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好,我的子民

　　“裂缝！”
　　吴远瞬间来了个福至心灵，随手打开一道位面裂缝。
　　这两天裂缝开多了，开启速度熟能生巧，所谓电光火石。
　　足有头颅般大小的拳头，轰然砸进裂缝内部，穿梭到裂缝对面的空气里，裂裂作响。
　　连根毫毛都没伤及吴远。
　　吴远汗水都泌出来了。
　　这攻击力度震撼人心。
　　看着高大怪物收回拳头，他目光炯炯有神，很想让缝隙直接关闭。
　　那样就能试试看，两个世界隔断，是否会夹掉这只人型生物的手臂。
　　念头一闪而逝，吴远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还想收这群人型生物当首批国民呢，见了血光，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吴远平步青云，抬脚踏出百米开外，任由那路卡抽出手臂，整个人悬浮在缝隙氤氲之中。
　　刚开始还没什么，这庞然大物依旧冲吴远怒目而视。
　　但伴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到十五秒钟，他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呼吸急促，浑身战栗。
　　显然位面缝隙对外来生命体的压制极强，这般巨大强壮的个体也无法例外。
　　吴远心头大定，放声喝道：“你等可愿臣服，成为我缝隙国子民？”
　　山岳般高大的路卡怔了怔，露出片刻迷茫之色，随后继续在半空手舞足蹈，表情进一步痛苦。
　　忘了语言不通。
　　吴远尴尬了下。
　　眼看要出人命，他连忙脚下再踏步子，闪烁般来到早已准备多时的草皮旁，抽出其中几片。
　　惊鸿一瞥间，他又小心翼翼举步窜到路卡身边。
　　巨大的人型生物濒临死亡，颤抖着无法攻击他，眼睁睁看着吴远在自己脚边放下草皮。
　　堪堪让半个脚掌踩在草皮上而已。
　　但让路卡目瞪口呆的是，他在瞬间呼吸到了空气，头痛欲裂感消失不见。
　　“再问一句，你们是否愿意臣服？”
　　与路卡拉开些许距离的吴远，继续大声喝道。
　　听不懂，这人族小子说什么呢？
　　路卡表示懵逼，看看脚底板下的草皮，若有所思，起码没再动手攻击了。
　　这人族青年好快的速度，自己肯定打不着他。
　　而且刚才那裂缝怎么回事，这空间怎么回事，脚下踩的草皮又怎么回事？
　　太多路卡闻所未闻的东西，让本就不聪颖的脑袋仿佛灌入浆糊，浑浑噩噩起来。
　　人族青年叽哩咕噜了一通，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路卡发现脚踩的草皮连着条纤细绳索，只见青年用力一扯绳索，草皮从他脚下滑走。
　　路卡眼珠子猛然瞪圆，人也傻眼。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你还来！
　　刚才经历的痛苦再次降临。
　　无与伦比的头脑巨痛，以及呼吸停滞的感受，极不好受。
　　他这位见惯大风大浪的前魔军小头目，也承受不住。
　　在时间堪堪又到十五秒前后，路卡双眼反白，就差嗝屁之际，那人族青年再次大步流星冲上前来，把草皮重新塞入路卡巨大的脚掌底下……
　　“愿不愿臣服？不愿？再来！”
　　青年抽身拉开距离，继续用路卡听不懂的语言大呼小叫。
　　路卡是真理解不来。
　　于是相似的套路，持续了数个回合。
　　堂堂魔族军小头目路卡，都活生生委屈哭了。
　　真哭了，他真的听不懂对方说的语言啊，这叫他怎么交流。
　　多折磨两次，他恐怕就要支撑不住而拜见巨魔族先人了。
　　最终大概是生死之下有大智慧，路卡醍醐灌顶，在又一次体验了生不如死的缺氧、脑袋瓜子爆炸般剧痛、以及头晕目眩后，他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老子服了！
　　真服了！
　　管你特么是不是人族，别再折磨就行了，做牛做马都愿意。
　　这头，来回折腾好几次，也搞得自己气喘吁吁的吴远，瞬间听到了梦寐以求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
　　“第一名外族心悦诚服，愿意加入缝隙国成为正式公民，由于不存在竞争者，您自动成为缝隙国正式元首，系统奖励已发放，请再接再厉。”
　　“恭喜宿主，获得【缝隙周边通用语】、【强身健体丸*3】。”
　　奖励来了！
　　疲惫不堪的吴远也快哭了。
　　那巨人脑袋有够笨的，沟通这么久才理解自己说的话。
　　早点臣服多好。
　　不过总算达到了目的，系统首个任务完成！
　　他激动的好悬没跳起来，但在众异界生物面前，他勉强维持了自己做为元首的气度。
　　路卡跪伏在地上，发现半天没动静，仰头望去，只见人族青年不再折磨自己，而是保持二十米距离，莫名其妙紧闭双眼。
　　这人类，到底搞什么鬼？
　　另外，他们一族忽然被带到此地，都是这名人类青年所为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路卡惴惴不安。
　　其实不怕对方有目的，只要没杀自己，那就有生存几率。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语言不通啊。
　　“莫非他是来自遥远的另一块大陆？否则为什么语言不通……”
　　路卡叹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偏偏不能交流，不能求饶。
　　可怜自己儿子，才两岁多，出生至今没吃过好东西，浑浑噩噩的啥不知道，就陷入如此亡族危机，太可怜了。
　　路卡发现需要脚踩青草地皮，才能正常呼吸，头才不会疼。
　　也因为这点巴掌大地皮，几次三番让自己痛不欲生，差点就背过气去。
　　这一切，都是青年所为吗？
　　太可怕了，也许这片黑色氤氲空间，都是他的魔法吧。
　　空间系魔法师？
　　但能搞出如此巨大的空间，困死他们整个部族的人，这名空间魔法师，实力该多么可怕。
　　想想就毛骨悚然。
　　包括路卡在内，四周虚无空间内，众巨魔一族人型生物全员噤若寒蝉，把吴远当成了高深莫测强者，听候他的发落。
　　蓦然之间，闭眼片刻的吴远，睁开了双目。
　　他脸上挂有浓浓喜色，但又有些惊疑不定。
　　“咳……”
　　吴远咳嗽一声，清清喉咙，又思索片刻后，嘴里发出从没发出过的古怪音节。
　　“你好，我的子民，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阵古怪的腔调，是某种语言。
　　路卡能听懂的语言！
　　瞬间，巨魔路卡惊诧莫明，抬起硕大头颅来。
　　我去。
　　原来你懂我们的话？
　　那干嘛装作听不懂，变态折磨狂吗？
　　他脑子差点冲动，将脏话脱口而出。
　　幸好理智阻止了他。
　　“尊敬的强者，您好，我是路卡，现任巨魔一族族长，他们都是我的族人。”
　　路卡交谈时，忽然揣摩到吴远竟称呼自己‘子民’，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也不方便问出口来，只好顺着话，交待了自己等人的姓名与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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