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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超越曾经的我 / 07 栽秧崽

07 栽秧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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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村里头多撒了秧苗的人家打过招呼了,明天开始你去把你那几亩水田给打理起来,然后到我家、还有你怀忠叔他们家的秧田头匀点秧子栽起来!!”
  “再不栽秧勒话,你这一季水田又是浪费了!!”
  王怀民语重心长地劝说着,他没来找张松的这几天,其实一点也没有耽搁,一直在为张松的事情操心着。这个时代的基层党员,仍旧是有着很强的自觉性地,并非后世那样早没有了信仰,再加上跟张松的些许亲戚关系,让王怀民始终不能无视他的生活问题。
  “……恩好。”
  张松原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地打算,不过因为一些问题没法解决,还有对这个时代的不熟悉,让他还是决定多在村里待上些日子。
  “好了,你先吃饭,吃完饭去我家牵牛拿工具,我陪你去把荒废的水田给整理出来。”
  夺夺夺,敲了敲烟斗中残余的烟灰后,王怀民叮嘱了张松几句后,便拖着那一双草鞋离开了。
  春耕其实对于勤快的一群人来说,现在基本算是进入尾声,没有那么忙碌了,所以王怀民才会跟张松说帮忙他整理荒田。当然,以现在张松那单薄的身体,刚刚才吃了几天的饱饭而已,也不可能有多少力气干活儿,像耕种这样的重体力活儿,也真就只能仰仗其他乡亲来搭把手了。
  “慢走啊,叔!!”
  张松眼神中多有感动,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怀了,此时他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就算是为了不让王怀民失望,张松也决定先把自家的田地给种起来,至少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改变,反正时间还长,自己的计划终归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考虑清楚。
  张松分到的田地,并不在一起,其中最大的一块田正好在山下的盆地,边上紧挨着那条之前洗漱的小溪,倒是一块不错的地方。只是很可惜,此时那块水田里,长满了各种杂草,还有之前收割后的枯萎稻谷一坨坨的根茎。
  “唉,真是造孽哦,这么好的水田,被你伺弄成这个样子!!”
  跟王怀民一起,张松固然能省些力气,但是同时就得忍受对方那满是怨愤的唠叨。华国农村人嘛,对于土地的热爱已经根深蒂固了,或许几十年以后的新一辈人不再有这样炽热地感情,可是现在才刚刚完成土地改革的农村人,可把他们手里的那几亩田地看得极重。
  王怀民轻轻一拉水牛鼻间的缰绳,壮硕地水牛便乖巧地走下了田里,而在水牛粗长的脖子上,已经套上了一根弯月形状的牛枷,一番娴熟地操持后,木犁就已经平整地插进了湿软的湿泥之下了。
  脚上的一双草鞋啪一下落在田坎边上的杂草间,王怀民顺手将裤腿儿挽高超过膝盖处,晚春的气候让水田中的积水已经不是那么冰冷,先伸出一只脚感受了一下水中温度后,王怀民整个人顺势便踏进了水田的烂泥中。
  “吁!!”
  “七七!!”
  一手把着牛枷上的绳索,一手扶住木犁把手的王怀民,口中发出一阵阵呼和,水牛四条健壮的大腿,便开始齐齐发力,沿着水田的边际,缓缓往前面行去。
  张松自然也不能闲着,他也得进水田里劳作,操持着一把四齿钉耙的他,很是费力地将一垛垛刚刚翻耕的湿泥中,挑出没有根茎、杂草的部分,敷在田坎的内侧,形成一个45-60度的斜坡。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更好地蓄水,避免在水稻生长期间水田中缺水的状况。
  要知道,水田中可是不少黄鳝、泥鳅这类善于打洞的小东西,不把田坎给敷厚一些,它们可真有可能把这田坎给钻出个窟窿来。
  得亏了年少的时候,没少跟舅舅他们下田里去帮忙,这才让张松不至于在王怀民面前露了馅儿。当然了说是帮忙,那年少的时候就是为了好玩儿,几个小家伙逮住一个拇指大的黄鳝洞,就使劲儿往里掏,反倒是给舅舅他们干活儿的时候添了不少的乱。
  身体还是弱了一些,这才干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活儿,张松的几个关节处便隐约传来些酸痛感。尤其是握着钉耙的双手,掌心因为使力与木制耙柄不断摩擦,已经有了起泡的迹象,很是难受。
  再看逐渐犁到水田中央的王怀民,此时仍旧是一身的轻松,轻声吆喝着驯服的水牛,不断往来在水田东西两田坎间。
  “哟,张癞头,今儿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呢!”
  有妇女穿着水手条纹的短袖,背上背着背篓,肩上扛着锄头,从田坎中路过,很是惊讶地望着水田中难得没有偷懒地张松,揶揄了两具。
  “就你话多,赶紧走!!”
  跟在妇女身后的中年男人,留着一脸的胡茬,肩上挑着一担满是味道的粪桶,摇摇晃晃地看着路面,没好气地训斥了一声。
  张松很尴尬,不是因为其他,实在是他完全不知道眼前这口子的名字,这让他想要插嘴两句,都有些困难,因此只能闭着嘴啥也不说。
  “叔,你这是帮忙呢!”
  妇女可不怕自家男人的训斥,满不在乎地抬头,继续热情地跟犁田的王怀民打着招呼。
  “恩。”
  王怀民抬起头,挂着一丝温馨地笑容,回应着两名乡亲的
  “你们这是要去下苕种啊?”
  “恩,今天天气好,正好把苕种种下去!”
  中年男子听到王怀民的询问,倒是重新抬起头来,给予正面地回应,从这些细节便能看得出来王怀民在村里的威信倒是不差。
  “多下点种嘛,张松这混账玩意儿也有几块土不晓得栽啥子,干脆跟你们一起种红苕得了!那玩意儿好伺候,就算没得正经粪肥施加,也能有些不错勒收成。”
  看见妇女背筐里那满满的红苕种,王怀民顺嘴提了一句,这整颗苕种栽下去以后发苗很勤,只要不挖出苕种来,基本是过个十天半月地便能收一茬苕苗。
  因此,王怀民此时提出的要求,对于过路的王志强来说,到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最多也就是那块苕种地得多留些日子而已。
  “我就怕到时候张癞头,没那么勤快呢!”
  王勇的媳妇姓冉,那一张嘴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毒,虽然对王怀民很尊敬,但是一想到自家的种苗被张癞头这家伙占了便宜,心里就很不得劲儿,嘴上也没把门儿地又挤兑了一句。
  张松那叫一个无地自容啊,谁让他这附身的本体实在油垢窝囊惫懒地,整个村里上下,除了王怀民也就几个不懂事儿地小孩儿还愿意搭理他。
  “你少说两句啊!”
  王勇是个朴实地人,虽然也不待见张松,可是从不表露在脸上,此时听到王怀民的请托后,点头应了下来:“行,到时候我们栽完地以后,让张癞、张松去地里割就是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哈!”
  王怀民老怀大慰啊,至少这一搭话,又帮张松这混小子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一整天的时间,张松跟王怀民差不多就耗在了这片半亩宽的水田里了,直到这太阳缓缓西下,即将落到地平线下去之时,他们两人这才腰酸背痛地走出了水田里。
  “我艹!!蚂蝗!!”
  在小溪边清洗身上淤泥的时候,张松才愕然发现,小腿后侧的地方,正趴着两三条肚子已经圆鼓鼓的黑色蚂蝗,口腔吸盘深入到自己的肌肉之中,仍是贪婪地吮吸着张松的鲜血。
  旁边的王怀民情绪淡然,他那一双凸起不少粗长血管的大腿上,同样也爬了好几跳蚂蝗。听到张松大惊小怪的声音,他白了这混小子一眼,嘴里不客气地提了个音调训斥起来。
  “怎么,是不是太长时间没下田,连这么个小东西都害怕了?”
  一边说着,王怀民一边掏出随身地烟袋子,裹了一根旱烟就这么点了起来,然后放到蚂蝗的口器附近轻轻一烫,受到刺激的蚂蝗顿时放开了吸附在肌肉中的吸盘,被王怀民顺手怕打在溪水当中。
  如此继续操弄几下,王怀民将自己跟张松身上的几条蚂蝗给清理掉后,两人的大腿上,此时已经是布满了一条条淙淙的血水了,虽然伤口麻木并不痛,可是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瘆人。
  “明天起早,把你那两亩梯田也给清理出来!!”
  虽然身心疲惫,但是看到张松能坚持下来,王怀民多少还是有些欣慰地,因此趁热打铁地开始帮着张松计划起第二天的事情来。
  “……哦!”
  张松不断揉捏着酸痛的身体关节,心中那个悲痛啊,可是嘴上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松那叫一个倍受摧残啊,明明整个身体都在抗议,可是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依靠意志坚持下来,在田间地头不断地忙碌着,就只是为了不让王怀民这位热心肠的大叔感到失望。
  一个长期没有锻炼,长期挣扎于饥饱线上的人,你能指望他在下苦力方面做多大的贡献吗?其实真正的主要劳动力,还是得看王怀民跟他牵来的那头水牛,甚至于道后面因为心疼自家老爹,黑着一张脸跑来帮忙的壮小伙王飞了。
  但也是这几天的劳作,让张松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干活种地于自己而言,真的是蹉跎岁月而已。以当前粮食的亩产量而言,张松就算辛辛苦苦埋头种地一年,其实也最多只能糊个口而已,想要通过种地来实现赚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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