?你敢吗?”
其嚣张、狂傲、不屑统统摆在脸上。
伏案之人站起身来。
其人面如冠玉,身穿云纹紫袍判官服,左手持生死簿,右手握狼毫笔。
正是穆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