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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袍男人和红衣女子显然都没把他们四人放在眼里,一副吃定他们的样子。
紫袍男人道:“杜大娘,你们百凤门近日接连拿下了几笔大买卖,当真是羡煞我等。这一单,就让给我吧。”
他和红衣女子正好隔着卢阳这一桌相对而坐。这会他仍是无视满脸怒意的陆广,看着红衣女子“杜大娘”。
杜大娘同样旁若无人的看向紫袍男人,语调尖锐的说道:
“焦充焦大爷,我们小打小闹的,怎么能和你们华清洞相提并论。你们家大业大,不至于要来和我抢食吧?”
卢阳听这一来一往的谈话内容,透露出他们都是有来历的妖怪。
要是升境之前,难免有些心惊。这会已是金丹中期境界的他却自在喝着酒,静看事情如何发展。
紫袍男人焦充听完那红衣杜大姐的回话后,衫袍鼓荡了一会,似乎在积聚灵力,随时准备出手。
杜大娘则白皙的脸上时不时显现出几道黑线,显然亦蓄势待发。
他们对峙一会后,最终焦充笑道:
“说起来咱们两家不光往日无冤,近来更几次相互宴请对方高手,有什么是不能谈的呢!
还是先办事…事成之后怎么分,再商量,再商量!”
说完神态回复轻松,不再像刚才一般给人压力。
杜大娘则仍是戒惧看着他,踟蹰许久,才说道:
“好,事成之后再说!到时候你华清洞若想独吞,我们拼着鱼死网破,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好说,好说。”焦充此时已是满脸和气。
说完他们二人仿佛才发现卢阳这一桌还坐着人,总算将目光扫视过来。
陆广本是摩拳擦掌随时准备上前动手,这时候被二人目光扫中,却不知怎的生出一股寒意,竟至双脚颤抖起来。
焦充目光扫过卢阳一瞬,见只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人,也没放在心上。
接着他看向黎大志,说道:
“黎少爷,你要是待在荆城不出来,我们胆子便大十倍、本事再高十倍,也不敢也不能对你下手。
可今日你落了单,却莫怪我们了。”
他们这一桌明明坐着四个人,焦充却口称“落单”,显然是当其余三人是空气。
黎大志看到这一男一女诡秘的样子,心里其实也挺害怕。
但他这趟敢出远门,是因为身旁有两个高人。这两个高人有多高呢,起码在黎大志黎少爷眼里,是会法术的——他们给他表演过刀枪不入、下水不溺、火灼不伤的手段。
这些手段对于修行人士来说无疑只够江湖卖艺的水准,但在从小被保护的极好、没有怎么接触过外界的黎大志眼中,却算得上神仙手段了。
所以这时候他鼓足了勇气,大声问道:
“你们两位在这一唱一和许久了,难道真当我黎某人是好欺负的吗!
无论你们是人是妖,有我旁边陆师傅和陈师傅在,都由不得你们这般猖狂!”
陆、陈二人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起码他们听说过“百凤门”和“华清洞”的名头:
这两个门派在荆城附近臭名昭著,无恶不作,专挑附近落单的修士、百姓下手下手,祸害了不少人。
荆城官家朝廷、正道宗门曾几次集结力量扫荡这两个门派,却只是捉回一些小妖处死,总不能根除。
陆、陈二人只是灵力低微的散修,几度想拜入宗门之中,却因资质普通始终不被收纳,只得故作高深,忽悠不懂修行的百姓为生。
这次他们榜上黎大志,本以为是天大好事,可没想这位黎家少爷见识了他们本事之后,非要让带着出远门一趟。
他们来时还存着侥幸心理:也学过些驱邪的术法,碰上刚成精不懂修行的妖怪,倒也不怕。便和黎大志一道出来了,甚至早几日还真给他们打死一只人面狼身的半妖。
这么一来,黎大志对他们更加信服的同时,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行了,乃至刚才陆广看到卢阳,颇有些看不起的意思。
但碰到面前两个真正有来头的妖精,这两位倒知道自己斤两,有些面色发白。
听完黎大志的话,那杜大娘呵呵娇笑起来。
她五官扭曲本来极为丑陋,笑过之后突然变成了一位明眸皓齿的绝色美女,配合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让虽然惊惧中的黎大志三人也心里一荡。
只卢阳自小就见过了山里的美女妖精,便是她们脱过了在面前都习以为常了,毫无反应。
“黎公子当真可爱...陆师傅、陈师傅,莫非你们当真是有本事的高人吗?奴家胆子小,当真怕得很呀。”
杜大娘口中说着怕,却已站了起来,缓缓朝黎大志走去。
“快,陆师傅,陈师傅,快制服了这会换皮的妖怪,回去之后我必重重报答你们!”
黎大志看到杜大娘变成绝色美人后,先是心里一荡,转而省起这必是妖怪无疑,不由得更加恐惧,忙许以众筹让同行二人捉妖。
陆、陈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害怕之意。
陈明已悄悄站起身来,随时准备扔下黎大志自己跑路。
陆广则咬咬牙,想起黎大志许下的重酬,把心一横,道:“我今天就和你们两个妖精拼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口一尺多高的铜钟来,口中念一段咒,“去!”
铜钟果然应声而起,飞至杜大娘头顶。
黎大志见陆广出手,果然有模有样,不禁叫声好。
更奇的是,铜钟飞在空中,不断变大,由一尺长而变作丈余长,简直要顶破客栈天花板。
陆广施展开法术,心中畏惧也去了几分,这时候怒吼道:“妖怪,你就在我这钟里别出来了罢!落!”
他说出这个落字,黎大志这种不懂术法的人也知其意:这是要杜大娘头顶的铜钟落下,将她罩在里面!
杜大娘却呆了一般,绝色面容上布起愁容,不闪不避。
她若不躲,铜钟落下时,她要么给砸死,要么给罩在里面。
但铜钟没有落下。
这由陆广扔出的法器在他说出落字后却并不听使唤,停在空中不动。
杜大娘好似刚反应过来,抬头看到铜钟,已“花容失色”。
“你是叫陆师傅吧,你好狠心,竟想用这钟砸死我...”
接着她笑道:“可惜你这宝贝法器好像不听你的话,不肯砸下来。嗯,我把它还给你吧!”
杜广听她说“还”,心里顿时不祥预感。
这感觉迅速扩大,乃至他惊骇到早忘了什么少主,什么重酬。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
但已经晚了,他撒开了腿不顾一切要往后逃走的时候,铜钟已经疾飞回来,在他头上重重敲击。
“铛”。
向来是人敲钟,这会却是钟敲人。
人敲钟是可持续发展,寻求人与钟和谐共存。
钟敲人却是涸泽而渔,非得要把人脑浆敲出。
就在脑浆飞溅,血肉横流的时候,杜大娘继续朝黎大志走去。
卢阳喝着酒,饶有兴致的看着。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